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 惠呢”
五条悟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了某个被他遗忘到了脑后的学生,“我给他打电话竟然关机了。”
“啊。还在医院。”伏黑甚尔眼神飘忽地往医院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突然发现,被五条悟刚刚这么乱七八糟地投喂了一块儿松饼, 他心里那些莫名其妙的失落竟然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甜食会让人心情愉悦吗大概吧。
“突然升起了微妙的愧疚感呢。”五条悟低头看了看被吃了个精光的松饼, 突然难得良心发现地说道。
闻言, 伏黑甚尔忍不住嗤笑一声“你还有愧疚感那种东西”
“啊啦,甚尔不要说的这么直白嘛。”五条悟两手搭在长椅的后背上,姿态惬意地抬头看着天,没心没肺地说道“反正惠不会介意的,他可是很懂事的孩子, 完全不用大人操心呢。”
想到少年和年纪完全不符的冷静淡定,伏黑甚尔赞同地点了点头, “确实。”
“这可都是我教导有方”五条悟毫不客气地自夸道。
看着五条悟一副“猫猫超棒, 猫猫求夸奖”的模样,伏黑甚尔不由得投以怀疑的目光。
五条悟教导有方明明本身看起来就是非常不靠谱的样子这句话到底有几分可信啊。
在病房里无聊摆弄新手机的伏黑惠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不会五条老师又闯祸了吧”伏黑惠揉了揉鼻尖, 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然后又自我安慰道“他不是去执行任务了吗,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不太放心, 不然还是出院去看看吧。
“甚尔是看到了惠的战斗方式了吧”正在翘着腿看着天的五条悟突然冷不丁地说道。
“啊。”伏黑甚尔有些意外地应了一声, 没想到他竟然知道了。
“虽然任务内容有所变更, 但能让本来打算隐藏在暗处的甚尔主动出手, 肯定发生了意外的事情而且肯定和惠有关。”
所以他轻而易举地就可以推断出来这样的答案。
提到这个, 伏黑甚尔微微皱了皱眉, 他看向身边的最强咒术师,问道“你知道”
而对方非常不要脸地冲他眨了眨眼, “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我可是无所不能的五条悟欸。”
“我跟惠说过这个问题, 但是他在某种程度上固执得要命。”五条悟略微露出几分苦恼的神色, “就算是我,也完全没有办法说服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看他自己能不能看开了。”
伏黑甚尔没有说话,学着五条悟的姿势仰头靠在椅背上,看着斑驳的树影。
或者说,他根本没有评价「伏黑惠」的人生的资格。
他根本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所以,”五条悟突然转了个身,将双手搭在伏黑甚尔的两侧,水蓝色的苍天之瞳对上倏然紧缩的碧色,“如果不放心的话,甚尔也来咒术高专上学吧”
他双臂展开,猝不及防地以一种环绕的方式将伏黑甚尔困在了长椅之上。
而本人却完全不觉得这样的动作有什么不妥,甚至将一条腿往前蹭了蹭,调整了一个对自己来说更为舒服的姿势。
伏黑甚尔只觉得头皮瞬间都炸起来了,眉头微微一跳。
向来独行独往的他很少会有跟人这么接近的时候,更别提以这样一种相当被动的姿态被「禁锢」在这狭小的空间中。
“甚尔”
五条悟全然不察他的不适,甚至更往前凑了一点,伏黑甚尔能感觉得到这个人的呼吸在他的脸上拂过,甚至能够看到那双仿佛神迹般的苍天之瞳中倒映着他的影子。
“来嘛来嘛。来高专嘛。”见伏黑甚尔一直不回答,五条悟又重复了一遍。
他的语气听起来就像是在撒娇让主人陪它一起玩儿的猫猫一样,可怜兮兮的模样哪怕任何一个人看到都会为之心软。
个屁。
被高达一米九的成年男性这样圈在怀里,只会让人感受到强烈的压迫感,就算他长得再怎么精致漂亮地像个少年人也一样。
伏黑甚尔就明显地感受到了这种感觉。这让他无比深刻地意识到了眼前这个人和他印象中的、尚且年少的五条悟是截然不同的。
对原本的他来说,十几年前的五条悟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高中生而已,而不是像现在,在年龄上完全发生了倒转
对于一睁眼就来到了十几年后的伏黑甚尔来说,这形成了及其强烈的反差。
“你给我滚开。”伏黑甚尔放在身侧的手不自主地收紧了,他动了动嘴唇,声音低沉地说道。
五条悟扁了扁嘴,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甚尔拒绝我也就罢了,竟然让我滚开。”
伏黑甚尔气极反笑。
这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姿势太过侵犯别人的空间,竟然还倒打一耙
明白让他“自行醒悟”的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伏黑甚尔扯了扯嘴角,并不说话,只是一条腿以迅疾的速度迅速往上一顶。
五条悟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步,一脸后怕地向伏黑甚尔投向了控诉的目光,“甚尔,你干什么啦”
虽然有无下限术式的存在,这样的攻击根本伤害不到他刚刚躲避的动作完全是本能所为。
任何一个男人被攻击那种地方都不会不躲的好吧
“入学也不是不行,”伏黑甚尔从长椅上站起身,咔吧咔吧地活动了一下手指,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过来让我暴揍一顿再说。”
终于恢复正常的距离让他终于不再那么紧绷,随之而来的,还有强烈地想要发泄什么的冲动。
果然都是五条悟的错
“为什么甚尔总是想揍我”五条悟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伸手指了指自己,“明明我这么招人喜欢”
“是啊,很招我拳头的喜欢。”伏黑甚尔冷笑,冲他勾了勾手,“来啊。”
五条悟飞快地摇头,毫不犹豫地否决道“我觉得不行”
“那没什么好说的了。”伏黑甚尔翻了个白眼,面无表情地绕开他,往医院的方向走去。
“为什么啊甚尔”五条悟锲而不舍地跟了上来,他跟在伏黑甚尔的身边,喋喋不休地说道“明明甚尔很担心惠的吧,亲眼来看着不是更放心吗而且高专里还有其他的学生,可以接触到更多的人”
“不感兴趣。”
他又不是向往学校生活的少年人。天与暴君向来都是独自一人行动的。
“如果甚尔来高专的话,我可以给甚尔一件礼物”见言语上说不动他,五条悟开始试图利诱。
“比如说跟你五条悟东京一日游吗。”伏黑甚尔死鱼眼地回了一句。
完全不相信五条悟这种鸡掰猫能想到什么正儿八经的礼物呢。
闻言五条悟愣了愣,继而愉快地弯起了嘴角,欢欣不已地说道“欸甚尔竟然猜到了我的想法,应该说是心有灵犀吗”
完全没想到自己居然猜对了,伏黑甚尔浑身恶寒地搓了搓胳膊“我对跟男人约会可没有兴趣。”
“不要把性别限制地那么严格嘛,”知道伏黑甚尔当过小白脸的五条悟理直气壮地说道,“既然富婆可以,那么我为什么不可以我可是很有钱的。”
听起来还挺有理有据,逻辑自洽的。
伏黑甚尔再次被他的无下限给震惊了,正准备说什么,突然发现了一道及其震惊的视线。
伏黑甚尔顺着视线看了过去,就看到伏黑惠站在医院门口,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们。
伏黑甚尔“”
有一种偷情被儿子发现了的感觉,这一定是他的错觉吧。
“哟,这不是惠吗。”无下限的五条悟毫无心理压力地冲着伏黑惠招了招手,“看来你没事了呢。”
伏黑惠的目光从五条悟和伏黑甚尔身上扫过,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五条老师,虽然你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大人了。”
“嗯”五条悟疑惑地歪了歪头,不知道为什么伏黑惠会突然这么说。
见五条悟还是一脸纯洁无害,伏黑惠的额头冒出一根青筋,忍无可忍地说道“但对未成年人出手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显然,他听到了五条悟刚刚的包养发言。
虽然他跟那位据说是自己“叔叔”的禅院家的家伙不太熟,但是也实在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某失格教师在大庭广众之下口出狂言。
五条悟难得地卡壳了“”
他转头看了看身边的伏黑甚尔,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从外表上看,现在的天与暴君可是个实打实的未成年人。
看到五条悟难得吃瘪的模样,伏黑甚尔忍不住扬声笑了起来,他走到伏黑惠的身边冲五条悟做了个鬼脸,然后伸手在伏黑惠的脑袋上用力地揉了一把。
真不愧是爸爸的好儿子
伏黑惠嘴角一抽,试图躲开,却发现自己根本挣脱不了对方,瞬间眼神死地吐槽道“不要揉我的头发啊。”
这就是天与咒缚得天独厚的身体素质吗,他居然根本挣不开。
明明和他是同龄人,却搞得他好像是个小孩子似的。
五条悟不由得也笑了起来,他同样朝着伏黑惠冲了过去,用力把对方的头发揉得乱糟糟的,感叹地说道“惠真可爱啊”
丑宝开开心心地顺着伏黑甚尔的胳膊爬到了伏黑惠的脑袋上,用短短的肉爪也拍了拍伏黑惠的头。
没错,惠惠最可爱了
“喂你们够了”伏黑惠忍无可忍地大吼道。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为什么最后遭殃的变成他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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