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 59 章

小说:末世天台种菜 作者:西大秦
    顾秋看着龚行被带走, 这才起身。

    龚言在外面拄着拐等着,看她出来露出急切之色“怎么样”他想问龚行是不是说了什么重要的事,能不能让他减刑出来。

    顾秋看他“你知道龚行要和我说什么事情”

    “不知道, 哥哥没跟我说过,但他说是很重要的事情。”

    顾秋便没和他废话, 直接坐上车,车子绝尘而去, 龚言吃了一脸的灰尘。

    龚言又急又郁闷地回家,却看到一个人正在翻他的东西。

    “锦鹏,你在干什么”

    柳锦鹏一瞬间有点慌,不过看到他拄着拐一瘸一瘸的样子,嘿嘿笑道“这不, 我家里困难,借龚少你的东西用用。”

    他拿的都是吃的东西。

    这种东西还能有什么“用用就还”拿走了就是有去无回了。

    龚言皱眉“你怎么能做这种事你这是偷”

    柳锦鹏脸上的笑就没了,接着他皮笑肉不笑道“不是你说,你和我姐姐是同学, 所以不忍心看我们过得太难, 要拉我们一把, 我们现在揭不开锅了, 你这就撒手不管了”

    龚言刚想说话, 柳锦鹏啷当地道“不过我现在也不想跟着你混了,这点东西呢,就当本少爷给你当跟班的辛苦费了。”

    还让自己叫他龚少, 啊呸谁还不是个少爷了自己家可也是个首富, 还真敢使唤起自己了。

    他把东西往袋子里一塞, 拎起就要走。

    龚言哪里肯让他走, 家里对他和哥哥很不满意, 本家那边是不肯再管这里了,而跟在他和哥哥身边的人,在哥哥被判刑之后都另找出路去了,这点物资是他们最后留下来的东西。

    要是没了,他吃什么

    两人推搡起来。

    柳锦鹏今年其实才十六岁,没有龚言高,但他从小爱吃大鱼大肉,长得特别健壮,身板是龚言这个精致少爷的一点五倍不止,加上龚言还拄着拐仗,推搡之间,就把他从楼梯上推下去了。

    龚言磕破了头,血从脑袋底下流出来,柳锦鹏吓坏了,拿着东西慌慌张张地跑了。

    不久之后,一人来到了这个小楼里,又厚又硬的靴子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龚言幽幽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头下脚上地倒在楼梯上,全身都不能动弹了,他的视线一片模糊,好不容易聚焦,看清了来人的脸,忙求救道“救救我。”

    这人蹲下去,笑着问龚言“我的言少爷,行少爷可曾对你说了什么他看清了那人的脸吗”

    “谁救我”龚言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疯狂流失,他眼中尽是恐惧和哀求。

    “不知道吗那您活着就没用了。”

    龚言的眼睛猛地睁大“我,我知道”

    “这样啊,那就更不能留你了。我这人呢,从来不喜欢杀人,可是谁让你们非要往死路上撞。”

    他慢慢悠悠地说着,不顾龚言的挣扎,将一块白布盖在龚言的脸上,然后站起身,抬起脚,厚硬的靴底放在龚言的脖子上。

    咔擦一声。

    人就彻底没了声息。

    顾秋一直在想龚行的话。

    洗牌党最上面的人,在末世前就按照生辰八字之类的时间要素,寻找了一些人,凑齐一个名单,然后一个个杀过来,而且还制造成意外死亡的样子。

    顾秋前世就每隔半年要经历一次意外,这种手段她是熟悉的。

    所以龚行的话,她是相信的。

    但这其中还有很多不能理解的地方。

    不过到了这一步,那些不能理解的东西,也没必要都搞明白,反正洗牌党不计代价也要杀她,而她要帮助小兔子灵气复苏,所以她和这洗牌党的最高领导者,本来就是死敌的关系。

    那么如此一来,她只需要搞清楚那个人到底是谁就行了。

    她立即让司机彻底掉头回去。

    然而想再见龚行,却被拒绝了,说今天已经探视过了。

    至少也得等明天。

    而且她还得想办法让龚行无罪释放,否则他肯定是不会说真话的。

    但让他无罪释放,也不是容易的,哪怕她不追究龚行想要杀他的事,但这是公诉案件,且已经盖棺定论,要翻案也不是一句话就能搞定的事情。

    她想来想去,回去就找了庄雪麟,唯一能够商量这事的,也就是庄雪麟了。

    庄雪麟听了之后脸色变得十分凝重。

    “洗牌党的领导者,在末世前就想对你不利”

    顾秋摸摸鼻子“大约是这样,当初西武县不是来了两个人吗一个叫陶寻一个叫何美书,他们就专门来我名下的几个房子看过,后来他们私底下的谈话声被人听去,还搬到了论坛上,整个论坛的人都笑话他们,他们就灰溜溜离开了。那两个人就是来打探冬冬是不是在我这,只是冬冬躲得好,没有暴露而已。”

    庄雪麟后来也了解过一点,说是末世前就有人在阻止灵气复苏。

    但那时已经末世了,各地都忙着生存大事,直到局面初定,首都那边才专门有个调查这件事的机构,但已经不是很好查了,据说这两个人至今还没有抓住,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如今看来,洗牌党祸乱天下、培养凶残的变异生物,而且末世前还要杀了顾秋这个灵气复苏的关键人物,显然就是那股要阻止灵气复苏的势力。

    只是他们为什么会知道会有灵气复苏这件事而且顾秋又为什么那个时候就能做出防范

    如果顾秋的信息是来自于那只兔子,对方的信息又是来自于何处

    庄雪麟想着这些,却道“说到洗牌党的领导者,我倒是也知道一些。”

    顾秋诧异看他“仔细说说。”

    “当时我被庄家召回去查爆炸案”庄雪麟说到追查到那座黑气笼罩的山上,“那山有些诡异,完全屏蔽了信号,山中别墅已经人去楼空,没留下半点有用的线索。后来查问所有和那别墅的主人接触过的人,但他们的回答都是记不清对方的样子。”

    “记不清对方的样子是从来都没看到过对方的脸吗”

    庄雪麟摇头“说是看到过,但一转头就忘了,只记得是个年纪不大的男人,大家都称呼对方为大人。”

    顾秋愕然,还有这样的手段

    庄雪麟忽然想起一个人,眉头微微皱起“其实有一个人,我当时没有接触到,也不知道审问结果。”

    “谁”

    “一个叫温长源的人,是首都高官,如果说田井是西武县洗牌党的头目,那温长源就是首都洗牌党的头目,但也正因为他级别太高,我并没有接触到。”

    如果知道那位“大人”一早就要顾秋的命,他当时就不会轻易收手,无论如何都要追查下去。

    如此一来,可能知道那“大人”身份的龚行就很重要了。

    庄雪麟道“不能等了,直接让杨书记帮忙。”

    他有个担忧,龚行在探监室里说那样的话,如果那“大人”真有那么神通广大,龚行恐怕性命危矣。

    顾秋也想到了这一点。

    只希望西武县的洗牌党被拔掉了那么多,行事没那么便利了,让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把龚行转移出来。

    然而他们得到杨书记的准许,去监狱提了人出来,龚行却仿佛完全忘了之前的事情。

    “什么人我不认识啊,我跟你说过什么吗哦,那个啊,逗你玩的。”他一脸嗤笑,眼神嘲弄,仿佛从头到尾就是耍着顾秋玩。

    顾秋皱起眉,庄雪麟却沉下脸。

    不耐烦跟他浪费时间,直接上了测谎仪,结果是他没说谎。

    难道他真的在耍顾秋

    顾秋看着龚行那无所谓的脸,说“你说过我给你减刑到三年,你就告诉我你知道的那件事。”

    龚行眼神微微恍惚了下,然后又嗤笑“这种话你也信,这里面我住着挺好的。”

    顾秋再看测谎师,对方表示,龚行说的依然是真话。

    然而当时龚行的要求是“无罪释放”,而不是什么“减刑到三年”。

    两个可能。

    第一龚行的心理素质强到了能够骗过测谎仪,但他这么做又什么好处,就算是耍顾秋玩,又为什么在“减刑到三年”上直接承认下来行为解释不通。

    第二个可能,他的记忆发生了错乱,他以为自己说的是真话。

    但一个好好的人,怎么会突然记忆错乱

    他们又去调了监控,重点看这几个小时里龚行接触过什么人,除了狱警就是囚犯,没有任何特别的。

    当真是奇怪极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龚言的死讯传来。

    顾秋惊愕不已,那么个人,竟然就死了

    顾秋抵达现场,看了看龚言摔下去的楼梯,地上一摊血迹,龚言的遗体已经被抬走了,地上只有一个画出来的人形。

    “凶手已经抓到,叫柳锦鹏,已经承认入室偷盗被龚言抓住后,两人推搡间将受害人推下楼梯。”侦查现场的刑警对顾秋和庄雪麟这样说道。

    庄雪麟问“龚言死因是什么”

    “摔断脖子。”

    听起来似乎只是一个意外,凶手也是十分明确的,就是柳锦鹏。

    柳锦鹏被抓,顾秋又看到了柳家人和陈娅兰。

    这三人还真是顽强,那日灵顺区大棚爆炸大火,他们都安全逃了出来,但这次柳锦鹏为了减轻自己的责任,把三人扯了进来,说是他们怂恿他去偷东西的。

    四个人在那一顿扯皮,柳宏富他们说自己完全不知情,柳锦鹏说他就是被怂恿的。

    撕扯起来嘴脸是难看极了。

    顾秋听得头疼。

    走出来后问庄雪麟“你怎么看”

    “我已经联系一个法医朋友。”

    “你觉得龚言死因有疑”

    “如果是摔断脖子而死,他应该在摔下来那一刻就死了,但如果是这样,现场流的血似乎太多了些。”庄雪麟说着摇了摇头,“我对这些不太懂,还得专业人士来。”

    庄雪麟的这个法医朋友,是从首都来的。

    “说好了一个灵修名额啊。”他一见到庄雪麟就这么说“你不知道我在途中碰到了多少波变异鸟群,现在没点胆子的人都不敢坐飞机了,我可是豁出了命来的。”

    唠唠叨叨一通。

    庄雪麟径自跟顾秋介绍“钱济阳,当日上那别墅调查时,他也去了。”

    顾秋跟钱济阳打招呼。

    这青年眼睛一亮,双手握住顾秋的手“顾秋啊不顾主任你好你好,久仰大名,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见您一面,我对你的向往之情真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顾秋第一次碰到这种自然熟到有点人来疯的,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庄雪麟眉心跳了跳,黑了脸,这人性格虽然有点不着调,但平时也没到这个程度,这是见到顾秋故意卖乖呢。

    他冷着声音说“我觉得还是换一个人”

    钱济阳马上说“人在哪不对,尸体在哪,我要开工干活了”说着还撸了撸袖子,一副要去干架的样子。

    等把人送到停尸间,顾秋就对庄雪麟说“这人怪有意思的。”

    庄雪麟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出什么来。

    很快钱济阳就验出结果了。

    “死因确实是颈部椎体压迫骨髓,导致呼吸受抑制,而颈椎压迫骨髓,确实是因为颈部骨折,所以也可以简单说成是摔断脖子死的。”

    他喝了口茶,小小卖了个关子,顾秋看出来了,问“但没有这么简单是吗”

    钱济阳笑道“确实,如果是我说的这个死因,那么死亡只在很短的几分钟时间内,但在那之前,他却至少流了十几分钟的血。”

    也就是说,龚言摔下楼梯至少十几分钟后,突然又“摔”断了脖子

    这是自相矛盾的。

    所以脖子断了,肯定是别的因素导致的。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发现吗”

    “他的脖子上有压迫淤痕,是死亡前造成的,我看了上一个法医的结论,认为是和嫌疑人推搡间导致的,但我认为那是真正的凶手弄断他的脖子时造成的,按照那个图案,很有可能是某个鞋底的花纹。”

    顾秋一愣,鞋底花纹

    是用脚弄断的脖子

    她不由摸了摸自己的右手腕,前世她的手被踩断时,那人也是穿着很厚很硬的鞋子。

    庄雪麟和钱济阳都注意到了她表情不太对,庄雪麟问“你想到什么了”

    顾秋摇摇头“没什么。”

    因为出了这种事,庄雪麟又不放心顾秋一个人了,一定要把她送到家,两人从灵气园接了在这里玩的大猫,一起回金桂园。

    车上顾秋一直在思考着什么,忽然说“也就是说龚言确实是被灭口的,那么龚行很有可能是被人改掉了记忆,而且两件事都做得很神秘谨慎,基地里的洗牌党被拔除得差不多了,应该没有这个能力,我觉得,是洗牌党的上层结构出手了。”

    庄雪麟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上层结构你是说,浊党”

    洗牌党对于他们的上级,是不太了解的,比如田井,也只知道上面有一些超凡的人,就像骆幼山那样的。

    所以洗牌党的上层结构,是以灵修为核心的一个高级组织。

    官方以洗牌党的标志性图案“浊”,将之命名为“浊党”,还不如之前顾秋私底下给取的“浊派”好听。

    不过意思是一个意思。

    这个浊党,除了骆幼山,至今还未有其他人露过脸,非常神秘,他们对洗牌党下达指令,让洗牌党去实施,自己从不现身,今天为了灭口,才冒了那么一点头皮。

    “这个浊党里的灵修,你说造诣有多深啊”顾秋说。单单他们能让人无知无觉地更改记忆这一点,就很不可思议,顾秋是完全想不到该怎么去做。

    庄雪麟道“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在他们那里,恐怕也不多。”

    “嗯”

    “你觉得,今天对付龚行和龚言的人,是两拨人,还是一拨人再细一点,是两个人还是一个人”

    顾秋道“应该是两个。”

    “对付龚行的那个,改了他的记忆,杀死龚言的那个却做不到这一点,不然何必灭口龚言摔成了那个样子,就算被及时抢救也未必醒得过来,就算醒过来了,想不起来或者记错一些事情,也很正常,但那人直接把他杀了。”

    杀人灭口,本来就是没办法的办法。

    粗暴直接,但并不高明。

    高明的应该像对付龚行那样,改变他的记忆,如果不是顾秋激灵,还真的被糊弄过去了。

    当然,如果不是庄雪麟把钱济阳请了过来,龚言的死会被完全记在柳锦鹏头上,这大概也是那人无所顾忌下死手的原因

    顾秋揉了揉眉头“你说得有道理。”但只有一个人有那种手段,也够叫人心惊了。

    到了金桂园,庄雪麟依旧是止步在电梯下,看着人上去了才离开。

    钱济阳留在灵修部,他刚刚成了灵修,正是新鲜的时候,放言今天晚上就要在练习室里过夜了。

    要勤奋修炼到天明。

    但刚接触灵气的人,吸收灵气时非常耗心神的,而他今天坐飞机已经挺累了,根本坚持不下来,不到零点就打着哈欠去宿舍了。

    灵修部的宿舍楼已经建了几排平房,就是那种拼接房,建起来可快了,作为过渡之用,不少家住得远的员工就先住进来了。

    庄雪麟就住在这,杜鲜东辽也住这,反正对于他们来说,住哪不是住,住在这里还能帮忙看园子。

    钱济阳自然也住在这里了。

    他回去的时候,庄雪麟也正好刚回来,一身未散的煞气,仿佛打哪儿杀了个人回来。

    钱济阳也不问,自得地和他说起对灵气的感悟和收获。

    “我在首都老听说咱们顾部长怎样怎样,还以为多不好相处呢,结果挺好的嘛,还夸我悟性好呢。”

    庄雪麟投毛巾的动作一顿,淡淡道“她现在对谁都能扒拉出好几个优点。”

    意思是夸你是客套话,而且还是批发的客套话。

    钱济阳却听出了点意思。

    “现在”能扒拉优点

    那就是说“以前”不这样喽

    这语气也不对啊。

    钱济阳嘿嘿道“你小子不会是因为她夸别人,吃味了吧”

    庄雪麟道“去和杜鲜他们睡吧。”

    “别啊,一个屋子这么小,他们都已经两个人了,我再过去不得挤死”刚这么求饶,但语调一转又欠欠地说,“首都那边都传你们两个有不能说的秘密,每日里几乎形影不离的,但我看,你还没把人拿下啊”

    庄雪麟冷冷看他“注意用词,不会说话就闭嘴”

    什么叫“拿下”这个词用在顾秋身上,不尊重。

    请钱济阳过来,给他个名额,已经两清了,庄雪麟真能做出大半夜把人赶出去的事。

    钱济阳也知道他做得出来,终于闭上嘴巴。

    不过入睡前,这人还是不安分“我说,既然你们没关系,那我去追她啦”

    这么一个人,追到手,权势地位资源就都有了,本身又长得好看,谁不稀罕啊。

    然后他就被黑着脸的庄雪麟赶出了屋,一人大半夜的委委屈屈去敲杜鲜东辽的房门。

    至于其他屋子,都住了人,没多的。

    而顾秋这边却是彻夜未眠,一整晚都在练习凝聚水珠。

    只见她端端正正地坐在自家地板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头顶一盏温暖的小灯,她凝神良久,然后对着家里的麦地一伸手,那泥土里、叶片上的水分瞬间被吸了出来,然后聚拢在一处。

    聚沙成塔,积水成渊。

    虽然没有那样的恢弘浩大,但这一刻,无数极细小极细小的水粒一点点聚集成一个水球,水球又慢慢变大,却是真的带给顾秋这样一种感受。

    她看着这个水球许久,然后一挥手,水球又重新瓦解成无数细小水粒,洋洋洒洒地撒入麦田,令小麦一阵晃悠,如同起了一层绿色的海浪。

    她思索片刻,摊开手,灵气一点点地凝聚起来,然后一颗小小的水粒凭空出现,接着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成了一个乒乓球大小的水球。

    冬冬和大猫都蹲在边上看着,冬冬一脸严肃,大猫却一脸稀奇与崇拜。

    顾秋额头慢慢沁出细汗,终于坚持不住,撤了灵力,那颗水球噗一下碎了,打湿了顾秋膝盖处的裤子。

    冰冰凉凉地一直沁到肉里,这是真实的水,却是她用灵气变出来的。

    顾秋喘了口气,慢慢地把呼吸平复均匀了,看着膝盖上的水渍出神,片刻后长出一口气,对冬冬笑道“终于成了。”

    终于能够凭空凝聚出水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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