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那么一两刻,云宛完全的,思考不过来。
神情是懵的,不知道今夕何夕。
像是被无形的东西钉在了原处,彻底变成了个木偶。
好不易回过神来,巨大的震撼之下,云宛第一反应是否认。
然则伴着紧张,震惊,还有种种说不出的忌惮,这否认听起来,并不十分有力的同时,也没什么底气。
“尤、尤处长,您说什么呢,呵呵呵”云宛声音带着她都没意识到到的轻颤沙哑,“这玩笑不太好笑”
本来还想笑上几声强装镇定,但视线甫一触到近处那双琥珀色眸子,话语一顿,云宛又哑了声。
一下,两下,三下
放在她腺体上的长指并不移开,若有似无的继续轻触,传达出来的调情意味,让云宛头脑发麻。
尤辰星没有跟着笑,反而很是平静的垂目凝着她
就在云宛感觉自己在这种意味深长的安静里再绷不住时,尤辰星开了口,声音还是轻的。
“我不爱开玩笑。”
内里的意思,听到云宛耳朵里,却炸裂。
尤辰星不仅不顺着云宛递的台阶下,还把云宛的台阶给掀了,这话就差直说
云宛呼吸停顿,控制不住地双目圆睁。
她看向尤辰星的目光变得近乎惊恐,而承接这目光的女人,还是那副平静的神态,任由八面来风,岿然不动。
云宛到底不如周定老辣,尤辰星轻飘飘的两句,便让她彻底地慌了神,说话也不如之前克制周全。
“可是我已经结婚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云宛脱口道。
质问近乎尖锐,“尤处长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尤辰星指节一顿,下一瞬,落实在了云宛腺体上,尽管只是几个冰凉的触点,但这动作无疑表达了尤辰星的态度,她
蓦的,感受到什么,云宛脚底一软。
尤辰星长睫轻垂,不撤去对视的沉静目光,也不说话。
静默中,有什么在加遽,云宛说不出来,但是能感受到,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和一种小小喘了口气,云宛的脸颊变得潮红,体内升腾起一股莫名的躁动,让她变得很奇怪,变得
被清洗过标记的腺体脆弱,直至颈后一阵尖锐的刺痛传来,云宛才恍然大悟
是尤辰星,尤辰星她释放了自己的信息素。
高等级ao的信息素对低等级的,有致命的吸引力。
s级的oga华国现知的仅有一人,s级的aha多一些,但全国上下也不超过百人,剩下的,世家和军队里,皆是默认a级就是最优秀的。
而云宛,正是一名a级的oga。
她如何都没想到,平时自己引以为傲的等级,竟有一天会被人压上一头,且对方,还是特等的s级aha
几个呼吸不到,云宛只觉得包裹自己的那种感觉越发强烈,虽然她什么气味都闻不到,但是,但是
尤辰星长指在云宛脖颈上轻轻压了压,下一刻,她身体如雪崩般瘫软,再支撑不住,倒向了尤辰星。
尤辰星站的笔直,并没有进一步动作。
云宛下颌压在女人肩头,贴到冰冷的肩章,方感觉到自己皮肤的烧灼和吐息滚烫,理智在涣散,她有些控制不住的想靠近对方,想吸入更多的信息素
两个人姿势霎时变得格外暧昧。
“尤辰星”
就在云宛要控制不住自己时,咬牙难耐叫了一声。
包围她的气息一敛,转瞬如潮退去。
等云宛艰难从尤辰星身上起开,一抬头,猝不及防再度撞入那片琥珀色里。
云宛后知后觉,尤辰星的视线好似从始至终都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
她就静静地这样看着她,虽然不说话,但是她的行为,她的行为已然给了云宛一切的答案
aha对oga释放信息素,这个举动本身就带着极强烈的勾`引暗示
直直对上那双平静的眼睛,云宛彻底懂了。
尤辰星所有的话,都是实打实的。
她不信,对方就用行动证明给她看。
不论自己有没有结婚,不论结婚对象是不是她发小,她
尤辰星都盯上了自己。
巨大的寒意顿时在背脊流窜,云宛嘴唇嗫嚅,无意识重复道,“我已经结婚了”
而且结婚对象是谁,和尤辰星什么关系,她们两个都心照不宣
尤辰星接下来的话音量仍旧不高,但内容,震撼不减。
尤辰星“结了婚可以离。”
“”
云宛脑子嗡嗡的,口不择言道,“难道你还要娶我”
这句话一出,尤辰星神情终于有了波动,几乎是深深看了云宛一眼,“如果你愿意。”
“”
如果云宛十八岁,可能还会被这话骗,但她二十八了,这种压根就没给正面回复的回答,看似说了,其实细想又什么都没有明确承诺,压根就是敷衍呢
也是,这种关系都是心知肚明见不得光的
沈礼能背着她在外面搞出一个孩子来,沈礼的发小她的发小,她就不该抱有任何的期望,她们压根就是一丘之貉,衣冠禽兽
身侧的纤指根根蜷曲,怒火在大小姐眼中积蓄,指节皮肤绷得死白。
尤辰星看入眼内。
可云宛不仅没有失控爆发,反而这愤怒里,表现出了超常的冷静。
她直视尤辰星,口吻一改低声下气,带上几分挑衅道,“口说无凭,我怎么知道尤处长你开的不是空头支票”
哂笑一声,讽刺到极点,“先假装答应,玩腻了再一脚踹开,在上京,这种故事可不新鲜。”
尤辰星嘴唇动了动,盯着云宛想说什么,垂目一霎,到底咽了下去。
出乎云宛意料的,尤辰星退了一步。
距离拉开,s级aha给人过于强烈的压迫感终于有所缓解,云宛换了口气。
想了想,尤辰星开口。
“我们这种职业呢,有个说法,每培养出一个,国家花费的都是和人等身的钻石,现在全球的生育率又奇低,公开打仗是不可能的,人员损耗不起,这两种情况之下,国安局的每一个军人就更宝贵了。”
“而为了查云教授这个案子,到现在,一处已经有三个军人殉职了。”
瞳孔收缩,闻言云宛不由捂住了嘴。
“带回云教授之前,死亡人数已经让一处的压力到了个临界值,而这种情况下,好不容易有了进展,云教授却什么都不愿意说”
尤辰星轻出口气,“一直问不出来,云教授又是院士不能硬来一处处长已经提议,想将云教授移交检察院,由检察院接手。”
“”
云宛不可置信,“怎么能把我爸送检察院”
别的机关就案办案,当事人被控诉的是什么,查的就是哪方面。
检察院却不一样,检察院只要人进去了,就会从头开始查,方方面面彻查。
世家的人,谁没几个朋友啊,谁又不会遇到困难,有求于人和被人求到面前的事,时时刻刻都在发生,而这其中的牵扯真要是查起来,除非这个人压根就没朋友没家人,否则,谁能是彻底干净的
也因此,但凡进了检察院,就会被对手疯狂地打击
云宛红了眼眶,“我爸为国家做了一辈子科研,得过一等功”
尤辰星打断道,“一处去世的三个同事,他们的生命也很宝贵。”
云宛嘴唇嗫嚅,眼眶愈红,却无法反驳。
尤辰星见不得她这个样子,极快接道,“你说得这些我们局长都清楚,但这个案子死了人又没进展,一处那边要求也十分强烈局长虽然还没点头,但同意应该只是早晚的事”
顿了顿,口风一转,“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国安局也会参考科研院意见,如果下周能有两位及以上的院士,愿意出面给云教授当担保人,事情应该还有转机”
担保人,如果查出来有问题,是要被牵连着问责的。
尤辰星“你朋友周定的二叔也是院士,找一个担保人你肯定没问题,但是另外一个,据我所知,云教授和其他的院士们,都还没到这种交情吧”
“你刚说口说无凭,也不无道理,所以”
“如果你答应,我先帮你搞定另一个担保人,如何”
兜兜转转,这么一长串说下来,尤辰星竟然只是为了向云宛展示诚意,告诉她,她不是骗她的
看着那冷若冰霜的脸,云宛失语。
云宛离开了国安局。
没有答应尤辰星,在感受到尤辰星的强大之后,也不敢拒绝。
她得知云父信息的途径现在只有尤辰星,不管再厌恶对方的无耻冒犯,云宛也不敢在这种时候开罪人。
让她没料到的是,她说要想一下,尤辰星竟然就放她走了。
她不觉得自己演技有多好,这话的敷衍意味也十分明显。
而尤辰星,就这么相信了,让她走了
所以今天的一番话是心血来潮,突然兴起还是女人觉得,她压根就没有其他办法,总是会回去找她的
云宛不懂,也看不透尤辰星。
相反的,她的命门却总能被女人三言两语拿捏住。
尤辰星说的没错,如果需要两个院士当云父的担保人,她她对找另一个担保人的事,两眼一抹黑
把脸埋进抱枕里,云宛头痛。
后续怕周定夏天担忧,云宛就只说了云父的事,关于尤辰星的那些,她只字未提。
而找担保人只有一周的时间,再艰难,云宛也只有全力以赴。
开始是挨个去找科研院的院士们,被拒绝了一两次之后,他们好像就互相通过了气,再往后找人,助手不是说不在,就是说在开会
多几次等不到,云宛也就懂了,这是不愿意帮忙呢。
后几天,云宛实在没办法,甚至去找了一趟自己的舅舅。
她母亲姓孔,孔家是军中的实权派,她大舅目前任一区的军长。
不过自从云母去世之后,她外祖家就和云父断了来往,事情说来话长,总之,外祖家并不待见云父
大舅倒没有让云宛一直等,但让助理员转达给她的话却清楚,说孔家不会帮云父,让她回去。
就在云宛几近绝望之际,周定带来了一个消息,长期在外实地搞研发的钟院士,本周要回上京一趟,开科研交流会。
钟教授曾经和云母交好,云宛还去对方家里玩过。
这消息来得及时,尽管多年不联系,希望渺茫,云宛还是决定去见见对方。
“这又是哪里的请帖”
看着副手拿着的邀请函,尤辰星询问。
“科研院这周不是要开个交流会吗,这个聚会是服务于交流会的,科研人员还有各部门领导,在交流会之后都会去。”
尤辰星懂了,是重要军职人员的社交场合。
这种请帖总是会往国安局送,各处长都是轮着去的,这次恰好到她了而已。
接过请帖看了一眼,尤辰星收好,“行,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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