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的声音在申公豹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已然忘记身旁的通天是何时化作一道光影飞至天上。
元始天尊的身影同样消散,天空电闪雷鸣,雷雨交加。偌大苍穹仿佛装不下这磅礴的威压。
青萍剑光比曜日更加刺眼, 仿佛要将苍天劈开。
如此可怖的法术与气势让申公豹睁不开眼,他不由攥住手掌,内心如同在沸水里来回翻滚。
只是顷刻工夫,白光如同一张巨布将整片天空笼罩, 通天从天空之上走下来。
申公豹见状赶忙上前想要扶住通天, 通天却摆了摆手,笑容依旧清爽, “无碍,他未必打得过我。”
申公豹手掌微顿,却还是扶住了通天的手臂, “教师父。”
他目光怔怔。
通天笑了声果断答应, 他瞧着申公豹的发冠眼眸微垂,动作轻快地取出了一瓶药递了过去,“之前是我唐突了, 摸没了你的发顶。”
申公豹低头笑着摇了摇,“不过是几根豹毛罢了。”
他又抬眸望向通天问道“师父可是喜欢有毛的妖兽”
通天低笑“嗯, 喜欢。”
申公豹闻言眼眸动了动, 他渐渐幻化成了半兽型, 一双黑绒绒的爪子揽住了通天的手臂。
通天瞧着眼前一幕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欢喜。
申公豹低头道“不过是些毛, 师父若是喜欢尽管摸便是。”
通天爽声大笑, “如此甚好。”
子升回来之后便听说了申公豹之事, 虽他不知道申公豹与通天二人是如何脱险, 但秉着他对他家大国师的关心, 子升连口水还没来得及喝便急匆匆地去找了申公豹。
申公豹一见到子升便对其行礼, “殿下,龙珠并未丢失。”
子升
他见申公豹发冠半别,于是走上前去很是无奈道“国师,不过是颗龙珠罢了,丢了便丢了。下次若有你不敌来者,你切记躲得越远越好,你的命最重要。”
申公豹心中划过一抹暖流,他低头正对着子升的目光,许是这几日发生的事太多,他双眼有些酸涩,又不由偏过头去。
只是,他一不小心角度不对,正好被子升看到了他的头发里面。
子升眨了眨眼,愣住了。
“国国师,您怎么秃了”
申公豹
他叹息了声,嘴唇蠕动,却也找不到解释的话。
他瞧着子升浓密的发量不由恍惚道“殿下皮相好,又生的一头好发。只是幸好殿下并非兽身,不用忍受脱发之苦,只是以您的皮相若是一只白团,怕是只剩下皮不见毛了。”
子升
联想到他家经常秃头的白狐,他似乎知道原因了。
不过,子升悲催低喃“怎会不用忍受我也就这几日的光景,再过半年,我也哎。”
事后,子升一边想着未来该如何应对圣人,一边走到门框前突然注意到了上面的刻度。
子升的眼神从沉思到疑惑到茫然。
他揉了揉眼睛,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最后连忙叫出了因果剑。
因果剑向来宠溺子升,它出来以后用剑柄在子升柔软的脸上蹭了蹭。
子升握住因果剑认真道“你不是说天命注定我一年不长可为何一年多都过去了我还未长”
因果剑呆滞,它瞅了瞅子升的发顶,惊恐地发现子升貌似真的没有长。
它剑身在空中晃了晃,剑柄直对着天空似乎在感应着什么,片刻后它发出了低低的嗡鸣。
[本来天命注定我们一年不长,可是我们命由我们不由天,所以咱们长个之事便遥遥无期了。]
子升
子升一时难以接受这个结果,心绪不安下他又去找了通天。
通天只是瞧了他一眼便知道了原因。
“你自大半年前步入修仙之途,如今已是小半仙之躯,因而不老不伤,身形稳固。”
子升
所以只怪他修炼太早
可若他不修炼,便不能撑住殷商。
后面通天告诉他,若想长大,需成仙之后才能重塑身形。
子升回忆着自己脑袋上的七片金色花瓣,一时间不知道剩下的十七片花瓣何时才能亮起。
因果剑实在看不下去了,它用自己攒了大半年的灵气又帮子升拔了拔苗,子升勉强又长高了一寸半。
子升有些蔫蔫的,因果剑用剑柄摸着子升的脑袋安抚。
[无事,今后我们每年拔一点个子,待到咱们加冠之时个子就要比寻常人高了。]
子升觉得因果剑言之有理,但还是心情不振。
他晚上睡觉时,身上的金莲竟也跟着蔫了。
因果剑也有些蔫,剑身也蜷了起来。
与此同时,青萍剑知道子升长不高的事实,竟也蔫了。
三十三重天上,鸿钧正翻看着造化玉碟,谁料造化玉碟竟蜷了起来,心情不好地背对着鸿钧。
鸿钧淡漠的气息有了浅浅的波动。
之后几日,鸿钧正翻开玉碟时,玉碟的画面便变了。
里面正映着一白皙的孩童,孩童从幼稚到清秀,脸上的婴儿肥渐渐消去,只是这个子一直不长。
恰逢大雪,少年立于冰天雪地之上,倒显得有几分苍凉。
鸿钧对此置之不理,哪知造化玉碟时不时便放着子升长不高的画面,大有子升长不高,玉碟便废了的架势。
鸿钧平静地盖住玉碟,独自修行。
造化玉碟
子升总觉得成仙之日有些渺茫,他虽忧心自己的个子,但更多的是担心自己的实力。
原著封神二十八年,若是他成仙路上耗费几百上千年,那他修仙又有何意义
通天算不出子升何时能成仙,子升却想到了另外一个人。
紫霄宫内。
子升俯身道“子升又来叨扰仙师了,子升很是羞愧。”
[我怎能这样无事便不能来找仙师了吗我怎能将仙师当做工具人
不过幸好我脸皮厚,羞愧倒也没有多少。]
鸿钧的指尖有一瞬的停滞,他气息倒是柔和。
他淡淡道“怎了”
子升摸了摸脑袋叹息了声,他仰起头,有光晕在眼底晃荡。
“不瞒仙师,子升不长了。劳烦仙师可否为子升算出子升何日能成仙”
造化玉碟空间中不停跳动着,却被鸿钧给压制住了。
鸿钧竟有一瞬露出了若有若无的笑,他道“成仙之日自有定数”
他停顿许久,天地间仿佛传来了淡淡的叹息。
“此为大劫。”
子升似懂非懂,鸿钧却不愿与他说了。
子受离开海岸时将夕阳余晖尽收眼底,他并未放弃攻打对岸的想法,因而他离开之时,并未撤回全部大军,而是留了部分军队在此驻守,以便日后进攻。
不是他不愿意打,“战”字已被刻在他骨中,他本身就是好战之人。
打仗虽一时让他上了头,但他却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
他闭眼收下盔甲令大军撤回。
打仗本就劳民伤财,即便他打下江山有些作用,子升一时间也管不过来。
大军浩浩荡荡回归,子升掀起衣摆,匆忙跑下城墙来迎接。
王后站在高处往城墙下望了一眼,笑了,随后走下城墙不见身影。
子升时隔半年不见子受,这一刻他抛下了摄政王的身份,如同平常人家的幼弟穿过人群朝着自己兄长跑了过去。
子受骑在马上噙着笑向下瞥去,子升望着他的一双眼眸极亮。
子受拉过一旁随从衣领低声道“你看他这半年可否长高了如实说。”
随从卡顿,他低头以示恭敬,双眼却紧盯着子升迟疑道“臣怎么瞧着殿下似是没长”
他嗤笑一声,眯着眼望着子升道“不,他长高了一寸半。”
随从
即便子升赶到了马下,子受依旧没有下马。
见子升长高了些,他一把握住子升的肩膀将其拉到马上。
子升常年飞行,又被子受吓大,遇到子受突如其来的这一下倒也是见怪不怪了。
子受半年没见到子升,同样是想念得紧。只是他表达喜欢的方式可不是拥抱,而是
子受一甩马鞭,他带着子升向猎场奔去
今日子受打了一只熊,一头鹿,还有一只极为罕见的白色小貂。
熊皮来给子升做毯子,鹿茸为子受做酒。
细嫩的肉他们分着吃了,剩下的肉他们赏给了随侍。
最后只剩下了一只巴掌大的小貂,扒皮起来连条围脖都做不了,吃肉更是不够塞牙缝。
小貂扔了可惜,子受命人将其养着,待小貂长大之后再行处理。
只是不巧的是,第二日院中只剩下了个空笼子,小貂竟不见了
子升
他似乎知道小貂去哪儿了。
那日子受回归后,他又问子升要了些仙书。
子升也不多问,他尽可能将已有资源给予他王兄。
王后这几日孕吐得有些厉害,她时不时倚着窗户向外看去,也不知是看到了些什么。
子受走了进来同样倚在窗边,他瞥了眼窗外而后将目光放到了王后身上。
他动作懒散,瞧着王后的身体笑了声道“你的身子太过柔弱,与我差了不少,可真能生子”
王后同样笑了,她望着日光的人们道“我的身子已然算好,世间还有千万不如我的女人。”
子受低笑摇头,“那我倒是没法子了。”
他站直了身子,帝王之气外露,“我母后便是生子升之时而亡。”
他瞧着王后,虽是商量,同样也是在命令。
“你身体与我相差甚远,生子之苦便不要受了。”
王后笑道“我不受难道陛下来受吗”
子受伸了个懒腰,轻飘飘道“孤受就孤受,孤倒是要看看这小子能有多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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