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

    秦羽白能理解晏双这个要求。

    控制养父的经济来源,防止他再去赌,也算是晏双这个对养父无止境容忍的一点点觉醒,他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车内又安静下来,秦羽白忽然道“过来。”

    晏双不理他,“契约时间一年太长了,三个月吧。”

    秦羽白眯了眯眼,“不要得寸进尺。”

    秦羽白的不可描述剧情是六十六天,预留一点意外时间加上其他走剧情要花费的时间,差不多三个月就够了。

    压缩工期,将会大大提高日均收益

    “从今天开始算一百天吧,”晏双自顾自道,“你不同意就算了,前面放我下车,我到了。”

    司机放缓车速,等他的老板吩咐。

    “继续往前开。”

    奇货可居,秦羽白知道自己现在很被动,万幸再被动,他也是那个操控者,晏双才是那个被控制的。

    一个赝品在他心里实在不值那个价钱。

    没关系,晏双已经暴露了对自己养父的在意,他想留下晏双还不是手拿把攥。

    说不定不出一个月,他已经腻了晏双这个赝品,正愁甩都甩不掉。

    秦羽白不冷不热道“还有别的要求一次性说清楚吧,别到了床上再加价。”

    话语难听又刺耳,晏双侧脸白净,垂着眼眸,“没了。”

    想到再说。

    夜色渐深,车辆驶向高级酒店。

    经过刚刚的对话,车内两人已经心照不宣。

    既然条件已经谈妥,就该到兑现合约的时候了。

    秦羽白的专属总统套房在酒店的顶楼。

    套房内的豪华程度令晏双再次对秦羽白的抠门感到不满。

    这么有钱,就给一百万男人可以渣,但真的不该抠

    魏易尘的效率一流,重新拟定了合同书给两人签署,签署完后魏易尘自觉离开,将套房留给签订契约的双方。

    秦羽白在弧形的意大利真皮沙发上坐下,双手舒展地靠在沙发上,极富侵略性的目光露骨地在晏双身上逡巡。

    像打量一件商品。

    冷冽的眼正挑剔地企图找出商品上的缺陷。

    很遗憾,这正是一件直击他痛点的绝佳商品。

    这样相似的面容,茫茫人海中,他也再找不出第二个了。

    该走什么剧情,晏双心里有数。

    进了穿书局,节操早就碎成渣的晏双根本无所谓,任务而已,再说食色性也,这也并不是他讨厌走的剧情类型。

    既然这本小说的核心剧情就是不可描述,相信渣攻的技术应该也不会让他失望。

    晏双放下帆布包,抬手很干脆地把发白的t恤脱了,当他要去脱裤子时,秦羽白叫了停,商品的包装还是由自己亲手来拆才有快感。

    秦羽白起身,走到晏双面前。

    作为一个刚成年不久的男孩,晏双仍然保留了少年那种雌雄莫辨的美,暴露出的上身玉雕一样毫无瑕疵。

    肌肤并不是纯然的白,而是健康的象牙色,也许是天生皮肤薄,血液的流动似乎都一览无余。

    这具躯体鲜活美好,生机勃勃,他适合做任何光明的向上的事情,而不是在这里等着一个男人占有他。

    秦羽白摘下晏双的眼镜扔到一边,大手用力地撩起晏双额头的黑发。

    光洁无暇的白皙面容暴露在他的视线里。

    其实还是有一些不同的。

    秦卿是天上的月,可望而不可即的清冷,面前的晏双就是枝头妖娆的花,长在那,引人采撷。

    问题出在了哪

    是更丰润的唇畔,是翘鼻上多出的一点痣,还是他清澈眼睛中散发出的淡薄得仿佛毫不在意的光芒

    “怕吗”秦羽白低低道。

    “要上就上,”晏双冷漠道,“别说那么多废话。”

    赶时间,谢谢。

    秦羽白脸色扭曲了一瞬,“希望你的骨头和你的嘴一样硬。”

    秦羽白原本就没想过要温柔地对待晏双。

    这是他的奴仆,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秦羽白凶狠地掐住晏双的脸颊。

    那张白皙美丽的脸沾满了汗水,因为疼痛而花容失色,惨白又脆弱,眼泪从眼角渗入发丝,他是刚开放的花,还在含苞时就被人粗暴折下,毫不留情地在掌心亵玩。

    晏双的身体没让秦羽白失望。

    美极了。

    也好极了。

    除了鲜血,不必有任何辅助。

    第一次总是要更带有破坏性,不见血,又怎么会有开辟新鲜肉体的快乐。

    他是第一个占有晏双的男人,他要晏双永远记住这一点。

    雪白的床单上血渍点点,如玉般的身躯裹在床单里,细长的天鹅颈脆弱地低垂着,颈后被吮出的红痕极为刺目,乌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精巧的下巴和血迹斑斑的双唇。

    秦羽白没有吻晏双。

    他可以上他,但绝不会吻他。

    嘴上的伤口是晏双自己咬出的杰作。

    秦羽白站到床边,他拨开晏双脸上的黑发。

    晏双正紧闭着眼睛,身体微微颤抖,似是不想面对现实。

    秦羽白冷笑一声,并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这是他们结下的交易,他应得的,就算被他玩死,也是晏双咎由自取。

    晏双的骨头也果然很硬,连叫都没叫一声。

    秦羽白手指拨弄晏双受伤的嘴唇,“何苦呢”

    在他面前,根本不必有骨气,因为晏双也根本就不配。

    晏双不出声。

    秦羽白没让他失望。

    活是真的好啊

    天赋异禀,简单粗暴,除了花样稍显单一,也可以理解,毕竟这几位渣攻的设定全是处男。

    自己的身体被设定得实在太邪门,屏蔽了痛觉之后,更是只剩下让人头皮发麻的爽。

    如果不是死死地咬住了嘴唇,晏双真怕叫得太嗨毁了这一场的剧情。

    看着晏双咬住嘴唇微微颤抖的隐忍模样,秦羽白的身体又热了起来。

    是啊,晏双受伤了,但那又怎么样他只是他满足他欲望的工具,而现在他还没有满足。

    秦羽白捞起床单包裹住的晏双,声音低哑,“张开你的大腿。”

    大战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清晨。

    秦羽白原本没有过夜的打算,可晏双的身体实在太诱人。

    等到第二天天亮时,秦羽白才猛然发觉他竟然在外面过夜了。

    身边的晏双发丝凌乱,面容白里透红,一副被狠狠疼爱过可怜又慵懒的模样,尤其是嘴唇,为了不发出声音,他自己咬得太狠,上面印着点点齿痕,看上去极为煽情。

    秦羽白挣扎了一下,重新压了上去。

    他压抑了快三十年的欲望悉数发泄在了晏双身上。

    等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晏双已经奄奄一息,连呼吸都变慢了。

    秦羽白暂时魇足了,穿戴整齐,扣上自己的表带,居高临下地看着犹如破碎的花一般的晏双,冷漠道“之后有需要,我会再打给你。”

    晏双脸埋在枕头里,清瘦的身躯趴在深色的床单上,宛若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是秦羽白在这副身躯上留下的重重烙印。

    秦羽白目光平缓地滑过那些他留下的印记,掌印、吻痕、淤青,每一个都在向他控诉着他的失控和这具躯体的痛苦。

    是不是太过火了但这只是秦卿的替代品,他若温柔,岂不是高抬了这个赝品

    埋在枕头里的人声音清浅,“还有九十九天。”语调平淡而慵懒。

    秦羽白脸色一冷,很好,看来他还远没有崩溃,“放心,我会物尽其用。”

    秦羽白离开。

    关门的时候很用力。

    震得晏双一抖。

    晏双从枕头里抬起脸,吐了吐黏在嘴唇边的发丝,屏蔽痛觉的好处是完全没有疼痛感,坏处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这具身体的初夜到底被糟蹋得有多惨。

    不痛不代表不会受伤。

    晏双爬起来,去浴室检查。

    浴室里有一面等高的镜子,映照出晏双的身体。

    皮肤的底色相当之白,也就更强烈地映衬出那些痕迹有多恐怖,大腿内侧一片鲜红,晏双摸了一下,不止是皮肤被摩擦的红,还有淡淡未干的血渍。

    真是使用得很彻底。

    不过还好,看上去都是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晏双给自己放了缸水,把自己洗干净后,裹了件浴袍出来。

    魏易尘站在套房里,见到湿漉漉赤着脚的晏双,神情一滞。

    大概是没想到房间里会进来人,晏双的浴袍没有裹得很紧,带子只是松松地打了个结,深v的浴袍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胸膛,胸膛上的吻痕经过热水的浸泡愈加鲜明。

    “有事”晏双漫不经心道,他一瘸一拐地走向床铺,不自然地坐下。

    “秦总让我来送支票。”魏易尘从内衬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在桌上。

    “哦,放着吧,”晏双转过脸,湿发甩过,“能麻烦你帮我买支药膏吗我流血了。”

    他语气平淡,嘴里说的流血就像是手指流血一样寻常,但他和魏易尘都明白,流血的到底是哪。

    魏易尘喉咙紧了紧,冷漠道“稍等。”

    魏易尘打了个电话给服务台。

    很快,服务台就送上了一支药膏。

    晏双拿着药膏又一瘸一拐地进了浴室给自己上药。

    上完药出来,魏易尘还在,晏双惊讶地看着他,神情从疑惑逐渐转向了然,目光讥诮又轻佻地看向魏易尘。

    “秦总吩咐我送你回去。”魏易尘在晏双说出奇怪的话之前为自己解释了。

    晏双收回目光,“哦。”

    “总统套房应该管饭吧”晏双道。

    魏易尘皱了皱眉,“你想吃什么”

    晏双“粥吧。”

    白嫖了一顿饭之后,晏双穿好衣服,揣好支票,背上自己的旧帆布包,在要走时,忽然道“那些水果我能带走吗”

    总统套房的桌上摆着一个果盘,每日更换新鲜空运来的特色水果,等他们离开之后,这些没人吃过的水果就会被处理掉。

    魏易尘看不透晏双了。

    他可以用自己的身体做交易和人讨价还价,扬言要价高者得,听上去像个虚荣的婊子,也可以用干净的眼睛看着他,问他能不能带走没人吃的水果。

    装模作样吗

    在他面前,似乎没这个必要。

    “随你。”

    晏双仔细地把水果全都装在帆布包里,“走吧。”

    魏易尘开了另一辆车送晏双,“是去学校还是回家”

    晏双“去星星福利院。”

    星星福利院,晏双小时候就是在这里生活,一直长到八岁才被晏国富夫妇收养,他的养母对他不错,养父只把他当作政府发的一张饭票,领养孤儿,每个月有五百块补贴,里面大概十分之一能用在晏双身上已经不错了,养母死后,那笔补贴就彻底进了养父的口袋里。

    “谢谢。”晏双礼貌地和魏易尘道谢,下车一瘸一拐地往星星福利院的大门走去,清瘦的人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魏易尘的视线里。

    “秦总,人我已经送走了不,他没有回家,也没有去学校,他去了星星福利院。”

    “好的。”

    魏易尘下了车。

    秦羽白想知道晏双来福利院做什么。

    离开魏易尘的视线之后,晏双就不装了,龙行虎步健步如飞。

    “系统。”

    “为您服务。”

    “金钱收集锚点定在星星福利院。”

    “收到,金钱收集锚点设置完毕,从此刻起,你打入星星福利院的每一笔资金都将同步进入你的后台退休金,祝员工财源滚滚,早日暴富。”

    “谢谢。”

    这话说的太中听了。

    金钱收集锚点是穿书局用来鼓励员工的仅剩的福利手段。

    员工可以把世界里收集到的原始金钱打入锚点,只能是由剧情线产生的金钱,规定员工不得在世界里强行敛财,以免产生沉迷赚钱完全不走剧情的现象发生。

    而打入锚点的金钱既可以被锚点所使用,也可以被锚点采集到现实世界,两笔资金不同维度,互不干涉,相同的只有数额。

    金钱收集锚点不得设置在任何可能产生盈利的地点,像银行、基金会、股市都是违法的。

    一般来说,福利院、慈善机构都是热门锚点。

    同时还得不崩人设。

    像晏双在有些书里角色是带恶人,就不能这么干,每次找个金钱收集锚点都相当痛苦。

    这本书就很奈斯,晏双就是星星福利院出身。

    晏双白莲花的微笑jg。

    “一百万”

    院长拿着支票手都在发抖,“小双,你哪来这么多钱”

    “买彩票中的。”晏双微笑道。

    院长“这太多了”

    晏双“不多,对于福利院来说,一百万只能做很少的事。”

    院长感动得要命。

    晏双一直是个好孩子,从福利院出去后,还经常打钱给福利院,小时候哪怕省一毛两毛的午餐费,晏双每年都要给福利院捐上几块钱,长大一点,晏双经常打工,他赚的钱,一大半给晏国富拿去赌了,一小半留给自己当生活费,还有一点就全给福利院了。

    院长收下支票后,晏双想了想,马上要去秦宅走剧情了,好像也不需要九百那么多的伙食费,苍蝇再小也是肉。

    “我这里还有五百,院长你也拿着吧。”

    “这怎么行呢你这傻孩子,你是不是又要吃馒头应付了,你看看你都瘦成这样了”

    “没关系的院长,”晏双笑容温暖,“捐给福利院,我高兴。”

    为了退休,冲了

    远处,魏易尘神色复杂地看着少年与院长来回推拒着那五百块钱。

    最后还是少年赢了,把钱塞在院长手里后,他转身就走,就像没受过伤一样,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向福利院门口走来的晏双看到了魏易尘。

    像是从美好的梦境骤然回到了残酷的现实,少年在看到他的那一瞬,脸色一白,脚步又踉跄了起来。

    魏易尘下意识地往前跨了一步,等他发现自己伸出手要扶的动作时,已经来不及收回,滚烫的手搭上了他的掌心。

    苍白的脸微微扬起,双眸还是一样干净清亮,“谢谢。”

    “怎么这么烫”

    魏易尘攥了攥晏双的手,再看晏双潮红的脸,“你发烧了。”

    “没事。”

    反正也感觉不到发烧的那种不适感,晏双根本无所谓。

    “送我到便利店。”

    魏易尘上车的脚步顿住,他回头,晏双正扭曲着身体,小心翼翼地钻进车内。

    “你还要去打工”

    “嗯。”

    把卖身的一百万捐给福利院,拖着发烧受伤的身体去打工,这个人要么是疯子,要么就是天使下凡。

    魏易尘一直都是无神论者。

    他从不信有上帝,也不信有天使。

    车载蓝牙电话响了。

    魏易尘不避讳地当着晏双的面按下通话键。

    “那个赝品去福利院干什么”

    慵懒低沉的男声清晰地从车载音响里放大传出,比晏双亲耳听到要更性感,也更没有人情味。

    魏易尘不动声色地通过后视镜打量了一下被称为“赝品”的晏双是什么反应。

    晏双闭着眼睛,嘴唇破碎,脸上没有一点多余的表情。

    也许他现在还以为“赝品”只是个普通的蔑称罢了。

    “捐款,”魏易尘收回一瞬的目光,“他把支票给了福利院。”

    电话那头沉默了差不多有半分钟。

    冷笑声带着嘲讽,“他脑子有病”

    魏易尘瞥了一眼后视镜,晏双在咬嘴唇,齿间羞愤地咬住微肿的下唇,上下碾磨滚动。

    原来嘴唇上的伤是这么来的。

    魏易尘“我正送晏先生去便利店。”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一会儿,秦羽白的声音平静了下来,平静得近乎冷酷,“送他去医院,别让他死了。”

    说完,电话挂断。

    “晏先生,你听到了。”

    “我不去医院,”晏双睁开眼睛,在后视镜的反光里准确无误地抓到魏易尘镜片后的双眼,“我要去便利店打工,而且我也不会死,他未免太高看自己的水准。”

    魏易尘冷漠道“这是秦总的命令,晏先生,我提醒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晏双呵,他的身份,他的身份就是你打工人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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