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择夕一脸看稀奇的模样“你也知道你们给的理由敷衍吗”
尤里亚依然维持着从容淡定“我知道我们的理由牵强, 但我不认为这是错误的。”
“那什么才算错误”
“任由鲛族自由发展才是错的,既然你帮红鲛运送过石乳,就知道鲛族不能缺少石乳。但你可能不知道, 鲛族服用石乳越多, 越有可能成为海兽。”
章择夕点点头, “我确实不太清楚。”
“我们鲛族的个体在众多分化生物的族群中实力并不强大, 但地位却比大部分分化生物高,这是因为我们鲛族的海兽数量足够多。鲛族一旦成为海兽, 实力会得到大幅度上升,这是我们种族的优势。”说起种族,由内而外地透着一种骄傲,“我们能有现在的地位,驱逐杂种鲛族的决策再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
“等等”章择夕这就有些听不懂了, “你们鲛族地位提升,和排挤杂种鲛族能有什么关系”
尤里亚开始解释道“曾经的鲛族比现在更强盛, 这一点你可以问问古落,他知道曾经鲛族的辉煌。但像我们这样的族群也曾面临过重大的危机。当时因为地位超然,很多鲛族都在努力繁衍子嗣”
这大概是个种族基因弱化的故事,鲛族原本就有四个族群, 也就是现在的白、红、蓝、黄四族, 那时候不同颜色的鲛族之间并不相互结合,一般只在同族之间通婚。
后来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四个族群生出的幼崽都变得比上一代弱小, 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鲛族都没再出现新的海兽。
后来一只蓝鲛和一只黄鲛结合了, 还成功地生下了一只黄鲛。
这只黄鲛幼崽的实力比其他同年出生的幼崽都来得强大, 鲛族们发现了它出身和特殊, 开始在不同颜色的鲛族之中选择自己需要结合的对象, 成功生下了一群强壮的幼崽。
或许是颜色之间的结合过于频繁,也生下了一些颜色驳杂的鲛族。
那时候鲛族之间的气氛还算和谐,即使是颜色斑驳的鲛族也能被族群接纳。
因为鲛族不断出生并且强大,鲛族再次面临第二次危机。
由于鲛族的数量骤增,鲛族使用石乳的分量也很少节制,石乳开始变成看紧俏货。
为了能让资质好的鲛族有成为海兽的可能,鲛族只能再次淘汰掉一些族人,减少大部分鲛族的份额,将石乳主要供应一些更有可能成为海兽的鲛族。
说到此处,结合尤里亚最开始所说那些,章择夕猜测,这应该就是争夺石乳的开端,他仍然存在疑惑“既然成为海兽看资质,那就应该凭实力争夺,你们以颜色是否纯粹来决定一只鲛的身份和立场本来过于畸形了,说不定那些被抛弃的杂种鲛族里,本来能出不少海兽,却在最开始萌芽时被你们扼杀了。”
尤里亚好脾气地解释道“如果可以,我们当然想通过实力来挑选强者,因为一开始我和其他鲛族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进行竞争。最先挑起纯种和杂种纷争的并不是纯种鲛族,而是杂种鲛族。”
那时候大部分石乳都供应给了资质好的鲛族,大部分鲛族都愿意为族群牺牲子的利益,但显然不是谁都那么大公无私。
一只混合了红黄两色的鲛族就十分不满自己分到的份额,它认为自己的资质也不错,就算不能分到最多的石乳,也能分到第二个档次的。
然而它却没有得到更多石乳,它所获得的分量和一只普通的鲛族没有区别。
它觉得自己被区别对待了,为了能争取到更多的利益,它用一些似是而非的理由呼吁一些杂种鲛族叛变,通过各种数据来证明纯色的鲛族正在排斥它们驳杂颜色的鲛族,证据就是石乳分配数额分到了它们手里后,数量比纯色鲛族的少。
这些自然都是胡扯的,东西都装在海螺里,海螺的大小也不是谁能控制的,少不了有些大有些小,内里的分量却是差不多的。
但那只杂色的鲛族想让颜色驳杂的鲛族分离出来自成一族,和其他四族享有一样的地位和待遇,并且要求自己种族分到的石乳能和其他四族一样多。
贪心的鲛族存在不少,但总有些族人总带着小心思,知道和杂色鲛混在一起可以获得更多石乳,它们就加入了反叛的队伍。
原本石乳矿脉被分成了四份,四个族之间各自占领一份,这只杂种鲛的说法就是将原本的四份分成五份,将第五份给杂种鲛族保管。
那时候的杂种鲛族数量较少,如果按照它说的方法分,纯种鲛族们本该得到的东西就得缩水。
纯种鲛族们当然不能同意这人中不切实际的要求,这件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但这却是纯种鲛族和杂种鲛族关系恶劣变化的开端。
那只带头杂种鲛族没能获取更多的石乳,就开始在杂色鲛族之中发表煽动性的言论。比如,拥有更多颜色的鲛族血脉才是鲛族的进化,纯色的鲛族不过是被淘汰的弱者,鲛族应该将更多石乳供应给杂色的鲛族。
纯色弱小的证据就是单一颜色的鲛族结合生出的幼崽总是格外弱小,不同颜色的鲛族生出的孩子更强壮,而它们驳杂颜色是因为继承了鲛族的各种强大因素。
那时候石乳不足,保护层外又有敌人虎视眈眈,杂种鲛族的首领还在不断带领着杂种鲛族捣乱,最后终于惹怒了鲛族的海兽们。
事件的主导者被抓捕,最终处死,参与这些事件的鲛族全都被驱逐出了族群,甚至于和这次事件有密切关系的其他杂色鲛族也被驱逐了。
原本鲛族以为没有了主导者,这件事也该就此平息。
将杂色鲛族驱逐后,纯色鲛族们发现,分给自己的石乳数量增加了,这让更多纯色鲛族觉得,将杂色鲛族送出去就是一件正确的事。
确实,在石乳充足后,它们鲛族又出现了两个海兽,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但是被驱逐出族群的杂色鲛族就没那么幸运了,没有了鲛族的石乳来源,很多都陆陆续续地死去,一些不甘心的杂色鲛族又煽动了族中其他杂色鲛族。
由于之前杂色鲛族做出的事情过于恶劣,留在族中的杂色鲛族地位尴尬,同时也遭受了一些来自纯色鲛族的区别对待,特别是在石乳方面。被其他杂色鲛族一煽动,又开始给鲛族制造麻烦,甚至合力抢夺了一批石乳。
到了这中底布,纯色鲛族和杂色鲛族的恶劣关系已经无法挽回,战争一触即发。
在这场战争中死去了许多鲛族,而反叛的杂种鲛族几乎都被杀死了,一部分逃跑了。
杂色鲛族的失败是必然的,毕竟杂种鲛中虽然也有海兽,但它们的数量本身就少,海兽数量自然就更少了。
战争结束后,纯色鲛族才发布了条令,所有杂色的鲛族都必须被驱逐出去。
一方面缓解了石乳缺少的窘境,一方面也是因为对杂色鲛族的不信任。
这些就是纯种鲛族和杂种鲛族的恶劣关系发展至今的原因。
这其中究竟有没有什么艺术加工,章择夕并不清楚,毕竟就算是自己说起和其他人恩怨的时候,也回下意识美化自己的形象。
章择夕看了古落一眼,古落没有说话,也就代表尤里亚说的就算有艺术加工,整体上也没有说谎。
“你希望古落怎么帮你”章择夕发誓,自己说这话绝对没有要让古落帮忙的意思,他就是想试探一下尤里亚的态度。
尤里亚听他这么问,以为他是被自己说讲述的发展史改变了观感,同意了让古落帮忙,有些欣喜道“古落只需要帮我们做一点力所能及的小事就行,只要把为首的邑角处理掉,剩下的事情我们会安排。”
章择夕不解道“邑角现在没有了鲛珠,你们族中任何一只海兽应该都有击杀它的能力,为什么还要让古落去做”
不知道为什么,章择夕说起这个时,发现尤里亚白色的脸上表情难看。
“邑角很强,我们比较强大的海兽都要镇守族地,太弱的海兽根本不是它的对手。”
“要是你们族那么多鲛族海兽都抽不出手收拾一条小小的杂种鲛,都能被打上门了,还谈什么壮大族群,维持地位”章择夕觉得着理由说的未免过于牵强了些。
尤里亚似乎是在思考,章择夕也在思考原因,过了一会儿,尤里亚才道“海兽镇守族地也是为了预防入侵者”
章择夕却摸摸下巴道“邑角是唯一一个可以使用鲛珠的鲛族是不是你们鲛族无法杀它还是说,你想把杂种鲛族的仇恨都引到古落身上”他越说下去脸色越不好,说的话也变得尖锐起来。
让古落去背负一个族群的仇恨就算古落再强大他也不会答应“不论是哪种原因,我认为都不该让古落杀死邑角。”
尤里亚当然不能承认自己是要害古落,它连忙否认“你可能有些误会,我和古落是朋友,怎么可能想害他。”
章择夕就冷冷地看着它没说话。
尤里亚这才继续道“你猜对了一半,我们确实无法杀死邑角,每次我们要杀它,鲛珠都会出现阻止,我们担心如果族人不顾鲛珠的阻拦执意杀死邑角,鲛珠可能会放弃对鲛族的避讳。所以我才希望这件事让古落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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