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河不知道这个拥抱持续了多久。
等回过神来时,窗外虹销雨霁,乌云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倾泻下一缕金光。
两人好像拥抱了半个世纪那样漫长。
可凌长风还是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他的双手紧扣在许星河的腰间,下巴靠在他肩上,灼热的吐息尽数喷在青年敏感的颈窝处。许星河半边身子都僵住了,一股过电般的酥麻感从脊椎升起。
两个人的信息素交融在一起,糅合成了一种妙不可言的独特味道。
他一动不动地抱着凌长风,也任由凌长风抱着。
感觉像是有个大型挂件缠在自己身上,挣不脱,也不想挣脱。
凌长风比他高了足足半个头,许星河为了让对方抱得更顺手一点,还轻轻掂起了脚尖。
可是时间久了,不免觉得这姿势有点磨人。
许组长微微活动了一下发酸的手臂,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好点了吗”
言下之意,好点了就起来吧。
凌元帅缓慢地摇了摇头。
非但没起身,反而进一步收紧了怀抱,跟他贴得更紧了。
坚硬的发丝划过青年的脖颈,又麻又痒。
“还是难受。”凌长风低声说道。
许星河“”
他觉得凌长风是故意的。
通过对方的信息素,他分明能感受到那波涛汹涌的怒海已经重归平静,甚至还带着一点雨过天晴后的水光潋滟。
一点儿也不像还难受的样子。
“差不多得了啊”许星河小声嘟囔道。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凌长风的后背,“起来吧,都抱了多久了。”
感受到小配偶的抗拒,凌元帅不情不愿地松了几分力气,却没有完全松手。
他的双手仍虚虚地搭在许星河后腰上,只是微微直起了身,给了对方逃离的余地。
许星河见状,顺势就要撤离。
可后脚刚退了半步,耳边就传来了凌长风又低又闷的声音“嫌我烦了”
许星河“”
他居然从那声音中听出了几分失落和控诉的意味。
不让松手呢。
此刻的凌长风像是一头被暴雨淋湿了毛的老虎,纵然平日里是头威风凛凛的食肉动物,眼下也已经满身泥泞,像只流浪在外的大猫咪,不得不惨兮兮的在极端恶劣的天气里寻找一个容身之所。
而他既然已经了这个容身之所,总不能再把对方赶出这里。
许星河无声地叹了口气,将后退了半步的脚收了回来。
谁能拒绝一只这样的大猫咪呢
反正自己不行。
就这样,两人又抱了不知多久。
最终将许星河从这个磨人的怀抱中解救出来的,是秦远的一通视频电话。
守在房外的刘易斯队长左等右等不见房内有动静,实在担心出事,于是打电话向秦远求助。
秦副官听到消息后大惊失色
开玩笑,把许星河记和易感期的凌长风放到一起,那就如同在一匹饿狼面前放一块肥肉。凌长风不把他连骨头一起吞了才怪
抱着“反正你现在人不在首都星,打也打不着我”的想法,秦远开始给凌长风夺命连环ca。
第一通连线请求被凌元帅直接掐掉了,紧接着第二通、第三通
嘀嘀嘀的提示音在悄然无声的房间内响起,许星河瞥到智能仪上闪过秦远的名字,好心提醒道“秦少将打过来的,不接吗”
凌长风正被那提示音吵得心烦,闻言暴躁地直起了身。
他已经基本恢复了理智,见秦远锲而不舍地打自己电话,也怕是首都星那边有什么急事,于是不得已松开了许星河,将人往自己身后一拉,接通了秦远的视频连线。
“什么事”视频一接通,凌元帅的语气就很不好。
他面色不善地盯着全息投影上秦远的身影,大有一副“你要是说不出点什么事就完蛋了”的架势。
远在首都星的秦副官见自家元帅终于接通了电话,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然而,当他终于看清了凌长风的神态时,表情一下子变得迷惑又费解了起来。
“你、你”秦远原本想问你怎么样了,可一个没收住,心底的疑问脱口而出“你标记他了”
凌长风“”
异瞳不悦地眯了眯,变得危险又凌厉。
秦远震惊了。
他昨晚和自家长官视频的时候,对方还不是这么个状态。
那时的凌长风双目赤红,眉眼间都是冷血又暴戾的神情,让人甚至都不敢直视。
而现在的凌长风
像是一只正在闹脾气的大猫。
他眼中的血丝已经基本褪干净了,虽然气得直呲牙,但并没有展现出那种凶狠残暴的攻击性,因此也不那么让人害怕了。
这样的转变,大概是只有许星河才能做到的事。
“那个并没有”
一片沉默中,突然响起了一道清朗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室寂静。
许星河见凌长风一直不出声否认,为了防止秦远误会,只好亲自站出来说明情况了。
他从凌长风身后探出了半颗脑袋,在秦远无比震惊的目光中,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上午好哦不对,星浮城现在应该是下午吧”
秦远的眼珠子一下子瞪得溜圆。
许星河居然完完整整地出现在凌长风身后身上的衣服也完好无损
什么情况
凌老狗居然没动手
凌元帅见秦远一个劲儿地盯着自己的小配偶,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他的理智虽然基本恢复了,但易感期还在。
易感期的aha,哪怕自己的oga被人多看了一眼都会觉得难以忍受。
那是他独一无二的珍宝,怎么能被他人窥探
于是凌元帅的脾气肉眼可见地再度暴躁了起来。
他将许星河一把拉回了自己身后,用身体死死挡住。
他觉得凌长风如果有条尾巴,此刻肯定已经在自己腰上缠了好几圈了。
凌元帅看向自己副官的眼神愈发不善“你还有什么事吗”
秦远“”
他仍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没能缓过神来,甚至无视了自家长官充满威胁的眼神,自顾自地问道“那什么,你是不是、是不是有空去看一下医生”
凌长风双眉紧锁,不耐烦道“看过了。你有事说事,没事可以滚了。”
“呃,我指的不是这个”秦远咽了口口水,没有接着往下说。
打死他也不敢当面质问自家长官“你是不是不行”啊
原本视频接通之前,他还在担心,万一凌长风一个没忍住,强行标记了许星河怎么办。
而如今听说他没有这么做,欣慰之余,却又有了另一重担心。
肉到嘴边都不咬,这像是一个正常aha能干出来的事吗
另一端的凌长风则彻底失去了耐心。
此刻的他,本能地不想看到任何一个同性出现在自己眼前,即便秦远只有一个全息投影。
他像是一头守护着宝藏的恶龙,因为领地内出现了入侵者,已经要按捺不住想要伸出利爪、吐出龙息
与他相伴多年的元帅副官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种情绪变化,也再一次意识到,凌长风的易感期确确实实还没有过。
可是这一次的他没有标记许星河,就连临时标记也没有。
那他是怎样忍过这样难熬的易感期呢
视频被挂断的前一刻,秦远忽然间想到,他们大概错了。
所有人都以为凌长风的上一次易感期是因为标记了许星河才安然度过的,就连凌长风自己也是这样以为的。
其实不然。
不需要那么粗暴又直白的原始手段,或许许星河的存在本身,对于凌长风而言,就是可以治愈一切的良药。
像是童话故事里那般命中注定。
视频终止了,屋内安静了。
他能感受的到,随着秦远的一通电话打来,凌长风身上又散发出了那种略带攻击性的信息素。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同性相斥,就像一个狮群中只能有一头雄狮那样,即便两人平时是亲密无间的战友,但在易感期时,还是会控制不住本能地排斥同类。
正当许星河担心凌长风会再度发作的时候,却见对方一语不发地转过身,重新抱住了自己。
许星河“”
和着自己今天就是一棵人形猫薄荷了
感受到对方的下巴重新垫回了自己肩上,许星河一脸黑线地问“你这次要抱到什么时候给我个准数。”
语气虽然不佳,但还是乖乖让他抱了,没做出任何反抗的举动。
凌长风低声道“听你的。”
许星河“”
许组长沉默半晌,突然话锋一转“你饿吗”
“有点。”
“这边有厨房吗我去做点儿。”
“让他们送,你不要走。”
“记”
被大猫缠上的青年四十五度角望天,他原本以为小七已经是最粘人的猫了,没想到易感期的凌长风比它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以后可怎么办
难不成每次易感期都要来这么一遭
有那么一瞬间,许星河突然冒出一副“还不如被他咬一口,一了百了”的想法。
旋即又被自己这想法吓了一跳,慌忙自欺欺人地摇了摇头,好像这样就能把这可怕思想摇出去似的。
他这一动,凌长风不由得抱得更紧了。
许星河“”感到窒息。
就在这时,凌元帅的通讯系统又响起来了。
凌长风抬手一看,直接掐断了对方的通话请求。
过了十来秒,秦远直接发邮件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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