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0日, 连接了东京都和北海道的北斗星号在它的起始点上野站迎来了四个奇怪的客人。
服务员小姐挂着甜美的微笑,看着一行四个男人逐一等车,
手持车票领头登车的人是一个栗色短发的青年男子, 青年肤色白皙, 唇色浅淡,还穿着一身完全不符合他年纪的厚实的羽绒服,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米其林的轮胎人一般,圆了足足三圈。
当然,这也可能是个人比较怕冷, 但问题是他身后的两个人穿得是在是过于清凉了, 就显得对比格外突出。
在独有的“寒冷文化”的催动下,日本的冬天大部分人都穿得比较单薄,但也没有单薄成他们那样的啊
两个黑发男人,一个身材修长纤细, 一身已经退出常见服饰行列的单薄水干颇有平安之风, 但怎么看这都是春夏的配装,只不过此人步伐气定神闲, 面容悠然,这才没给人出戏的感觉。
另一个男人身形健壮, 甚至可以用健硕来形容, 他内里穿了黑色t恤, 外罩夹克衫, 似乎是嫌弃这样有些热, 夹克衫居然还是敞开的。
寒风可不会因为你穿的少就给你特殊待遇, 身着职业裙衫, 身上贴了好些个暖宝宝的乘务员看着男人那被寒风一下下撩起, 却纹丝不动的身形, 不由自主露出了羡慕之色。
哇,居然真的没有贴暖宝宝啊
这四个人是什么情况怎么感觉就像是在两个季节一样,sy还是演员
乘务员小姐挂着优雅的笑容,在心中开始盘算最近看到的各种八卦信息,试图扒拉出对方的身份。不过等她视线下移,看到一个被栗发青年牵着的一个和他有着同样打扮,因为穿得太多只能走鸭子步的小孩后,之前的猜测全部做空。
大冬天的,也没谁会带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去玩什么s。
但要说是一家人吧,这家人的氛围又有些太过客气和生疏了,而且那个青年手上的行李箱是不是太大了点都快有一人高了。
微笑着婉拒了乘务员的帮忙后,神山透单手将巨大的行李箱拖上了列车,这看起来轻松的动作换来了乘务员放松的眼神。
殊不知,提着箱子的神山透内心也松了一口气,他拍了拍箱子,安抚了下里头骚动的灵魂后,随后若无其事得牵着惠小朋友一路向着他们的车厢前进。
他们这次乘坐的北斗星号寝台特急,是目前日本在运营的唯一一条链接东京和北海道的特快蓝色卧铺车。
同时,它也是jr定期旅客列车中营运距离最长的列车,单程时长为16小时,1日3次往返,是很长一段时间内日本东北地区居民的主要出行干道。
尽管如今人们已经有了各种渠道可以抵达北海道,但是北斗星号依然是不少人心中的头号选择。
除了夜发朝至的路程优势外,北斗星号豪华列车的身份本身就是旅行当中的一大体验,不说日本,放眼全世界也没几辆卧铺列车内可以沐浴服务。
更别提他们的列车餐是由专业厨师制作的法餐和日式怀石料理的情况下了。
不少人就是冲着这种列车上的特殊体验而来,但对于神山透来说,这辆车还有别的意义。
在他生活的那个时代,因为北海道新干线和东北新干线的先后开通,北斗星号在2015年便退出了历史的舞台,而因为其特殊性,许多漫画家和艺术创作者都有在作品中向其致敬。
也就是说,这辆车现在再不试试,以后恐怕就很难有机会啦
“虽然小惠很有可能以后不记得,但我觉得这也会是一次很有趣的记忆。”神山透摸出了佳能相机,冲着艰难将衣服扒掉的小孩说“惠酱,看我,来,笑一下。”
就算是未来的当世强者,最年轻的特级咒术师十影法禅院惠,在他三岁的时候,也只能在家长的指挥下坐在床垫上摆出了火车照常见的剪刀手,并且被留下了一张未来同伴看到要大笑三声的黑历史照。
“呜呜”
就在神山透开启了拍照动作指导,并且指挥小朋友摆出一个又一个可爱动作的时候,他放在一旁的行李箱发出了小小的呜咽声。
惠小朋友的脑袋立刻扭了过去,他举起小短手,有些为难得看着神山透“教父”
“没事,不用理他们,惠酱,来,把小手手放在下巴下头,比个小花花”
小小年纪头发便有些炸的小孩红着脸照做,见自家教父沉迷咔擦咔擦,又听见箱子里出现了抓挠的声音,他忍不住求情“教父,它,它们。”
“惠酱。”神山透笑眯眯得看着自己的教子“不听话,偷偷钻到行李箱里面的坏小朋友需要得到教训哦,当然,帮着小伙伴们隐瞒的坏小孩也要得到教训。”
“呜”禅院惠悄悄缩小了一圈,耷拉着小脑袋,在神山透的指挥下摆出了一个又一个会让他在未来后悔的姿势。
仿佛是为了响应主人的心情一般,行李箱里面也发出了哼哼唧唧呜呜咽咽的声音。
而此刻的神山透郎心似铁,在小动物的悲泣中丝毫不为所动。
他一点都不同情这些小家伙,只要是有养宠经历的人都知道,在家里有小动物的情况下外出是多么的麻烦。
更何况神山透家的小动物还都不是寻常的猫猫狗狗,实在不行也可以雇佣外人来照顾,他们家光一只风神翼龙放出去就能轰动全世界的古生物界,哪怕这只风神翼龙还是只幼崽。
但也正因为是幼崽,这个被神山透从异世界带回的小家伙格外好动,寻常人根本就压不住他,所以此次众人的恐山行,神山透不得不请胀相和坏相两位靠谱的兄长留在家中,一个是照顾幼崽们,一个是稳定大后方,预防被人偷家。
但神山透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们踏上东京到上野的列车时,他突然感觉到行李箱有了异常动静,当时他心里就是一个咯噔,打开一看对上三张讨好的脸时,神山透一个个拎出来揍屁股的心都有了。
但是他能怎么办列车的出发时间是固定的,压根没有回头的时间,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
幸好出来的这三只都是非常规生物,不会有毛发残留的可能,也没有致敏原,就算带上列车也不会给下一个乘坐的客人和列车本身带来困扰。
否则作为一个过敏人士,神山透哪怕不坐这辆车都要将它们塞回去。
但带上是一回事,惩罚又是一回事。
那么喜欢缩在箱子里那就好好待着吧。
什么它们喜欢的是躺着的箱子,缩在里面暖呼呼的很有安全感,现在是箱子树立起来之后感觉就不舒服了呵呵,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看了眼可怜巴巴,仿佛连一头小炸毛都耷拉下来的幼崽,神山透瞄了他一眼,见孩子实在可怜,他心一软,给了一个时间“再关一个小时。”
三岁的小男孩眨巴了下眼睛,拿出手指掰了半天,最后似乎是觉得一个小时不是太长,便欢喜得点头答应了,顺便还答应了在这一个小时内必须乖乖听话不能挑食的事。
而作为孩子的亲爹,禅院甚尔在一进入这间四人车厢后就麻溜得爬上了车厢的上铺,两手一摊抓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顺来的杂志在上头躲起了清闲。
什么儿子、什么宠物、什么睡前照顾,他都万事不管。
神山透瞄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在给禅院惠又拍了几张照片后,他让人坐下来喝起了营养奶,奶香味一阵又一阵,透过行李箱的缝隙钻入,馋得里面的两条幼犬呜呜直叫唤。
禅院惠一边和奶,一边小眼神飘呀飘,最后在教父一个意味不明的斜睨下,他第一次将一杯奶全部喝下了肚子。
幼崽都馋奶,就算是玉犬也不例外。
但惠是个懂事的小孩,自从多了两个小伙伴之后他就觉得给别人造成了麻烦,所以哪怕只是一杯牛奶的事,他都选择从自己的份额里分出一半给小伙伴。
难得一次性喝了满满一杯的禅院惠昂起小脑袋,打出了一个充满满足气息的奶嗝,然后乖乖得用纸巾将嘴巴擦干净后坐在了沙发垫上。
北斗星号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四人间,但只要在预定是告知窗口自己需要这项服务,乘务员就会提前将对应的两个双人间合并起来,只是毕竟是后加工的,这间四人间空间略有些狭小,好在北斗星号另外为乘客们了餐车和休闲区,以舒缓筋骨。
趁着列车刚刚运行,大部分人都把时间花在安置和整理上,神山透一行人先绕去餐车解决了晚饭,然后带着一身肉香,他们将待在行李箱内双眼发直的两条玉犬,和眼神发直的小翼龙给放了出来。
小翼龙一出来就绕着神山透扑棱着翅膀边撒娇边抗议,而玉犬却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警惕模样,它们不断朝着车厢的西侧嗅闻,耳朵抖动,尾巴摇晃,时不时还龇出小乳牙,摆出了一幅想要战斗的姿态。
“怎么了”惠有些担心得蹲下身来,摸了摸两个小伙伴的脑袋,但主人的安抚并没有让它们安静下来,反而使得它们更加不安了。
玉犬黑甚至咬住了惠的袖子,将他使劲往身后拽去。
但是这间四人间有些过于狭小,加上禅院惠和两条狗狗之间尚且存在默契度的问题,结果就是小惠差点被黑犬顶得摔倒。
“还请小心。”
突然,一道陌生的声音随着木屐踩踏地面的轻微声响传入了众人耳朵,一只有着两条尾巴,咬着烟斗穿着和服的猫拉开了车厢门,然后它冲着里面的四人微微躬身,姿态十分有礼。
“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您,久疏问候,您还好吗早良殿下。”
“啊,你是叶王身边的那只猫吧的确是许久未见了。”天元大人细细打量了对方半响,终于反应了过来,他示意进来的那只猫坐下说话“都已经一千年了,看来你过的不错,这次是来旅游的吗”
“在下在之后便侍奉了麻仓家,这次前来是陪着麻仓家的孩子来见他的未婚妻的。”说着,他冲着众人微微欠身,明明是一只猫,动作居然十分端庄优雅“在下名为股宗,千年前曾经受到亲王大人的指点,很高兴见到诸位,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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