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那个会说一点汉话的男人走过来,用粗麻绳把谢菱五花大绑,捆着放在了树下。
他蹲下身平视谢菱,磕磕巴巴地说“我们,只用你换取钱财,这是为了我们生存的必要。你,老实的话,有天神的庇佑,你不会死。”
谢菱瞪大眼睛,用力点头,努力摆出无辜的模样,表示自己会很老实。
其实对谢菱来说,万一真的死在这儿,问题也不是很大。
任务完成之前,如果苏杳镜不小心途中死掉了,系统会自动回收她的马甲,然后让她重启这个世界。
在第一个世界,她还是阿镜的时候,就经历过重启。
但是,这就像一个无法存档的游戏,如果中途退出,之前打过的记录全都要重新再来一遍。
所以,能不要死最好不要死
更何况,谢菱也不想惹恼了他们,免得遭受一些死亡之外的痛苦。
这里也不知是离京城多远的荒郊野外,那几人把她绑在树下后便不闻不问,只轮流派人看守她,不叫她逃跑。
他们似乎是在等“买家”,颇为焦躁地一直在周围踱来踱去,直到官道上响起一阵马蹄声,那几个黑衣人突然警醒起来,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咒骂了一句什么,抄起谢菱重新上马飞奔。
如今天蒙蒙亮,官道上走的或许是镖局,或许是盐商,总之,都有可能救谢菱的命
谢菱哪里肯离开,用力地挣扎,在绑着她的人目露凶光时,赶紧跟那个会一点汉话的人说“你不是说我是货物吗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哪里有带着货物逃跑的道理快把我放回去,要买我的人该找不到我了。”
这番话着实把那个黑衣人说得有点懵,他哪见过这么主动又有原则的货物
他头晕眼花了一下,一边着急,还要一边磕磕绊绊地跟货物解释“买的人,毁约了,他没有来我们要换个地方”
“不换不换”谢菱跟他吵架,“你们太不会做生意,他不肯买,你就去说服他呀或者减少一点价格,给他一点优惠”
谢菱的絮絮叨叨,一开始,这几个黑衣人还认真听着,后来发现她说的都是不着边的废话,他们还一不小心就被套了进去,便生起气来,要打谢菱。
谢菱见状,缩了缩脖子,眼睛瞪得水汪汪的,立刻服软说“好吧,换吧,换。”
就这样跑出去几里地,谢菱正在心中纠结着要怎样才能自救,就听噗噗两声,两枚石子破开空气,敲中了谢菱前方两个黑衣人的后颈,谢菱眼睁睁看着他们后脖子上破开两个血洞,就那么一瞬间,鲜血汩汩流出,那两人也倒在了地上,没了声息。
还剩下两个黑衣人,一个是押着谢菱、同骑一匹马的,另一个是最为彪壮的,似乎是这群人的首领。
他们发现不对劲,勒马旋身,抽出刀正要砍杀,却迎头撞上一重迷雾,手中银刀哐当落地,白眼一翻,昏倒在地上。
谢菱也被带着吸入了迷烟,来不及挣扎,便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谢菱的眼睛无论如何也睁不开,浑身动弹不得,只有意识还稍微敏锐,能察觉到身下颠簸不断,像是身处一辆马车内。
该不会是换了一拨绑匪吧
铁打的货物,流水的匪徒
谢菱想起来昏倒之前,那几个黑衣人的死状,不由得瑟瑟发抖。
就在这时,她的右手被炙热宽大的东西包裹了起来,谢菱顿时抖得更厉害了,感觉了好半晌,才明白过来,那似乎是另一个人的手。
低沉喑哑的男声在她耳畔响起,似乎带着戏谑“害怕”
来来,我俩换一下,换你被迷晕不能动弹地躺着,还被不知道是谁的异性摸手,你怕不怕
谢菱又气又怕,但也就只能在心里这样横两句。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肌肉,连嘴都张不开,舌头也不能动一下。
那只手在她的手背上摸来摸去,摸得更起劲了,甚至还不知足似的,把她的手拿起来,放在自己的手心里,顺着掌心的纹路一点点移动,把她指缝里的每一处都摸了个遍。
这种感觉,让谢菱想起当她还是个纯洁快乐的大学生的时候,逮到干净漂亮的小猫咪,也是这样玩弄对方的肉爪。
谢菱的眼珠不安地抖动,拼命想掀开眼皮,却怎么也睁不开。
这样被抚触,怪异的感觉让谢菱用力咽了咽口水。
仿佛是她吞咽的动作引起了对方的注意,那只手从她的手心上移开,来到她的下颌线附近,按在她丰润的肌肤上,顺着她的骨骼线条缓慢地摩挲,经过下巴下方的喉咙,在那里停留了一会儿。
啊啊啊到底是谁绑了她啊这个变态
谢菱真的被吓到了,陌生人的手指就按在她性命攸关的位置,带来难以克制的压迫感和危机感,即便她现在根本没法动弹,牙关却止不住地战栗。
她像木偶一样,躺在这里任人宰杀,而且这只手的主人给她的观感十分恶劣,谢菱甚至有种深深的怀疑,对方或许真的会做出更恐怖的事。
别人的肌肤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感觉是很可怕的。那陌生的温度终于离开了谢菱的颈边,谢菱听到旁边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声,似乎是什么瓶瓶罐罐里的液体被搅动的声音。
接着那只手的温度再次靠近谢菱察觉到什么,猛地屏息,倏然抿紧了唇。
可即便她用力抿紧,它依然顺着微微嘟起的弧度,如同描摹一般仔仔细细地按压了一遍又一遍。
谢菱紧张得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音,就在这时,她的齿关被一点点撬开,力道虽然不重,却也不容反抗。
疯子变态
谢菱委屈又惶恐,只想大骂出声。她二十多年来的人生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在穿书世界里也算是过了六辈子,也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
她拼命地想往后缩,想把那根手指推出去,却不可避免地舔到了指尖上沾着的物体。
谢菱根本不知道那手指上沾着的是什么,差点生理性地作呕,却被那人压着,只能条件反射地吞咽。
吃进去了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谢菱的心态彻底崩了,她感觉到自己的眼泪从眼角流下来,脑袋嗡嗡地响,过了半晌,她才听到自己发出来的细声细气的嘤嘤哭声。
等等是她哭了
谢菱惊讶地发现自己能发出声音了,试探性地张了张嘴,竟然成功了,身上也似乎变得更有力气了一些。
但是眼睛还是睁不开,谢菱只能感到泪水糊在脸上,又难受又委屈。
那根手指还在她口腔里翻来搅去,像是找到了什么新鲜的玩具,她深呼吸了几口,积攒了力气,狠狠地合紧牙关,重重咬了一口。
那根手指终于退了出去,但随即,谢菱失去视觉的感官敏锐地察觉到,它又靠近了自己的眉心,似乎就要摸上来。
“口水别碰我”谢菱悲愤之下,竟然说出了完整的词句。
身旁的人顿了一下,刻意压低的嗓音中带着些意料之外的愉悦,闷笑道“你还有空关心这种事”
说完,仿佛故意跟她作对一般,那根手指带着微凉的水液在她眉心、脸颊、额角点来点去,留下点点湿痕。
被欺负了这么久,还要被口水糊脸,谢菱不想活了
她闭着眼破口大骂“啊啊啊你到底是谁你这个疯子变态给加西”
谢菱一边骂,那人一边好整以暇地在她脸上继续点来点去,她骂一声,他就在她脸上多戳一下,直到听见最后一个词,才忽然停了动作。
难道这一次的人生真的就要如此重来了吗谢菱心中感到一阵悲伤。
她静静地等着,却听见那低哑的男声说了一句“你该继续睡了”,接着谢菱感觉到身下的木板一轻,应该是那人起身离开了。
随即,一阵柔和的熏香钻入鼻息,谢菱本就没有完全恢复力气的身体更加松软,不可控制地渐渐睡着。
沉睡之前,谢菱挣扎着想道,她非得找出今天的变态是谁不可
一天之内连续被迷晕两次,谢菱再次醒来时,头疼欲裂。
她扶着额角坐起来,旁边立刻传来一个女子的惊呼声“哎呀,姑娘醒了”
谢菱放下手,朝她看了过去,那是个没见过的陌生妇人,头戴珠钗,衣饰雍容,看上去身份不俗,不过脸上的妆容很是素净。
谢菱张了张嘴,哑然问“这是哪儿”
那个变态把她带到这里来的
不对,鼻尖萦绕的是清幽檀香,这里像是
“这儿是听安寺,姑娘你可是万幸,被贵妃娘娘救了下来,姑娘你是哪家的人”
谢菱和她三言两语,总算是搞了清楚,原来现在已经是第二日傍晚。
千灯节那晚有异族贼人混进城中,掠去了好几位少女,听说有的被分尸横死,有的再无下落,不知被卖到了哪里去。
谢菱也是被掳走的其中一人,只不过掳她的那群歹徒在经过听安寺时,被恰巧在此处上香静心的贵妃侍从撞上,当即拦阻,将谢菱全须全尾地救了出来。
谢菱瞳孔微颤,拉着那妇人说“救我的那个侍卫呢我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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