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成以上的生灵并没有修炼天赋, 他们的经脉自小闭塞,几乎整个身体都是杂质。一旦被浓郁的灵气碰到,灵气如雷电般穿过生命的身体,几乎将其撕碎, 更有甚者魂飞魄散。
磅礴灵气对修行者可是宝贝, 他们不顾一切去争抢, 贪婪地吞噬着一切, 唯恐晚上一步弱上他人几分。
他们本就是超自然生物, 又有强大的利益引诱,法律再也约束不了他们, 灵气将世间冲成筛子,无数修行者在空荡的天地间飞行。
子升仰视着这一切, 在他眼中, 每当有灵气降下,就会有一大片生灵死亡。
而修行者呢
利益当前, 又有谁能供顾了生灵
有修行者急着去抢灵气, 他将一人撞倒, 那人碰到灵气当场死去。
子升眼中有光芒晃动, 他又向他处看去,耳中听到了无数人的惨叫声。
他这边提着桃木剑奔去,原来修行者也有坏人,在这混乱的情况下,有人压不了心中的恶, 癫狂的在人群中笑着。
他一边掠夺着空气中散落的灵气, 一边用法器当场戳死一位无辜的女人。
“哈哈哈让你们逐我出师门, 让你们说我废物, 如今我也可以成仙了”
他的眼中血红一片, 他本身道心不稳,又一下子摄入过多灵气,他心智已癫狂不清,入了邪道。
他用法器在人群中挥舞,即便他半疯癫却有几分清醒,他知道所有修行者都在抢灵气,谁又会闲着没事顾人类安危
他的恶意几乎从身体中流出,又是一阵白光,眼看他即将杀死一名男子,忽然他僵住了,眼神空洞。
他愣愣地向身后望去,白皙的青年脸上溅了一脸的血,而他的身上插着一把桃木剑。
他顺着剑朝着身前看去,原来剑尖已经将他穿透,鲜血向下滚落,染红了他的衣服。
修行者倒了,因已是半仙之躯,他的身体散作仙雾,渐渐化开,因为仙雾细腻,灵气最终归了世间,隐于空气中。
所有人向地下望去,只见修行者死的地方留下了几块有灵气凝成的石块,石块上蘸着灵血勾勒出它的形状。原来是修行者天赋低,一时半会不能将石块化开。
有凡人眼中透着贪婪,他们想,万一自己有这份天赋,岂不是能一步登仙
然而就在有人想弯腰捡起时,子升走了过去将石块捡起,眼神淡漠。
石块在他手中晕开,灵气全都进入了他的身体。
众人神色各异。
子升悟性好,身体又没有一丝杂质,所有石块几乎一碰到他就化了。
然而他成仙了吗
若论灵气,应是成了然而没有天雷降临,他会的法术也不多,也就是点个火,引点水。
都是最基础的道法,只是灵气多了些。
他茫然地望着天空,只见黑烟从远方升起,这世间乱了。
他曾向众掌门提议过先维持秩序,然而众人要么当做没听见,要么直接闭门不见他。
至于他的父亲,父亲冷瞥了他一眼,笑容勉强地摸着他的头,“小升,你好好修炼剑术,待父亲不老成仙后,会给你一块封地,不会让你比其他兄弟姐妹少。”
子升睁着乌黑的瞳孔问他,“父亲,封地已经是旧社会的事情了,父亲作为修行者最该做的难道不是普救世人吗”
父亲抿了抿唇,眼中划过不悦,他冷声道“小升还是好好练你的桃木剑,当心遇到其他人无法自保。”
说罢父亲这便离开,子升望着父亲离开的背影,渐渐入了黄昏。
子升垂眸看着手中桃木剑,对着一旁的莲花舞了起来。
众人贪婪地汲取着灵气,小灵气被争抢完了,他们将目光放在了大灵气上。
在这段日子里,因为秩序混乱,再也没有人能约束他们。人群中果真有不少有天赋的人,其中也有许多是受够了生活压迫的人,他们变得毫无顾忌,心中的恶鬼也被放了出来。
世间愈发混乱。
子升提着一把桃木剑出了山门,他望着山间云雾,又俯视着世间。
不知从何日起,人间若是再有扰乱世间的修行者,便会有一青年持着桃木剑出现。修行者残杀无辜的人,他便杀了修行者。
鲜血不停溅着他干净的衣服,青年眼神愈发麻木冰冷。
他每杀完一人,便会捡起对方未吸收的石块,他的灵气越来越高,渐渐地少有人能打败他了,他也成为这世上少有的强者。
似乎有人在追着他,他每到一地,天空总会多一些阴霾,云雾中有雷电穿梭,似是天在疑惑。
天看见青年在杀害同类有些茫然,他为何要杀掉将来的臣子
天想,也是,臣子又岂能是无能之辈
天似乎在偏袒子升,子升吸收灵气的速度总是要比他人快,他人需要遇到雷劫但子升不用,子升总能捡到比别人更多的灵气,旁人也很难真的将子升杀死。
因子升一直在杀害修行者,他在修行者中的名声也越来越差,就连他的父亲也在斥责他。
“你若是再这般下去,我便与你断绝父子关系”
子升眼神闪烁。
那一日,有一座城市下面有一块巨大的灵气,那是前所未有的大,引得无数修行者纷纷前往。
但是城中也有人呀,城中有上百万的人
修行者贪婪地向下飞去,期间撞到了无数无辜的人,他们一碰到地面瞬间化为飞灰。
然而灵气埋的太深了,需要十几位修行者一同挖出来,他们跃跃欲试,皆恨不得是自己上前。
就在他们准备动手时,忽然有一位修行者弱弱道“要不等凡人生灵们离开我们再挖不然这等灵气一旦出世,整座城的凡人怕是都会”
这时有一邪道上前道“这倒无妨,嘿嘿,我先钻进去挖上一块吸了,也不与你们争抢。”
“放肆”忽然一中年男子斥道。
邪道转头一看,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大批人,“原来诸位掌门也在,怎么,你们也要抢”
邪道眯着眼数了数,“啧啧有30位掌门呀,灵气虽然磅礴,可到底分成30份也少了,何况有的人修为高,有的人修为低,若是等分岂不公平”
众人神色各异。
邪道又笑道“是呀,我只是一个小小修行者,真是多管闲事了。尔等肯定是分好了,只不过我想了想呀这么大的灵气,倘若有一人全部吞了,岂不能瞬间成为这世间之主”说完他大笑起来。
他挥着手说自己是无心,众掌门神色虽没有变,但眼中却刮过狂澜。
城中所有人离开最少得一日,然而仅是一个小时,就让无数人如坐针毡。
就在众人盯着这一切的时候,忽然有一位掌门悄悄溜了过去,他用上了隐身术,然而他的法器却折射出了反光。
这一瞬间变故突起,一掌门大喊一声,“卑鄙”
说罢他便过去与其打了起来,众人盯着这一切,眼睛纷纷往灵气的入口上瞥。
同时他们也发现了一件事,那便是第二位掌门表面上是与其打斗,实则是偷偷接近灵气。
这下子纷争起来了,众人谁也坐不住,纷纷涌了上去,想要独占灵气。
一时间灵气乱飞,他们不顾周围生灵的存在。几位掌门打斗,定是使上全力,灵气散开土壤也被炸开,磅礴灵气溢出在空气中,还未逃走的无辜生灵受到牵连,当场殒命。
霎时间风云突变,电闪雷鸣,越来越多的修行者开始厮杀。
他们想,凭什么只有掌门能获利
若是他们吞了灵气,岂不一样能成为世间主宰
局势愈发混乱,其中一位修行者格外引人注目。
他是一名中年男子,穿着掌门特有的服饰,一把剑舞得很是厉害,轻轻松松便杀了其余与他竞争的人。
一路上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他也离灵气越来越近,眼中的痴狂也愈发明显。
在摸到灵气时他大笑起来,手握住灵气向上一提,土壤渐渐松动,灵气瞬间爆棚,笑容难以自抑,白光晃着他的眼睛。
“别提”一道清澈的声音在他背后出现。
男子顿了顿,他知道来人是谁。
“小升,你可知这灵气对为父的意义”
在他身后,子升的剑尖淌着血,他认真地看着父亲,“父亲,即便是你要它,可否再等一会儿我不会让他人接近父亲,若真有人过来,父亲再提起它也不迟。”
男子冷哼,“优柔寡断”
即便子升再三恳请,男子依旧不管不顾,他将灵气提起,笑容癫狂。
石块出了土壤,灵气刚要散开之时,桃木剑直接穿透了他,男子瞳孔缩成一个点。
“父亲”世界安静下来,仅剩下的青年的声音。
数年前,他送了自己儿子一把桃木剑。数年后,儿子用桃木剑终结了他。
男子倒了下来,失去了生息。临死时,瞳孔映上了青年的面容。
子升望了父亲数眼,渐渐将手放在灵气上。
后来是子升得到了一整块灵气,世间也没有生灵因此受难。
子升是温和的人,但那一段时间他杀了无数的人。
衣服从干净到血红再到发黑,他杀了自己的父亲,曾经与他相谈甚欢的朋友,对他极为关照的长辈
那一场混乱持续了两年,他的修为也越来越高,渐渐地,旁人忌惮于他,也不敢胡乱再对无辜的人出手。
熟悉他的人也越来越少了,别人看他的眼神也越来越陌生。
在旁人的印象,有一个青年总是穿着一身黑衣服,他冷着一张脸,生人勿近。
他杀光了修行者,夺了别人的灵气,让自己的修为越来越高。
有人说,他是为了变强去救别人,可他已经够强了,为何还要在世间寻找着灵气
大大小小,来者不拒。
他夺了世间所有能找到的灵气,引得他人嫉恨,他们开始恶意猜测他,诽谤他。
“或许人性本恶吧他救扶世界是假,夺灵气是真。”
“都说他善良,我看他是心机深,他装了这么多年。没看他杀他父亲,亲友时,那么果断”
青年听清楚了这一切,却总是坐在山顶望着天空。
所有人都看不见,但他可以看见。
他面前总是有一道金色的天梯通往天界,似乎在随时欢迎着他。
他微笑着对天空招手。
在山顶坐了一夜后他又下山了,他继续去寻找散落在世间的灵气。
除了那些稀碎的,还有修行者体内的。
他必须得保证世间再也没有一块灵气。
天对于他的一切越来越迷惑,因为他的臣子越来越少了。
直到最后一块灵气进入他体内时,他开心地躺在山顶上画着画。
就是这样用指尖滤出细碎的灵气,在空中画着一幅又一幅的画。
先是一副他们家的宅子,他的母亲仿佛还在,母亲靠在柱子上笑着看着他在那里画画。
后来是他去幼儿园了,与小朋友们相谈甚欢,有个女同学对他很好,经常挡在他前面,警告所有人不要欺负他。
可是就在前不久,他杀了一个胡作非为的男子,那人无意得道,恰好是那个女同学的弟弟。
后来他上小学了,交往了很多小伙伴,那是他最喜欢的乐园。
后来灵气在学校蔓延,他也亲手毁了学校。
中学了,他躺在一棵柳树下,柳树时常为他遮阴。
可不知怎么着,这柳树得了道,就变坏了。
一幅又一幅画散开,细沙般的灵气涌向山川河流。
他的耳边尽是谩骂声,也有旁人忌惮他的声音。
[世间就剩他这一个厉害修行者了,那我们岂不是]
子升笑了。
怎么会只剩下一个呢世间还有好多呢,只是不厉害了。
他画了一个又一个简单的符咒,符咒飘向每一座山峦每一片海洋,他为这个世界祈福,任何人不得用法术伤害没有灵气的生灵。
为人间留一个适宜的灵气后,多余的灵气用来加固这个世界。
子升体内灵气运转越来越快,即便是再结实的筋脉被灵气冲刷下也破开了。
他的意识越来越淡薄,手指也没了力气,画的笔墨越来越稀
天察觉到了不对,震怒,阵阵雷霆向子升涌来。
然而还没有等雷霆劈向他,青年已化为飞灰,消失在了这世间。
只是最后一幅画没有散开,那幅画很大很大。画的是一朵云,后来经过航拍,所有人都看见了。
那是一个笑脸,就像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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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所有人做了一场好梦,而云朵也散开了,自那以后,世间再也没了凝成一块又一块的灵气,一切渐渐恢复了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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