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野东定了定, 开门,站在门外的果然就是北原苍介。
“搞定了”北原苍介一进来,就看到了昏倒的海老名稔。
“对。”神野东把箱子提过来, 轻轻拍了拍, 说“就是这里面装满了炸弹”
“啊, 应该没错。”北原苍介把海老名稔提到床上放下, 转身看见神野东正在摸索着要打开箱子, 急忙说“别开万一刚打开就爆炸了怎么办为了安全,还是直接把箱子扔到海里吧。”
“放心。”神野东用一根细细的铁丝从箱子的夹缝里伸进去探索着,过了一会儿才说“似乎不是那样的设计。”
话音刚落, 箱子的锁扣发出咔哒一声轻响,盖子被打开了。
皮箱里,果然装满了炸弹,足以把这艘船上的所有人送上西天。炸弹上面还有定时装置, 已经启动了, 显示屏上的数字正在跳动。
北原苍介忍不住说“神野, 到底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哈哈哈, 人活得时间久一些, 自然各种各样的事情都会尝试一下。”神野东哈哈笑道, 随后轻巧地将炸弹取出来,观察了一下结构,轻声道“手法倒是不错,可惜有点死板。”
然后,他从随身的折叠工具中取出一把小刀,刀刃只比指甲盖略长一些, 却十分锋利。神野东三两下就把炸弹给拆了, 那轻松惬意的模样好像是熟练的大厨在解剖一只兔子。
北原苍介半蹲在旁边, 看着他拆完弹,眼神发亮。神野东抬头看了一眼,顿时就笑了“少主也想学”
“嗯。”北原苍介坦率地承认了,说“感觉经常会遇到这种喜欢放烟花的人,我早就想学拆弹了。之前从暗网上了解过一些,但是知道的不多。”
他知道自己身边之前就有一个在这方面很擅长的人安室透,但是没有合适的理由,他是不可能跟对方提出要学这种危险的东西的,只能靠自己自学,一直都学的磕磕绊绊。
在名柯日本这个神奇的地方,炸弹的原材料和制作教程只要用心都能从网上找到,反而是拆弹的教程不太多。当然,会做就会拆,北原苍介一直在抽空练习这个。
此刻发现最好的老师原来就在身边,北原苍介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神野东点点头,说“不错,至少在日本,这是一项很有用的技能。只是如果少主想要跟我学拆弹,那就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北原苍介一愣“什么”
“永远都要保持警惕”神野东慎重地说“不管你在这方面有多熟练,永远都要对你手中未拆除的炸弹保持警惕和敬畏要知道,意外永远在你以为它不会来的时候出现”
“光知道不够,还要做到。”神野东感慨地说“年轻人总是容易过于自信,尤其是在掌握了某种能力的时候更是如此。如果你不会拆弹,在遇到这种事件的时候第一选择就是逃到安全的地方;但是当你学会拆弹的时候,即便有充裕的时间逃走,可能也会因为个人英雄主义或者虚荣心之类的原因而选择直面炸弹的威胁,最安全的选项在你心目中的优先级反而会下降,不是吗”
北原苍介想了一阵,说“但是我已经学过拆弹了啊只是还不怎么精通。”
“我知道,所以我会教你。”神野东将两个炸弹摆在地上,说“比过于自信更可怕的,就是半吊子过于自信。但是少主,你要永远记住,人的生命十分脆弱,这种东西只要很小的一块就能杀死任何人。所以永远都不要抱着侥幸的心理,这种东西能不碰就永远都别碰。”
“我知道了。”
北原苍介应道,就见神野东将箱子里的炸弹拿出来摆在地上,以此为现成的道具,开始讲述这其中的原理、结构图、安装和拆解的方法,什么地方可以改进等等。
听着听着,北原苍介忽然想到,按照神野东的理论,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打开箱子,而是按照北原苍介的建议,直接把皮箱扔进黑暗的大海中。
所以在打开箱子的时候,他就已经决定要教自己了,是这样吗
但是为
北原苍介忽然想起了之前工地里的那次枪战,还有最后的那场爆炸。
过量的炸药不仅将黑衣组织的那些通缉犯成员全都炸死了,也让整栋大楼摇摇欲坠。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的爆炸炸毁了某些关键的结构,屹立了几十年的旧楼房在他们离开后不久,就轰然倒塌了,幸运的事并没有出现新的人员伤亡。
神野东是发现他使用炸弹的手法粗暴、简单、直接,甚至连用量都没有把握好,所以才决定堵不如疏,教他怎么才能更安全地使用这种狂躁的力量吗
北原苍介垂下眼睛,安静地学习。
海老名稔揉揉脖子,感觉很难受。
他看了看空无一人的房间,所有的一切都跟他离开房间时一模一样,除了他合身睡在床上、连鞋都没有脱以外。
难道是做梦
话说回来,这段时间确实是压力很大,心情也比较激动,有时感觉心脏负荷很重,甚至偶尔有种抽疼的感觉。如果说身体因为承受不住而突然晕倒似乎也说得过去。
那么他感觉自己似乎迷迷糊糊醒来了两次,又被人敲晕也是在做梦
不放心地再看了一眼行李箱,海老名稔揉着因为“落枕”而疼痛的脖子,照了照镜子,没发现什么异常,换了一件衣服出门了。
上层的甲板上,看着海老名稔走到船舷边吹风,顺便偷听旁边两个男人的谈话,神野东问“就这么放过那家伙”
海老名稔带着那一箱炸弹上船,等于也对北原苍介造成了威胁,老管家看着他的目光十分不善,如果不是北原苍介坚持,刚才他都想把海老名稔和拆成碎片的炸弹一起扔进海里了。
“别看他外表懦弱,实际上是个能花二十年时间去追查杀害女友凶手的男人。这样的人,我希望他在看到凶手都自食其果之后,能重新开始,有一个好的结果。”北原苍介说。
虽然田中贵久惠一度让北原苍介怀疑自己的做法是不是正确,但海老名稔跟那个人完全不一样。他们杀人的动机一个是为网上的闲言碎语,一个是为惨死的女友复仇。海老名稔煎熬了二十年,带着炸弹上船想要跟凶手同归于尽,但即便如此,其实他直到真相被揭露也一直没有动手,还曾想过如果弄错了就在炸弹爆炸之前把它扔进海里去。
除了海老名稔,那个一直追查“叶才三”到追诉期最后一分钟的鲛崎岛治也是同样的人。当年遇害的银行职员不仅是海老名稔的女朋友,同样也是这位警官心爱的女儿。他同样因为心爱之人的逝世痛苦不已,二十年来从没有放下过,却从来没有想过要“以牙还牙”地复仇,只想让凶手接受法律的制裁。
北原苍介相信,这样的人就算心中怀有仇恨,也是不会化身恶鬼的,他们比大多数人都更有原则。所以他扔掉了炸弹,却放过了海老名稔;另外,虽然他也乘上了这艘船,却没有想过要阻止接下来的杀人案。
二十年太久,法律已经不再能惩戒某些人的罪行。这个时候他们狗咬狗自相残杀,才是对死者、对船上这些痛苦了二十年的人最好的慰籍。
当然,这样的打算,却不能让柯南、服部平次等人知道。
下层的甲板上,毛利兰正站在船头张开双臂,大声喊道“i' the kg of the ord ”
喊完以后,她从上面跳下来,开心地说“我一直想试试这么做呢”
毛利小五郎虚着眼吐槽“我看你是中泰坦尼克号的毒太深了”
“哈哈,大海被夕阳染红,面对如此美景,难怪会有这样的呐喊。”鲸井定雄走过来,用慈爱长者的口吻说道“大海真的很棒啊”
“是啊”毛利兰笑着附和说“能让人忘掉所有的不开心”
“的确,大海能掩盖一切”卷发美女矶贝渚趴在栏杆上说“痛苦的回忆、不安的未来,甚至是尸体”
毛利兰愣住了“尸体”
“啊,抱歉,家父死于海上,所以”矶贝渚笑着道歉说,笑容看上去似乎很开心,但又带着一抹惆怅。
毛利兰顿时释然,露出了几分同情“抱歉。”
“没什么啦”矶贝渚挥挥手笑道“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我早就已经不在意了。”
到了晚餐时间,几乎所有人都到餐厅吃饭。
“毛利先生,兰桑,柯南,果然是你们。”北原苍介和神野东走过来,挨个打了声招呼“你们也来参加这次的旅行”
毛利兰有些惊讶地说“好久不见,北原桑。”
柯南同时问道“北原哥哥,你怎么也在”
毛利小五郎也说“北原,你小子也会对这种免费旅行感兴趣”
“免费没什么吸引力,但加上谜题就不一样了,对吧,柯南”北原苍介说道,然后跟毛利一家介绍了神野东。
“加上你们两个人,应该就是这次获得旅行资格的全部十个人了吧”毛利小五郎说“不过这么大的一艘船,人却这么少,感觉还真冷清啊”
“不,神野算是随行人员,船上还有其他的乘客。”北原苍介道。
“客人说得没错,还有两位旅客在房间中休息。”一名服务员正好来上菜,闻言说道。
“哦,一直没看到,那两位是什么人啊”毛利小五郎打听说。
服务员看着记录说“一位年轻的乘客是侦探,另一位老人是海洋研究家,名字叫做叶才三。”
听到这三个字,船上诸人,顿时神色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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