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护士给江雪年端来医院的营养配餐,帮她把病床自带的饭桌架好,将营养配餐放在上面。
有汤有菜,主食是米饭,色香味俱全。
“谢谢护士姐姐。”江雪年礼貌地道谢后,问,“护士姐姐,病房外面是我同学,医院有餐厅午饭吗”
江雪年墨黑的眸子里盛着关心,护士愣了下,摸不清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肉眼可见的,外面美的仙气飘飘的女生很讨厌江雪年,怎么江雪年反而很关心她
现在的学生越来越难懂了。
护士把脑内乱七八糟的想法丢出去,道“医院餐厅只供本院职工堂食,病人和病人家属需要买回来在病房吃。需要我帮你叫她进来一起吃饭吗”
江雪年的营养餐有四菜一汤,整整一饭盒米饭,几乎是正常女生两倍的饭量。
江雪年的黑眸“唰”地亮了,仿佛黑夜中闪烁星子,漂亮的如同星空,“谢谢护士姐姐”唇角弯弯,肉眼可见的开心。
护士被她的好心情感染,笑道“举手之劳,不用客气。”
护士去病房外面叫时清梵,江雪年将四个菜两两合并,空出两个饭盒,拨一半米饭到一个饭盒,又小心把汤倒了一半进另外一个饭盒。
为了表达善意,江雪年自己用装过菜的饭盒。
江雪年刚摆好,时清梵敲门走进来。
长发少女浅棕色的瞳孔冷淡如冰雪,走到病床前,冷冷地对江雪年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该吃午饭了。”江雪年抬手请时清梵坐到床侧,“你辛苦陪我等检查结果,我请你吃个饭,礼尚往来。”
江雪年不想做什么,她只是觉得女主未来分化成oga被信息素支配很惨,所以忍不住想要对她好一些。
“礼尚往来。”时清梵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没有纠结直接坐到江雪年对面,拿起筷子吃饭。
江雪年眼睛弯成了月牙,笑眯眯地看着对面的少女。
时清梵进食速度不快不慢,动作优雅,微垂着眼睛,纤长的睫羽在眼底落下一小片阴影。
江雪年的注视对时清梵没有丝毫影响,时清梵吃得慢条斯理,仿佛江雪年不存在。
江雪年欣赏够了美景,拿起另外一双筷子开始吃饭。
因为工作原因,江雪年吃饭速度很快,是以她虽然吃的晚一些,却和时清梵同时吃完放下筷子。
病人的饭盒有医院清洁工定时定点收拾,不用她们管,时清梵应该知道这一点,吃完后立刻离开了病房。
江雪年看着她纤细高挑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忍不住想,这么高冷有个性的人,真的是书中那个时清梵吗
也许她没有穿书,江雪年和时清梵这两个名字并不是很稀有,一切都是巧合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江雪年心中燃起一丝丝希望。
下午两点,江雪年的检查结果出来,她的身体健康状况良好,昏倒可能是情绪波动太过剧烈所致。
时清梵去帮江雪年办理出院手续,江雪年寸步不离地跟着她。
时清梵交完费,转过身差点碰到江雪年,向来波澜不惊的眸子微微眯起,侧身躲过和江雪年的接触,“江雪年,出院手续办完了。”
“嗯嗯,谢谢你。”江雪年墨黑的眸子看着时清梵,真诚地表达感谢。
时清梵转身向医院外走,江雪年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出医院只有这一条路,时清梵没理会江雪年,等出了医院,时清梵走到公交站牌等车回学校。
没想到江雪年又跟过来了,还站在她旁边一起等。
“江雪年,你打车回学校。”时清梵侧过头对江雪年说。
江雪年眨眨眼睛,卷翘的睫羽像两把小扇子,“可是我想坐公交。”
奶白的皮肤毫无瑕疵,两人的距离比在办公室触碰时还要近一点,近到时清梵能清楚看见江雪年鼻尖上有一点小痣。
时清梵视线微微向下,落在江雪年的唇上,上唇薄薄的,衔着唇珠。
“随你,上了车不要碰我。”时清梵说完转过头不再看江雪年。
原来不喜欢人碰。
直达圣利斯学院的公交车十分钟一辆,她们来的正是时候,等了一分多钟,三十二路公交车缓缓而来,停在公交站牌前。
江雪年跟在时清梵身后上了车,看着时清梵往投币箱中放进两枚医院硬币,想学她投币,却发现自己身上最小的面值是一百元。
深知挣钱有多难的江雪年果断把钱放回去,“司机师傅,我没有带零钱,可不可以去后面找我同学借一下钱或者看看有没有人能把我的一百元换开。”
“可以。”司机点头,按动开关关上前后车门,公交车缓缓启动,平稳上路。
距离下一站还有十分钟,不怕江雪年中途趁机下车逃票。
公交车上人不多,时清梵没有坐下,扶着后门的栏杆站着,车上的乘客不论坐在前面还是后面,都忍不住一次次将目光落在时清梵脸上。
无他,这个女生实在是太漂亮了,超出认知的美貌直击心灵,甚至有人拿出手机偷拍了她的照片发到网上。
江雪年走到时清梵旁边,注意着没有碰到她,“时清梵同学,我可以和你借两元钱吗我没有硬币。”
“找别人。”时清梵头都没有回,直接道。
江雪年“”
看来“她”之前的行为真的把人得罪狠了。
江雪年拿出一百元纸币,挨个问车上的乘客有没有零钱换,最后只换到两张五十的。
能省五十是五十,江雪年叹了口气,那些五十元的纸币往前走准备投进投币箱。
路过时清梵身边时,一只手臂在江雪年身前虚虚拦住,江雪年好悬没有及时停下碰到时清梵。
“用这个。”冷冽如泉水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清梵指尖夹着一张五元纸币递给江雪年。
江雪年惊讶了一瞬,“谢谢。”
把五元纸币塞进投币箱的时候,江雪年心道没想到时清梵说话冷,拒绝果断,却是个心软的人。
每一站上车的人都比下车的人多,座位上坐满了人,后上车的人只能站着,车内渐渐拥挤起来。
江雪年原本坐在离时清梵不远的位置,眼看着公交车内人挨人,时清梵差点被人碰到,忍不住微微蹙眉。
又到了一站,公交车停下,这次没有人下车,却有五个人上车,江雪年看见有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奶奶,您坐这里吧。”
顺理成章把位置让出去,江雪年跟随上车的人流慢慢挤到时清梵右边,然后分开双脚,左脚挪动到时清梵左侧,让另一边的乘客无处下脚。
为了维持平衡,江雪年右手和时清梵握住同一根栏杆,整个身体却和时清梵隔了至少十厘米的距离。
江雪年凭一己之力,硬生生给时清梵隔开一个不会被人触碰到的空间。
江雪年高估了自己现在的身体素质,不碰触时清梵需要手臂力量,不然随时可能因为公交车转弯刹车启动而身体,碰到时清梵。
坚持了五分钟,江雪年手臂微微发抖,汗水打湿了鬓边的发丝,雪白的脸晕出薄红。
时清梵可能听到了江雪年越来越重的呼吸声,身体小幅度动了动,似乎想回头,但被公交车到站播报打断。
“圣利斯学院站到了,请到站的乘客准备下车”
公交车缓缓停下,后门打开,几乎半车的人都涌下了车。
江雪年先把左腿收回来,等站稳后收回右手,小心没有碰到时清梵,转身往下走,边走边甩胳膊。
初中过后她就没有体会过手臂脱力的感觉,没想到在这里体验了一番。
江雪年往学校大门走,走到一半突然想起自己根本没有原主的记忆,“江雪年”在几年级几班读书她一概不知。
不过没关系,她有同班同学时清梵带路,虽然这个同学可能不太喜欢她。
江雪年停下脚步想看看时清梵在哪,转身却和身后的人碰在一起,胸胸相贴,脸脸相对,脸颊上触感滑腻。
是时清梵。
江雪年“”
她坚持了一路没碰时清梵就是为了刷好感,结果却在学校大门前功亏一篑。
江雪年反应过来后立刻后退一步,同时清梵拉开距离,“对不起,我没想到你在后面。”
肤色白的人脸红时很明显,江雪年注意到时清梵脸颊有点红,心道完了,时清梵气得脸都红了。
时清梵没说话,浅棕色的瞳孔微微闪动,绕开江雪年走进圣利斯学院大门。
江雪年眼看时清梵远走越远,赶紧跟上去。
这个时间点学生们不是在考试就是在上自习,校园中安静的只能听见几声鸟鸣和两个人踩到落叶时清脆的声音。
现在的季节应该是秋天,阳光明媚,树上的叶子变黄,落了不到一半,剩下的还在负隅顽抗,把持了剩余一半的绿意同秋风抵抗。
江雪年以为会直接回教室,哪知道时清梵把她带到了那位谈老师的办公室。
一进门,朴素的办公桌上除了卷子,最显眼的是那张从她口袋出去的纸条。
谈英刚刚监考完一场老师,下一场在半个小时后,看见时清梵和江雪年一前一后进来,谈英道“既然江雪年身体无碍,咱们来继续解决考试作弊的事。”
“时清梵,这张纸条上的笔迹和你的笔迹很像,你承认是你写的吗”
“我没有写过这张纸条。”时清梵说。
谈英视线转向江雪年,问“江雪年,你这张纸条从哪里来的”
“我”江雪年大脑极速运转。
她什么记忆都没有,怎么可能知道纸条是哪里来的。
不外乎是“江雪年”找人模仿的笔迹写出来的。
如果她知道写纸条的人是谁,帮时清梵澄清很容易,问题是她什么都不知道。
江雪年“”
穿书就算了,为什么不把女主的记忆留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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