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家开在巷子里的小酒吧, 门口挂着鲁邦三世的红白灯箱,忧郁绵长的歌声从地下缓缓荡漾出软润的涟漪。
织田作之助走得快,等日和赶到酒吧推门迈下楼梯, 刚好看到自家脾气好得和水豚一样的织田先生正用配枪指着另一个陌生青年的额头。
说实话,这么多年她也没见过织田作之助能对谁露出这样的表情,依稀有几分“天才杀手”的轮廓。至于被枪指着的那个人该怎样去形容呢他就像伸手求救却被一脚踢回下水道的落水狗。
全然绝望, 绝望到让他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日和往左看看,织田作之助举枪的手坚定不移;再往右看看, 老板和酒保已经躲到最远的角落。被人指着要害的陌生青年有点眼熟,但他海藻样的头发实在是太乱了,遮住大半张脸不说,这个高度也着实有些为难一把年纪还没突破一米六大关的人。
“作之助, 这个也是你的朋友吗”
他看上去都快哭出来了, 如果不是朋友, 根本没必要因为被人冷漠对待而伤心难过。
落汤狐狸似的黑发青年“是。”
突然变得暴躁的红发男人“不是。”
哦豁。
“那个”日和摸摸鹤丸国永的刀镡,最终还是松开手“要不, 换个地方谈谈”
“不必了,我和这个ort afia没什么可谈的。”
这个陌生人浑身都是危险的味道, 一上来就用非常奇怪的称呼喊他, 又说了些不得不让人怀疑的话。他很可能是ort afia的高层,在日和又双叒叕被悬赏的节骨眼上突然冒出来,简直比长出狐狸尾巴的兔子还可疑。
“哈哈哈, 这样啊。嗯,那就不用谈了。”
青年垂下眼睛, 嘴角的弧度一点点拉平“宣战吧, ”
不等那人把话说完, 神出鬼没的咒灵从背后闪现, 一刀背敲在头上把他放倒。日和无辜的看向织田作之助“ort afia嘛,也许他知道龙之介妹妹的消息也不一定”
织田作之助“”
我就知道东京那两个咒术师起不到任何正面示范,才跑过来蹭了一顿饭,这就已经教会她绑架了绑得还是个ort afia
“好吧,带回去给与谢野医生看看。”
头都给人砸破了,这是用了多大力道。别说ort afia怎么怎么样,人命当头,身份和立场只能先放放。
等他们吭哧吭哧把人扛回侦探社扔进治疗室病房,留在办公室里的侦探们和客人们好奇的趴在门外伸长脖子看热闹。
能不觉得稀奇么
孩子终于长大了,都知道往家里叼猎物了。
“死是死不了,不过也差不多快了”
经过与谢野晶子的诊断,赫然发现这家伙居然是个对异能力免疫的特殊个体。以及,影响他生存系数的并非那道伤口,而是长期营养不良与失眠。
“什么什么让我看看,对异能力免疫能不能对咒力免疫”
赖在这里凑热闹不肯走的五条像是发现了什么新玩具,怂恿夏油放个小咒灵出来试试。夏油耐不住他讨厌的劲头,抬手放了个提灯小僧。
三级咒灵铆足劲一灯笼砸在伤员的伤口上,血色再次泛滥。
“牙白牙白牙白我去找硝子”
眼看伤员出气多进气少,没想到俘虏脆到这个地步的五条跳起来瞬间消失,重新出现时他手上拉着嘴里还有晚饭的家入硝子。
“你想试试我新买的解剖工具吗,五条”
家入医生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浑身上下摸烟想冷静一下。
左边夏油杰及时奉上烟草,右边自知理亏的五条顺了个打火机给她点上,两位咒术师引着她看向今天的“受害者”“免疫了异能力的家伙,但是对咒力有反应,虽然也不强烈吧,总归聊胜于无。”
“晶子试过了”她戴上无菌手套大概检查了一下伤员头部的情况“二次打击”
“啊就是,试试他对咒力免不免疫嘛”五条一点愧疚的表情也没有,甚至有些意兴阑珊。夏油杰走过来摸摸下巴“好歹也是三级咒灵的全力一击,按道理普通人头都能打飞,眼下也就只出点血而已,问题不大。”
家入硝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评价你们两个谁更渣。”
“要不让我试试灵力”日和靠过去跃跃欲试,织田作之助拦不住就只能跟在旁边保护“当心跳起来咬你。”
“还没死呢,不会诈尸,安心”
与谢野晶子拎着瓶瓶罐罐的液体去而复返“先挂上葡萄糖,我在药里添了点镇静成分,外伤随便包包差不多得了。”
于是现代医学,反转术式,以及古老玄学分别在这个罕见的“实验体”上轮了一遍。好消息是他看上去确实不会马上咽气了,坏消息是这家伙特殊的体质让反转术式也无法做到“术到伤除”。
“国木田,伤员就放在治疗室里,交给你监控。然后”与谢野晶子把视线移到两位两小时就完成从儿童到青少年转变的咒术师“留条胳膊,还是腿”
多好的研究素材,砍完直接糊个请君勿死不就得了
家入硝子同样兴致勃勃“分一半给我我想解剖这两个人渣很久了。”
说着说着明晃晃的柴刀亮出来,油锯的拉绳也扯到底,两位女士笑容逐渐缺德“来嘛来嘛”
“啊不用了,内务省那边的工作还很多”夏油率先甩锅,手上不停动作,拼命想把好友推到前面。五条恰好和他想得一样,干脆就想破窗而出一个苍有多远跑多远倒也不必跑得太快,只要比挚友快就行。
喧闹持续到两位问题儿童被各自收养的真儿童领走,未能如愿以偿的与谢野晶子放下柴刀收好油锯,带着家入硝子去相熟的居酒屋喝酒。侦探社办公室里只剩下全程吃瓜看热闹兼偷笑的名侦探、坐在病床边紧盯伤员不放的国木田,还有织田作之助和宫田日和。
花袋躲在茶水间不肯见人,龙之介不知道为什么又把自己塞进办工桌下面躲着。红发青年叹气“我先去和芥川谈谈。”
“呐,我看着伤员吧,国木田昨天值夜来着,等会就该下班了。”
日和打开治疗室大门,转身向织田作之助点点头“如果他醒了,我会及时给你打电话。”
“要是有危险”他迟疑片刻,给出了个专业但又不那么专业的建议“就让空蝉出来把他的腿打断。”
这回说不出话的换成了日和,为了让他放心,她扬起手里的鹤丸国永“好的。”
国木田独步目瞪口呆,江户川乱步笑得差点滚到地上去。
太宰治醒来的时候没有睁开眼睛。
身体很轻,就像漂浮在云层上,使不出半分力气。他推测还在滴答的输液瓶里应该添了镇静剂。
正确且聪明的做法,保证危险分子即便恢复意识也不能产生威胁,应该是社医与谢野晶子的手笔。
浓重的消毒水味里混着淡淡花香,不远处传来均匀呼吸声监控危险源的居然是宫田日和武装侦探社的人心可真大,想看住他,至少也得织田作。
“你醒了伤口马上就要愈合了哦”
青年闷笑,这家伙还真是一点变化也没有,不太会读空气不说,连面子也不给。
你就不能假装没发现我已经醒了么
日和没有等到伤员回应,她停了一会儿,伸手戳在青年没什么肉的脸颊上“大庭,别装睡了,快点起来。”
一开始因为头发的缘故没看出来到底是谁,这么长时间过去再认不出来可就说不过去了。
“巧克力,很好吃。”
每年她都会在当初分开的地方留上一小盒义理巧克力,这也是唯一一份会被ort afia首领吃下去的心意。青年把眼睛睁开一条缝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就见宫田日和鼓起腮帮子很有几分气愤“明明两只眼睛都好好的,为什么要把其中一只裹在绷带里晶子说这样会让视力退化。”
“阳光太灿烂了,照得眼睛疼。”
他意有所指,奈何对牛弹琴。
宫田日和抬头看了眼输液瓶,摸出手机“你怎么把作之助惹生气啦我都没见过他生气呢,你是头一个。”
心情突然因为这句话变得好了许多,太宰治动动手指“我想起来,葡萄糖什么的,不用输了。”
“不行哦,我还要问你芥川妹妹的事,万一你又跑了怎么办”
她一点也不避讳承认药水里添了其他成分,甚至将鹤丸国永亮出来“作之助说,必要的话可以打断你的腿,晶子治不好你,硝子再加上我的灵力可以。”
所以说,安安心心当你的俘虏去吧。
太宰治“”
啧,这种认死理的类型自己最苦手了,是不是该把蛞蝓喊来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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