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不过这也很正常。
在日本,麻将也属于一种常见的社交活动,不少年轻一代在孩子幼时便会传授其麻将技巧。
对男生来说,会打麻将便意味着他以后进入职场多了一门沟通技能,而对女生而言,这也是太太外交的一门绝技。除此之外,麻将的计算能力也很考验人,传闻会打麻将的人算数都不会差,就因为这条没有证据的传言,不少未成年就有了光明正大打麻将赚年玉的机会。
家入硝子和夏油杰就是这条传言的受益者,他们还小的时候就被家人传授了这项技能。
反而是五条悟,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他并没有点亮这一技能点,但少年人对一切游戏都很感兴趣,一直兴致勃勃地要求加入。
嗯虽然三缺一也能打,但是如果把这个人丢在一旁会很麻烦,于是众人便带上了他这个拖油瓶打了几局指导局。
默默折了下脸上的纸条,让它不要遮挡自己视线的家入硝子看着那个仗着人家耐性好频繁骚扰人加偷看牌,人际距离达到0厘米,就差和人称兄道弟的小伙伴表示十分疑惑。
说好的是两个世界的人呢合着遇到了麻将之后大家又是四海一家了是不是
“哎”鼻尖、下巴、就连额头上都贴着纸条的五条悟笑得眉飞色舞,见家入硝子一脸无语,他摆了摆手,姿态十分豪迈,“硝子,该你了哦,先说好,只要你出了我想要的牌,我就要胡了哦”
少女的表情立刻变得狰狞了起来,她一边摸索着自己的牌面,一边努力回忆五条悟方才的出牌。
但糟糕的是她刚才真的没有刻意去记五条悟的牌面,因为从现场的场景就能看出来,五条悟是个彻头彻尾的新手,在此前几局,他就因为不熟悉规则几乎是被几个人压着打,谁知道这人到现在居然露出了崛起的样式。
啊,这可不妙啊,这家伙脑袋其实好使得很,一旦熟悉了规则就不好欺负了。
对了,五条悟的六眼可是三百六十度全景,话说他能看到他们的牌面吧可恶,如果能看见的话,那不是妥妥的作弊吗
既然他作弊家入硝子看向了坐在她下首的夏油杰,黑发的少年见她看来,状似无意地翘了翘小指,硝子立刻将自己最小的牌掷出。
“哎”五条悟将贴着两张纸条的墨镜拉下来一点,用一种意外的表情看向家入硝子,表情中似乎写着大大的“为什么”三个字。
家入硝子顿觉得意,刚想放声嘲讽,就见黑发的咒灵操使忽然抬起手,优雅地将自己面前的麻将牌全数推倒,一双狐狸眼笑得眉眼弯弯“承让”
家入硝子“”
她瞠大的双眸为她捕捉到了两个dk一反方才牌桌无挚友的敌对状态,十分友善默契地一击掌,然后一个人裁纸一个人糊胶水就想要往她脸上贴。
好家伙,这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狗逼同学这是在玩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啊好你个夏油杰,之前摆出一副雀牌于我如浮云的样子,合着就是为了麻痹她
不行,这两人联手的话,情况就对她很不利了。
她在家的时候好歹也是杀遍牌桌的一把手,现在输给初学者什么的绝对不行
家入硝子一扭头,看向了坐在她上手的神山透“神山君,这麻将牌是你的,你肯定记得住牌面吧”
“喂喂喂,硝子,你这可是作弊啊”五条悟的耳朵抖了抖,抓住关键词后立刻闹腾了起来,“诚信游戏,作弊可耻啊”
“闭嘴,最没有资格说作弊可耻的人就是你了”家入硝子送了他一个不屑的眼神,然后期盼地看向已经在理牌的黑发青年。
后者似乎小小吃了一惊,摸了摸鼻子后很好脾气地说“我倒是没刻意记,但是”
他学着家入硝子的模样凑到少女耳边悄悄地说“这副麻将是玉雕的,但我没那么多好玉,所以只能把质量比较好的玉料供给比较好的牌。”
t,也就是说玉质越好牌就越好家入硝子眼睛一亮,
但当她将视线挪向麻将牌时,目光顿时一凝。
糟糕了,隔行如隔山,家入硝子在辨识玉质这方面是外行,她也辨别不出哪些是好料哪些不是啊可恶,这种答案就在面前但是抄不到的感觉可真是太糟糕了。
哎等等“用玉做的,全部”
家入硝子是真的有些惊讶了。标准麻将足有136张牌而且这个大小这个厚度,就算用的都是劣等货,价格也不少了吧
古时,受到唐国的影响,日本贵族也有佩玉的爱好,但是日本的玉矿储量小,经过百来年的开采就已枯竭,后期全靠进口。也因为资源短缺,所以日本人喜欢将玉料做成勾玉而不是像海对岸一样做成玉牌,这样比较省材料。
虽然在如今,日本靠着大量进口,普通的玉石价格已经跌到了不会让人感觉承担不起的程度,但长久以来的价值概念还是让家入硝子看到数量这么多的玉牌之后心抖了一下。
而且
得到提醒之后,她仔细捏起一个玉牌仔细端详了下,才发现这东西做得确实精巧,她也是玩刀的,虽然下刀的对象不一样,但这种事情一通百通,切线如何还是能看出门道的。
从这功夫来看,神山透起码是个半职业玩家了。而最妙的是,这一枚枚麻将牌看似是一个整体,但其实是由两块玉石拼接而成。
可能是为了将刻字面的图案完全遮盖住,没有刻字的一面颜色要深很多。
呜哇,这得是对麻将怎样的爱才能做到这一步啊要做到这种手指摸不出粘合面的圆润程度都不知道得打磨多久呢。
“这是个人爱好,我平时没工作的时候就回去淘换玉料,这其中大部分都是我从国外买回来的。我的梦想是收集一套不同来源的玉料做成的麻将呢。”
似乎是因为谈到了自己爱好的缘故,神山透露出了一个羞赧的微笑“所以,靠玉来记牌也没用哦,指不定什么时候我就换了。”
闻言,眼神一直落在麻将牌上的五条悟掀起眼帘,藏在墨镜后的苍蓝色眼眸中,青年的模样清晰可见,片刻后,他微微勾了勾嘴唇,笑得很有些意味不明。
“怎么了”正要重新洗牌的夏油杰若有所觉,他抬头看向友人,却见五条悟缓缓将墨镜推了回去。
在六眼的世界里,这位“神山先生”十分寻常,他的咒量不多不少,散布在身体各处,并没有调动的痕迹,这完全是一个普通人的模样。
只是,他看到了散布在神山透心脏周围,如同尘埃一样渺小到一不当心就会被忽略的咒力点。
嗯这是什么呢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咒力呢,隐约还有种微妙的熟悉感,好有趣哦。
白发少年微微后仰,一只手撑在背后,用一种看似轻松惬意,却像是看到猎物的猫科动物的神态道“没什么,看到好玩的了,但我才不要分给杰玩。”
夏油杰深深凝视了他一眼,半响后基于对伙伴的信任,他叹了口气,“好吧,别到时候来求我就行。”
“才不会呢”五条悟将墨镜推回,咧开了一个笑“本大爷怎么可能会输。”
麻将这种东西最能调动人的积极性,四人在那之后又大战了三大回合,因为有五条悟这个最大的搅屎棍在,众人都是有输有赢,散局时脸上都贴了好几张条子。
在解决了午饭之后,夏油杰和家入硝子相继打了几个哈欠,感觉到有些困倦了。
而就在两人表示想散伙回去睡觉的时候,尝出乐趣的五条悟却发出了不同的声音,他先是嘲讽了一波两个小伙伴的续航能力,然后叽叽歪歪地表示他大爷还没玩够,作为好兄弟怎么能在挑起他兴趣之后就这么撒手不管呢。
夏油杰笑容依然温和,但是眼角眉梢却带上了三分想要揍人的杀气“悟,昨天大家都熬夜了。”
熬过夜的人都知道,熬夜之后的人会因为生物钟持续兴奋一段时间,但是随着饭食的摄入,大量血液开始涌入胃部帮助消化,人便会很快犯困,而且这时候的困意就如同山崩一般汹涌而来,根本不讲道理。
他们三人还算好,毕竟是咒术师加上年轻,如果必要的话熬上两三天也不是不行,但房间的主人却是个普通人,看上去也没有锻炼过的痕迹,精力自然和他们不同。
作为客人,适时而退也是一种礼仪。
就算你再没有常识,也该懂道理吧
夏油杰眼中的凶光是这么说的。
五条悟却笑得很是无赖,他仰起头,微微欠身,用一种无辜又委屈的语调说“可是,我不想离开暖桌啊。”
谁又想呢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齐齐看他,眉宇间全是忍耐。
虽然按照气候来说如今还没有入冬,但他们是在山区里,平时的温度本身就会比市区低上几度,所以就温度来说,此地已相当于是凉意森森的深秋。
不过,这种天气也着实没有冷到要开暖桌的程度,可实在耐不住五条悟这人会搞事。
在神山透收拾桌子方便大家吃便当的时候,摸到桌子下头暖气机格子的五条悟兴致一来,眼睛一亮,那是谁也挡不住。
这家伙说得实在太可怜了,一口一个没用过暖桌,也没有尝试过窝在暖桌下头搓橘子的快乐,更没有把腿放在暖桌下头吃热锅的幸福,这可怜巴巴中又有点失落的模样就连深知他情况的家入硝子都忍不住心软,更别提作为旁观者的神山透了。
反正也就是铺个桌被插个电的事,本来再过几天他也要用上了,提前一点也没事。
于是,局面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四个人吃完饭收拾完桌面,不想搓麻将,也不想离开,就想继续躺平。
是的,不想离开的不仅仅是五条悟一个人,没见家入硝子和夏油杰尽管频繁用眼神示意他动起来,自己却始终没动过半步吗
身体很诚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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