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只震惊一秒就回过神, 当着几人的面丢过去几颗灵石“你那黄金箱除了淬炼石,还有什么”
她出手阔气,小二先是愣怔, 紧接点头哈腰,毕恭毕敬“灵石, 灵药,秘籍宝典全都有。不过要拼手气,若手气好,可全都有, 若手气不好嘛”他嘿嘿笑了两笑,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走吧, 带我瞧瞧去。”
“好嘞您, 这边请。”
眼看着云晚要跟过去,薄昭当下想要阻拦, 没成想被谢听云阻拦,摇摇头, 收回手跟在云晚身后。
薄昭也不好忤逆尊上意思, 叹息一声,最终带上那两个傻徒弟跟了过去。
钟楼的盲盒做得比较专业。
上千个黄金箱漂浮在圆形的水晶球当中,一共三种颜色, 红色常见, 紫色稀有, 金黄色就表示里面装着的是精品淬炼石或者是上万的高阶灵石,金光闪闪,极具诱惑。付钱后水晶球会随机吐出十个箱子, 是红是金全看运气。
每个人都想要成为独一无二, 黄金箱自然也成为最受欢迎的游戏。
望着周围非酋, 云晚暗自咂舌,抽卡这一套算是被他们整明白了。
小二看出云晚是个富婆,激动地搓手手“如何姑娘来几次”
云晚暂时没有吱声。
玄灵此时开口:下面有机关。
云晚挑眉,并不意外。
资本家最熟悉资本家,是她的话也会在下面做手脚,不然人人出金还赚个锤子钱。不过从旁边人的脸色来看,这资本家有点黑过头了。
她麻溜地把一袋子灵石丢过去,笑着说出四个字“我全都要。”
小二还没来得及领会意思,就见云晚后退两步,指着水晶球对谢听云吩咐“砸。”
绝世剑剑气闪过,水晶球瞬分为二,漂浮在里面的黄金箱密密麻麻砸了满地,旁边的赌客一看天上下钱,当即疯抢起来,叫声,闹声,脚步声,刹那间场面乱得一塌糊涂。
小二从没有见过这种客人,脸蛋刷白,浑身上下就连头发丝都跟着抖。好久才找回残存的意识,双目怒瞪“找茬是吧”
云晚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我给了钱,怎么能说是找茬呢”不顾他要吃人的眼神,云晚直接来到被毁坏的水晶球面前,把里面的一块机关石抠了出来,似笑非笑,“我倒想问问这是什么”
机关一出,现场瞬间安静。
那群人也都不抢了,纷纷站起来质问“我就说怎么开几十次都开不出黄金箱,敢情你小子在动手脚”
“赔钱”
“把钱还给我们”
“不还钱我砸了你这水下钟楼”
显然是惹起群愤,在场所有人都高嚷着还钱,更有暴脾气的直接满屋强砸。
小二见势不妙,一挥手招呼出一群手握三叉戟的海妖,薄昭最先出招,谢听云在一旁护着云晚,气势凛冽,哪怕一动不动也逼的海怪们不敢进身。
不过片刻,十几只海怪就被几人收拾了干净。
小二深知打不过他们,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后退几步头也不回就是跑。
云晚哪会给他机会,踢起一个箱子砸向小二脑门,等他跌倒在地后飞起一脚踩上对方后颈。
小二虽然不是修道者,却也人高马大,又常喝灵丹补体,普通修士根本伤不了他丝毫,他也根本没把云晚放在眼里,正要反击,却发现压在后背上的脚有千斤重,任凭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
他在心底暗叫不好
完了,真惹上硬茬了。
“你知不知道你这一手都是我玩剩下的。”云晚死死碾着小二肩膀,把他的骨头踩得吱呀作响。
和她玩手段未免嫩了一点。
小二疼得冷汗津津,不住求饶“道友切莫胡来,你可知这钟楼是谁的地盘”
云晚来了兴致,“谁”
小二一边喘息一边说“惊羽门,惊羽门听过没这赌场就是惊羽门门主开设的。你也知道惊羽门和宝丹门的关系,更别提还有苍梧宫做后台,你要是真惹怒门主,以后可有你好过的”
要说现在谁的名号最响亮,无疑是惊羽门。
它一来神秘,二来低调,三来明明是半妖,却有宝丹门和苍梧宫这两大宗门保驾护航,光是这三点就惹人想入翩翩了。
云晚从没想到能在别人嘴里听见自家的名号,眼睛眯了眯,踩得更紧“是吗,那我偏要惹。”说罢一把揪起小二,“走,带我找你们管事。”
小二捂着头皮,哎呦哎呦地直喊疼。
云晚一脸凶相,走在后面的青竹和松意大气也不敢出,交头接耳“师母以后会不会打师尊啊”
没等松意回答,谢听云淡淡侧眸,辩解道“晚晚很温柔,不会打人。”
话音刚落,就听前面传来暴怒声“你他妈快点走,没吃饭”云晚不耐烦地踹打着小二,听他唉声怨气,不住求饶。
谢听云“”
这下连薄昭都情不自禁地看了过来。
谢听云的喉结动了动“不会打我。”
嗯,顶多就是在肩膀上咬几口。
青竹和松意彼此交换了个眼神,窃笑几声,都想等着日后看自家尊上的笑话。
云晚生拉硬拽着小二来到管事院,院内一片狼藉,管事早就不知所踪。
她四处翻找一圈,把落下的灵石灵丹全揣入口袋,又拽住小二领口,面容冷厉“我问你,你们这赌场一共开了几处”
小二哭丧着脸摇摇头“我刚来没几天,就管这一处,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赌场毕竟是黑色产业,他们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时隔几天都会换一个地方。原本想趁着郁无涯那个鬼见愁不在,就来这里开几天,哪承想会碰到活祖宗。
云晚继续逼问“那你知道惊羽门门主在何处吗”
小二拼命摇头“我就是一个打杂的,怎么可能知道。道友饶了我吧,这里的东西你随便拿,别杀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小二一问三不知,看这幅样子并不像是说假话。
他不住求饶,云晚听得烦躁,狠狠踹过去一脚“闭嘴。”
小二委屈得不敢吭声。
云晚扯紧他领口,又换了其他问题“飞澜呢”
“我领你们去,我领你们去。”
小二哆嗦着双腿在前面领路,很快来到关押着飞澜的水牢。
除了飞澜,水牢里还有其他修士,他们也是老实,没有钱就老老实实被关在这里等人来赎,丝毫没考虑自己可能是被骗了。
见他们过来,纷纷抬头。
小二站在牢房前,磨磨蹭蹭地挑钥匙。他低着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机灵,下一秒就趁其不备甩下一张传送符,动作快到咋舌。
小二离去后不久,整个水下钟楼晃动开来,安置在内部的机关阵法启动,让钟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成泡沫。
一旦没了结界,游动在外的庞然大物开始蠢蠢欲动,随时准备大餐一顿。
“不好,结阵破了。”薄昭抽剑,“飞澜后退。”
被关在里面的飞澜这才回过神,拉着旁边两人缩到角落。
薄昭正想要一剑劈开牢房,就见云晚双手左右开弓,硬生生把那铁牢拉开一个洞。
那一刹那,在场所有人都倒吸口凉气。
牢房打开的瞬间,结阵冲破,数条巨鲸一拥而上。谢听云一手护住云晚,一手摔下法术弹开食人鳄,护着云晚离开湘水渊。
在水下钟楼的短短一个时辰,上面已过了两日。
云晚才站稳,就见薄昭领着三个徒弟同时出现在面前。
青竹甩干满身水渍,咬牙切齿道“我就知道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惊羽门不是什么好东西,背地里竟然做这种勾当,呸”
松意搀扶着飞澜上岸,气喘吁吁“还想着利用半妖牟利,等我有朝一日见到门主,定要他好看”
两个少年义愤填膺,没注意到谢听云的表情越来越沉。
云晚听他们这样说也不生气,毕竟不知者无罪,就是不知道打着惊羽门旗号做事的是谁,只可惜钟楼已毁,人证物证一个没留,若想找把柄也只能看日后了。
骂完惊羽门,青竹又开始指责飞澜“飞澜,你说你好端端赌什么钱,差点把自己赔进去。”
飞澜也很委屈“我出来历练,杀妖的时候损了剑刃,这才想拼拼手气换一块淬炼石,谁成想”他根本不是手气不好,而是被这些坏道骗了
飞澜气不过就去争论,结果争论不过,还没打赢。
“对不起首座,是我大意。”他乖巧道歉,说完发现谢听云也在,一喜,“尊”
青竹和松意脸色大变,一左一右狠狠踩上他的双脚,不住向云晚的方向示意着。
三人自幼相识,飞澜哪会不懂得意思,眼珠子转转,一拍大腿,高声便喊“尊、尊敬的大师兄你也在啊”
尊敬的大师兄谢听云“”
飞澜又打量向云晚“这位是”
“晚姐姐。”青竹主动介绍,“要不是晚姐姐,你还出不来呢。”
飞澜对云晚感激地笑了笑,“多谢晚姐姐救命之恩,等我以后有钱,肯定报恩。”
三个小少年都乖得很,一点都不像云晚上辈子遇过的那些熊孩子。
想到他们这一路走过来也挺不容易,顿时母性光辉大发,把从管事那里捡过来的东西全分了过去。
“拿着,就当见面礼了。”
青竹等人全都瞪大一双眼珠子。
云晚给的那袋子东西不单单有灵石,还有许多他们想要的淬炼石和筑剑石,灵石要不要无所谓,后面那两个可都是好东西啊
发、财、了
“给、给我们”幸福来得过于突然,三人都有些不敢相信。
“是呀。”云晚点头,“我和你们师兄是平辈,也算是你们长辈,给见面礼是应该的。拿着吧,记得以后不要来这种地方,下次可不会再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她也不是白给,也算是卖苍梧宫一个人情,以后真出什么事,也多一个保障,划算。
小少年们一时心动,但又畏惧谢听云,六只眼睛眼巴巴看向他所在的方向。
谢听云微一颔首“收着吧”
几人的眼睛里瞬间闪烁起光芒,美滋滋地跑向后面分起了东西。
“薄昭。”
“在。”
“带他们回去。”谢听云沉声道,“多加管教,不要再放任他们出门。”
“好。”薄昭又看了看云晚,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谢听云“处理完事情。”
事情
终生大事确实是一件大事。
薄昭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转身领着那三个倒霉孩子回苍梧宫。
青竹还有些恋恋不舍,飞出老远都在回头张望“师母长得好慈祥,和我娘亲一样”
松意抬脚踹过去“得了吧,你又没见过你娘亲。”
青竹涨红着脸说“梦里见过就是晚姐姐这种感觉”
三人吵吵闹闹的飞远,偌大的湘水渊只剩下云晚和谢听云的身影。
云晚踮起脚尖朝他们离去的方向看了眼“走啦”
“嗯。”
云晚收声,掐咒把浸湿的衣服烘干,慢吞吞地走在前头。
谢听云眉心夹紧,快步跟上“你没什么想问的”
“比如”
“我的身份。”谢听云从未把云晚当过傻子,今天薄昭和弟子们的表现已经很清楚了,他不相信以云晚的聪明劲儿会不知道。
云晚轻飘飘地扫向他的侧颜“哦,我早就知道了。”
谢听云一凛。
未等紧张,就听云晚满不在乎地说“长老嘛。”好久前她就猜测出来了。
“”
“”
谢听云木讷地张了张嘴“你可以再往上面猜一下。”顿了顿,“大胆一点。”
上面还大胆一点
云晚挠挠头,难道长老上面还有职位
谢听云紧张而忐忑地等待着她开口,结果云晚迟迟没有动静。
他那双期待的眸子让云晚恍然大悟,试探性地说出一个名号“岁渊”
谢听云的表情骤然凉了。
云晚无奈摇头,低低喟叹,点着他胸脯说“你什么修为”
谢听云“金丹。”努力努力,马上就要到元婴了。
云晚又问“岁渊什么修为”
谢听云“”当时努力努力,差点就飞升了。
云晚整理好他胸前衣襟“所以说嘛,你起码等修为上去再吹这个牛逼。”像他这样三天一晕,五天一躺,隔段时间还要跑滴滴赚点外快,让她怎么相信他能当上长老就够让人诧异的了。
云晚也不清楚谢听云怎会如此热衷于冒充岁渊,比起这个,她更想要知道谁在背地里利用惊羽门的头衔做坏事。
非得把那狗贼揪住不可
云晚咬牙切齿,暗地里较真。
谢听云彻底麻木,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云晚知道真相后会不会生气,因为
她根本不会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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