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情劫23

    邬辞周身黑气蔓延, 甚至将林空鹿也包裹。

    林空鹿感受到寒意,想躲开, 可后颈被对方手掌牢牢捏着。

    他不自觉颤抖,隐约感到危险,却仍转头,直视邬辞的眼睛,像虚张声势的小猫,颤声骂道“你有病。”

    邬辞眸色一暗,捏着他后颈的手忽然将他按近, 不由分说地吻下去。

    “唔。”林空鹿被迫仰起头,唇齿被占有, 眼中渐渐浮现泪花。

    “你方才想去哪”

    “就算我有病, 你也得留在我身边。”

    恍惚间,他听见邬辞的声音, 压抑,疯狂,偏执。

    林空鹿神情痛苦。

    鸡, 老母鸡还被邬辞抓着翅膀捏在手里,鸡爪都蹭到他衣服了, 也不知之前踩没踩过鸡屎,就不能放下再亲吗

    半个时辰后, 林空鹿在山洞里泄恨般喝着鸡汤, 啃着鸡肉。

    吃饱喝足,他又蜷到石壁边, 扭头不理邬辞。

    邬辞也不说什么, 径直将碗筷收拾干净, 然后不知从哪拿出一枚戒指, 从戒中取出一盘水果,放在林空鹿手边,又取出床、被褥,开始在不远处铺床。

    他动作很轻,神情极为认真,将被褥整理得一丝不苟,连条褶皱都不留。

    林空鹿看了一会儿,忽然踢翻水果,发泄不满地说“你在这做窝吗你也是母鸡”

    邬辞动作一顿,转过头,暗红的眸子静静望他。

    林空鹿心一虚,顿了顿,见他没动静,又继续道“你看看这是人住的地方吗昏暗,冰冷,上面的石头还在滴水,到处潮湿湿,铺被子等着发霉

    “把这弄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山洞就是山洞。我要回公主府住,你不是有本事去公主府你现在就想办法。”

    他故意找茬。

    邬辞垂眸,说“现在不行。”

    虽然他已把“还有个叫宋昱璟的姜氏皇族活着”的消息放出,但道门的人没寻到宋昱璟,暂时仍不会放弃让公主去血祭的想法。

    林空鹿轻嗤“那你真没用。”

    见邬辞不理他,又说“没用还想跟我在一起,痴心妄想我生来就住宫殿,吃最好的,用最贵的。你有什么一个破山洞,还有这些不知在哪摘的野果”

    他又踢踢盘子,倨傲道“配得上我吗我平日”

    邬辞忽然走过去,林空鹿吓得忙止声,想起之前嘴唇被亲到微肿,又赶紧捂住嘴。

    邬辞看他一眼,弯腰把被踢翻的果盘和野果捡起,掐诀清洗干净,摘下一颗,递到林空鹿唇边。

    林空鹿仍捂着嘴,眼神警惕,像受惊的小动物。

    邬辞忽然想起以前在公主府为奴时,公主曾养过一只毛色纯白的小犬,个头不大,叫得极凶,常仗着公主的势,对他嗷嗷叫个不停,但他一转身,那小东西就会被吓得躲到公主身后,表情怂怂。

    看来是宠随主人。

    那小犬仗公主的势,而公主现在不过是仗着他喜欢。

    邬辞敛眸,说“公主以为我不会真做什么”

    林空鹿听出他话中意思,倏地睁大眼,手仍捂着嘴,闷声怒道“你敢”

    但着实没什么气势。

    邬辞没说话,直接拽开他的手。林空鹿立刻抬脚踢过去,但被牢牢制住。

    邬辞这才发现他唇有些肿,动作微顿,继而轻柔。

    他指腹按在对方唇上,凝气治疗,林空鹿察觉,抵抗的动作也停下。

    消肿后,邬辞留恋不舍地收回手,又捏起野果,递到他唇边。

    林空鹿态度似也有变化,下意识低头,刚张嘴,又觉得不妥,于是恨恨咬下去,结果一不留神,咬到了邬辞的手指。

    邬辞丝毫不觉得疼,眸色反而变深,手指轻搅,划过他一排细白的牙。林空鹿呜咽一声,邬辞眸光幽幽,蓦地忽然低头,狠狠吻住。

    呜声更明显,在空气中回荡,伴随着石钟乳滴落的水声。

    林空鹿最后被吻到嘴酸,一颗野果也从一个人吃,变成两人共享。

    这之后,他再也不在吃东西这件事上作妖,每次都乖乖吃饭,但其他时候,该阴阳怪气还是阴阳怪气。

    他拒绝跟邬辞正常交流,可当邬辞闭目休憩时,他又忍不住看向对方,甚至看到出神。

    邬辞能察觉,他的目光中有恨,有怨,还有像是爱,可他不敢相信。

    第二天,邬辞又离开山洞,不知干什么去了。

    中午,他给林空鹿带回一只毛色纯白的小狗,也是个头不大,叫得很凶,被一瞪眼就怂。

    林空鹿拧眉,不给好脸色地说“我不养。”

    山洞很宽敞吗怎么铲屎

    “你抱它回来干什么”他语气冷冰冰。

    邬辞已经习惯了,摸着小白狗的脑袋,如实道“跟你很像。”

    林空鹿“”跟我很像

    你真有大病

    他哪里像这只脑袋小小、过分可爱的小狗不是,是这只狗哪里像他了

    林空鹿气得走回山洞,但半个时辰后,他就真香了。

    山洞里只有他和邬辞,而他又在跟邬辞冷战,没人说话,只能找系统,现在忽然有只小白狗撸,也不错。

    反正邬辞铲屎。

    邬辞似乎很忙,每天都会离开山洞,除了给他带回一些吃穿用品,还会在外逗留很久。

    林空鹿一个人闲着没事,只能到山洞外遛狗,但不能走太远。邬辞在附近设了阵法,离开山洞里远,就会被无形的屏障挡住。

    不得不说,邬辞划的活动范围还挺大。不仅如此,林空鹿能看见屏障外的情况,外面却看不见里面,也听不见里面的声音。

    不过附近也没什么人就是了,至少林空鹿遛了两天狗,一个人都没看见。

    这天下午,林空鹿刚遛完狗,正要回山洞,阵法忽然一阵波动,接着邬辞踉跄进入阵中。

    林空鹿看见他的样子被吓一跳,说“你受伤了”

    邬辞此刻穿着黑衣,剑身沾血,单手捂着胸口,闻言也不解释,直接说“我们换个地方住。”

    说着就拉着他回山洞。

    林空鹿像被吓傻一般,被他拉着,亦步亦趋。

    到山洞后,邬辞迅速将床、被褥等一应生活用品收到戒指空间中,又掐诀抹除四周有人生活过的气息,接着拽林空鹿踏上剑,准备御剑离开。

    林空鹿却忽然蹲下丨身,神色紧张地抱起小白狗。

    邬辞沉默,看一眼狗,薄唇紧抿。

    片刻后,他揽紧林空鹿,御剑离开。

    邬辞很快又寻到一处山洞,勤快地打扫干净,设下阵法,想了想,又铺好床。

    林空鹿抱着狗,在一旁观看,等他忙活完,才迟疑问“你是不是受伤了”

    邬辞转头,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好像在对方眼中看见一闪而过的担忧。

    鬼使神差地,他轻声问“你在关心我”

    林空鹿轻呵一声,抱着狗转身,不再理会。

    邬辞眸色黯淡。

    他确实受伤了,被一群道门修士围攻,真气紊乱,功体也遭魔气反噬,几乎是艰难维持神智。

    但在公主眼里,这应是他活该。

    甚至,对方可能巴不得他的情况能更糟糕些,这样才好从他身边离开。

    他还不如那只小犬,小犬一开始也遭嫌弃,但如今日日都被公主抱在怀中,甚至逃走时,公主都不忘带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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