第263章 全族被灭文女主角(6)

小说:虐文使我超强 作者:公子永安
    绯红离开含章鳞都的第一年, 她与龙荒雪蚕联手,收拢十六部族。

    这一年,前太子殿下, 宗政晚意,辗转多日未眠后,还是隐姓埋名,去了元魏仪都的一处郊外山庄,自荐当了一位小姐的西席。

    他想,我并非要与七公主在一起, 我只是想见一见她, 见完就走。

    也许是有过一次的经历,他对这位小姐的喜好拿捏得当,讲课引经据典,风趣幽默,常常引得她发笑。而且宗政晚意卸下了心头的重负之后, 行事更为潇洒自如,师生暗生情愫。终于在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 小姐坦白自己的身份,“先生,我其实是元魏的七公主,魏妙熙。”

    “原来是七公主。”

    宗政晚意早就知晓她的身份, 拱了拱手, 面上并无波澜,反而让魏妙熙对他的好感更甚。

    魏妙熙俏皮一笑, “先生高才博识, 想必也是家学渊源, 现在可以让小女子见识一下您的庐山真面目了吧”

    家学渊源。

    宗政晚意忽然想起了长眠涿鹿台的帝后以及老帝师, 他们的死,正是这七公主的哥哥一手造成的

    他脸色煞白,哑声开口,“天色不早了,七公主还是快快回到庄子里,唔”

    七公主强吻了宗政晚意,“先生,我喜欢你,你做我的驸马吧,反正咱们也不是什么正经的师生,没行过拜师礼,担不上什么纲常伦理”

    “可是”

    宗政晚意内心苦涩,我会被宗政绯红弄死的。

    “先生”

    七公主一身红裙,娇俏望着他。

    “我十六岁了,哥哥要为我选驸马了,你希望我嫁给别的男人,给他生儿育女吗”

    这一刻,炙热的情潮冲垮了宗政晚意的理智,他不去想什么国破家亡,不去想什么身份暴露,更不去想三公主知道这件事会将他如何,他只想伸出双臂,拥抱他上辈子错失的女人,“妙熙,先生亦中意你”

    他们并不知道,这情难自抑的一幕,早已落在一双双冰冷的眼睛里。

    宗政晚意又怎么会知道,自他踏上元魏国土的那一刹那起,他的行踪就不再是秘密。

    帝王多疑,绯红更不会放纵宗政晚意这样摇摆不定的人物。

    暗处,有人私语。

    “不日会有去龙荒的商队,你跟着去,给明上带信,前太子宗政晚意,激吻敌国元魏七公主还有这些年前太子的活动踪迹,都给带上”

    “啊啊这个,激吻是不是有点污了明上的耳目”

    “你懂什么,就是要这样形容,明上才会知道他们的感情到了一个干柴烈火的程度”暗探头子比划着,“准确,准确拿捏,行吗”

    “原来如此,我懂了头儿,难怪您是头儿”

    “你知道就好我们在这里都他娘的倒了一年的夜香了,可算是逮住了立功的机会,一定要让明上知道我们的舍生忘死,区区夜香,又怎么能阻挡的了我们复国的热情”

    一个月后,绯红就接到了这一封信。

    送信的人敬业到什么程度呢

    他生怕绯红看不懂信的意思,还把手下的一对夫妻训练成两个演员,当着绯红的面表演起“激吻”、“搂腰”、“压倒在花丛”等丰富情节。

    “咳咳咳”

    谢柏翘拥着雪白的狐裘,面上驮着一团红晕,见绯红看过来,他正经且虚弱地评价,“这前太子会的姿势倒是很多。”

    换做是他,这一通下来得吐血而亡。

    腰真好。

    谢柏翘由衷羡慕。

    系统宿主,我觉得这只狐狸又在想一些不正经的事情了。

    绯红让他想吧,吃不着的,怪可怜的。

    系统哼。

    绯红闷笑,系统这是吃哪门子的飞醋。

    “明上”

    人们的目光都望过来。

    而绯红早已收敛唇边笑意,只留一道意味深长的弧度,“你回去,给宗政晚意带个口信,让他从七公主的嘴里,尽可能撬出更多的秘密,比如官员的把柄,或者她哥的弱点,我要每个月都知道他们的动向。”

    “若是做不到,或者宗政晚意为了七公主,故意欺瞒你们,出卖我含章情报。”她凉薄眯眼,“要紧时刻,你们可以先斩后奏,给我做掉他,他已经是废物一个了,留着只会成为我含章的心头刺你们大可拿着宗政晚意的人头来我这边领赏”

    “是”

    暗探们没有一丝犹豫,哪怕他们杀的是他们差一点就要效忠的国主。

    如今宗政国主的三子一女,在离开含章之后,各自的表现已经很清晰了。

    他们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自己跟谁才是最有希望的。

    复国不是儿戏,每一刻都有人会死去,他们踩在同胞的尸骨之上,便是哭着也是隐忍的,生怕自己的软肋会被敌人抓到,所以他们怎么能相信并且效忠一个沉浸在情爱里的主人含章浴血重生,不再需要软弱。

    宗政晚意沉浸七公主柔情蜜意的第二年,龙荒十五部以第三部为首,完成了草原政权的统一。

    也在这一年,龙荒雪蚕厌倦了部族之间的厮杀,越来越多的事情都是由绯红出面,十六部权力也由此逐渐倾斜。

    在新的龙荒祭上,龙荒雪蚕看上一个跟绯红有些相似的男子。他是云赫连天的一名青年,名唤赫连启,他善骑射,一身肌肉,勇猛非常,他夺走了龙牙,并且郑重交给了四公主。

    当晚,龙荒雪蚕湿着绸缎似的头发,躺在绯红的腿上,任性地说,“你不娶我,我就嫁给别人,我要气死你”

    父兄只会争权夺势,母亲又重男轻女,龙荒雪蚕之所以选择强大跟野心,是想要得到更多的关注,现在有了祈红,她才知道,原来她想要的是呵护,是像个小女孩一样无忧无虑的。可惜,这个来自中原商队的女子并不接受她。

    不过,龙荒雪蚕是真的想要跟祈红永远在一起,夫妻也好,姐妹也好。

    所以她选择了跟云赫连天联姻,为她的红铺路,她们一统漠北。

    龙荒雪蚕出嫁的那一天,也是绯红继任部族大人的一日,她被冠以龙荒之姓,成为名副其实的龙荒女王。

    绯红就穿着那身十六部大人的服饰,给龙荒雪蚕送嫁。

    她将新娘子鲜红的、饰着薄金片的头巾拢在手心里。此时,绯红十七岁,身形不再纤瘦细弱,她有意锻炼自己的肌肉,而在两年的骑马狩猎当中,配合游牧部族的饮食,绯红的个头疯狂拔高,都接近一个成年男子的身高了,胸与腿皆是清晰分明。

    长时间的日照也让绯红皮肤颜色加深,从少女的薄透晶莹的雪肌,变成了性感蜜红、灼灼泛光的褐色肌龙荒部族彻底相信了她是中原跟龙荒的混血,不再抗拒龙荒祈红的继任。

    “想回家了,跟我说一声,我风雨无阻接你。”

    绯红吻了一下新娘子的额头。

    “你要知道,我是你的龙神,遇到任何困境,唤我一声,我就去救你。”

    龙荒雪蚕红着眼睛,她紧紧抱住绯红,随后在催促声中,坐上了云赫连天的骏马,新郎牵着她逐渐远去。

    龙荒雪蚕恋恋不舍地回头。

    天廓淡蓝,她的龙神一身薄金红服,艳丽夺目,如同暗夜里永恒的焰火。

    她为此悸动,又为此失落。

    新郎有些吃味,“你这么喜欢十六部大人,怎么不嫁给她呀”

    龙荒雪蚕更气了,头巾翩飞,踢了新郎一腿,“你以为我不想吗我龙牙都送出去了,可人家要男的,我要是个男的,还轮得到那些小子”

    新郎笑着求饶,“好,好,是我的错,下辈子我给你们当儿子,行吧”为了娶得美人归,他可是下了不少的血本,得知这美人喜欢骑射好的,在家里苦练了两年,才敢出来拐人回去,好在事情是顺利的。

    赫连新郎说,“等我们回到云赫连天,我一定说服阿爹、阿母、阿兄,跟龙荒缔结盟约,我答应过你,就不会食言。放心吧,雪蚕儿,我会做得比龙荒祈红更好的,日后你一定会更加爱我”

    龙荒雪蚕抱着胸,“哼,看你表现,我家祈红什么都能干,你嘛,日后再看,要是没有祈红的一分,你看我跑不跑。”

    “别跑,别跑,我都听你的就是了”

    迎亲的人们皆是发笑。

    这两口子关注的点儿可真不同

    当龙荒与云赫连天联姻的时候,魏殊恩消化了含章,率领着元魏,飞快蚕食着大承与长横,王朝版图扩大了一倍不止。

    而作为元魏的国都,仪都,愈发兴盛热闹。

    长公主宗政天香就是在一个烟雨朦胧的季节,邂逅她上辈子的情劫,对方冒着薄薄细雨,疾步走在街上,似乎赶着去什么地方,宗政天香拦住了他,媚眼如丝,“这把伞给你了,拿着。”

    谪仙还是一副不堕红尘的模样,冷淡道,“不必,多谢。”

    便从她身边经过。

    宗政天香却为他转身的背影失魂落魄,闷闷不乐了好几日。

    监视她的暗探相互交流。

    “那应该就是神医倒水莲了吧怎么样,要不要把他捉回去”

    “还是先等等,明上说了,给长公主三年的期限,若三年期限一到,她隐瞒不报,我们抓他们回去,理由才正当长公主毕竟是明上的长姐,再废物咱们也要掂量她的份量”

    “说的也是。”

    于是暗探们从这一年头等到年尾,从奉怀七年等到奉怀八年,等到长公主开的小倌馆都快倒闭了,她还没下定决心。这第三年间,在龙荒的绯红已经跟赫连部族勾搭上了,出兵朔漠,瓜分战果。而在长横的魏殊恩一边给小公主物色驸马,一边将长横的邻国参星收入囊中。

    同一时间,中原男帝跟草原女王的传闻声势至烈,有一种王不见王的见血封喉。

    暗探一面为自己的主子强大而高兴,一面对长公主的行为感到迷惑。

    “至于吗都两年了,小倌馆都要倒闭了,长公主还不把神医抓回去”

    最令他们感到不解的是,神医得罪了人,当晚长公主就把那中年权贵睡了一遍,还让他不要找人麻烦,否则她再也不跟他好了。

    暗探“”

    人家有家室的啊,你也不嫌啊,我的公主

    总而言之就是很迷惑,长公主让他们见识到了什么叫做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别提了,你是不知道前太子,那更离谱,都要当敌国公主的驸马了。”

    “啊不是吧前太子潜入这么厉害”

    “厉害个什么呀,听我那兄弟说,人家是真的陷进去了,之前还写一两篇祭奠国主跟国主夫人的,那叫一个感人至深,现在彻底搁笔了,还把一些宗政皇族的痕迹都给烧毁了,我看前太子是不肯回头了。”

    暗探们心有戚戚然。

    “主子可真不容易,难得有兄弟姐妹,以为可以扶持,同舟共济,结果全是拖后腿的”

    “唉,别说了,还不如没有呢”

    “真让太子跟长公主复国,我家老先生死不瞑目”

    “不是,他们到底怎么下得了嘴啊,那可是杀父、杀母、杀我含章子民的仇人,我的刀都饥渴难耐了”

    “嗨,还能有啥,爱呗”

    众暗探被这个答案恶寒了一阵,随后就说,“这是第三年了,既然长公主做不出什么功绩,也不肯抓人回去,我们只能动手了。”

    他们一致达成默契。

    长公主终于找到了机会,约她的心上人去亭中见面。

    那谪仙一袭轻衣,束着雪般的发带,整个人也好似一株细瘦清寒的梨花树,他取下诊箱,进入正题,“姑娘有甚么不适”

    长公主目不转睛,娇柔地说,“我得了一种病,吃也吃不好,谁也不睡着,一闭上眼,都是同一张脸。”

    她凑得近了,香气扑簌而来。

    “姑娘应是得了相思病。”谪仙又把箱子挟上了,转身就走,“此病唯有姑娘的心上人可解,在下告辞。还有,在下的时间很珍贵,请姑娘玩耍也要看人。”

    长公主笑得花枝乱颤。

    “莲大夫,你既然来了,怎么还想着走呢”

    她敲着掌心。

    霎时间,黑影遍地,手里还捏着两个麻袋。

    宗政天香“”

    这麻袋好生熟悉。

    长公主眨了下眼睛,心里想着人是不是太多了,她记得自己没叫那么多的,还未捋清状况,就被闷棍敲晕,套进了麻袋里。长公主再次醒来,是在一个马屁股上,她被颠簸得破口大骂,“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驾驾”

    伴随着骑马的轻喝声,有一道嘶哑的男声回到她,“我等奉命行事,还请长公主不要为难。”

    同伴则说,“长公主,三年之期已到,你寸功未立,还隐瞒重要人物的线索,现在你该跟我们回去,去明上那边交代了”

    长公主心口一滞。

    三年三年这么快就过了她分明还没做点什么

    她又想起同在亭中的神医,“莲大夫呢你们把莲大夫怎么样了你们要是敢动他,我就千刀万剐你们”

    暗探们都没说话,专心赶路。

    明上虽是冷血无情,但也赏罚分明,这是长公主的错处,不会怪罪到头上的。

    千刀万剐

    恐怕这位长公主要比他们更早挨一顿皮肉之苦了。

    于是,当长公主吃了一个月的灰尘跟砂砾之后,她终于被人绑进了龙荒,还被抬入了一座华丽尊贵的毡房。

    “长姐,别来无恙。”

    “呜呜”

    有人拿掉长公主嘴里的布条,她没好气地说,“咳咳你用的是什么人,都快把我勒死了”

    她来不及担忧自己的处境,“莲大夫呢快把莲大夫放出来,别把他给闷坏了”

    语气里满是对心上人的关怀。

    冷不防,一双褐色眼睛凑近。

    长公主哎呀娘呀叫了起来,“你怎么搞成这副鬼样子了我的天哪,这也太黑了吧”

    晒成跟绯红同款蜜褐肤色的谢新桃略带不满,按着腰边的月牙刺,压住自己的怒气,“哪里比得上您啊,长公主,在元魏仪都里吃香喝辣的,养得倒是白白胖胖的,还把我们的明上忘得差不多了吧”

    长公主回到自己的大本营,也威风了。

    “你一个帝师孙女,算什么东西,也敢这样跟本公主大呼小叫的。”

    绯红眼皮都没撂,“新桃是我妹妹,将来的第一侯,你一个亡国公主,无权无势,算个什么东西,敢污蔑我的侯,新桃,你手痒了没,赏她两个巴掌。”

    谢新桃笑嘻嘻地说,“谢明上为我出头,不过还是不要了,长公主的脸多少天没洗了,我怕脏手。”

    这话把长公主气个倒仰。

    “谢新桃,你个混”

    意识到绯红在看她,她不情不愿吞下了自己的抱怨。而绯红却没放过她,支使了暗探,“你们,给长公主清一清脑子,亲自告诉她,她在仪都三年,究竟干了什么好事情。”

    暗探轮流禀报。

    “长公主在仪都开了一家小倌馆,收集情报。”

    这正常,她也只能想到这种地方了,绯红没有出声。

    “然后长公主亲自教小倌嗯勾引”

    也许这是个人特色呢,绯红似笑非笑,也保持了沉默。

    “有个小倌家境贫寒,长公主补贴数日后,觉得不是办法,就把小倌收了,厮混了两天一夜才营业,还错过了一位元魏高官的情报。”

    这就离谱了,还真去睡男人去了。

    “掌嘴”

    啪,清清脆脆一巴掌,长公主避无可避,她悲愤不已,“你在监视我”

    绯红坦然承认,“对,就是监视你,你跟前太子都是一路货色,见了异性便是走不动道,什么任务都忘光了,我给你钱,给你人,让你为复国做准备,难道还教你去元魏花天酒地的”

    “再掌嘴,执迷不悟。”

    “啪”

    暗探接着汇报,“长公主她”

    “啪”

    等到前两年说得差不多,长公主的脸也肿了,暗探才说到神医,“长公主隐瞒了倒水莲神医的线索,还为了替他摆平权贵,嗯,跟人进房间去了,事后长公主也没想到要联系我们,还一拖再拖,我们实在没办法,就把长公主跟倒水莲神医一齐请来。”

    “你们这是请吗麻袋加闷棍,你们还上瘾了不成”

    “什么权贵”

    另一个麻袋里清冷出声,长公主快要炸成炮仗的心脏立即熄火了,结结巴巴的,“莲,莲,你,你醒了。”

    在绯红的示意下,暗探松开了麻袋的绳索。

    发丝泅黑,肌肤胜雪,他像是一头披着素羽的遮咤迦鸟,从佛前青莲堕入红尘人间,也许是手脚僵硬,他刚挣扎出麻袋,就噗嗤一下,摔在了绯红的脚边。谪仙还没有适应突如其来的光线,他虚虚眯着眼睛,扬着纤细的仙鹤颈,茫然看着来人。

    蜜褐肌,薄金红服,异族风情,这是谁

    绯红心道,涩爆了。

    大概是怕他会叫出来,暗探往他嘴里塞了一块硬布,粗糙的边角把他的两边唇角都割破了,而那块布又被他不知用什么方法,吐了出来,只留几缕透明如璃的涎水挂在颔骨,被那雪肌一衬,宛若瞻博迦花上的朝露蛛丝。

    难怪吃惯了无数名菜的长公主,对这么一个人物念念不忘。

    他便是经过,再也无人可以取代。

    而一只银缕乌靴踩在了谪仙的仙鹤颈上,略微用力,对方呼吸急促,青筋拔起,更像是濒死的旱莲,他断续嘶叫,“你”

    “放开他你放开他不要再踩他了”

    长公主心痛难忍,“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放他走,我来承担”

    “嘭”

    一截匕首锋利插在长公主的腿边,划破花毯。

    绯红扬眉,“你来承担好,那你就承担。”

    长公主嘴唇哆嗦,又气得发颤,“宗政绯红,你当真要这样不顾念姐妹亲情”

    “噗哈”

    龙荒王纵声大笑,胸脯起伏,那颗狰狞龙牙剧烈摇晃,“姐妹亲情宗政天香,你现在才想起来,你姓宗政,你名含章了吗”绯红拔出她身边的匕首,用刀背抵住她的下巴,“你跟太子什么来路,我清楚得很,重来几次,都是窝囊废物”

    “你不会忘了,你这条命是怎么留下来的罢是那一夜,是徽音夫人,她知道辛小吉会坏事,特意放慢了行程,让你跟太子事先脱逃,被我们接应到。你口口声声为了含章,明知道辛小吉会坏事,为什么不事先杀掉她”

    宗政天香被逼得冒出了热汗,她躲闪着,“是夫人让我们先走的,我也不知道会发生那种事”

    “是啊,你不知道。”

    绯红笑容讽刺,“那涿鹿台的血,你总该知道了吧徽音夫人跟老帝师以自身为诱饵,保全了你们,他们的祭日,你可还记得噢,那一天啊,你跟新收的小宠物在翻云覆雨,顺带想念一下你的心上人,对吗”

    宗政天香只觉自己被扒光了,特别还在心上人面前,她又羞又恼,“你别说了,我,我事情很多,哪里记得住”

    “嘭”

    她胸口一痛,被绯红一脚踹倒。

    龙荒女王变了一副模样,眉梢如刀,鬼气森然,“可我记得,含章人都记得,癸酉年,冬末,十二月二十四日,涿鹿祭血,父母皆亡,皇族衰败,国土皆沦丧敌手此生不踏平元魏,我宗政绯红誓不为人”

    此刻,远在元魏,大军班师回朝。

    魏殊恩一回来就听见糟心的事儿,七公主跟一个西席好上了,小王爷魏元朔则是有些坐不住,算着他回朝的日子,前一天就溜去了南溟奇甸,说是要学什么蛊术,增长见识。他捏了捏眉心,这要不是亲生的胞弟胞妹,他一脚踹出去喂狗。

    魏童“对了,副主,您的粉鼻头,又越狱了,还把您的旧衣扯烂了。”

    魏殊恩“”

    “不说他们,域外那边有什么动静。”

    宝岩国最接近域外的国家,元魏早就垂涎已久。

    魏童禀报,“龙荒跟赫连,似乎有意再度联手,出兵海市蜃楼,整合域外势力。”

    魏殊恩解开外衣,又将那破旧的香囊捏在手里,反复按压,“可查到那龙荒王是什么来头这么活跃的人物,最近才冒出来。”

    “听说是中原跟龙荒的混血。”魏童迟疑,“她本来是宝岩商队的领头人,后来到了龙荒,得了四公主的赏识,不知怎么的,迷得人家神魂颠倒的”

    话本都不敢这样写的

    魏殊恩不住发笑,“这女人倒是有本事,你安排下,我们微服,去龙荒朔漠”

    他秀丽狭长的眼眸泛着点鳞光。

    “我那黄泉之下的丈母娘,便是域外血脉,蜃楼的公主,说不定,我那小公主,已经哭哭啼啼去找她的外祖父,要将我千刀万剐不得好死了呢。”

    宫人们急匆匆端起一坨面团,往魏殊恩面前送,“陛下,粉藕找到了”

    “喵”

    这小东西试图掩饰它的屡次出逃的罪状,却在魏殊恩伸手抱她的时候,在他脸上挠了数道血痕。

    最后粉藕被五花大绑,小爪子捆得跟蒸螃蟹似的,老老实实窝在魏殊恩的怀里。

    “这不就老实了”

    他点了一下那湿润的小粉鼻,然后抓起它的四肢,脑袋埋在狸奴纤软温暖的小肚子上。

    魏殊恩吸了一会儿猫,发现它破了点皮,他让宫人拿来膏药,仔细涂抹,自言自语地说,“跑得再远,还不是要被抓回来,一身都是伤,何必呢。”

    就像她逃得再远,飞得再高,最后被他剪断纸鸢的细线。

    会永远坠落在他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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