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梅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崩掉了, 转瞬间变得神色冰冷,凶巴巴的警告道“不准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
她看得哈哈大笑起来,没有一点贵女该有的形象。里梅咬咬牙, 自觉又被她挑衅到了,某种程度上来讲, 她和两面宿傩有相似的地方。能从一介被上供的祭品,走到如今这个地位, 在里梅眼里,她每走一步能死上万次, 但每一次都正正好好得到两面宿傩的欢心对,或许那些事情,那些话, 别的女人做起来确实会死, 但她就是不会。
她不怕死,也不怕两面宿傩。
“从被父亲大人选出来作为祭品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死了。”
“已经死去的人, 为何要再畏惧死亡。”
她有一个还算好听的名字。
千森。
两面宿傩用力掐起她的下巴, 迫使少女抬起脸, 那双湛蓝的眼瞳,无所畏惧的望过来。
“不错啊,给你最后一句话的机会。”他狂妄而嚣张, 低沉的嗓音分不清是嘲弄,还是来了些许兴致。
只不过他打心底里期待着她能回答出来什么。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她神色安静,目光愈发坚定的拨开似乎会阻挡住前路的所有阴霾, 她说“希望, 宿傩大人留下我。”
里梅到现在还记得当时两面宿傩听后的怔愣, 和愉悦的开怀大笑。
她被留下了,养在府里,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叽叽喳喳跟在两面宿傩身边,不止活下来了,还成了他的女人。
要知道,女人是两面宿傩菜谱上的一道菜,可现在有不是食材的女人出现了。
现在看看身边这个笑成一团的贵女,里梅想破脑袋也不明白为什么宿傩大人会看上她。
里梅烦死了,宿傩大人的品味和审美似乎都大有问题,唯独这个不能和他学
末了,等她笑够,里梅已经相当不耐的要出去了。
侍女早就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里梅的脚刚刚一动,障子门再度被拉开。
这一刻,里梅脸上烦躁嫌弃的表情通通消失不见,他恭敬的立在一旁,垂首道“宿傩大人。”
两面宿傩“嗯”了一声,视线没在他身上停留,而是径直走向窗下吃早饭的黑发少女。
她甚至都没起身,而是抬着脸说到“让侍女再去准备早饭,你还没有吃吧。”
两面宿傩神色淡淡,白色的浴衣上带着血迹,身上有很重的血腥气,但她连表情都没变一下,还一眼就看到了他手里拎着的包裹,两颗圆圆的东西,包裹住的布上全是血。
包裹扔给了她。
她不明所以的打开,仔仔细细辨认了一下,才恍然大悟道“是我父兄。”不见恐惧。
里梅在一边露出点震惊的表情,两面宿傩则把扑过来的少女搂在怀里。
她的语气里带着点跃动的喜悦,全然不见恐惧,和家人被杀害的愤怒。她趴在两面宿傩胸前,紫色的和服勾勒出少女曼妙的身材,双眼里闪着蓝色的晶晶点点的光芒,唇角上翘,语调轻快,“你杀了我父兄。”
“不止。”两面宿傩指尖缠绕着少女黑色的头发,猩红的双目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她眨着眼睛,发自内心的惊喜道“是全家。”
两面宿傩恶劣的笑道“你很开心。”
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轻快的语气里好像带了细碎的银铃,止不住的欢快,“我才不会为死人开心。”
“我是因为你,才这样开心。”
“谢谢你宿傩,我果然最喜欢你了”
短短几句话,就引得两面宿傩心情愉悦,开怀大笑。
里梅站一边简直有些怀疑人生他们两个在一定程度上,确实相似,但这哪里还是个人类。
可是,很般配,和宿傩大人很般配。
里梅头疼,他几乎每次都会对她的一些行为感到震惊。
这还是人吗。
她身上好像带着纯粹的恶和天真。
同为人类的白发少年,觉得自己正常多了。
以人类之躯孕育诅咒之王子嗣的概率非常低,一旦怀上,胎儿也会吸干母体,死路一条。
她想孩子的名字里有一个“悠”字。
她的身体变得虚弱。
她果断把孩子堕掉了。
里梅无话可说,这是为了活命必须要做的。没有两面宿傩的庇佑,孩子可能会活,大人一定会没有。
“我想活到他回来。”
两面宿傩让她等他回来,她是人类,会死。
她不想食言。
年龄长了几岁的少女,在名为羂索的女人的指导下,身为人类的少女,得到了暂时的永生。
刚刚堕掉的胎儿还没有完全死透,穿着十二单衣的黑发女性,纤细的手指轻轻托着脸,嘴角露出一点点微笑,她有了一个绝佳的计划。
里梅看她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仍然会在心里说她不正常。
她活了下来,作为羂索手里最重要的一枚棋子,地位非凡。
里梅心里只有复活两面宿傩,他自己都可以是计划中的一环,又何况是两面宿傩的女人。
万物皆可利用,里梅觉得羂索在这项计划里,至少走错了一步。
她想见两面宿傩。
活的时间太长,羂索都变成了名为夏油杰的男性,里梅的性格愈发冰冷,满心就为了计划,连话都和她说不了几句。
计划到了这一环,她连两面宿傩都没见着。
“别急,马上就能见到他了。”
夏油杰每次都在她焦虑不安的时候这样对她说,她想跑出去,但那个叫真人的咒灵无论在哪都会堵住她的路。
时至今日,她依旧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除了活了久一点,就和普通人类没什么区别。她对他们嘴里的大业没有兴趣,也不想看咒灵当什么新人类,她想见两面宿傩,这是她唯一的愿望。
少女拎着和服裙摆,木屐踏在砖面上,发出哒哒清脆的声音,她想快点过去。
两名少女在眼前被杀死,两面宿傩的视线堆满了和她毫不相干的的冷戾和震慑,他斜晲过来的时候,是陌生且不屑的。
她踏着满地血水,穿过少女的尸体,眼角眉梢间挂着可以感染人的喜悦,湛蓝的眼瞳直直的望着他,盛满了越过千年的思念和爱意。
“宿傩”
少女伸开双臂,想要抱他,因为用的是虎杖悠仁的身体,他连身高都缩水了,就算是她,也可以不用踮脚的搂住颈脖。
“谁。”
两面宿傩眸光里全是轻狂与傲慢,找不到昔日一分一毫的熟悉,就如杀死那两名少女般居高临下,带着极度可怕的压迫感,掐住了她的脖子。
鲜红的鲜血随着破裂的颈动脉迸发而出,溅到两面宿傩的脸上。
他的神色以肉眼可见的程度愉悦了起来,懒懒搭着的眼皮掀开,露出个狂妄愉快的笑来,声音低沉,“感恩吧,你在死之前至少取悦了我。”
少女合下的眼眸中,依然盛着无尽的爱意。
关掉文档准备回去的时候,两面宿傩从后边抱了过来,他好像在确认什么似得,两条手臂直接穿过腰和颈下,身后的人就覆了过来。
她吓了一跳,但没有叫出声。
那双赤红色的眼睛的沉下,将她牢牢禁锢住,他只要再稍微用力些,就能轻而易举折断她的腰和颈脖。
成海千森心跳如雷,生怕两面宿傩又要按着她再来,等了半晌,埋在颈间的粉毛也没什么动作,她稍微动了动,嗓音带着些沙哑,“我不舒服。”
两面宿傩抱着她不撒手,嗓音也压得很低,“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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