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 手铐被打开了。
封凌食指伸到手铐的一个铁圈里,绕了一圈,带着血迹的手铐在他手上飞速转地转了起来。
他另一只手解开脸上已经下滑到鼻梁上的黑色丝带, 扔到身边的小茶几上。
不知道是不是不适应光线的原因,他看向沈淮时,微微眯着眼,眼眸显得更幽深。
配上他另一只手上还在转圈的手铐, 看起来又几分不羁的不怀好意。
沈淮安静地看着他没说话。
他眼睛好看又干净, 带着安宁的特质,丝毫没有刚才把人又拷又绑的样子。
但封凌这次没被他的注视止住。
他现在表情还算风平浪静, 身体里的血液却沸腾得汹涌,不是他想停止就能停止的。
封凌又上前走了一步。
沈淮抿了抿唇,看了一下小茶几上的钟表,“还剩一个半小时, 你够吗”
封凌“”
沈淮口吻淡淡的,听起来是在真诚问他, 但封凌就是听出了一种挑衅。
他听出来也没用, 这个问题怎么回答都不对。
要是不够,就得在这里停止。
要是够不能够。
他说“试试就知道了。”
沈淮不是不想,经过刚才那一场戏他不可能没有反应, 制服下的身体正微微发烫。
但他还是表现出一丝害怕的样子, 又向后退了一步。
车里的活动空间很小, 他再退就要退到车门了。
在他后退的同一秒, 封凌上前一步,沈淮是小步退, 他是大步攻, 这一步一下就抓到了沈淮。
被抓到在沈淮的预料内, 但他没想到的在后面。
封凌抓的是沈淮的胳膊,抓到后滑到沈淮手腕上,在封凌手指上转了几圈,不再冷的坚硬手铐落到了沈淮细白的手腕上时,沈淮的右手被别到了身后,接着是左手。
沈淮被封凌拷住了。
而且是拷在了背后。
“封凌”沈淮低声叫他。
封凌低头看了一眼,觉得这个手铐现在发挥了它的最大用处。
他的手不配,沈淮的才配。
沈淮夏天爱穿蓝绿色系衬衫,冬天爱穿白色系羽绒服和大衣,封凌却觉得想这个世界上最配他的颜色是红色。
就和他身上的红痣和红胎记一样,在他冷白的肤色上好看得晃人心神。
这个沾了血的手铐,拷在他白如玉的手上,又是另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的感觉。
制服是量身定制的,袖子正好到手腕处,纯黑硬挺的面料上,在袖口处有六颗棕铜色纽扣,手腕在底下延伸出更显得白皙,以及一丝难以言说的脆弱。
他手腕和手不仅白,角质层还薄,细透的皮肤下,青紫色的毛细血管清晰可见。
好像稍微用力,就能戳破。
在没遇到沈淮之前,封凌从没想过,有一个人只是一双手,就能把他的青玉勾得暴虐。
沈淮叫了他一声后,封凌没给他具体回应,沉默地站在他身后不知道在做什么。
看不到的身后比前面更让人紧绷,尤其是后面听不到一点声音时。
沈淮刚要再叫他,手上传来温热。
他右手无名指被封凌捏住,正好捏在连着手掌的指根处,力气有点大。
他紧紧地捏着一点点向上滑动,一直到指尖处。
以沈淮对自己的了解,那根手指一定从指根红到了指尖。
他莫名有难耐,有点恼羞,“封凌,你在做什么”
他这这句话刚落下,身体忽然腾空,被封凌抱到沙发上。
封凌把他平放在沙发上后,问“长官,现在舒服了吗”
两人身高都很高,在车子里站着时很憋屈要弓着腰,这样躺着确实舒服一点,但不是在这样的情境下。
沈淮腿刚抬起来就被封凌压下,他笑着说“长官又想踹我你还没认清现在的情况吗”
好,还在电影剧本中没出来。
沈淮轻笑一声,“你见过被手铐拷住的长官你想做什么”
“制服和手铐才配。”封凌看着沈淮的眼睛,说“我想以下犯上。”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格外慢,又格外认真。
他看着平静,眼眸却尤其的幽深,按在沈淮腿上手的力道和烫度,都告诉沈淮,封凌现在有点不对劲。
或者说,他太上头了。
像野兽即将爆发前的安静。
时隔很久,沈淮再次生出一种失控感。
封凌屈起他的一只腿,把他脚上的军靴脱下来,里面还有一双白色棉袜,有一定厚度,但在深冬冰寒的天气里,沈淮的脚依然被冻得僵冷。
封凌脱了他的袜子,滚烫的手握住他的脚心时,沈淮没忍住“哼”了一声。
和以前几次相比,这次加上了温度的对冲,沈淮有种不好的预感,“等下。”
他不想再抽筋了。
封凌好像没听到,用力按了一下他的脚心。
沈淮眉头立即略显痛苦地蹙起了起来,他伸出另一脚要踢封凌,后果一样,被封凌压住。
直到见沈淮难受得要挣手铐,封凌才住手。
他坐到沈淮,脱了他的军靴,又解他制服上的扣子。
为了凸显制服的冷肃庄严,制服用的是比较硬挺的面料,封凌手放上去解扣子时,问“这么硬,会觉得磨得慌吗”
沈淮脸转到一边,不理他。
封凌不由低笑一声,他亲了一下沈淮的脸,好笑又无奈地说“沈老师,只能你欺负我,不能让我欺负你一点”
沈淮屈膝,膝盖顶在某一处,哑声说“别废话,快点,快要没时间了。”
封凌一愣,再不废话,解扣子的动作快了很多。
黑色制服下是一件白色衬衫,和制服一样硬挺,不像是沈淮平时穿的,反倒像是封凌的衬衫。
生出这个想法时,封凌手上的力道更重。
衬衫的扣子刚解开三颗,他猛地低头在沈淮脖子上落下一吻。
吻又重又快地下移。
沈淮攥紧了他的衬衫,紧紧闭上眼,微咬了一下唇。
在沈淮咬唇的力道越来越重,要留下痕迹时,忽然间,他被封凌抱了起来。
他坐在沙发上,抱着沈淮放在身前,沈淮被拷在背后的手抵在他的腹部。
封凌滚烫的呼吸落在沈淮脖颈,他扒开沈淮头发,在沈淮后颈上吻了一下,声音如风过砂纸般沙哑,“沈老师,帮帮我。”
沈淮惊讶地转头看向封凌。
封凌的头深深埋在沈淮脖颈里,每一句话都烫得身后后颈肌肤发颤,“这里卫生条件不够,我们不能做。”
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沈淮在车里发生什么。
中午更不行。
以后或许可以,现在绝对不能。
他知道沈淮身体有多娇贵,谁也不知道第一次后他会变成什么样。
至少要在一个干净安全舒服的环境里,至少有一晚上的休息缓解时间。
即便这样决定,没什么想法,他也高估了自己。
如果没有沈淮帮忙,绝对没法平息,可能要爆炸了。
沈淮愣了一下,他抿了抿唇,被手铐拷住的手下移,勾住了拉练。
保姆车外,阳光充足的地方,剧组的人饭已经吃得差不多,正晒着太阳聊天,偶尔有人的视线会经过沈淮的保姆车。
保姆车内,小茶几上的钟表滴滴答答,秒针的走动声似乎越来快,越来越急促。
幕布上青霄的片段又循环播放起来,好像用了倍速。
车内的温度太高了,沈淮被烫得颤了一下。
他汗湿的额头后仰蹭了一下封凌的下颌。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沈淮身体跟着一僵,手腕却被用力地握住。
紧紧的,不容他退却丝毫,力度几乎要穿透他的皮肤,握断他的腕骨。
沈淮认命地闭上眼。
手机的响声刚止住,又没完没了地响了起来,似乎主人不接它就不会罢休。
可是沈淮无能为力。
不知过了多久,车门忽然被人用力拍响,沈淮一惊,手上的力道跟着加大。
他听到一道痛苦的闷哼,腰差点被掐断。
闷热微晕中,他模模糊糊听到车门外两个人的声音,似乎是在争执,其中有一个是阿童。
梁扬不只一次进过沈淮的保姆车,沈淮不接他的电话,他焦急之下就来拍沈淮的车门。
刚拍了两下,就被阿童拉住,“你干什么沈淮他在午睡。”
梁扬愣了一下,“沈老师以前从不午睡的啊,我有急事找他,真的很急。”
“是不是你上热搜的事”阿童问。
梁扬又愣了一下,“你知道了不是,已经上了吗”
阿童得意地点了下头,“我当然知道。”
他得意的表情只维持了两秒,就听梁扬说“那个教授就是沈教授,我怕牵连到沈老师。”
阿童“”
两人对视了几秒,阿童的脸皱成了包子,“你不好好学习,逃什么课”
他忙打开手机,果然沈淮这个热搜体质的人没能躲开,已经有他关注的博主在联想了。
他也有点急了,这和其他热搜不一样,沈淮很讨厌别人谈论他的家人。
他抬手刚要拍车门,忽然听到车窗被拉开的声音。
不过不是他们这边的车窗,而是车另一面的车窗。
两人都没能明白,怎么打开了那边的窗户
阿童在这边喊“开错窗户了,我们在这边”
梁扬也跟着喊“这边”
里面的人没理会他们。
他们刚要绕到那边去时,这边车窗开了一个道缝,沈淮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等下。”
外面起风了,很冷。
又过了两分钟,沈淮才打开车门,被冻得跺脚的梁扬想也没想立即冲进去。
他以为车里会暖和,没想到车里也冷。
他看了一眼,那边的车窗全部大敞着,这边也开了一道缝,寒风呼呼地经过,把车内的那点暖气全卷走了。
梁扬一时忘了要说的事,问“沈老师,你怎么没关上窗户”
沈淮正披着羽绒服坐在沙发上,胳膊肘撑在桌子上,微垂着头额头埋在手掌中,隐隐可见羽绒服中,制服和白衬衫的扣子有几颗没扣。
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声音也是刚睡醒时的喑哑,“通通风。”
“哦。”梁扬不知道为什么脸有点红,喃喃地说“刚睡醒时确实会觉得闷。”
沈淮“”
阿童看着这俩人翻了个白眼,他看了一眼床的方向,床帘在风经过时轻轻晃动。
他收回视线,提醒梁扬说正事,“快说你被骂的事啊。”
梁扬的脸更红,幸好沈淮没抬头看他。
事到如今,他没再隐瞒沈淮,“我选了沈教授的课,有次课上点名我不在,他让班长通知我,下次去上课时亲自去跟他解释为什么我没去上课。”
沈淮懒懒散淡地“嗯”了一声,一点没觉得惊讶,好像这种事在他看来很正常。
他打开保温盒饭,从里面端出一盘蟹黄小汤包,夹了一个放在口中慢慢嚼。
梁扬没忍住又看了一眼,他从见过那么精致小巧的小汤包,小巧得沈淮那么小的嘴都能一口吃下。
他又注意到,沈淮唇上一片绯色艳丽,眼睛惊讶地睁大了一点。
“然后呢,你急着找我是什么事”沈淮掀开眼皮看向他。
梁扬脸都红透了,他说“我以为沈教授就是随口一说。”
他这样想也很正常吧,那么多人上课,一个教授这么说,谁知道下周他还记不记得。
“正好那天我去的有点晚,到时上课铃都响了,我就没去找他解释。”
沈淮停下咀嚼的动作,修长的手搭在筷子上好一会儿没动。
他已经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梁扬摸了摸头,脚也跟着动了一下,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有点尴尬,“沈教授正常地上了十分钟的课,忽然把我叫起来骂了我两句,让我出去。”
阿童诧异地看向梁扬。
在他看来,上课前批评,或者下了课再说这件事都行,上了一会儿课忽然发怒是怎么回事
梁扬是气的,看起来又很委屈,怕沈淮误会他,说“我虽然不开心,还是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出去了。”
他没跟沈淮说,当时他站在门外听到沈教授在讲台上说,明星就有特权了吗,明星是该被管制的。
“我以为这样就行了,没想到下课后,沈教授又跟我说,不用参加期末考试了。”
“我气不过,追着他去理论,也想求情。”梁扬脑袋耷拉了一点,“然后我们就在校园吵了一下,沈教授把书摔到我身上了。”
具体怎么吵的他也没告诉沈淮,他提到都不想再提一下。
他不理解,父子两人怎么会差这么多,一个让人心生向往,一个人让人那么窒息。
他苦闷地说“被人拍到,上热搜了,我怕牵连到沈老师。”
他就匆匆从学校开车赶回剧组了。
沈淮筷子握了好一会儿,对阿童说“有点冷了,关上窗。”
阿童忙去把窗户关上,没有寒风经过,车子里暖和了不少。
沈淮拿出手机查看最新消息,果然,这件事根本瞒不住。
一开始是梁扬对家粉丝在说梁扬荒废学业之类的,从有人指出怒骂梁扬的教授是沈淮的爸爸后,风向就变了。
梁扬当前再红也是今年刚出道的,和沈淮的讨论度没法比,当然要是两个人绑在一起,讨论会更加激烈。
梁扬正和沈淮在同一剧组拍戏期间,被沈淮的爸爸破口大骂,在一些爱联想的人心里就形成了某种闭环。
见他看手机,阿童和梁扬打开手机。
梁扬一看到一些人兴奋的推测,就又开始脸红心虚。
幸好热搜在以一个缓慢的速度下降,他猜是沈淮的团队做的,更不好意思。
这时,梁扬的经纪人打电话来,一来就是大吼“你不会是在背着我妄想跟沈淮炒c吧你醒醒队内的人随便你选,可千万别登月捆绑”
梁扬“”
他又气又急。
虽然他没开扬声,但经纪人的声音真的很大,他不确定沈淮有没有听到,“你别胡说,我没有”
他心虚又紧张地看了一眼沈淮,见沈淮也接了一个电话,好像是他经纪人打过来的。
左彦明头疼地说“我好不容易要把热度降下来了,沈教授他竟发言了,可能要控制不住了。”
沈淮沉默了会儿,说“不用管,就这样吧。”
挂了电话,他很容易找到沈青河的微博,看到了他发的长篇大论。
主要论点有两点。
第一,明星在任何场合不该搞特殊受优待。
第二,明星占据了太多社会资源。
在第二点里,他提到明星没为社会做出什么贡献,却拿着天价片酬,拍部剧比国内最高科学奖奖金还高,极为不合理,应该管制。
有看好戏的网友评论有趣,现在片酬拿最多的人应该是沈淮吧。
这条热评下,网友们讨论得很热闹,说什么的都有。
对啊,是沈淮吧,不用有关部门管,你管就行啊,老子管儿子天经地义。
笑死,年度十大笑话。
难道是沈淮赚了那么多钱没给你
怎么有种在拆沈淮的台的感觉令人深思。
连沈淮的粉丝淮水们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就,拔剑四顾心茫然。
梁扬看到后都要气死了。
沈教授难到不知道他这样说,会得罪多少明星和粉丝吗,而他又是沈淮的爸爸,真的不会影响沈淮吗
他没想到他只是没去解释,事情就发展成这样了,早知道他一定硬着头皮去好声好气地解释清他为什么缺课了。
他不安地看向沈淮,惊讶地看到沈淮面容平淡,一点惊讶和愤怒都没有。
他神情平淡地收了手机,说“马上要拍戏了,我准备一下。”
阿童拽着想要道歉的梁扬下车。
沈淮盯着手机看了几秒,抿了下唇,拉上车帘脱下羽绒服,开始换衣服。
他把换下的这身被弄脏的制服,用力扔到上面的床上。
刚要下床的封凌“”
他在床帘后把他们的话都听到了,心里五味杂陈,又酸又气又心疼。
他当然吃醋,他和沈淮的气息还没散尽,那个小爱豆就上来了。
封凌就像被入侵领地的野兽,很想拎着梁扬的领子把他扔出去。
何况后面他跟他们一起看到了网上的言论,有人说梁扬是因为和沈淮暗地里恋爱,才被沈教授那么骂的。
网友还没这么说过他。
同时,他心里也发闷发疼。
在上一个剧组时,沈淮坐在他自行车后面,说他爸爸很严厉,他必须考年级第一才行。
当时封凌以为,这只是并不少见的望子成龙的严厉爸爸。
他越来越觉得没那么简单,一个能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把一个女生骂哭的教授,一个缺一节课就要去解释清楚,因为没及时解释,就忽然发怒把人赶出教室的教授,对自己儿子会是怎样的
这个爸爸还在网上发表那样的言论,丝毫没有考虑哪怕一点自己的儿子。
他的愤怒,他的控制欲都让封凌皱眉,只是这几件小事,只是听别人说,就觉出压抑的意味来了。
尤其是,他看到沈淮并不惊讶,似乎习以为常的神情后,他心里更难受。
在阿童和梁扬走后,他以防万一稍等了一分钟,就立即要下去时,没想到迎来一套衣服。
被他弄脏的制服。
封凌“”
忽然就有点不太敢下去了。
沈淮换好衣服没磨叽,拿了手机就要下去。
他走到车门口时,忽然听到一道声音不小的震动,回头看到是封凌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
他大步走向他,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落下一个重重的吻,抵着他的鼻尖,眼睛明亮又深沉地说“沈老师,我爱你。”
沈淮睫毛一颤,清澈的眼眸直直看向他。
下车后他又回头看了一眼。
车子安静地立在那里,看不到封凌的身影,他藏在里面。
身高189,面容张扬,气势凌厉,京珀娱乐也是未来京珀集团总裁的男人,不能见人地躲在里面。
一句委屈,一点不开心也没有。
沈淮站在车前久久没动,半晌,他向车窗走近一步,站在车窗前。
他看不到里面的人,但他知道就站在车里的人能看到他。
车窗是防窥的,但沈淮习惯性会拉一下窗帘,刚才他随意一拉,只拉一半,知道哪里没有拉上,封凌会毫无遮挡地看到他。
沈淮抬头,对着冰冷的车窗呼了一口气,刚才一直被拷着的手伸向他。
被一层玻璃挡住。
白皙泛粉的指腹压在上面,在一层水雾中轻轻移动。
一颗心在他手下形成。
那颗心只存在了三秒,他伸手用在手掌压在上面,把它融化了。
融在掌心三条曲折但绵长的掌纹中。
那只手捂住了那颗心,也半挡住他的脸,寒风中他脸上那浅浅的初雪一样的笑,封凌只能看到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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