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宋二娘的锦绣姻缘
方士尧目光探到她在左手大拇指骨节处,一颗淡淡的褐色亦不并凸起的痣安静的生长在那里。
他的目光蓦然一紧,不动声色移向正在维修的马车车轮那里,“看样子马上就要修好了。”
赵熙道,“修不好也不打紧,伯父可以坐我的马车。”
耳廓长痣寓意极好,女儿生下来就有一颗,接生婆子为了多拿喜钱,把耳廓上的痣宣染的人人得知,女儿被人拐走后十年间,千百人来认亲,当中就有几十人耳廓上有痣,想在身体某个部位上有痣,民间有的是偏方,卫国公从不轻易认女儿。
可是几乎没有人知道除了耳廓,女儿大拇指骨节处与殿部也有颗淡淡的褐色小痣,也许连妻子都没有发现女儿小手大拇指骨节处有这样一个小痣,这是他的秘密,这也是他这么多年来,能准确否掉前来认亲的若干小娘子的原因。
“那真是感谢了。”卫国公笑意绽然。
“伯父客气了。”
几步远处,侍卫带人已经修好了马车,“国公爷,已修好。”他跑到卫国公跟前。
卫国公点点头,“嗯,准备出发。”他抬步。
赵熙行礼恭送。
忽然,他顿住脚步,转头看向宋简茹,问他,“这位小娘子是”
赵熙拱手道,“伯父也许听说了吧,晚辈正准备请圣上收回金口玉言。”
卫国公眯眯一笑,“为了她”
赵熙没防卫国公说得这么直白,脸一红,“是,伯父。”承认的坦坦荡荡。
“那我劝你还是不要退的好。”卫国公深深的看了眼宋简茹,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是什么样的目光,警告与卫国公对视时,宋简茹并不觉得害怕,甚至能从他久居上位的凌厉目光中感觉到温和。
哎呀,老天,她都抢她女儿的男人了,他能对他温和不合常理,不对,不对,他的目光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她甩甩头,那是什么她看不懂也想不明白。
算了,人都上马车走了,她想个什么劲。
因为这个小插曲,宋简茹倒是上了赵熙的马车,他的马车厢大且凉快,她都能在里面打滚,“公子,我要是嫁给你,是不是就能有这样的马车了”
赵熙失笑,伸手给她个爆粟子,“合着,公子还不如一辆马车”
宋简茹嘻嘻一笑,抱住他的胳膊,“公子不生气时,就比马车好。”
“嗯”赵熙眉梢高高抬起,公子在她面前多温柔体贴,何时生过她气
赵公子啊赵公子,城门口,人家不上你马车,谁在生气来着
方士尧的马车一路急行,很快到了大相寺,大雄宝殿里,主持已经等在那里,一切就绪,只等卫国公过来拿起香敬一敬。
卫国公方士尧却没有去大雄宝殿,而是让小沙弥直接把他带到了大方丈方悟大师那里。
人还没有跪到大师面前,便迫不急待的让小沙弥出去。
禅房里只余二人。
“大师,大师,我找到女儿了我找到女儿了”他没想到卡个马车车轮,竟让她找到了亲生女儿,这车卡得好,卡得妙。
方悟大师脸带笑意,双手合拾,“阿弥陀佛,恭喜方师主了。”
“我我”方士尧太激动了,“可可我没有认她”又后悔又奥恼。
方悟大师了然一切尘世间的缘来缘去,“一边认定,一边又害怕不是”
“大师”风姿绰约的卫国公趴到大师面前,泪流不止,“为何我与女儿对面而立,明明血亲,却一点灵犀都没有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想再认错了,大师求求你帮帮我。”
十多年来,上千百次认亲,每一次都带着极大的希望而来,却每一次都往绝处跌落,谁能体味一个父亲的心呢
“阿弥陀佛”方悟大师微笑而道,“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大师我怕”怕再一次失望,人生已过半,苦苦觅寻数十裁,为了这个孩子,夫不成夫,妻不像妻,一家子跟散沙一般,他这是造了什么孽,要得如此惩罚。
“缘灭缘起,皆是天意。”大师合拾而劝。
缘灭缘起
卫国公注意到了大师的置字先后,为何先是灭而后才是起呢常理不都是缘起缘灭
方悟大师把他的疑惑看在眼里,并不动点破,依然淡然而微笑,“一切皆有定数。”
难道女儿丢失,是方家注定的劫难
卫国公与妻子青梅竹马、琴瑟和鸣,从相识到大婚,一切顺水顺风,婚后更是先后诞下一双儿女,只是妻子生产女儿时早产,差点连大小都没有保住。
月子里,为了让妻子能时时看到体弱的女儿,他便把女儿放在心口睡觉,还给她把屎把尿,古代权贵,不要说国公爷了,就算是当家主母,能给孩子亲自洗澡的也不多,卫国公是个例外,他深爱妻子,更怜爱这个早产体弱的女儿。
自己亲手带大的,感情当然更深厚,这也是他一直以来寻找女儿要凭心的原因,他爱女儿,总觉得一个小娘子站到他面前,他就能感觉到是不是他的女儿。
可惜这么多年以来,从没有那个孩子站到他面前,让他有是女儿的心灵感应。
就算刚刚路遇的小娘子,那怕她大拇指节骨上那一颗特别的父母缘痣都没能让他激动到去认女儿。
为什么难道时间真的冲淡了一切
卫国公忡怔。
大师再次微笑,“国公爷,你待每个前来冒认的小娘子都不薄,都给了她们善意的出路,相信善意自有天回。”
“大师”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的女儿”已经不在人世了
“阿弥陀佛”大师合手,“眼见为实。”他善意提醒。
“眼见为实”卫国公怔怔的盯着大师,大拇指节骨上那一颗痣是他的密秘,几乎没人知道,应当不会造假,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蓦得站起,转身就要出门,意识到失态,又回转身,给大师行了一礼,“多谢大师”
“阿弥陀佛”大师慈眉善笑。
终于到了大相寺,拾级而上,山泉绕树,凉凉的溪水,透过浓浓树荫,带来阵阵凉爽,宋简茹惬意的伸出双臂,“果然是大寺院,像是度假胜地。”
赵熙转头,伸手拉她,“山中更凉快。”
“公子,可以在这里住两天吗”
“当然可以。”
“那你忙不忙,要是忙的话,可以先回城。”宋简茹嘻嘻笑。
什么叫过河拆桥,赵大公子今天可是深深了解了,“我要是回城,寺里的人赶你走怎么办”
“公子”宋简茹瘪嘴,“你打个招呼不就行了”
坏心眼的丫头,赵熙伸手敲她脑门瓜子,“难道公子就不可以休假”
“我这不是怕耽误你嘛”
就她那点小心思,赵熙可是心知肚明,不屑计较,“赶紧的,要不然赶不上吃午饭了。”
“公子你还会没午饭吃”宋简茹笑着跟上去。
卫国公在他的休息室内走来走去,似乎在等什么人,他不时朝门口看过去,脸上神色焦燥,终于,他的手下来了,人还没跨进屋,就道,“国公爷,打听到了。”
“快快,进来说。”一边说一边亲自关上了门。
手下人躬身道,“回国公爷,打听到了,跟赵郡王一起的丫头,就是夫人小弟带着去南方游历三年的丫头。”
小衡带着她去南方游玩了三年哪卫国公举头闭眼,手直拍脑门,舅甥啊,他们可是舅甥啊
手下人似乎意识到国公爷想到什么地方去了,小声嗫嚅,“赵郡王的丫头跟夫人长得很像,说不定谢公子”“你刚才说什么”卫国公猛得问道。
手下人被吓得不轻,“小小的说赵郡王的丫头像夫人”
卫国公方士尧只注意那双月牙眼,现在想来,她跟妻子是长得极像,“难道他们之间并无龌龊”
手下人道,“国公爷,小舅爷不在京城,可是那丫头身边有小舅爷的人呀,你为何不叫进来问问呢”
卫国公一双眼不知是惊还是喜,瞪得老大,“小衡留人在丫头身边”
手下点点头,意思是你要不要叫过来问问。
方士尧矛盾的两手搓来搓去,要是要是他们之间有什么岂不是
宋简茹一到山上,先到清泉边洗了脸、手,把自己倒腾的清清爽爽才去大雄宝殿上香,赵熙慢慢悠悠跟在她身后。
“公子,你要进香吗”她问。
赵熙负手,刚想说不需要,站在香案边的住持拿了三支香过来,“赵施主,来了即是缘。”
他只得伸手接了香,与宋简茹一起进香。
宋简茹闭眼敬神时,碎碎念,“救菩萨保佑我平平安安健健康康、财源广进”
听前面,很正常,听到后面财源广进,他忍不住笑了,这丫头,还真是个财迷。
大雄宝殿外,小怜与小武站着,等待主人进香出来。
突然,有小沙弥过来,“女施主,有人找你。”
小怜与小武相视一眼,又看向站在门另一边的赵左等人,“谁”她问。
小沙弥摇摇头,“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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