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向中部山区深入, 交通工具的状态就越发恶劣。下了新干线之后,织田作之助带着日和几经辗转最终登上乡村巴士,沿着狭窄的乡间小路摇摇晃晃了大半天, 又被司机提醒下车还要再走两个小时才能到达目的地。
“不然日和你先留在附近的民宿休息,等我过去看看情况”
红发青年话没说完,少女小狗一样眼巴巴的目光让他不得不把后面的话咽回去“好吧,走不动我背你。”
“嘿嘿”
女孩子笑眯眯抱紧他的胳膊, 爱娇的不得了。
又漂亮又粉嫩又娇气的少女, 着实将整车乘客都给衬得黯淡失色, 压抑晦涩的视线忽明忽暗集于此处,带来的并非歆羡或喜爱。
大城市的娇小姐, 肯定看不起我们乡下人。
目中无人,有什么可高傲的
还不是投胎投的好
凭什么我不能那么好看,可恶,讨厌。
小小年纪就跟着男人乱跑,一定是个水性杨花的随便女人。
黑色雾气凝聚成腐烂瘫软的蝇头, 龇牙咧嘴试探着作攻击状。日和伸指弹了一下, 小咒灵“噗”的溃散消失, 没多久后又隐约有了些凝聚之意。
“有什么东西”
没有察觉到危险,但对恶意非常敏感,织田作之助侧身把她拦在怀里, 看向蝇头消失的地方。日和扁扁嘴“突然非常理解五条和夏油了呢”
看谁不爽就怼谁, 哪里不顺打哪里, 原来如此
“不至于不至于,不理他们就好了。踩死路边的癞, 鞋底也会沾上难以接受的黏液, 我觉得附近可能没有合适的商店街去买新鞋子。”
生怕乖宝宝跟着不良示范学坏, 织田先生强势干预“快到站了,别落下东西。”
十分钟后,他们被乡村巴士留在灰扑扑的小路旁,织田作之助空着手,日和背着装有鹤丸国永的鱼竿袋“”
漫山遍野都是些挂着干枯落叶的树木,风刮在脸上似乎还带着些沙粒。
“让我看看”
织田作之助捏住日和的脸,单手往口袋里掏啊掏,掏出一包上车前被与谢野晶子塞来的口罩“戴上这个,不然晚上会因为太过干燥而不舒服。”
日和任由他忙前忙后,两只眼睛往四周咕噜噜转着看“好多山啊。”
“嗯,翻过前面那座就到目的地了。”
他仔细替她整理好口罩挂绳,又顺顺头发,拍拍衣服上沾染的尘土,上下看过一遍才放心“走吧,如果累了就告诉我。”
“不会累哒”日和笑嘻嘻朝前跑了几步,随手从路边捡了根枯枝握着,看到枯黄的草堆就上前戳几下“么西么西,野兔太太在家吗”
这种地方哪会有野兔
就在织田作之助无奈微笑的档口,灰扑扑的长耳朵兔子从草堆底下探出毛茸茸的脑袋,鼻翼轻轻翕动,像是在确认客人所来为何。
好吧,人神小姐说要有野兔,这里就有野兔。
把树枝留给想要加固巢穴入口的兔子,日和摸摸它的长耳朵就笑着站起来跑回织田作之助身边“作之助,怎么站着不走了呀”
“这就走,野兔太太的招待结束了吗”
他挑了条相对平缓干净些的路走在前面,身边跟着逐渐活泼起来的少女“结束啦,这里很快就会多出许多小兔子哦”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事实证明,人造人在身体素质上的天然优势不是虚的,在织田作之助时不时担忧询问下,日和轻轻松松走到他们即将拜访的小镇入口,没有丝毫疲态。
“就是这里,和资料上给出的坐标完全一致。”
红发青年收起手机,目光看向东一撮西一撮的自建住宅。
就住宅外观而言,这并不是个闭塞的村镇,现代生活该有的一切都不缺。路不宽但平坦笔直,路灯、绿植、交通标识、自动贩卖机,应有尽有,上了年纪的村民提着篮子走得慢悠悠,背部弯曲就像海里刚捞上来的虾。
要不是坂口安吾送来的案卷,织田作之助这就想带着日和打道回府了。
“好像没有什么问题。”
他左右看看,决定先去找个肯招待外人的民宿住下再说。
青少年的夭折率,除非重大安全事故,多数还是要从当地环境查起。什么近几年开设的工厂呀,遗传疾病呀,或者其他地理因素,总之不必急于一时。
日和攀着他的胳膊,垫脚翘起鼻尖四下里嗅嗅“臭臭的。”
“欸有味道吗”
他闻不到。
少女坚定点头“有味道,而且我知道在哪里,跟我来。”
说着她揪起青年的袖子朝某个方向大步前进,织田作之助转而牵起她的手捂了捂。
嗯,不凉,不用督促她添衣服。
顺着柏油路走到头,两边都是乡村人家特意栽植的、错落有致的花池和绿树。拨开含苞的月季丛,一条曲曲折折的土路露出真容。
“这是”
藏在山麓中的羊肠小道,仅容一人行走的宽度上被踩得寸草不生。
这是常年排队单人通行才能造成的景象,一般情况下,如果公用近道,至少入口处不该如此隐秘,道路本身也会更宽更便于行走些才对。
织田作之助取出侦探配备的照相机留下证据,走到日和前面探路“取出刀警戒。”
“哦哦”日和七手八脚把鹤丸国永从鱼竿袋里掏出来挂在腰间,轻压刀镡抽出雪练般的刀身“准备好啦”
红发青年无奈的叹了口气“当心脚下。”
两人保持着一前一后的队列继续前进,没走多久就听到远处传来野兽的咆哮与粗喘,似乎还有个金色的什么玩意儿飞出去
“欸好像是七海”
日和不太确定的爬到织田作之助背上伸长脖子又看了几眼“七海会飞”
人怎么可能会飞,分明是被打飞了好吗
织田作之助皱眉搜索这个“七海”,究竟是谁来着
面面相觑的两人猛然反应过来,加快速度冲向事发地点。这里不得不再次感叹科技的可怕,织田作之助举枪击碎异形野兽双目的同时,日和已经从那玩意儿前蹄下把生死不明的灰原给拖出来了。
咒灵空蝉从领域里召唤出的断刀染黑整片天空,也许是嫌弃这东西太丑了怕弄脏手,她远远飘在空中指挥那些断刀切割敌人。大约十分钟,凄厉的哀嚎才最终停止。小山一样高,浑身涌动着看一眼就能san值清零、不明条状物体的巨型“野兽”被片成无数肉卷,随着日和嫌恶的作呕声被灵力彻底荡涤一空。
“应该没死吧”
她蹲在腐臭气息尚未消散的土地上,伸手挨个戳过这两人的脸,织田作之助马上抓回她的手握紧“没死,我刚才给夏油去了个电话,咒术师那边的人很快就到。”
空蝉抱着胳膊飘在空中居高临下看了两个没用的年轻咒术师几眼,冷哼一声转身消失。要不是大人有命,谁想管你们死活,哼
咒术师的后援果然来得很快,不过七海建人与灰原雄醒得更快,脸上挨了一捧水,七海建人像是身上安了弹簧一样直挺挺坐起来“灰原”
“嗯呜呜呜呜呜呜”
日和正在接受来自织田作之助的投喂,两颊鼓鼓囊囊“灰原就在你边上。”
“欸”
东京咒术高专最靠谱最良心的学生这会儿看上去蠢兮兮的,加上湿漉漉的金发,怎么看都更像是条可怜巴巴的落水大金毛。
“东京那边的咒术师吗,辛苦了,要不要吃点烤山芋”
织田作之助放下日和不想再吃的食物,转而捡起树枝捅捅面前主要为了给伤员保暖才点燃的火堆。
七海建人迷茫了十几秒,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同窗身上才回神“多谢你们及时营救。但是宫田,你怎么在这里”
“我和作之助来帮异能特务科调查当地青少年的异常夭折率,你知道些什么”
日和还在嚼嚼嚼,边嚼边伸长脖子去看灰原雄“我们刚才努力试验了一下,灵力虽然不能让伤口马上愈合,但是可以让人的状态好起来。夏油和五条说这样放着你们就好,还没挂电话就去找人算账去啦。”
“”
啊,看来又是一场新的腥风血雨即将开启。
已经反应过来自己和搭档大约给人当了回投石问路兼出气的棋子,七海建人摸了把灰原雄的颈侧,确认他果真平安无事,这才放下心“如果是调查青少年的异常死亡事件,你们不用费力气了,元凶就是追杀我和灰原的咒灵。”
“不,虽然分类为二级,实际上那家伙已经不能算咒灵,而是被供奉的产土神,本地信仰。而那些青少年,也是不知不觉间被产土神误以为是贡品而吃掉的”
不等他说完,日和咽下嘴里的食物直点头“嗯嗯嗯,臭烘烘,被空蝉削成肉片儿了,原型应该是头大野猪。”
七海建人“”
被野猪追着拱还差点没命真是对不起啊
织田作之助及时送上粉糯糯的烘山芋,又把烧开的热水递过去“可以吗补充点体力。”
“多谢。”
七海建人接过这份好意,挥手抹了把脸。正在他喝水的时候,灰原雄哼了一声张开眼睛“啊嘞七海,难道说你也没能逃掉,跟我一块过来了么”
“”
这要不是我过命的兄弟,我能一拳打歪他的头
金发少年深吸一口气“很遗憾,看情况最多一周你就得重返工作岗位。”
劳动和咒术师,都是狗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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