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新子不由愣了下, 抬起袖子。
她没闻出什么香水味,顶多带了那么一点鱼腥味。
大概是吃金枪鱼的时候沾上的吧,袖口上还不小心溅了几滴柠檬汁但是, 这也能闻出来她心说,哈罗的鼻子都没这么灵吧。
快斗很肯定“某某牌的海洋系列, 我特别讨厌。”
“为什么,”新子摸了摸袖口,“难道是因为大海的味道会让你想起鱼”
“”
少年一僵,不满道“能不能别提这个你又让我想起了那晚, 在小野家游泳池的阴影”
尽管当时他只是游泳池里的鱼尾巴吓了一跳,但结合背后的真相,想到里面还漂着一具尸体,简直毛骨悚然。
新子也想起来了, 抱歉地掩住嘴唇。
“啊, 不过, 安室先生家里确实有清新剂的味道,我都没注意到他是不是还单独用了香氛呢。真是出乎意料, 打扫得那么整洁干净。”她知趣地转移话题。
想了想自己经常偷懒不说,还要找家政来帮忙打扫这么大的工藤宅, 新子忍不住发出感慨, “很难想象呢, 打破了我对单身男人的偏见嗯, 果然以后还是要找这样的类型”
“等等”快斗突然打了个响指。
少女手上的白鸽扑腾着翅膀跳了起来, 落到了沙发背上。而他的表情逐渐惊恐,望着她“你是说, 你刚才去了一个单身男人的家里”
后半句话直接提高了一个声调, 充满深意。
“孤男寡女”、“深更半夜”几个关键词瞬间占据了少年的大脑, 来回闪烁。
不知道快斗自顾自想象出了什么样的画面,惊恐之余,唇角微微颤动,眼神也变成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工藤新子
原来外面传的“银色子弹的私生活这样那样”看起来很uc头条的谣言其实都是真的吗
可恶,他怎么一不小心就被这副清纯女高中生的外表给欺骗了呢
白鸽们莫名其妙被他捞回到怀里,微微不满地啾啾叫着。
新子也“”了一会儿,艰难地开口解释“那个,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啊,我朋友也在,他是”
话还没说完,快斗更是惊了一下。
“两男一女”
这么会玩的吗救命,那他不就是羊入狼口
新子“”
看着银翼魔术师逃一般地闪到了窗边,手脚并用就像往外爬,仿佛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她顿了顿,把解释的话换成了好心的提醒“一楼的窗户已经锁死了大门就在旁边。”
“晚安”
怪盗君从善如流地窗台上跳下来,抱着鸽子们飞快地、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那个”
新子慢慢收回手,挠了挠头上的呆毛,把后半句话“其实我只是去蹭了一顿生鱼片的夜宵而已呀”咽了回去。
虽然但是,生鱼片好好吃啊
误会就误会了吧,她大方地一挥手,决定置之度外。都当大小姐了,还差这点误会吗
十二点过一刻,佐藤美和子终于忙完加班,从警视厅里出来,长长地吁了口气。
和黑bang成员打交道真叫人头疼。他们总是过于热血、冲动,脑子一根筋,经常听不懂委婉的表达,脾气又大,一言不合就要动手。
而作为警察,他们却不能这么任性随意,只能努力安抚他们的情绪,避免生事。
如果在平时,她还能严厉一点,可这回,他们不是因为做了什么坏事,而是“见义勇为”虽然是一场误会。
幸好因为之前黑曜的命案,佐藤美和子记下了大江户家那位久美子小姐的联系方式,通知她过来领人,才把那几个热血青年给控制住,乖乖听话。
至于那两个黑衣人
佐藤美和子想到这里,微微皱起来的眉毛又松开了。
虽然看起来很凶恶,但好像真的是好人呢
就看他那么绅士有风度地在刮风的夜晚给女高中生披衣服的行为,她就已经对他刮目相看了。
佐藤看了看手表,叹了口气。
“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啊”她想着,那边高木也带着关西的侦探君出来了,她朝他们招了招手,“高木我送你们回去吧。啊对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末班车了,服部君准备怎么回去呢要不要帮你登记旅馆住”
面对警官们的关切,服部平次却还在走神,愣了下,“啊”了一声。
“不用了”他摆了摆手,“其实我是自己开机车过来的。”
“啊可是都这么晚了,没问题吗”高木算了算时间,不禁对高中生充沛的精力感到几分担忧。
“没事的啦,我在大阪也经常为了查案跑来跑去的。”他满不在乎地表示。
佐藤美和子迟疑了一下,试探着问“刚才新子同学走得急,按理说她应该不会没想到这些,你们是不是”
“没有”平次的声音突然紧张起来,舌头也有些打结,“那个,她是女孩子嘛,应该是看到今晚那么多人有些害怕吧,我我先走了”
佐藤望着少年跑远的背影,沉思着,一边按下车钥匙。
“高木。”
“啊,是”
“我们明天也去找渡边君聊一聊吧。”她叹了口气,打开车门一边说,“不能老是让这些孩子为我们冒险啊。”
高木愣了会儿,闷闷地点了点头。
“明白。”
红色的马自达转出停车场,拐入马路后逐渐提速。
车窗里飘来的几句话恰好被路边停着的卡车司机听到了,他正在等搭档去便利店买夜宵,叼着香烟,忍不住嗤之以鼻。
现在的警察也是够无能的,一个杀人犯都抓不住。
他摇头叹息,看到搭档拎着购物袋回来了,坐上了副驾驶座。
“喂,阿贺。”另一个男人大大咧咧地说,“难得今晚在东都过夜,你不回去住吗明天我们又要跑海岸线了。”
“回什么家啊,”阿贺不耐烦地抖了抖烟灰,“她每天都早早上床睡觉,回去有什么意思,没劲。有这功夫,不如去歌舞伎”
两个男人交换了一个不用明说的眼神,嘿嘿笑了起来。
但事实和阿贺想得不太一样。
公寓304号的灯还亮着,森太太还在整理报纸杂志,打包叠起来,放在了门口。
并盛町是每周二来回收废品垃圾,她本来不用那么着急的,但心里总是不够踏实。丈夫和孩子都不在家的时候,她觉得无事可做,只能重复地检查地板是否干净,是否有多余的垃圾。
终于,她听到窗外树枝的沙沙声,起风了。
森太太起身,望向公园的小树林,黑夜中有人叼着烟,红色的火星一闪一闪的。她弯腰放下了废品,打开门轻轻走了出去。
公园里,男人站在树荫下,身影被挡去了大半。
“今晚阿贺可能会回来,我就不出去了。”森太太平静地说,将一份报纸塞过去。“你自己小心一些。”
“嗯。”
男人低低地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早上好。”雪莉坐在餐桌上,喝着牛奶,懒洋洋地和新子打招呼,“睡得还好吗很高兴地通知你,昨晚不是平安夜。”
新子做了一晚的梦,现在还有些睁不开眼睛,摸索着拉开椅子,听到这里,不由一个激灵。
什么平安夜
她揉了揉眼睛,确认对方不是在和她开玩笑。
狼人杀中,如果一个晚上没有出现“死者”,主持人便会向大家宣布是“平安夜”。
此时,科学家少女坐在桌前慢悠悠地晃着玻璃杯的牛奶,就好像是站在上帝视角的主持人,无关人员的死亡在她看来也仅仅是一条“新闻”而已。
“你是说”新子迅速吸了口冷气,快速坐下来,试图抢雪莉手里的报纸,“昨晚又出事了”
“喏。”雪莉松了手,拿起叉子开始吃早餐,对自己的手艺十分满意,“嗯,今天的煎蛋火候还不错。”
新子没有接话,翻开社会新闻版块。
米花日报给了充足的版面和之岛证券所xxx顾问昨夜惨死于新宿知名高级会所,疑似与有夫之妇约会,被愤怒的丈夫乱刀砍死
在警方没开发布会之前,报纸上的很多信息真假难辨。
新子仔细读过一遍,抿了抿嘴唇,对这个“偷情”之说就不怎么信任,至于凶器是不是刀,可能也不一定。
但死者身份大概不会出错,正好是她先前重点关注的和之岛证券所职员,她立刻嗅出了一丝特殊的气息。
新子立刻去拿手机,还没碰到屏幕,它就自己亮了起来。
“嗯哼,醒得还挺早嘛”迹部大少爷那独特的慵懒腔调从听筒里传出来,仔细辨认,他的语气其实没有平时那么随意,“你看到新闻了吧。”
“迹部君我刚刚想找你”她本来还以为只能等警官们的消息了,顿时感动极了,“难道我们这就是心有灵犀吗”
迹部却莫名沉默了一会儿,语气变得微妙。
“都说了,别那么肉麻”他警告道。反应很大的样子,令新子愣了一下。
开个玩笑,也不行吗
她微微委屈地撇了撇嘴。基德还说男生都喜欢看别人撒娇呢,看来是骗人的,可恶。
新子很快调整了自己的声音,公事公办地说“哦,你也起得好早啊。听说你们后来折腾到十二点多才结束,现在才刚刚八点,你都不会困的吗”
“本大爷每天都精神奕奕。”迹部傲然回答。
“我刚看报纸,和之岛又出事了。”她生硬地绕回正题。
“没错,死者是高级投资顾问中村先生,”那边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迹部好一会儿才继续说,“你或许注意到了,他也出席了周六的宴会。”
新子努力想了想,从记忆中翻出一个小片段。
“是不是当时向你问候迹部老爷子身体健康的那群人之中,其中那个戴白框眼镜有点秃顶的老男人”
“也不是很老吧。他才四十多。”
迹部干咳一声,因为平次之前的吐槽,现在他对那个“有点秃”的描述还有点敏感。
“我查过他的履历,七年前他和北川老先生交情很好,刚从海外公司跳槽回国,这几天家父还有一笔合同和他谈着,没想到”
他停顿了一会儿。
“大侦探,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新子一边听,一边咬着煎蛋,打起精神,含糊地问“嗯嗯”
“意味着,”迹部慢吞吞地说,“这位投资顾问死的时候,家父也在现场。”
“”
新子沉默。
这不能怪她吧,没有在宴会上当场发生命案,肯定和她的侦探体质没有关系嗯,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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