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催情剂

    “不可能”许星河的第一反应不是惊慌恐惧,而是顾奈在说谎。

    那可是凌长风仿佛天塌下来也能顶住的男人

    他们明明昨晚晚上还见过面。

    如今生死不明怎么可能

    “说真话,许组长反而不信了。”顾奈笑了笑,然后摇头道“罢了,信不信由你,反正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兰姆达代表团肯定会提前结束访问,直接回母星的。我们有可能明天就要启程了,所以今晚,要委屈许组长在这过夜了。”

    许星河盯着顾奈嘴角那抹胜券在握的弧度,恍惚间觉得有点冷。

    地下室的昏暗灯光明灭闪烁,世界仿佛也跟着忽明忽暗。

    他一路上沿途做了些手脚,只等凌长风收到信号后,来这里将他们一网打尽,当场来个人赃并获。

    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凌长风没有出事,还能收得到他的求救信号。

    可如果,凌长风真的出事了

    这个念头一经出现,就令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许星河死死掐住了自己的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多想。

    凌长风不会出事的。

    他深吸一口气,问顾奈“也就是说,我明天就能见到你的主人了”

    “是的。”顾奈先是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什么我的主人,别叫得这么冷漠嘛相信我,你很快也会跟着叫主人的。”

    “呸”许星河在心里骂了一句,表面上却只是冷漠道“我可没有这种特殊癖好。”

    他盯着顾奈,心里开始飞速盘算。

    顾奈刚刚那句“兰姆达代表团会提前结束访问,我们有可能明天就要启程了”,已经基本说明了他的主人就是此次访问官员中的一员。

    在许星河原本的计划中,他此行的首要目的是救出家人,其次是引蛇出洞。

    眼下家人已经安全了,但整件事的幕后主使仍然不见踪影。

    如果那人比想象中还要谨慎,直到登上飞船之前都不露面呢

    那么,他要怎么办

    许星河抬起头,将目光重新转向顾奈,突然开口问道“你好不容易读到了首都大学的研究生,有着大好前程,为什么要替这种人卖命”

    “你又为什么要来这里自投罗网”顾奈的笑容中透出了一丝嘲讽,“每个选择都自有其理由,无论是心甘情愿还是身不由己,选择就是选择,没有为什么。”

    “你不一样,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许星河上前一步,缓缓说道,“我那天回校园看老师的时候,听索维斯老师提到过你的名字,他至今仍然不敢相信你上了通缉名单。他说你是他带过最聪明也是最努力的一个学生,说你会在实验室里呆到凌晨两三点,说你还有许多未完成的计划。那总不会是你在为那人卖命之余的消遣吧”

    “许组长说这些做什么”顾奈不为所动,只是耸了耸肩,“都已经是过去式了,我早就没有回头路了。”

    “你有。”许星河看着他的眼睛说,“你知道的,记你有。”

    顾奈一语不发地打量了他片刻,突然笑了“许组长这是在干吗事到如今,难道还想让我反水吗没有用的,我不否认自己很喜欢那种所谓的校园生活,不过这一次,你是真的逃不掉了。”

    对面的青年好像油盐不进,许星河看他半晌,突然开口问“是为了你母亲吗”

    顾奈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

    “你们绑架我,试图将我转运的那一天,你被当做弃子留了下来。当时那个绑匪头子说,主人会帮你照顾好你母亲的。”许星河抬眼看着他,眼神中有一种让顾奈捉摸不透的情绪。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然后缓缓开口“但是在你走后,我听到了他们的后续对话。那绑匪头子说,你之所以不能久留,是因为能控制住你的筹码已经不在了,如果让你知道这一点,你迟早会反水。所以他曾向你们主人建议直接除掉你,但你主人说,留着你,也许日后还有用”

    顾奈身影一晃,脸色一点点白了下来。

    半晌,他发出一声冷笑“许组长这谎话编得并不高明。你如今人在我手上,应该知道什么样的话能说,什么样的话不能说。”

    “是不是谎话,你应该有自己的判断。”许星河加快了语速,咄咄逼人道“这些日子以来,你见过你母亲吗哪怕只是一通视频通话,一封亲笔信件此前你们应该会有特定的联系方式吧,这段时间你没有申请过吗你主人同意了吗”

    “我这两个多月逃亡在外,一切通讯设备都不安全,自然也不能随意跟人通话。”顾奈固执地反驳着他,脸色却越来越白,“何况主人答应过我,这次事成之后,会放我去见母亲的。”

    许星河望着他,眼神中竟有了一丝怜悯“如果他真的这么说了,那就意味着,这件事结束之后,你就彻底没有利用价值了。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许星河说着,又上前一步,低声道“但是你还有出路跟我一起离开这里,揭发他、指认他”

    “够了”顾奈猛然按下手边的按钮,两个持枪的大汉立刻冲了进来。

    “带他去房间,看住他。”顾奈收敛了笑意,镜片下一片冷漠。

    他看着许星河,面无表情道“委屈许组长在这呆一晚吧,我们很快就将启程前往下一个星球了。”

    地下二层的这片区域空旷、昏暗又阴冷,所谓的房间则更像是间大型牢房,四周的墙壁都由金属打造,只有正中央孤零零地摆放了一张床。

    许星河被人粗鲁地推入室内,还没来得及站稳,房门就上了锁。

    许星河抬头看了眼墙上的电子时钟。现在是晚上十一点零九分,距离凌晨十二点还有不到一个小时。

    可是,一个小时后,一切真能如他所愿吗

    凌长风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许星河坐到床上,本想闭目养神一会儿,可眼睛刚一闭上,便控制不住地开始多想。

    脑中闪过那双波斯猫一般的异瞳,含笑的、冷漠的、惊讶的、温和的

    他相信凌长风没那么容易中招,可是,心下的焦躁不安却根本无法压制。

    那是他的大猫,他的爱人,他a记30340丈夫。

    想要马上回到他身边,想要亲自确认一下他没有出事

    许星河叹了口气,缓缓睁开了眼。

    今夜注定无眠。

    电子时钟刚跳过晚上十一点半的时候,牢房的门响了。

    许星河警惕地转过头,只见守卫推开房门,顾奈走了进来。

    他带着手套,手里还拿了一根注射针管。

    “你想做什么”许星河问。

    “如你所见”顾奈反手关上了门,慢慢朝他走近。

    他举起了针头道“主人觉得,考虑到我们即将远行,在时局真正稳定下来前,你还是先睡过去比较好。”

    许星河咬牙问道“你还相信他的话他根本没打算带你一起走,他打算除掉你如今光脑在你手里,你尽可以去查证我所说的一切眼下对你而言是唯一的机会了,顾奈,错过这次机,你会后悔的。”

    “嘘。”顾奈冲他比了个手势,然后举着针继续靠近,“不会很痛的,睡一觉就好了。”

    许星河本能地想躲,却忽然收到了顾奈递来的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他心下猛然一动,停下了动作。

    顾奈走到他身前,目光持续注视着他。

    许星河这才发现,顾奈的眼睛微红。

    顾奈开口,轻声道“别试图反抗好吗如果你不想我叫门口的人进来抓你。”

    他这样说着,将针剂内的不明液体缓缓注射入了许星河的小臂。

    许星河眉头微微一皱,然后就听到顾奈用极小的声音在他耳边说“躺下,闭眼,别动。”

    许星河心头一颤,在顾奈的眼神示意下,最终还是躺到了床上,慢慢闭上了双眼。

    过了大概十几秒,他只听耳畔传来滋啦滋啦的电流声,和其他一些杂声,再然后是顾奈脚步走远,开门离去的声音。

    许星河有些疑惑,什么情况,难道顾奈真的反水了打算带他逃离这里

    那又为什么要整这一出为了骗过门口的守卫吗

    没过多时,牢房的门再度被打开,然后再次被关上。

    许星河睁眼一看,顾奈又折返了回来。

    “你刚刚给我打的什么”许星河坐起身问。

    “葡萄糖水。”顾奈扯掉了手套,三两步走上前来,弯腰对许星河道“听着,这所建筑里发生的一切都受到他的监控,我刚才暂时屏蔽了这间屋子里的信号,让监控停留在你睡下的那帧画面,但是这迟早会被他发现。而且你刚刚的发言太危险了,会让他怀疑我有异心,从而马上向这里增派人手。”顾奈的声音很低,语速很快。

    许星河被他突如其来的这番表态说懵了,愣了几秒,先问了一个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长风他真的遇袭了”

    “千真万确,而且生死不明所以你要认清自己现在的处境我不管你是提前做了什么准备,才会这么有恃无恐,但是现在计划全部泡汤了,一切都要从长计议,明白吗那人特地选了这个时机引你上钩,你要做好自己再没有后援的准备”

    有那么一瞬间,许星河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记凝结了。

    他一时间忘记了呼吸,意识陷入一片混沌虚无。

    他死死掐住了自己的掌心,不敢去想关于凌长风的事。哪怕只有一个念头闪过,都会化作世间最锋利的碎片,刺得他胸口生疼。

    “许星河清醒一点”或许是担心门口的守卫察觉到异常,顾奈声音压得极低,他紧紧抓住许星河的肩膀晃了晃,“现在不是你伤心的时候新闻也没说他死了,只要你能活着出去,你们还是有希望再见的可现在的关键是,你明天就会被接走到时候那人会给换一张脸,换一个身份甚至直接标记了你终身标记他想这一天很久了,而你一旦跟他回到金帝星,他们家族的大本营,想再逃出来就困难了。”

    许星河抬眼,咬牙问道“你所谓的那个他,到底是谁”

    “诺曼威尔斯。”顾奈一字一句道,“九星议会总务官,人前谦和,人后就是一个禽兽他迫害过的oga数不胜数,但从未给过谁终身标记。从这个角度讲,你是特别的。他说你身上有种他从未闻到过的迷人气息。”

    许星河松开了死掐到僵直的手指,努力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我们怎么做先逃出去”

    “逃不出去的。”顾奈低声说道。

    许星河猛地抬起头“你什么意思”

    “逃不出去的,这里是地下二层,我一样是在被困在这里的人,没有办法回到地面上。”顾奈的声音很沉,“这座旧时的军事工厂经过改装后,你来时的那部电梯就成了唯一的出口,而且它是单向的,可以向下,但如果想往上走的话,需要那人的口令和密码。”

    “口令无法破译吗”许星河问。

    顾奈摇了摇头“我尝试过破解它,但到头来发现不光需要口令,还需要安全锁的密码物理性质的锁,无法破译,强制拆卸的话,需要很长时间,而且会触发警报。”

    许星河的心沉了下来,他看着顾奈,问“那你来这里做什么如果注定逃不出去,不应该放我自生自灭吗”

    “我没有办法逃出去,可是你有。”顾奈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许星河愣住了“什么”

    顾奈说“你一定有办法可以逃出去,就像两年前的那个夏天那样”

    “两年前那会儿我只是通过刺破自己的腺体,昏了过去,这才侥幸逃过了他的标记。”许星河直摇头。

    “不,不是的被他看上的猎物,从没有侥幸逃过这一说”顾奈用极压抑的嗓音低声吼道,“我太了解他了,那个男人一旦盯上什么东西,绝不会轻易放手。当时的你无权无势,孤身一人,别说昏过去了,就算变成一具尸体,他恐怕也会把你的骨灰带回去收藏的”

    许星河身子一颤。

    “你晕过去之后,一定还发生了什么就在两年前的那个暑假,七月初发生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吗”顾奈问他。

    许星河摇头,黑眸中闪过一丝茫然。

    “不可能你不了解他许星记河,那个人偏执又自私,却又非常非常惜命,他原本不必冒这么大的风险来抓你,这样做会彻底得罪凌长风,稍有不慎就连自己都折进去了可他还是来了,为什么仅仅因为喜欢你吗不会的,他这个人本质只爱自己,伤害自己利益的事,再喜欢也会放弃又或者他怕你把当初的事捅出来,捅到凌长风面前可如果是这样,那他这次就更不应该冒险来首都星你身上一定还藏着其他秘密”

    顾奈的语速越来越快,许星河甚至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

    他试图开始回忆过往的点点滴滴,大脑却传来轻微的刺痛感。

    “两年前的那个夏天,他要么得到你,要么应该直接杀掉你,可是他没有。而事到如今,他应该放弃狩猎你,可是他也没有。这很不合常理,也不符合他一贯的行事作风,除非你身上还有其他什么让他放不下的东西”顾奈在许星河耳边不断发问,“这些答案我不知道,但你一定知道,想起来许星河想起来”

    许星河的大脑被万千思绪撕扯着,头痛欲裂。

    “没有,我真的不记得了我当时昏了过去,等再醒来时,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躺了将近半个月了”

    许星河话音刚落,突然怔住了。

    他恍惚间还记得,自己醒来后第一次见到的那个医生,问他的第一句话,不是现在感觉怎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而是

    你还记得吗

    记得吗

    忘了吗

    两年前的那个七月盛夏,在他自以为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眼下你一定要回忆起来”顾奈继续又低又快的语速道,“如果凌长风还活着还好。可如果他不在了,你要想办法自救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这一次,还是得靠你自己”

    许星河试着去回忆那年七月初发生的一切,大脑却疼得几乎要炸开来了。

    他的手脚开始发凉,开始颤抖。

    身体似乎本能地在阻止他继续回忆。

    顾奈双手死死扣住了许星河的肩,弯下腰来直视着他的眼“一定要回忆起来,许星河两年的他不会那么轻易放手,那时的你,一定用了什么别的办法逃离他”

    话音未落,忽听“咔嚓”一声。

    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紧接着“砰”的一声枪响。

    顾奈站在许星河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

    因此许星河没有第一时间看清来人是谁,只听到了一声枪响。

    下一刻,顾奈的身子向前扑去,软软地倒在了自己身上。

    鲜血从他脑后源源不断地涌出,染红了许星河的毛衣。

    许星河整个人都僵住了。

    鲜血流到他身上,黏稠的,温热的。

    他低下头,看到了顾奈脑后的伤口。

    子弹没入他的头颅,鲜血直流。

    而顾奈还维持着前一刻的表情,瞪大了双眼,死不瞑目。

    在以往二十余年的岁月中,许星河从未如此直白地面对过死亡。

    记满鼻的血腥味道,让他几乎无法思考。

    可他还是颤抖着伸出了手,缓缓合上了顾奈的双眼。

    然后死死咬住自己的内唇,抬起头看向门口

    阴森幽暗的地底,只有朦胧的灯光明灭闪现。

    身着白色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口,露出了一副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诺曼威尔斯放下枪,一步步走向许星河。

    “又见面了,我的小先生。”

    许星河想起身,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他不断告诫自己冷静下来,身体却好像不听使唤。

    诺曼走上前来,用脚尖踢开了顾奈的尸体,微笑道“我答应过他,做完这一单,就放他去见他母亲我兑现了,让他们母子俩地狱相见吧。”

    许星河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睛因恨意而泛红“你会遭报应的。”

    “报应那都是弱者用来安慰自己的说辞。”诺曼轻轻一笑,居高临下地望着许星河,“不要像个怨天尤人的凡夫俗子一样,亲爱的,报应不会从天而降。何况这事儿也不能怨我,如果你不告诉他母亲的事,他原本还能在希望中多活一晚的。”

    许星河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尽力克制住自己声音中的颤抖“两年前的人,真的是你吗”

    “呵,我比两年前更瘦了,脾气也更好了是不是这都是因为你呀”诺曼轻笑一声,“你知道我这两年间是怎样度过的吗我不断回忆起我们分别的那天,入迷,着魔,还有那么一点屈辱和恐惧所以,你知道当我听说你被匹配给凌长风后是什么心情么”

    “我不管你是什么心情,我已经是凌长风的配偶了。”许星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镇定下来。

    “你们只是法律意义上的配偶,不是吗他居然还没有标记你,这真是难以想象的惊喜。”诺曼没有被激怒,反而笑得愈发深沉,“不过也正因如此,你们的感情也只浮于那份可笑的匹配婚约上,所以今夜,你才会傻乎乎地一个人来赴约。”

    诺曼说着,灰褐色的眼睛开始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许星河,“我们以后可不会这样。等我标记了你,我们之间会真正做到心意相通,相互影响。唔,确切的说是我会影响你。你会根据我的兴趣和喜好被改造,从内心到外貌”

    “去你d改造你想都不要想”许星河咬牙道。

    “别这么犟,亲爱的。你的法定丈夫现在自身都难保了,不会有比我更好的选择了。”诺曼的脾气好像真的比两年前好多了,丝毫没有被许星河的言语激怒,也没有动手。

    “是你干的”许星河瞪着一双泛红的眼睛质问他。

    “不,当然不是,是他的老对头巴伦艾维斯上将。不过这其中确实有我一份功劳。我和巴伦的私交一直不错,因为在某方面趣味相投”诺曼摸了摸下巴,“唔,他喜欢年幼一点的oga,而我喜欢气味香的。我以前帮他物色过猎物,从这个角度讲,我们一直是合作关系。所以我教唆他、刺激他、引记诱他告诉他凌长风已经查到了两年前的事,再下去我和他的那些交易会被挖出来的,然后,他就铤而走险了。”

    诺曼笑得很开心“不过闹成如今这个局面真的是意外之喜了。我原本不觉得巴伦艾维斯那个蠢材会是凌长风的对手,我只是想推进一场兵变,然后趁乱把你带走。眼下的局面比我想象中更加完美,凌长风能直接死掉最好,就算死不了,等他清醒过来,我也早已经带着你远走高飞了。”

    男人说到这里,忽然伸手擒住了许星河的下巴,许星河挣扎着躲开,却又被他拉回来狠狠扼住。“不要想着逃跑了,亲爱的。这会儿元帅都生死不明了,谁还会在意元帅夫人呢”

    灰褐色的眼睛里逐渐燃起痴狂的火光,“你马上就是我的夫人了。”

    “你做梦吧”许星河挣扎着甩开他的手,跌跌撞撞地起身跑开了。

    “你能跑到哪里去呢”诺曼不紧不慢地靠近他。

    “当年的人真的是你我为什么闻不到你的信息素了”许星河穿着粗气,满眼警惕地盯着他。

    诺曼摊开手“来见你当然要有点准备我提前注射好了阻隔剂,专门为你研发出来的特殊阻隔剂。否则再一次出现那、种、事,可就不好办了。”

    “另外,我不光为自己准备了药剂。”诺曼笑了,打了个响指,一名身着制服的aha拿着一管针剂走了进来。

    “为了防止你中途寻死,我原本想让你乖乖睡一路的,不过后来我改变主意了,阻止你寻死的方法还有一个从今往后,你会为我而活的。”诺曼从亲卫手中接过针管,对许星河微微一笑。

    许星河看着那管粉色的液体,牙齿打颤道“这是什么东西迷魂剂”

    “世上没有迷魂剂这种东西,亲爱的。”诺曼摇了摇头,然后话锋一转,“不过催情剂应该有差不多的功效,尤其是在我标记你之后,你的身心都将受到我的影响,慢慢被我掌控。”

    男人一招手,身边那名亲卫立刻会意,上前一把控制住了许星河。

    面对身手了得的侍卫,许星河挣扎无果,最终还是被押到了诺曼面前。

    “这里还是首都星境内你如果敢在这里标记我,一旦被人发现就死定了”许星河抬起头,一双黑眸恨恨地盯着诺曼。

    诺曼笑了“前提是我会被人发现。而且,就算凌长风没死,就算我最终落到了他手里,那也还是提前把你标记了比较划算他难道会因为我绑架了你、却没有标记你而放过我吗你不了解你的法定丈夫,我听爷爷说提起过凌长风,他在战场上分明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形兵器,可是战争结束回到首都星后,居然也栽在了软玉温香怀里”

    诺曼举起了针管,冰冷的针头贴上了许星河的脖颈“温柔乡,英雄冢,是不是万一日后被他抓到,横竖都是一死,那我不如先趁现在先把便宜占到”

    说罢,将细细的针头扎入了许星河的静脉。

    催情剂冰凉的液体激得他身子猛然一颤。

    他挣扎着,咒骂着。

    随着针管里的液体缓缓推空,许星河突然安静了下来。

    记起初的感觉还不太明显,只是有些头晕目眩,四肢无力。

    可过了不到半分钟,许星河忽然一挺身,体内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攀爬撕咬,带来难以抵抗的奇痒和刺痛。

    口中也发出了难以抑制的呻吟。

    白皙的脖颈处迅速蔓延开了一抹桃红,随之一起弥漫的,还有那浓烈迷人的花香。

    他被迫进入了发情期。

    刹那间,诺曼的眼神变了。

    变得癫狂又痴恋,沉迷又暴虐。

    他深深地吸一口气,在这种四溢的花香中,沉眠已久的烈火信息素终于冲破了身体的桎梏。

    燎原的火势,瞬间席卷而来

    这样的感觉似曾相识。

    许星河孤零零地倒在一片火海中,身心具被烈火焚烧。

    极度痛苦,极度难耐。

    怎么办

    他在这片地狱的烈火中沉沦,越是挣扎,便越陷越深。

    oga的本能开始觉醒,许星河闭上了眼,脑中闪过了凌长风的脸

    究竟要怎么办

    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许星河绝望地睁大了双眼。

    眼前忽然闪过零星的记忆碎片

    令他感到似曾相识的,不光是男人的信息素。

    还有一样的境遇,一样的绝望。

    今夜发生的一切,都有种恍惚的熟悉感

    许星河在极致的痛苦中一点点拾起了那些回忆片段,将它们拼凑成了一副完整的画卷。

    两年前的七月初,那段被遗忘的回忆。

    痛苦的,恐惧的,忘记的

    黑眸突然剧缩

    他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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