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总裁老攻重生了15

    林空鹿神情为难, 攥住衣角小声说“您不能隔着衣服看吗我听说修为高深的道长都能慧眼穿云,即便隔着外物,也能看见鬼的本质。”

    心中实则在想, 你个招摇撞骗的假道士, 就别在这装了。

    傅谨辞却摇摇头, 不赞同道“夫人这话就外行了,隔着衣服当然能看见鬼气,但看不准确, 不好确定鬼气的凝聚程度。且慧眼穿云这种事不过是夸张说法, 如果真能隔着衣服就看见本质,那夫人此刻在贫道眼前, 岂不相当于什么都没穿”

    他故意歪曲林空鹿的话, 偏偏神情还一本正经。

    林空鹿被气得脸红, 他见状又轻“啊”一声,不是很诚恳地道歉“抱歉,贫道常年苦修,不擅长和人交流, 说话比较直白,是不是哪句让夫人不适了”

    林空鹿你再这样说话, 我可要喊司机了。

    不过他也清楚, 现在喊夏钰诚估计没用,傅谨辞应该在房间内设了结界,从他进来的那一刻起,就和外界隔绝了。

    他不由蹙眉,佯装难以接受, 摇头道“道长的捉鬼方式我不太能接受, 要不还是算了, 我再另想的办法。”

    他说着就转身要走。

    眼看“生意”要黄,傅道长忙阻止“等等。”

    林空鹿停住脚步,转头看他。

    傅谨辞叹气,忍痛退让“罢了,那就隔着衣服吧。”

    好像他还挺委屈似的。

    林空鹿顿时无语,但还没反应过来,傅谨辞就上前,一手按在他后腰,另一只手隔着衣服按在他小腹。

    林空鹿一僵,回神后下意识要挣脱,傅谨辞却固定住他腰身,在耳后轻声道“夫人别动,贫道要寻找鬼气盘踞在哪。”

    说着他闭上眼,仔细感受,身体甚至和林空鹿隔着一拳距离,仿佛真是个正人君子。可微凉的手掌却隔着衣服细细摸索,仿佛在寻找鬼气,且越寻越向下

    林空鹿忽然呼吸急促一瞬,慌忙抓住他的手腕,眼中不知为何漫上雾气,声音轻颤道“够、够了。”

    傅道长遗憾停下,面上却一派正经,假模假样道“夫人,静心。”

    林空鹿我静你个头。

    “夫人,你这是怀了鬼胎啊。”傅道长忽然又严肃道,神情凝重。

    林空鹿“”又来了。

    这是吓他的吧一定是吓他。

    “看来你丈夫十分爱你,死了还想和你在一起。”傅谨辞很快得出结论,并垂眸问“夫人真要除去他”

    林空鹿被吓得眼睛泛红,颤声求助“道长有办法让他不要再缠着我吗”

    “夫人想杀死他”傅谨辞眸色微暗,盯着他细白的脖颈问。

    林空鹿慌忙摇头,犹豫道“我只是我希望他能放下执念,早日投胎,不、不要再做鬼了。”

    傅谨辞神情微松,从假装道士被请来捉鬼时就郁积在胸腔的一股气总算散去。原来不是小鹿要杀他,是那司机自作主张。

    他不由微勾起唇,在林空鹿耳边道“可夫人身边的那位司机不是这么说,他交代贫道,一定要把那只鬼打到魂飞魄散,永世不能超生。”

    林空鹿“”这话是你自己说的吧夏夏司机顶多说“把鬼捉了,送他往生”。

    “夫人,你这司机好像别有用心。”傅谨辞又说。

    “他、他只是担心我。”林空鹿干巴巴地解释。

    “哦,是不是关心得有点过了或许夫人的丈夫就是因此怨恨不甘,才日夜纠缠夫人”

    “道长,您不捉鬼吗”林空鹿见他越扯越远,忙打断问。

    “夫人误会了,贫道一直在捉。”傅谨辞又恢复正色,手按在他小腹,一本正经地继续找鬼气,并解释“贫道刚才只是在替夫人分析被恶鬼缠身的原因。”

    林空鹿呵。

    他拽紧对方手腕,蹙眉道“道长刚才不是找过了是不是该作法了”

    傅谨辞的手腕被按住,不由叹气“那鬼白日不在,暂时没法捉。”

    “那怎么办”林空鹿有些急,害怕道“可他晚上会来。”

    傅谨辞心想那我就晚上再来。

    但林空鹿紧接着道“要不能不能请道长给我画几张护身符您道法深厚,画的符一定能让恶鬼不敢靠近。”

    傅谨辞会画个屁,他只会鬼画符。

    他微垂眼眸,心不在焉道“只驱鬼的话,不一定要用符,绘符太耗心神,可用一些容易寻到的东西替代,比如鸡血、黑狗血”

    林空鹿一听都带“血”字,脸就有些白,忙摇头问“这些不行,有不带血的吗”

    “有啊,童子尿。”傅谨辞下意识道,说完又“啊”一声,抱歉道“我忘记夫人已婚,应该不是,这就难办了”

    谁知林空鹿听了脸却憋红,声音像蚊子哼似的说“不难办,我、我是。”

    傅谨辞一愣,呼吸忽然变快,眼中像是有光,灼灼看着他问“夫人说什么”

    林空鹿却不好意思再说,慌乱低下头,热度从耳尖蔓延到了脖颈。

    傅谨辞不由放轻声音,诱哄般又问“我刚才没听清,夫人是不是说你是”

    他连“贫道”这个自称都忘了。

    林空鹿犹豫一下,飞快地点点脑袋,像小鸡啄米,耳朵也更红了。

    傅谨辞没错过,再次怔住,紧接着,喜悦盈满心间,只觉身心俱畅。他不是老古板,当然不是在在意爱人是否有过经验那种事,他只是忽然发现夏钰诚居然跟林空鹿也没发生过什么,便莫名觉得自己也没差到哪了。

    原来大家进展都一样,甚至他可能还先亲到了。

    看来姓夏的司机也不过如此,亏小鹿还喜欢他,该不会是不行吧

    他略有些恶意地想。

    就在这时,门外的夏钰诚见他们进去后,房间内就一直没动静,喊也没人应声,终于没忍住,一脚踹开了门。

    霎时,仿佛镜面出现裂纹,幻境乍然破裂。

    夏钰诚抬头就见蓝衣道长从后方揽着林空鹿的腰,手也按在对方小腹。林空鹿微低着头,白皙的后颈显露无疑。两人正颈项相交,姿态亲密,仿佛在小声说什么。

    “你干什么”他脸色骤然难看,立刻冲上前,一把抓住傅谨辞的肩,要把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拽开,再一拳打过去。

    可他五指刚一用力,竟像抓着空气,指间黑气飘散,最后竟抓空,手中只有蓝色道袍的衣料。

    “你”他神情错愕。

    林空鹿刚好转头,也看见这一幕,表情瞬间悚然,看向傅谨辞道“你、你”

    夏钰诚意识到什么,忙将他拽至身后,警惕地盯着傅谨辞。

    傅谨辞看着自己已经空落的怀抱,遗憾道“不好意思,刚才太高兴,不小心露馅,让你们失望了。”

    话虽如此,但他语气、神态丝毫没有歉意,反而闲庭信步地走向两人。

    夏钰诚神色难看,护着林空鹿后退,同时从衣袋里拿出一小包朱砂,忽然朝他撒去。

    红色粉末迎面落在蓝衣恶鬼身上,傅谨辞猝不及防,神情出现一瞬不适,但很快又恢复。

    朱砂虽然能驱邪避鬼,可没绘成符,效果有限。但即便如此,也够傅谨辞难受一阵了,他不得不飘散成黑雾,离开沾着朱砂的道袍。

    但在消失前,他特意看夏钰诚一眼,意味深长地道“你也不过如此。”

    说完这句,蓝色道袍萎地,鬼影彻底消失不见。

    夏钰诚“”莫名其妙。

    林空鹿这时抓紧他的手,紧张问“你撒了什么”

    “朱砂。”夏钰诚解释,“去请道长时,路过一条卖古玩的街,有不少店卖这些,还有符纸,我怕是骗子,没买太多”

    说到这,他又沉默,什么骗子,已经被骗了。请道长请成要捉的鬼,简直奇耻大辱。

    林空鹿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不由安慰“你之前生活在国外嘛,不了解情况,这个行业本来骗子就多,何况他已经是鬼,肯定在你面前表演了些术法,引你相信,也不能怪你”

    夏钰诚略点了点头,这倒也是,确实是傅谨辞主动找上他的,为了让他信任,还当场表演过一次捉鬼。现在想来,不是障眼法,就是大鬼捉小鬼,对傅谨辞那样的恶鬼来说,应该容易得很。

    果然,主动送上门的,大概率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别担心,下午我再去市郊的清风观一趟,请那里的道长。”夏钰诚又道。

    他就不信从知名道观请的道士也会是鬼。

    林空鹿被他带着一起下楼,在客厅坐下,闻言却摇头“先不用了,他实力强,刚才撒朱砂对他都没什么用,万一请的道长实力不如他,反害道长性命就不好了,反正他暂时没伤害我们,不如就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夏钰诚皱眉,神情并不赞同。

    但林空鹿很快又问“对了,朱砂还有吗”

    夏钰诚遗憾摇头“没买太多,不过听店里老板说,还有其它东西能驱邪,比如”

    话没说完,傅谨阳忽然从楼上跑下来,抱着拼图板对林空鹿炫耀“嫂子,你看我把图拼好啦。”

    夏钰诚不由将目光落在他身上,半晌后,忽然若有所思问“小少爷,喝果汁吗”

    “喝。”傅谨阳不假思索道。

    夏钰诚微笑,转身去给他端来一大杯果汁,并叮嘱“想上厕所时,跟我说一声。”

    林空鹿瞬间明白他的用意,表情微微扭曲不要啊,还是朱砂吧。

    傅谨阳小朋友不明白大人的险恶用意,忙端起果汁,美滋滋地喝起来。

    林空鹿不忍打断,只好岔开话题,问夏钰诚“对了,刚才给你的资料呢”

    夏钰诚一愣,说“落楼上了,我去拿。”

    说着他起身上楼,回来时路过厨房,又给傅谨阳带一杯果汁。

    林空鹿“”你想撑死他啊是亲哥

    他扶额不忍直视,接过资料后翻了两页,耳边忽然传来低语“你查埃德加医生的资料干什么”

    林空鹿一僵,是傅谨辞的声音,这人,哦不,这鬼居然一直没离开

    他不动声色地又翻一页资料,夏钰诚这时也开口问“夫人查这个人干什么”

    林空鹿神情诧异,但又不是很意外地看向他,问“你认识”

    如果这个医生真有问题,傅谨辞和夏钰诚的情况也跟他确有关系,那夏钰诚认识他就太正常了。

    果然,夏钰诚很快点头,说“他是我失忆后的主治医生,艾伯纳先生。”

    这下不止林空鹿,傅谨辞也奇怪地看向他。

    林空鹿皱眉“可他在资料里叫埃德加。”

    夏钰诚笑了,说“这份资料我也看了,怎么说呢嗯,除了照片和职业,其它都是假的。”

    傅谨辞的脸色瞬间有些难看,幸亏没人能看见他。

    夏钰诚则莫名诡异地想,傅谨辞也不过如此,虽然骗了我,但也被别人骗过,没聪明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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