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摸摸就摸摸嘛。
寒江雪嚷嚷了这么久要摸鱼, 这还是第一次真摸鱼。
在大多的人鱼幻想作品里,鲛人的耳朵都是耳翅造型,以骨为撑, 以鳞为面, 就像两排闪着珠光的小扇子。闻嘲风的耳翅和这些作品有相似的地方, 也有不同,要更大更自然一些, 大概是因为天生银龙, 耳翅也以银白色为主,深处有个从浅蓝到深蓝的渐变, 波光粼粼的, 十分好看。
以前的寒江雪还不理解为什么非要把耳朵画成这样,如今见到真实版, 才明白
就是因为好看啊。
有些生物大概天生就得到了神明的偏爱,明明长相有别于大众,可就是能让你感觉到它是美的。那种神秘又诱人的异域之美,你看不透,又情不自禁被吸引, 好比精灵,也好比鲛人。
和煦的暖冬之光, 从林间倾泻而下,正打在闻嘲风和寒江雪的脸上, 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光,连发丝都由青丝变成了金子,宛如被神明宠爱。
寒江雪深吸一口气, 这才小心翼翼地把手, 一点一点试探性地靠近了闻嘲风的耳边。一开始他甚至都有些颤抖的, 战战兢兢,提心吊胆。不是对未知异物的惧怕,而是对生怕伤害到小伙伴的心疼。哪怕闻嘲风已经告诉他,不用担心,他泉先的外表其实很强壮,并没有看上去那么脆弱。可是“明知道”和“还是不忍心”是两码事。
两人都不由同时屏住了呼吸,带着初尝禁果一般的紧张与忐忑。当寒江雪最柔软的指腹,终于真正触碰到闻嘲风耳翅的刹那,就像是有电流穿过,亦或者是有魔法,只肌肤相亲的片刻,彼此的暖意便已经通过心脏流过了四肢百骸。
耳翅的触摸感,是一种很难形容的,和寒江雪想象中完全不同的感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摸的是这辈子关系最好的朋友,他生生给自己摸出了一种心头的悸动,就好像是被羽毛轻盈地划过,心痒难耐。
如果说寒江雪的感觉是二十,那闻嘲风这边就是百分之百了,火急火燎,简直要命。他几乎全是在靠着这么多年来忍耐病痛而锻炼出来的意志力,在苦苦支撑。寒江雪身上橘绿的味道,让龙根本把持不住。偏偏寒江雪自己还一无所觉,微微倾身,不断地靠近。眼前的诱惑不断放大,就近在咫尺,可是不行
闻嘲风骨节分明的双手隐在袍下,死死地扣住了锦缎与猫爪刺绣,通过不断地刺激,才没有让自己失控,去将寒江雪扑倒。
当然,寒二就在不远处的虎视眈眈,也起到了一定的威慑作用。
她正带着宋栗不肯好好走正道的穿梭在山林小径之间,宛如一个放了风的灵长类长臂猿,灵活得不像话。几度让咸鱼躺平的1114,产生了“对于狮子来说,这真的合理吗”的无限困惑,我的宿主不会也想要体验吧会头晕吗
寒二用实际行动表示,不仅不晕,还很快乐
是鞍山这样的地形,对寒二来说简直是放虎下山,快乐老家。她和他爹那种喜欢在平原上两军对垒,拉开阵营直接硬刚的类型还不太一样,她更喜欢光明正大地打游击,别问游击怎么光明正大,在寒二的脑回路里,只要她提前和你说了“我要开打了哦”,那她就是光明正大的。
这还是寒二在特别小、还是小狮子的时候,因控制不好力道,偷袭大哥导致对方脚崴了之后,被母上耳提面命才学会的。
狮,不能搞偷袭,但如果她说了,那就没有关系。
嗯,至少寒二是这么觉得的。
就像如今,寒二突然一个闪身,就重新回到了寒江雪和闻嘲风面前,身形如鬼魅,步伐灵活又飘逸,依旧是从上面倒掉下来的姿势,看着在半道上突然不走了变得磨磨蹭蹭的两人。她瞪着滚圆的狮子眼,棕褐色的瞳孔里写满了不理解“你俩干什么呢”
闻嘲风“”
寒江雪“”明明什么都没做,却非常心虚是为什么好像早恋被家长抓到了小辫子。他姐、他姐不会误会了什么吧
寒二其实并没有那么敏感,她甚至是有那么点一根筋儿的,一开始觉得弟弟和无夷王搞断袖,那就是看什么都默认他俩是一对。之后意识到自己误会了,那就看什么都没问题。看山是山,看山又不是山,嗯。
寒江雪的脸都红了,当然,闻嘲风的脸也是红的,两人此时就像是一对摆得整整齐齐的泥塑娃娃,呆呆的,只会点头。
直至寒二又问了一次“说话啊。”
一个才想起来说“没、没什么。”
另外一个则是说“就是摸了摸鱼。”
哦,摸鱼啊,就是偷懒嘛。她懂,寒二点点头,心想着这个她可太熟了,弟弟从小到大没少和家里嚷嚷“你可真行,我们钓鱼本身就是在休息,你在休息里都能摸鱼,佩服佩服。”
寒江雪也鬼使神差地回了句“嗯,我现在最喜欢的就是摸鱼了。”
闻嘲风的脸更红了。
寒二理解,尊重,被妈打的时候不要死在我房门口
松鼠宋栗探过头,眼神里反而多了一些狐疑,总觉得她们是不是忽略了什么细节,无夷王不管是神态还是肢体动作都略显微妙。但她又不好太过武断,毕竟事关三少爷的感情,便只试探地问了一句“殿下是太劳累了吗”
连泉先的外表都出来了一部分。
还没等闻嘲风就坡下驴,寒二已经用再钢铁直女不过的做事思路,自认为体贴地勾过了宋栗的脖子,和自己的军师挤眉弄眼了半天,让她不要说了。
寒二的言下之意就是,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你的话很好,但下次别问了。你这和故意在光头面前说秃子什么区别无夷王的病谁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往人家比较介意的事情上猛戳呢看破不说破啊。
“节奏慢下来感受青山绿水,也不失为一番诗趣啊。”寒二努力在当一个文化人。
闻嘲风都不知道是该先感动,还是什么。他只能五味杂陈地说“本王已经没事了,将军不用担心。”其实闻嘲风更想叫二姐的。
“好嘞,那我们就继续出发啦。”寒二推着宋栗的肩膀快步先离开了,走之前还不忘回头嘱咐幼弟,“你们慢慢来,别着急,鱼就在那里,想什么时候钓什么时候钓。”
等寒二两人再次像没影的风一样消失在丛林间,闻嘲风都好像还能听到寒二对宋栗说“唉,我就说吧,你和老大一样,有脑子,没情商。情商是什么就是,呃,不会做人,江江告诉我的。情商和智商是两回事,你也学学人情世故吧,刚刚让无夷王多难堪啊。他走了那么远的路,来来回回的,能不累呢能维持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都没有鱼尾呢,多了不起啊。”
寒江雪这才意识到,他姐突然折返回来,是想看看需不需要帮忙的。
宋栗则是满脸问号“”就,寒二,教我,人情世故
但仔细想想,她们将军说的又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无夷王是个病人,确实不宜用常理来推断。算了,算了,就这样吧。
等大家好不容易汇聚到山溪这边,寒野外生存大师一世的表演时间就到了,她已经先弄好了一个演示用的鱼窝,再开始手把手地教弟弟自己造。顺便解释“所谓钓鱼打窝呢,往简单点理解就是做个诱饵。就和猎人在山林间布置陷阱挖洞一样。”
通过投掷的方式,向准备好钓鱼的地方,下放大量脱离鱼钩的饵料。这里的鱼饵就是不是一点两点了,而是一大团,颜色、气味和浮动区域都很重要。
寒二打窝的地方,还提前做了浮标当标记,等他们回来时,已经能够明显在那里看到有鱼群聚集了过来。
且越聚越多,就像是什么电影特效。
寒江雪目瞪口呆,忍不住问他姐“那爹为什么不用打窝啊。”
“因为咱爹觉得那样就不够自然了啊,真汉子,只靠自己,不用工具。”寒二撇撇嘴,对她爹这种野性的盲目自信,非常不屑,因为她才是最厉害的“有钓鱼高手野钓完全不需要打窝吗肯定有。”
寒江雪在心里跟着点头,现代野钓竞技时,肯定也不可能让打窝的。
“但问题是,你是钓鱼高手吗你不是。”寒二在教学的时候,说话就不太客气,因为客气了是不会长记性的,这都是她被她娘追打出来的经验,长大后不自觉地就变成了自己阿娘的样子,“我一直觉得我们从兽进化为人,最厉害的能力之一,就是学会了使用工具。”
有工具不用是傻子。
嗯,她爹就是其中之一。
打窝分两种,提前打窝和即时打窝,寒二两种都给弟弟展示了一下。这也是他们来了是鞍山这么几天,今天寒二才张罗着弟弟来钓鱼的原因。她的打窝真正意义上不是从今天开始,而是从一上山就摸了过来。
往返三天,连续且固定时间地不断往一片区域投掷相同的鱼饵,这样就会形成鱼群的一个短期习惯。
也就是喂窝。
寒二现场教寒江雪和闻嘲风的,则是即时打窝,这个比较简单,先投掷鱼饵,再投鱼钩,周围会散开不少没有连着鱼钩的鱼饵。
寒江雪非常不理解。
闻嘲风也是。
因为这样鱼直接吃周围的散落鱼饵就好了啊,怎么会咬钩呢闻嘲风甚至想,如果自己第一次遇到寒江雪是这么个情景,那寒江雪怕不是就要知道什么叫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当然,他如今也特意关注了一下寒二的鱼饵,和方伯的并不太一样,至少他就没有兴趣。
果然他之前对寒江雪不自觉地咬钩,不是他的问题,而是鱼饵
寒江雪也想到了龙爷“这种自助餐,龙爷肯定每天开开心心地来,又开开心心地走。”当一个提起裤子就不认的渣鱼。
“那不可能”闻嘲风立刻反驳,再次恢复成了没有智商的样子。
寒二“”你们到底在讨论什么
宋栗这里面绝对有问题我以师从寒大这么多年的经验发誓,这里面肯定事不对她要不要给她老师写封信将军有点靠不住啊。
但寒二的即时打窝还是显现出了效果,当鱼群聚集而来之后,虽然鱼饵散得多,但鱼也多啊。竞争激烈之下,总会有鱼慌不择路,铤而走险。寒二说出了她的理解“说白了就是傻。鱼也有聪明的也有傻的,这个时候就不要挑三拣四了。”
寒二很快就迎来了丰收的季节,一条接一条,宛如现在根本不是冬天。
“也就是这边气温不够,结不了冰,咱们要是能在冰上凿洞钓鱼,那才是又大又肥美,压都压不住地往外冒头。”从寒二意犹未尽的表情里,就能看出她的熟练和经验丰富,“到时候咱们搞个鱼火锅,金黄的鱼肉,奶白的鱼汤,最后再把滋啦冒油的滚烫红油浇进去,天哪,神仙来了都不换。”
寒江雪明人不说暗话,我馋了。
即时打窝也是有弊端的,效果很快就消退了,大概是傻子鱼不太够用。寒二当即就带着弟弟和弟弟的小伙伴,转战到了她提前打窝的地点。
“提前打窝和即时打窝是可以相结合的。”寒二以一种“这是朕为你带下的江山”的骄傲语气,把自己准备好的地方让给了几乎可以说是纯新手的弟弟,“咱们今天的鱼其实已经差不多够了,剩下的你随便来吧,你自己来试试,很好钓的。”
寒二虽然是个工具派,但带弟弟来钓鱼,鱼竿反而没有带很多,随手就塞了一根过来。因为她对自己的鱼饵有信心。
寒二的饲料确实是自己准备的,很有她自己的一套,不是不相信方伯,而是她更习惯用米酒和菜籽饼。目标针对得十分明确,还是想尽办法把本来就傻的鱼弄得更晕。鱼饵有一部分还是会菜叶包裹起来的,给鱼一种它以为它可以吃到,但其实它们只能闻到的急躁感。
就像是吊在蒙眼驴前面的胡萝卜,一直勾着对方。
寒二不怎么相信感情,却在心理掌控方面尤其是这种拉扯诱钓上,非常会无师自通,举一反三。
闻嘲风全程沉默,虽然寒二只是在教弟弟,但作为被寒江雪钓起来的“带鱼”,他总感觉自己的膝盖在不断中箭,还是中了一回又一回,被反复鞭尸,快要烂了。往事不堪回首,真的不能再继续回想黑历史了
寒江雪倒是学得认真,努力跟着二姐的教学来,从风向到选址,从力度到耐心,几乎是完美复刻了他姐。努力学习的效果总是喜人的,不一会儿寒江雪就人生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钓到了鱼。
那么大的一条,在咬钩的刹那,寒江雪差点因为力气不足,而被扯出一个跟头,掉进溪里。
还是闻嘲风眼疾手快,拦住了寒江雪的腰,不盈一握,有些过于纤细了。
寒二略显诧异地挑眉,看向闻嘲风的眼睛一点点睁大。
宋栗你是不是也意识到了
寒二却在心想着,这不对啊,她也在弟弟身边,自持武功高强,怎么可能有人快得过她还是一个病秧子。好家伙,藏得够深的啊。
宋栗
闻嘲风也知道自己暴露了,却并没有特别在意,他还是要一点点在寒家人面前秀出他的肌肉的。不可能一辈子当一个花瓶,这倒是和他的宏图霸业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他就是想让寒家知道,寒江雪交朋友的眼光一点也不差。
有了姐姐帮忙,寒江雪的钓鱼事业堪称奇迹,等在前面的都是光明和坦途。
但在终于收杆,在晚上回寒家山庄的路上,寒江雪却并没有他以为的那么兴奋。开心肯定还是开心的,钓鱼的过程有多枯燥,钓到鱼,尤其是钓到大鱼那一刻的成就感就有多爆棚。钓鱼佬永不空军
就是,呃
“怎么了吗”闻嘲风对寒江雪的情绪总是格外的敏感,第一时间关心道。
这一回,他们坐上了滑竿,闻嘲风在他们钓鱼的时候,就让秦覃和羡门去准备了。既是避免再发生寒二的体贴事件,也是为了配合自己体弱多病的人设。当然,他也确实是有病的。寒江雪一直很怕闻嘲风太嘚瑟,反而真的造成了过度劳累。
为了不让小伙伴尴尬,寒江雪就也陪着闻嘲风坐上了滑竿。
就怎么说呢,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明明在可以不用自己走路的时候,而非要选择用双脚徒步丈量这片大地呢
寒江雪想不明白。
1114也有点想不明白。
只有寒二,带着宋栗继续猪突猛进,在夜色的山林里快活。她是大自然的孩子,虽然她总爱说着人类要学会合理使用工具,但自己却明显是另外一种活法儿。
寒江雪歪头,和闻嘲风实话实话“没什么,钓鱼很开心,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钓起来龙爷时的那种,呃,宿命感。”寒江雪挠挠头,他也说不上来自己的心里是什么感觉,很难找到准确的词汇来形容,但他就是很明确地感觉到了不一样。“我当时大言不惭的相信龙爷属于我,而现在我对这些鱼的感觉只有它属于饼。”
嗯,鱼头泡饼,寒江雪今晚、就现在,必须吃到这道菜
闻嘲风心里因为下午寒江雪摸了别人耳朵的不舒服小情绪,在这一刻才算是真正地烟消云散,心里再也不闷闷地堵着了。果然,寒江雪永远不会让他失望。
什么食铁兽,什么毛茸茸,哪里有鱼重要呢
不对,龙
他是龙不是带鱼
他不是大傻子鱼
一行人比预计的晚了不少才回到山庄,寒武侯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了,早早地蹲在山庄大门前的一块圆柱形平台上,像脊兽一样半蹲着眺望远方。
寒江雪远远的看见时,脑海中的记忆也开始跟着再一次翻涌了起来。
在江左的老家,雍畿的侯府,大门口好像都有这么一块莫名其妙的圆柱形高台。寒江雪之前还以为是什么大启的特色建筑,或者类似于门楼一样,是有什么级别的相关规定。如今再看,他总算懂了,这是他爹自己给自己整的专属位置。
它可以让他永远遵在最高的地方,看到儿女回家的路。
等看到人来了,寒武侯就像是没事人一样,从柱子轻轻跃下,带着满脸的大胡子和笑容迎了上来,也不问怎么这么晚,只是说“今天收获颇丰啊。”
“那是。”寒二和寒武侯既相似,又不同。她学了他的自信,他的洒脱,他的气场强大,却走出了完全属于她寒一世的路。
而这正是寒起想要看到的,他的孩子像他,但又不是他,并终将超越他。
“有遇到什么麻烦吗”几人一起进门的时候,寒武侯才状似不经意地问起,今天家里可真是热闹,来来回回来了不少人,也不说到底谢什么,反正就是一个劲儿地给送东西。当然,说了感谢人寒小将军。
寒起知道女儿又做好人好事了,但却更关心她有没有因此给自己惹来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毕竟涉及的贵女太多,总感觉像个大事。他这个老父亲虽然老胳膊老腿的,可终究还是有点人脉。
但寒二却大步流星的挥挥手“老头,你就在家好好颐养天年吧,人神医怎么和你说的不能累着,也不要操劳。你能够长命百岁,就是帮了我大忙了。今天就是给大公主帮了点小忙,这都是她伴读送的。”
寒起这才放下心,大公主的品性他多少还是知道的。那看来确实没什么大麻烦,说不定是什么沙雕乌龙事。那他就不用多问了。
“说起来,”寒二就像是寻常唠家常一样一边脱下外套,一边问她爹,“那个郑青鸾是个什么情况,您了解吗”
“郑青鸾”寒武侯一时间都没能对上号,朝中姓郑的大人可太多了,不过叫青鸾这样名字的倒是比较少见,“女官吗”大启有女将军,自然也有女官,只不过这一代没有出什么特别出名的女官,倒是向家有个新收的女门生,据说势头很猛。
“男的,大公主的表哥。”
一提起大公主的娘家亲戚,寒武侯总算有了模糊的印象,只不过评价不高“一家废物,妄图靠着女眷走外戚路线,好看是好看,但脑子不够数。想再复刻一个郑贵妃而不得。”
皇帝若真的贪图美色,又怎么会宠郑贵妃这么多年
也就郑贵妃傻,才拿这个主家当真正的亲戚走动。要寒武侯说,他们可都是郑贵妃发迹后才攀上的,以前郑贵妃在乡下种地的时候,怎么不见他们当然,郑贵妃不会这么想,因为她能够从老家来雍畿当宫女,就已经托了远亲的福。
只不过郑贵妃正是因为拿他们当实打实的亲戚,反而不怎么愿意和他们结亲家。因为郑贵妃颇受先帝和皇帝的洗脑,觉得近亲容易生出傻子。
她已经够傻的了,不想未来的孙辈更傻。
寒二的眼睛更亮了,她看待这事的角度明显不同“哦意思就是说,他们家不要什么脸皮,好控制,还明显接受卖儿求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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