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空鹿觉得傅谨辞简直是在钓鱼执法, 亲吧,在对方眼里,他这会不会又是“出轨”
可不亲, 他一个胆小怕事的笨蛋花瓶乍一见到鬼诶,不对,他看不见对方啊,那还亲个篮子
“可是我看不见你。”他终于找到理由, 无辜又诚恳地说。
“你还真打算亲”果然, 傅谨辞一听就生气。
林空鹿不愿意,他不高兴, 林空鹿愿意, 他更不高兴, 语气阴森道“是不是随便来只野鬼这么要求,你都会答应”
“你就这么没原则”
“你记不记得自己有老公”他忍不住揪着林空鹿的耳朵问。
林空鹿被揪得闭紧一只眼,一副怂怂的样子,心中却想看吧, 钓鱼执法。
“不守夫道。”傅谨辞最后粗鲁地揉揉他的耳朵,咬牙切齿,酸气冲天,自己倒像个怨夫。
林空鹿你守, 给你立个牌坊
他现在觉得死鬼老攻好像也没那么可怕,忍不住想打哈欠,有些困了。
傅谨辞却没那么好打发, 把他一只耳朵rua红后, 又愣住, 盯着那只白里透红、如粉玉雕琢的耳朵看半晌, 忽然缓缓靠近, 声音低哑道“算了,我自己来。”
林空鹿“”自己来你来什么
很快,他就知道答案了,傅谨辞咬住了他的耳垂。
他虽看不见对方,但能感受到寒意靠近,未知会放大一切感官的刺激,他呼吸不由微滞,可渐渐地,他发现发热的耳朵被冰冰凉凉的东西含住,好像还挺舒服
可能是这个身体不常锻炼,加上白天站太久有些累,他想着想着,没一会儿又开始犯困。
傅谨辞吻得用心,吻得专注,吻得忍不住将他又抱紧几分,恨不得嵌入自己的雾气中。可他放开耳朵,移到唇边时,却发现林空鹿竟然已经睡着了。
傅谨辞“”
他顿时憋着一股气,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只觉自己哪天若是死了,一定是被对方气的。不,他已经死了,只能再被气活。
他阴沉沉地盯了半晌,偏偏林空鹿毫无所觉,还皱眉想翻身,似是嫌睡得不舒服,结果自然是翻不动。
傅谨辞也想起他白天站了许久,猜他可能确实有些累,不由松开束缚,但又不甘心地在他脖颈处咬两口,恨声道“就先放过你。”
第二天,林空鹿打着哈欠起床,精神萎靡。虽然昨晚睡着了,但被冰块抱着,实在睡得不好。
又打一个哈欠后,他拿起水杯和牙刷,迷迷瞪瞪地往院子里去。
姚鑫元一见他出来,立刻像蜜蜂见了花似的跑过来,殷勤关心“小嫂子怎么又憔悴了是不是因为傅哥”
林空鹿一个激灵,立刻清醒,条件反射道“啊,是的。”
可不就是因为你傅哥。
姚鑫元听了叹气,颇有些心疼地说“唉,也别太担心,现在想什么都是多余的,不如静等消息。对了,昨夜他们又用直升机吊来几样大型设备,现在速度更快,相信今天一定有进展诶诶谁提溜我”
话没说完,他忽然被夏钰诚拎到一边。
夏钰诚眼底有些青色,显然也没睡好。
他昨夜快睡着时,隐约听见林空鹿的房间有动静,可醒来后再仔细听,却什么都没听见。
但直觉告诉他,隔壁很可能发生了什么,大半夜的他不好去敲门,又担心林空鹿,干脆贴着墙听了一晚上,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
好在他习惯彻夜不睡,倒不觉得困,拎开苍蝇似的姚鑫元后,就熟练地替林空鹿挤牙膏。
只是挤完牙膏抬头,他赫然发现林空鹿的脖子上又多两枚红痕。对方接过牙刷,从他身旁经过时,他又发现后颈也有一枚。
尤其是后颈那枚,明显有咬痕,不像虫叮的。
夏钰诚的脸色立刻沉了,他十分肯定,昨晚有人在他眼皮底下进了林空鹿的房间,甚至前天晚上也是
而他,竟没察觉。
他倏地攥紧拳,眸中闪过冷意。
可这不应该,他经过特殊训练,但凡隔壁有一点动静,他都应该能察觉,除非那人是高手,而林空鹿全程熟睡,没发出声响,又或者,林空鹿认识那人,替对方遮掩。
夏钰诚不愿相信是后者,眼眸微垂,在林空鹿刷完牙后,便寻机将他拉到隐蔽处,压低声音问“小鹿,你这两晚睡觉时,有没有察觉什么异常”
林空鹿闻言一惊,眼神忽然游离,不敢看他,小声说“没、没有啊。”
夏钰诚的心瞬间跌入谷底,俨然已从他的反应中得出答案。
小鹿在骗他,对方知道这两晚有人进房间,更知道脖子不是被虫咬的,但却替那人遮掩。
想到这些后,再看向那几枚红痕,夏钰诚只觉无比刺目,心中翻腾一股怒气。
他都没亲过,他都没亲过而小鹿竟还在替那色鬼隐瞒
“这真是虫咬的”他压抑不住怒气,语气低沉,竟有几分质问意味。
傅谨辞在旁冷笑,对林空鹿道“告诉他,是你老公亲的。”
林空鹿抖了抖,忙缩紧脖子。
夏钰诚以为他是被自己吓的,不由缓和脸色,但目光仍沉沉地落在对方脖颈上。
半晌后,他抬起林空鹿的下巴,拇指在一枚红痕上压按,视线沉凝地看着对方的眼睛,语气尽可能温柔,像蛊惑般问“小鹿,告诉我,这是谁亲的”
林空鹿其实是故意让他发现的,现在攻略目标是傅谨辞,不能再像前世那样走剧情,跟夏钰诚柏拉图,何况夏钰诚也未必愿意一直柏拉图下去。
他得找个借口,既稳住夏钰诚,又能跟对方拉开距离。
被死鬼丈夫缠上就是个不错的借口,夏钰诚再厉害,还能跟鬼打不成但这事得慢慢来,不能一下就说出。
他不由偏开头,躲避夏钰诚的视线,轻声说“你别问了,就是虫咬的。”
“虫咬的”夏钰诚见他此时还替那人隐瞒,刚压下的怒气又升起,捏住他的下巴将脸又转过来,生气道“那后颈这儿的咬痕呢什么虫这么大嘴”
林空鹿顿觉尴尬。
傅谨辞也十分不快,明知无用,仍忍不住一拳打过去。
他亲他老婆,关姓夏的司机什么事居然有脸来质问他老婆,真把自己当正房了
夏钰诚被雾气一拳打在脸上,果然没什么感觉,只觉颊边一凉,下意识皱眉。
林空鹿趁机拍开他的手,像是也生气了,微恼道“我自己挠的不行你别问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他和夏钰诚的关系毕竟是雇主和司机,就算多一层暧昧,明面上也是他处于主导地位。所以他会对夏司机生气撒娇,夏司机很多时候也包容忍让。
哪怕是现在,见他忽然生气,眼圈泛红,夏钰诚就也抿唇沉默,半晌后先一步低头,轻声说“抱歉,我不该对你那么凶,我只是、只是”太吃醋。
但最后几个字他没说出,在舌尖滚了一圈后,最终换成“只是担心你”。
林空鹿“诶,感觉我好渣。”
0687“”
林空鹿“但这都是写剧本的人造孽。”
他踢了踢墙边的小石子,低头“哦”一声,很快说“那我先回去了。”
傅谨辞没见过这样的林空鹿,会生气撒娇,而夏司机也是,明明平时沉默稳重,此时却像被小媳妇管着的丈夫一样,低声道歉。
他不想用这种形容,但感觉确实如此,虽然两人在吵架,可偏偏就像小情侣闹别扭。
傅谨辞越看,雾气越阴沉,忍不住回忆自己和林空鹿平时的相处。
隐约记得刚结婚时,对方对他好像有些小心翼翼,至于之后,印象中便只有平淡、客套和疏离,他们明明住在一处,却像房东和租客,他还是那个租客,因为经常要出差离开。
呵,难怪小鹿会被勾住,“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何况这还是家贼,有心机,又惯会些温柔小意的伎俩。
傅谨辞恨得咬牙切齿。
夏钰诚却没感觉,见林空鹿走了,忙追上去说“等等”
就在这时,姚鑫元匆匆跑来,气喘吁吁道“不好了小嫂子,傅、傅哥可能被找到了。”
找到了还说不好那只可能是
林空鹿脸色一白,急忙问“什么叫可能到底怎么回事”
“唉,这”说到这,姚鑫元有些不忍,小心道“挖出傅哥的车了,但人已经不成样子,恐怕等会儿就会有人来请你去认。”
林空鹿身形一晃,险些晕倒。
“小鹿”夏钰诚忙快步上前扶住他。
傅谨辞也下意识伸手,但雾气缥缈,晚上阴气重时他或许能扶住,白天却无法。
林空鹿知道他就在身旁,假装晕了一会儿,再醒来,简直伤心欲绝。
夏钰诚心情复杂,既有些吃醋,又替他不值,还有些不安。
小鹿伤心成这样,该不会是真的还对姓傅的有感情若真这样,那对方还会答应跟他一起离开吗
夏钰诚抿紧唇,忽然有些不敢肯定。
傅谨辞见林空鹿伤心成这样,也怅然难受,他还这么年轻,就死了,留下娇妻被人觊觎
几人一鬼此刻都心情复杂,一同前往现场。
现场情况和姚鑫元描述的差不多,傅谨辞是先出车祸,后被埋的,身体扭曲得不成样子,基本不能再用了。
林空鹿尤其惋惜的是对方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唉,真是可惜。
这么想想,他哭得眼睛更红了。
周围人见状都有些不忍,挨个上前劝“节哀”“保重身体”“傅董肯定也不想见您这么难过”。
之后发生的一切就和前世一样,傅家旁支的七叔八婶们收到消息,很快也都赶来,哭得捶胸顿足。
警方还要调查、验尸,暂时无法让傅谨辞的身体被火化,但傅家人已经制作好遗像,恨不得立刻就回a市的傅家老宅,摆灵堂,宴宾客,结束葬礼,然后好分傅谨辞的遗产。
林空鹿暂时不想跟这些人打交道,全程假装伤心到浑浑噩噩,直到快上车离开时,才暗松一口气。
好在这些人也没把他这个男妻当回事,估计都觉得他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花瓶,好忽悠。
林空鹿暗暗摇头,想着傅谨辞此刻看到这些所谓亲人的嘴脸,会是什么心情。
傅谨辞前世就见识过,反应倒还好,但见他要坐夏钰诚开的车时,反应就不好了。
他立刻飘过去,在对方耳边威胁“不许坐他开的车。”
林空鹿“”可他是我的司机捏。
“怎么了”夏钰诚刚拉开车门,察觉他站着不动,这时也看向他问。
林空鹿“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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