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一起
魏小王爷对三人行比较害怕, 吞了下唾沫。
“这不太好吧我是老实弟弟”
“咚”
一颗硬物精准弹中魏小王爷的额头,顺着鼻梁滚落,习惯被各方人马投喂的团宠魏小王爷非常熟练张嘴叼住。
嗯滑溜溜的
是颗枣子
魏小王爷立即举起袖子, 包裹着擦拭了一番, 这才咔嚓咬了口。
“酸唧唧的酸死小爷我了”
魏小王爷飙出了浪荡江湖的口头禅。
“哥,你谋杀亲弟啊”
魏殊恩嗤了一声,“不长进的,丢你什么都吃, 这么没心眼, 被她吞得骨渣子都不剩,还假扮我。”
“她嫂子呀”
魏小王爷好奇地问, “女人这么可怕的吗还吃人”
想想也是, 不然他哥那一片又深又红的牙印哪来的
魏小王爷更加坚决了浪迹天涯的念头。
“放心, 哥,我有分寸,不会被她抓住的”他还保证似的, “就算被她抓住,也绝不会暴露”
魏殊恩丢了一件信封过去。
“你去镇西露面, 且替我拖延一段时间。”他微微冷笑,“为兄得收拾下不听话的玩意儿。”
魏小王爷顿时目露同情。
又有一批人要栽在他哥的手上了。
不过, 管他呢,这天下是他魏家的,他只需要做一个快活的小爷就够了。
魏殊恩跟弟弟互换身份, 专挑僻静的小道赶回元魏, 他还留下了一支精锐给魏小王爷防身。
魏小王爷为了不耽误兄长的脚程, 特意让亲兵打晕他, 驮在马上, 这样就可以快马加鞭赶到镇西,他也能免受颠簸之苦。
亲兵“”
魏小王爷想起了什么,嘱咐道,“你们找个人,伪装一下,把我的小褐寄养到山脚的农家,回去元魏的时候,把它也捎上,跟小红做个伴。”
“哦,还有”
他打了个响指,“这里的酸枣,给我摘点,路上吃了会开胃。”
亲兵“”
等他们做完一切,把魏小王爷绑在马背上,各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有些一言难尽。
“小王爷跟陛下还真是”
作为帝王家的双生子,性格却迥然不同,小王爷动如脱兔,一不留神就蹿树上了。
“真是什么”
魏小王爷突然睁眼,兴致勃勃昂起头,把亲兵吓个不轻,“您,您没晕啊”
“没晕啊。”魏小王爷指了指颈后,“你们手法不准,不过没关系,我给自己准备了迷药。”
他用活动的双手摸了一下侧腰,搜出一只金瓶,倒出药丸子,亲口吃掉,晕之前还跟他们说,“记得收好我瓶子,它比较值钱”
魏小王爷嘟囔了句,“还是有点苦,下次改进,啊,小爷晕了。”
说罢,魏小王爷脖子一歪,眼睛一闭,睡了过去。
亲兵不敢多嚼口舌,他们扶稳魏小王爷,驱马赶往镇西,这是玉屏关内的一座军事重镇,天然险关,物产丰富,还扼守着西面关口。一段跋涉过后,魏小王爷的酸枣吃得剩下半袋,他也抵达了镇西,被亲兵拍醒。
魏小王爷带着信封,畅通无阻找到了军镇总兵官,一个非常仙风道骨的老头子。
魏小王爷看老爷子一副快要羽化登仙的样子,不禁问道,“您今年高寿”
老头子笑眯眯地说,“你猜”
魏小王爷“”
他知道了,这又是一头老狐狸。
老头子捋了一把白须,“老夫名商,本是一个赤脚大夫,承蒙圣人错爱,得居总兵之身,区区浅薄之人,实在惶恐”
魏小王爷忍不住说,“别装了,你不就是盗天观掐指会算的老观主吗我哥说你是个老狐狸,要离你远点。”
老头子也不恼。
“此言差矣,有道是近朱者赤”
魏小王爷认真道,“所以你那徒弟倒水莲被我嫂子捉去炖汤了,就是不知道身子有没有赤。”
老头子头一次被少年郎噎得严严实实的。
中原神医倒水莲,被人活捉去了龙荒,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传闻他还一侍二女,老头子敢以自己的清誉担保,他徒儿性情淡薄,更视情爱于无物,是绝对不会做出那番孟浪之事的
魏小王爷环视一圈都指挥使司,“这里安全吗我不会刚露面就被我嫂子抓去炖汤吧”
老头子胸有成竹,“小王爷放心,镇西乃是八所重镇之首,人员精锐,粮草充足,又有天然险关相助,是最难啃的硬骨头,那三公主绝不可能踏足此地”
“报”
小兵声嗓尖利。
“总兵,城,城外”
城外,黑云压顶,银枪湛湛。
魏小王爷站在城楼上,望一眼都觉得自己死定了。他转头看向老头子,目光灼灼,还流露出对盗天观的强烈不信任,“你不是说,三公主绝不会踏足镇西的吗你真的是盗天观的观主吗”
他就差没说,你反省一下你半仙的本职素养算的什么运气
老头子再度噎住。
老头子幽幽地说,“你嫂子比较爱啃硬骨头,你作为小叔子的,最是危险,你要小心了。”
魏小王爷“”
这关他什么事
哦,对,他现在的身份是他的兄长
魏小王爷有点害怕,“老头子,你,你消息还没传出去吧”他现在溜还来得及吗
老头子“你猜”
小王爷“”
算命的,果然很讨厌。
“陛下小心”
都指挥使突然暴喝一声。
小王爷凭借直觉,飞快侧身。
他的瞳孔多了数道白亮的光线,从湛然的天穹骤然射落,悍然无比,穿透黑云、兵阵、旗帜、呼喊。余光之中,他隐约瞥见了一张面孔,五颜六色,混沌又邪异。
她架着大弓,好似看着他。
嘭嘭嘭
小王爷分了神,最后一支没躲过,射进了腰腹。他后知后觉才发现,原来那不是一张脸,而是一副敷着奇异色彩的傩面具,在烁玉流金、繁花似锦的六月,冰冷鬼魅得犹如鬼神亲降。
那是他嫂子吗
把他完美无缺的兄长抓得满身血痕的嫂子
真威风的小皇嫂啊。
小王爷掠过这个念头,痛得昏厥过去。
昏昏沉沉,他依稀听见有人在吼,在骂,在惊泣,看来他的小皇嫂的到来,让整个镇西都陷入了慌乱。小王爷又无力地想,皇兄给他的差事第一次办砸了,回去之后,皇兄肯定要禁他的足,不准他外出了。
小王爷被人拍醒了,“小子,小子,醒醒”
他猛然坐起,又嘶叫一声,捂住自己的腰,是厚厚的纱布。
小王爷眨了下眼睛,茫然打量面前的一切。
颠簸的马车,脸色发青的老头,这说明他的处境不太妙。
老头子的头发有些凌乱,簪子歪歪插着,“小子,你可算醒了,再不行老夫都要去阎罗殿要人了。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听哪个”
小王爷皱了下脸,他决定先苦后甜。
老头子淡定地说,“坏消息是你被你嫂子一箭射中之后,镇西大乱,我们关起来守了半个月,发现粮仓受潮,生了米象,镇西军跟百姓都吃坏了肚子,到处人心惶惶,你嫂子呢,就趁虚而入,煽动城内的遗民,趁乱打开了城门。”
“好消息是,我们逃了出来,并且马上就要过铜驼桥,它年久失修,可能走不得马车。只要过了铜驼桥,有人接应,就安全了”
小王爷无语至极,“这算什么好消息”
老头子瞪着眼,“这不算吗要不是老夫能掐会算,撤得快,你现在就是三公主的俘虏了,得出卖色相,懂吗”
“总兵”
车夫哭丧着喊,“铜驼桥被炸了咱们过不去了”
老头子浑身一颤。
娘的,什么情况,他的每一步棋怎么都被对方看得透透的这种先发制人的棋法,他只跟那个臭小子走过但臭小子说了,他只行医治病,不参与纷乱之争
老头子掀开车帘去看。
那对面多了一队人马,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清淡厌世的脸庞。
逆徒
叛徒
老头子果断放下隔断帘,咳嗽了声,“小王爷,要不,您牺牲娇躯一下”
小王爷娇躯一震。
野外断桥,师徒会面,但一个在马上,一个被人压着,老头子琢磨着,是要骂无耻逆徒,还是先求亲亲爱徒呢
“你答应我,只要我出手,不伤我师父的”
商陆有些焦急。
绯红含笑道,“我自然说话算话,来人,给商观主松绑,好吃好喝伺候着,万不可伤了贵客丝毫”
师徒得以相聚。
老头子被捆出了点脾气,撅着脸,不理会这个逆徒。
商陆性子同样清冷,他保住了人,自觉护师完成,就保持了沉默。
老头子憋不住了,“商陆,你就没有话,要对师父说的”
比如你有没有混成男宠,这决定你师父将来的待遇
商陆板着脸,“逆徒没有话。”
很好,还是那根不解风情的木头,肯定没开窍,老头子放心了。
然而下一刻,绯红翻身下来,走向那辆马车,商陆握住缰绳的手指紧了一瞬,谪仙的容颜更显寒色。
“嗒嗒嗒。”
脚步声逐步靠近,小王爷扒着马车内壁,露出惊恐之色,你不要过来,小爷,小爷是不会出卖色相的。刹那之间,他想起自己身份,屁股火速挪了回去,学着他哥的拽样,金刀大马地坐着,哗啦,天光涌入,探出一张色彩冷艳诡谲的面具。
小王爷的心跳快了一瞬。
她先笑了起来,“夫君怎么走得这么急,连合卺酒都不喝倒是教妾身好追。”
这条色泽赤红的美人蟒缠上了他的身躯,亲热至极。
“酒喝不喝,倒也无所谓,夫君欠我一个洞房花烛,什么时候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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