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血涂, 要走了哦”
这声呼唤对于每个在学生时代面临分别的孩子而言,简直就像是能够在噩梦里反复响起的魔鬼之声。
尽管来自母亲的催促温柔的像是初雪一般, 但是对于即将离开的孩子来说,这句话的重量不亚于把草莓蛋糕上的草莓留到最后一口想要享受时,却被可恶的爸爸一口吞掉的打击。
陷入离别情绪的男孩女孩们眼眶都红彤彤的,在大人们无声的催促和等待下,他们放下扭捏,将自己亲手写好的小贺卡和小礼物交到了对方手中,泪眼汪汪得约定好绝对不能忘记对方, 并且写下了寄信的地址之后,这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交握的小手。
对于早已习惯分别的大人来说这样的场景或许有些可笑,但是对于孩子而言, 离开一条街就已经是足够遥远的距离了,更别说是直接从北九州搬去东京。
但是处于情绪中央的禅院惠的心情倒也还好。
虽然有些失落,但他的表情和情绪都比较稳定, 他甚至还能掏出手绢给唯一的女孩小优擦眼泪, 并且轻声安慰。
别看年龄小, 但是在母亲复活之前, 小惠可是度过了很长一段颠沛流离的岁月。
他比别的孩子更早的适应了遇见和离别。
或许最开始的时候他也因为不舍流过眼泪,但是在发现哭泣不能改变什么之后,小惠就坚强起来了。
相比起来,反而是后加入团体的虎杖悠仁看上去比他更悲伤一点, 在听说了小伙伴别扭地劝说之后,粉发男孩顿时出言反驳了。
“笨蛋惠虽然哭哭不能改变什么,但是在那之后就可以露出笑容了呀”
“这之间根本没有什么因果关系吧”被大人宛如赶羊群一样赶到车辆后座的小惠给自己系上安全带之后吐槽道“而且你也未免过于乐天了。”
“哎有吗”在他身边落座的粉发男孩露出了大咧咧的笑容“我只是觉得, 如果要分别的话, 还是希望他们能记住我的笑容啊。”
“这样的话, 如果在很久之后他们想起我们来也会觉得很开心吧。”
是这样的吗
禅院惠的目光往边上一转,不知为何和新朋友相性极佳的血涂冲着他重重点头,同时他用手指在嘴角划了一个上扬的姿势,“是啊,惠,冲着勇利他们笑一下吧,你刚刚一直没有表情,他们很担心你呢。”
有什么好担心的他不是一直都是这个表情吗
虽然这么想,但是在扭头看到车窗外送行的小伙伴那恋恋不舍的目光时,禅院惠迟疑了下,还是冲着他们勾起了嘴角。
皮肤白皙的男孩长着一头尖锐的刺猬头,平时的表情也是冷冰冰的,看起来就特别不好接近。
但是只有接触后才知道,他们的这个朋友那藏在冰冷外表下的温柔和体贴。
而惠的第一次笑容居然是在他们分别的时候。
惠一定是不想要让他们担心
哇啊,惠啊
冰之城堡三人组的眼泪瞬间就从溪流变成了喷泉。
这一变化打得禅院惠一个措手不及,同时,他感觉自己肩膀上一重,新朋友虎杖蹭到他身边,也冲着窗外露出了笑容,另一边的肩膀亦是被下压,这次是血涂。
最后,他感觉脑袋上也是一重,其实谁都看不见它的小翼龙趴在他的脑袋上冲着外头“嘎嘎”叫了两声,似乎是在告别。
还没等被挤在中间的惠小朋友喘口气,他的胸前一重,两颗从下方探出来的狗脑袋也冲着窗外的男孩女孩们龇牙咧嘴,露出了属于狗狗的笑容。
这样一番,反而是刚刚露出了淡淡笑容的男孩绷不住了,“你们,你们走开一些,好挤”
作为唯一一个遵守法律系了安全带,所以惨遭围攻的惠小朋友艰难地从层层包围中为自己争取喘息的空间,还没等他整理好乱糟糟的头发和心情,就看到一个大大的镜头。
惠“”
“哎呀,拍到了很可爱的照片,再笑一下呗,惠酱”
一头白毛的男人那张漂亮脸蛋从镜头后露出,举着相机蹲在车顶上的五条悟顺势将最新款数码相机的照片往前一调,将自己刚才拍到的精彩杰作展示在了呆住的男孩们面前。
“看,是不是很可爱”
刺猬头男孩看着相片中狼狈到脸都变形的自己轻轻颤抖,还没等他发出抗议,原本就压在他身边的虎杖悠仁就十分捧场得鼓起掌来“哇,我们刚才动得那么厉害,还能抓拍出这么清晰的照片,老师好厉害”
你这家伙是接受过什么特殊的夸人培训吗
这张所有人的表情都不同程度扭曲的丑照都能被你找到夸奖点
惠嘴角抽搐了一下,看着那边一个夸一个被夸,气氛迅速火热打成一团的师徒陷入了无语。
然后他决定以后将虎杖悠仁说出来的夸奖话语都打个对折再听。
这个人太可怕了。
不过好在这个家里最靠谱的大人,也是禅院惠除了妈妈之外唯一尊重的大人及时制止了那对师徒姿势奇怪的捧哏对话。
“悟,”刚完成大人们の离别寒暄的神山透瞄了眼五条悟那对常人而言极为危险的动作,轻声说“你应该还拍了别的照片吧让我看看”
逗孩子逗得很开心的五条悟瞄了眼自己不觉,其实已经闷闷不乐许久的小孩,十分配合得将相机交出。
同时,他一跃而下,稳稳在神山透身边落地。
明明是从高度两米的车顶跳落,但五条悟的动作却干脆极了,他甚至都不需要以蹲姿来减震,姿态可以说是帅气极了。
就连对这位便宜教父不满许久了的惠也不由自主得眼睛亮了亮。
唔,他觉得五条悟不靠谱,和承认他的确很强之间有冲突吗那必然没有啊。
在看到五条悟兴致勃勃得将照片一一展示给神山透看之后,刚刚涨上去的几分好感也很快消失了。
但是禅院惠没有任何动作。
因为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但是令他没想到的是,神山透在看到照片后愣了愣,竟是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不得不说,惠多少是有点受到打击的。
直到他看到了这张照片。
画面当中的他还挂着一丝笑容,一边是笑容灿烂的虎杖悠仁,另一边同样挂着笑容的血涂,头顶的小翼龙因为是超灵体看不到,但是他那颗被压塌的刺猬头却隐约描绘出了它的存在。
被他和窗子夹在中间的,是毛毛都被挤扁了,却还是挂着笑容吐着舌头来凑热闹的两条玉犬。
驾驶位上的父亲一手搭在窗框上,面上百无聊赖,但是微微偏转的侧脸上却是十分轻松的神情。
副驾驶上的母亲,则是完全转过身在看他的热闹。
而更过分的是远处的三个小伙伴居然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喂,你们刚刚明明还在哭啊。
蹲在车顶上的五条悟看热闹的表情好明显,但这并不让他吃惊,反倒是刚才在和邻居们道别的教父原来也看过他的热闹。
日光穿过茂密的树林洒落在这个角落,清风吹过草丛掀起的波涛被永远定格在了这个瞬间。
光与影的魔法,显得如此美好。
只是,这张照片,曝光的信息实在太多了。
没想到以前觉得靠谱的大人居然也
感觉到三观震颤的小惠不由抿紧了嘴唇,有些生气。
但是气着气着,他又不由自主露出了笑容。
“拍得很不错吧”神山透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小刺猬头,“等回去之后给你打印出来,再买个相框,惠,新房子里你会有自己的房间,正好可以装饰自己的房间。”
“哇”还没等男孩反应过来,他身边的几个孩子都发出了吱吱哇哇的抗议声音“师母,只有小惠有吗”
“都有,房子很大,要一起住还是分开都随你们。”神山透看了眼热热闹闹的后座,将相机接过后递给了五条悟后,他宛如变魔法般翻出了几个同款式的手机交给了孩子们。
“里面已经输入了你们小伙伴家里的电话,”棕发的青年笑得温暖极了,他微微欠身,让自己的目光和车子里的几个孩子齐平“在空闲的时候可以给他们打电话。”
小朋友们的眼睛顿时就亮了。
他们紧紧攥着手中的新手机,就像是抓着和珍贵友情的重要联系。
这次,他们再和朋友们道别时便不见悲伤,而是充满了“等我给你们打电话昂”的兴奋。
离别,随着一只手机变得充满了希望。
“您也太宠爱他们了。”禅院太太有些无奈得看着已经在新家组团探索的孩子们,有些微微的不赞成“他们还太小了,拿手机玩,有些太破费。”
她本以为这样委婉的反对可能会让出于好心的神山透感到不悦。
哪知神山透却是回以了神秘的笑容“没关系,勇利他们没有手机,而且这个手机里面的游戏也被我提前卸载了。”
禅院太太顿时恍然大悟,对哦,小崽子们有手机没用啊,对面没有,他们只能把手机当作电话机来使用,最多给彼此发发邮件。
而且因为勇利他们家也只有一个电话,即便家里的孩子想要聊天,那边也是出于各种原因无法长时间煲电话粥。
消泯了孩子们离别时的不安、得到了他们真挚的感谢,明明是给孩子们玩乐的工具,却让小朋友们没办法真正耍起来。
嗯,该怎么说这个行为呢。
“心好脏。”叼着草根,宛如大猫般皱着眉头巡视地盘的禅院甚尔给予了最高的评价“一个眼睛多,一个心眼多,呵。”
神山透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微笑着提醒说“甚尔君,别忘了推开北门看看哦。”
“哈”禅院甚尔的语气有些不太好“你又搞了什么鬼还有,那五个幽灵呢”
“他们一家啊”神山透露出了神秘的笑容“我送他们回老家了。”
“什么鬼啊这么大的院子你就让老子一个人搞我给你砸穿了信不信”
“你有本事你就试试,本大爷可是在这里下了许多束缚,保证你试试就逝世。”
“呵想让我给你试结界行啊,你给我多少钱”
那边的五条悟和禅院甚尔很快从语言沟通变成了拳脚交流,而禅院太太则是退后一步来到神山透身边,有些疑惑地问道“藤田他们真的”
“嗯,他们本身就是地缚灵,长期离开那里也不好,而且这说不定也是他们成佛的机缘,我就送他们回去了。”神山透冲着她点了点头“不用担心。”
“这样”同样是留恋着这个世界,以至于无法走上轮回之路的禅院太太有些惋惜得轻轻一叹,眼神有些复杂地说“那样或许也是好事。”
还未等她将那些许的情绪一一分辨,她就因为听到了孩子们的尖叫匆匆挪动脚步走向了北门处。
而被留在原地的神山透瞄了眼正在测试建筑强度的男朋友和半个老师,摸出了手机点开了最新收到的邮件。
那是中介提醒他位于踏张丘的温泉酒店被租借出去的通知,如他所想的,租金的价格少得可怜。
那边的中介先生先是向他道喜,然后再次将价格列明,试图让他确定是不是有了错误。
神山透笑眯眯得回了个邮件过去。
“如果对方是麻仓家的话,那就没问题哦。”
然后他将翻盖盖上,同样向着热闹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哎呀,看来给孩子们的惊喜已经被发现啦
神山透人还没到,他就先听到了一个暴躁无比的怒吼声“你们这些咒术师,简直欺人太甚有本事等我把身体长出来,我们再打一架”,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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