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婴院院长玛利亚传闻是修道院的修女, 犯下大错而被驱赶出修道院,剥夺修女的身份,辗转流落到拜恩州, 因虔诚供奉天主、热心帮助他人, 无私捐款而且非常受小孩子的欢迎而成为育婴院最后一任院长,结果倒霉地遇到圣母吃婴案,再次失业。”
岑今转而询问“圣母吃婴案具体是怎么回事”
资料里没有详细叙述圣母吃婴案,他也不能光看名字就猜故事发展。
“当时的育婴院不仅收留被抛弃的婴儿,也收留怀孕后被抛弃的女孩, 玛利亚做主收留了一个被抛弃的吉普赛女孩,她已经怀孕七个月。
第八个月生下一个死婴。第十个月,她被赶出育婴院。第十一个月,她再次有孕并被抛弃, 育婴院收留了她。”
“然后”
“第二年的孕期满八个月, 产下婴孩, 还是死婴。第十个月,她被赶走, 第十一个月, 她又有孕在身。”
“她想利用怀孕留在育婴院”
“育婴院出于人道主义会几乎无条件地照顾孕妇, 但有规矩,如果产下死婴则多收留未婚妈妈一个月。反之,产下婴孩的一个月后必须离开。”
岑今立刻想到一个毛骨悚然的可能“女孩杀了她的孩子。”
“育婴院很快有人知道女孩的小把戏,要求修女公平地处理这件事。修女不忍心赶走女孩, 她知道不停歇怀孕对女人的身体伤害有多大, 理解并同情女孩, 于是她力排众议, 雇佣女孩, 让她有正当理由永远地留在育婴院。
人们不喜欢女孩,但被修女劝服,于是哄闹的人群离开,育婴院恢复往日的宁静。”
丁燳青有条不紊地述说,声音流淌在寂静的走廊里,伴随脚步声的节奏飘入认真倾听的岑今耳朵里。
“所有人都忘记询问女孩如何处理生产下来的死婴,修女玛利亚出于好奇而问出口,得到埋葬在山岗里的回复。问题解决,但事情没有恢复平静,被聘用的女孩在三个月后再度怀孕,玛利亚质问无果,心软留下她,孕后第八个月,产下死胎,女孩头天生产,当晚处理尸身,翌日若无其事地工作。”
岑今搓着胳膊,龇牙咧嘴“照这套路应该是女孩没有埋死婴,而是吃掉婴孩等等,她为什么还怀孕”
“吃人肉会上瘾。”
“自产自销。”岑今吐槽,拐过弯,继续朝走廊行进“正常人不会想到吃婴孩吧,她为什么想到吃掉婴孩”
“极度饥饿状态的人拒绝不了任何肉类食物。”
“噫。”作为正常人的岑今有点嫌弃,但仔细想想,丁燳青说的有道理。“那她后来怎么被发现”
“在她生下第5胎的时候大出血,无法再有孕,她将目标转移到院里收养的婴孩,当然那些婴孩都有记录,她不敢明目张胆地吃人,所以她将目光转投到被欺骗、被抛弃的年轻女孩身上。
她们连自己都养不活,遑论一个不想要、不期待的孩子,而育婴院开销越来越大,城里每年捐献的人们已经感到不耐烦,不太同意无节制的收养婴孩。
这时候,有人能够完美地处理没人要的婴孩,其他人自然松一口气,虽然知道那么多女孩全都生死婴的借口很不对劲,但也没人愿意追究。
直到有一次暴雨,下水道被堵,冲刷出大量人类婴儿的骸骨,经过检验发现骸骨有煮过的痕迹,还留有人类的齿痕,之后逮捕到女孩将新生的婴儿剁碎扔进锅里煮了一大盆的骨头汤,事件曝光,修女上报神父,女孩被判决死刑。”
路过走廊尽头的玻璃花窗,丁燳青指着外面一棵大树说“就吊死在那里。”
那棵橡树长相怪异,树身浮现很多张拳头大的笑脸,三米之内的土地被污染成黑色,寸草不生。
恰时天空闪过一道雷电,照亮大树和走廊,光亮的瞬间仿佛能瞧见树下吊着一具干尸,树身的笑脸不断挣扎、呻吟,发出类似于婴儿的啼哭。
走廊传出清晰的脚步声,岑今猛地回头看去,却见到另一边的尽头凭空吊着三具大小不一的干尸。
有一种自然现象叫闪电摄影,譬如故宫鬼影、阴兵过境等,走廊里的三具干尸和大树闪现的干尸应该都属于这种情况,不过大树本身也有问题。
“那个位置是绞刑架。”
老楼曾经是法庭,通常跟刑场安放在一块儿,绞刑架已经见到,想必裁判所就在不远的地方。
岑今循着污染指数最高的源头走去,停在校长办公室门口,手指一划,门锁自动打开,同丁燳青说道“老楼六层,通常来说,校长办公室会安排在高层,很少设置在一楼的尽头,光线最差的地方。”
左手一挥,唰一声,窗帘拉向两边,露出遮天蔽日的老橡树,刚才在外面看到的是树身正面,现在是它的背面,岑今亮起手机试图照明,发现光线不够。
刚关闭照明按钮,丁燳青就从校长书桌里找到强光手电筒,照到大橡树背面,密密麻麻的笑脸活了过来,像被火灼烧的虫群簌簌散开。
岑今“活的”
丁燳青关掉手电筒,打开室内灯,霎时洒满光亮,校长办公室的室内结构看得一清二楚,三面墙壁镶嵌书架,高度5米,各国藏书无数。
除了高大的书架,还有一套办公桌和一个小客厅应该具备的各式家具,地毯从门口铺到书架,室内整洁干净、一尘不染,却有浓郁的精神污染源源不断地冒出来。
岑今激活脑域,猩红色的瞳孔像红外线仪器能够呈现某些肉眼看不见的东西,比如遍布空气的精神污染,此刻在他脑海里化成实质的烟雾。
他走向污染最严重的地方,在办公桌前第三块地砖下方散发着连绵不绝的污染,光是站在地砖上就已经深感心烦意燥。
岑今关闭脑域,将地砖撬开,看到坑里埋着一个灰黑色布包,里面放着一具婴儿骸骨,高强度的精神污染却不是从婴儿骸骨散发出来,而是灰黑色的布包、地砖和地坑。
“谁在这里埋婴儿骸骨为什么埋在这里为什么污染源头不是骸骨”
岑今满腹疑问,环顾校长室,发现其他地缝里冒出的污染都源于这块地砖,然而污染源头却是无生命、非生物的布包和地坑。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古怪的精神污染。
婴儿骸骨跟几十年前的圣母吃婴案、窗外满是活笑脸的橡树有什么关联育婴院院长和学校校长面部轮廓那么相似,单纯因为她们有血缘关系
岑今来到办公桌边寻找解密的线索,柜子里没什么有用线索,电脑没有设置开机密码,轻易打开进入硬盘浏览一圈,除了学校账务就是学生成绩、学校改革方案等等,毫无可用线索。
余光瞥见丁燳青站在书架旁仰着头,不知看什么,岑今好奇地跟过去,顺着他视线看到一本德语书名,输入软件翻译出中文名怪物大全。
岑今沉吟片刻,忽然开口“你想看这个还不如去昆仑交朋友。”
每个新朋友就是一种怪物种类,比臆想出来的怪物大全真实。
丁燳青笑了声,食指点着书脊说“你看作者名字。”
“”德语firsich,岑今不会读,软件翻译是桃子的意思,同一行字旁边还有英文each huang的字样,“黄桃子”
这什么奇怪的名字。
岑今满脸莫名,拿起那本书,当然首页目录的德语单词完全看不懂,随意翻看中间某页居然有插图,看图片怪物跟怨童没进化前的样子颇为相似,便惊奇地将他这发现分享给丁燳青。
好半晌都没听到丁燳青的回复,好奇抬头,只见到丁燳青一言难尽的目光,岑今迷惑“怎么”
“你不知道碧奇公主的英文名吗”
“我玩的是汉化版,当然不知道”突然顿住,丁燳青不说无聊的话,岑今清楚,所以他试探着说道“该不会叫each”
丁燳青在岑今仿佛看见末日灾难的目光中点头,岑今一下觉得手里的书像烫手山芋。
黄桃子,黄碧奇,还有熟悉的插图,不会那么巧吧
岑今皱着脸看出版日期2005年,瞬间活过来,必然不是他、也不是丁燳青的那位爱人,必然是巧合。
他把书籍塞回书架,甩了甩手说“污染源头找到了,跟女巫之槌无关。室内纸质档资料和书籍很多,没一个有用线索,不过毕竟是校长室,随时可能被盗窃,没有安全保障,有效信息可能藏在其他更私密的地方。”
“我倒觉得橡树和地砖婴孩骸骨的相关线索都藏在这间校长室内,只是没那么轻易找到。”
“理由”
“通常情况下,学校的账务、改革方案以及未发放的试卷都较为私密,就算不是藏在保险柜里,也应该放进上锁的柜子,还有设置密码的电脑里,而不是什么都没有,不怕别人来偷一样。”
“你觉得是故布疑阵”
经丁燳青提醒,岑今也觉察出问题,校长室除了地砖,其他地方过于干净、坦荡,有种刻意强调自身光明正大的既视感。
“校长室污染严重,地砖里常年压着邪门东西,普通人一进屋必受影响,严重者出现幻觉,轻微影响也会心烦意燥、心神不安。”
岑今看向地砖所在的位置,皱起眉头“话说回来,骸骨埋在那个位置有点古怪。”
他停在地砖前,抬头看向书桌后的办公椅,松开眉头,有些了然地说道“这是访客经常踩的位置,离办公桌7、80厘米左右,正对办公椅,如果有人有事来找校长,自然而然会踩在埋有骸骨的地砖上,要不是封建迷信,我会误以为埋骸骨的人恨意难平,杀了婴孩不够解恨,还想让它被千人踩万人踏。”
纯属猜测,要是想让骸骨和灵魂任人踩踏不得安息,应该埋在马路边才对。
“所以这是利用污染影响访客的精神状态”岑今自言自语,明了地点头“看来校长知道内情,问题最大。”
顿了顿,他扭头看向丁燳青“你刚才在走廊说育婴院院长和校长的脸部线条、五官轮廓的肌肉走向一模一样”
丁燳青应了声。
岑今“面部肌肉线条走向一样则说明她们的面孔完全一致,就算有血缘关系也不可能像到这种地步,除非她们是同一个人,你想说的是这件事。”
“我没说,只是提醒。”丁燳青笑着否认。
岑今没把他的否认当回事,丁燳青性格如此,不爱把话说死就很容易变成故弄玄虚。
“人类不可能不老,校长不是人她跟当初的食婴案有什么直接关系”
“也许她才是食婴案的主谋。”
岑今瞥了眼丁燳青,来到落地窗前眺望大橡树,光线影影绰绰,只能看到树身一堆笑脸重新聚集到一起,仿佛窸窸窣窣热烈讨论。
他不由抬手贴着落地窗玻璃,蓦地发现窗框有一个较为明显的手指印,好似有人经常站在这里,食指贴着窗框用力按压而留下明显的指印。
岑今凑近了看,揣摩校长的心思,难道她经常站在这里观看橡树
那棵橡树有什么好看的树身上诡异的活笑脸怎么来的,难道她心里没逼数那分明就是婴孩的脸。
这时,天空电闪雷鸣,闪电光亮划破黑暗,橡树吊着的干尸再度闪现,猛地抬头,死死瞪着落地窗的位置,岑今若有所思,看得格外仔细,发现干尸不是在看他、校长站在这位置也不是观看橡树,她们都在看后面的书架。
岑今转身,沿着干尸视线来到书架旁,漂浮到半空,停在3米高的位置,抽出几十本书,看到被刻满书柜的古文字,赶紧喊丁燳青过来翻译。
丁燳青优哉游哉地过来“我不是什么文字都能看懂。”
岑今指着书柜问“能看懂吗”
“恰好能。”
岑今催促他快点翻译,丁燳青目下十行,快速看完便说道“是一个女巫秘法,做法和作用就是吃掉刚出生的婴孩的肉能保持长生不老,将婴孩骸骨埋在地板下面能制造恶魔眼,让使用恶魔眼的人心想事成。”
“校长是女巫”岑今刚想到这可能就立刻ass,她要是女巫,接应他们的女巫蒂亚不会一字不提。“那么最有可能是校长盗窃女巫秘法,离开修道院,而且她就是当年的育婴院院长,所以她选择育婴院和小学学校为根据地就能理解这么做的原因了。”
原材料方便取用,且用之不竭。
“当初吃婴案的真凶或许不是被吊死的女孩。”
丁燳青抿唇一笑。
岑今眯起眼“你知道不早说还骗我。”
丁燳青“我个人没发表意见,没说被吊死的女孩就是吃婴案的真凶。”
岑今张嘴想反驳,蓦地回想丁燳青说过的话,好像确实没说个人观点,只复述资料内容,于是刮了刮鼻尖,犹疑片刻说道“蒂亚给的资料也有点问题吧。首先是圣母杀婴案,那女孩凭什么被称为圣母说起来,育婴院院长更符合圣母这个称号。
再有一个问题,你说修女、也就是育婴院院长曾经犯下大错被驱赶出修道院,这得是多大错误才能将其驱逐”
他拿出手机将圣母吃婴案翻译成英文和德文分别在网络搜查,时间久远,实在找不到资料,转念一想,输入修女的名字。
翻阅良久还真被找到一份几十年前的旧报纸,放大报纸旧新闻,强记忆记住每一个单词,然后输入软件翻译成中文。
“玛利亚维珍修女,未婚先孕,产下婴儿并将其煮熟,而后吃掉,犯下大错但被耶稣赦免,最后只是被赶出修道院。”
网页下边还有修道院名字的联名搜索,似乎是另一份新闻事件,出于好奇,岑今也点开并翻译,诧异地发现这修道院颇有历史,里面的修女曾异口同声指认某个牧师是导致珈伦病泛滥的原因。
“这关系网兜兜转转还能跟最开始的红舞鞋事件挂上钩,也是真巧。”
粗略草率地将所有事件串联到一起,岑今大概能猜到吃婴案的真凶是修女、也是现如今的院长,玛利亚维珍,祖孙两同名同姓,这在国外很常见,子孙延续父辈的名字以表哀思。
当年不知如何操作,将吃婴案的真凶甩锅到不停怀孕的女孩身上,修女全身而退,几十年后改换身份再回到育婴院当校长,年初失踪的孩子应该跟她有关。
“丁燳青,你知道破坏恶魔眼的方法吗”
丁燳青抬手,指着窗外的橡树“烧了它。”
岑今皱眉“橡树上的笑脸是婴孩死后化成的诡异吧。”
丁燳青“那是纯粹的怨气,恶、脏、凶,日后成气候也是最低级的诡异。”
岑今恍然大悟,下一瞬凭空出现在室外,漂浮在橡树上空,将橡树连根拔起,露出根茎处密集的婴儿骸骨。
许是察觉到危险,橡树树身的笑脸匆忙奔逃,齐齐发出刺耳的啼哭,但岑今毫不留情地施加重力,将骸骨全部碾成粉末,而后一道紫白色的雷电劈落大树,瞬间燃起熊熊烈火,啼哭声顷刻后消失。
“话说,怨童也是纯粹的怨气吧。”
“她还比较幸运,四海窟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污染地。”
岑今扭头看丁燳青,点头赞同“也对。”
他便又看向大教堂的方向,礼乐钟声还没停歇,已然死了人,弥撒居然还继续。
“修女被驱逐出修道院后,仍然虔诚地侍奉天主,每周日弥撒、每个月捐款,风雨不停歇,社区服务、动保、福利院等义务劳动坚持数年,跟画家一样,也是个难得的好人。”
“直播间连续被举报,但是号还在。”丁燳青拿出他的大黑雨伞,先说今晚天气估计会有小雨,又笑着说“刚才枪杀画家的时候,我看见修女在大教堂右边第四排第三个位置。”
“还是你懂我。”
岑今打了个响指,离开学校,避开教廷巡逻的兵团,远远看到钟楼那边围着一群驱魔神父,跑到另一座塔楼,扛着狙击枪、贴在镜头旁边说“玛利亚维珍,虔诚的教徒,祖辈兢兢业业做慈善和文森特马克是一样的好人呢。”
他哼笑一声“现在我审判玛利亚维珍有罪,处以枪决。”
语毕,一枪击毙大教堂里双手合十、笑容亲切的中年女性。
人群再度哗然,主持弥撒的神父勃然大怒,当场拍桌严令驱魔兵团必须在今晚抓住杀人犯
接着,他安抚混乱躁动的人群,表示末日审判在即,天主会保证每个人的公平公正,天谴很快就会降临在杀人犯的头上,天主绝对不会放过谋害义人的杀人犯
同一时间,由暗网转移到明面上的直播间再度涌入大量观众,其中九成是以直播主老庞为首的忠实信徒。
末日审判、诸天使降临,亲眼见证奇迹的这群人更是疯了一样地崇拜弥赛亚、崇拜黄毛,长时间不见黄毛本人直播已经引来部分信徒的不满,好不容易蹲到开直播,居然是枪杀义人的直播。
救主疯了吗
杀害义人会连累整座城市被审判、被毁灭,黄毛真的是救主吗
救主应该慷慨赴死、维护正义,保护义人,黄毛的行为难道不正说明他不是救主
那谁才是救主这两天涌现那么多网络直播,出现一堆自称救主的蠢货,哪个死而复生
网上那份特殊名单记录第一救主是君士坦丁
罗马的君士坦丁大帝或许你可以撬开大帝的坟墓,看能不能见到他复活的尸骨。
不是大帝君士坦丁,是克罗尔家族的长子禁言
别在救主的直播间里聊其他人,救主这么做肯定有他的原因。
什么原因滥杀义人吗他犯了杀人罪,迟早会被审判。
他冒犯、僭越神明,哪来的脸面称他能替代天使、替代神明审判他人更何况,他审判的是义人。
黄毛是不是害怕被杀真正的救主不会恐惧死亡,除非他不是。禁言
黄毛不是救主黄毛已经堕落他与恶魔为伍,站在天主、义人和人类的对立面禁言
房管疯了吧,反对、质疑全部禁言,打算捂嘴吗
被盗号了吗
我只有一个问题,天使会审判黄毛杀死义人的行为吗
这正是当下人们最关注的问题,天使究竟会不会审判黄毛的杀人行为。
如果审判,则说明黄毛不是救主。
反之,则说明神做不到公平公正,还能使信徒信服吗
以上是旁观者的猜测,岑今的目的很简单,一除恶,二挑衅。
“第二个目标x掉,现在到第三个目标。”顿了顿,岑今拨弄落满雨珠的头发说道“如果第三个目标跟前两个目标一样,我会怀疑女巫的真实目的。”
丁燳青撑着黑伞,挡在岑今头顶“西方神话故事和童话故事里描述的女巫一向严谨,她们会对合作者设置重重考验。”
岑今“马后炮的话就别说了。”他退后两三步,让雨丝落满全身,睨着丁燳青说道“因为我会怀疑你跟女巫达成合作,也在耍我。”
“怎么说这种话”丁燳青有些诧异,随即弯起漂亮的笑眼“我可不喜欢跟别人分享你,即使是被耍的你”他想起什么似的,食指顶着下巴,笑得更灿烂且不怀好意“你发现被耍后生气的样子很可爱,举着屠刀对我喊打喊杀的样子也很可爱。”
岑今露出嫌弃的表情“变态。”
丁燳青无辜地说“对人类而言,诡异都是精神变态狂,但是对同物种而言,我其实很正常。如果你不太习惯我的变态,建议你把自己当成诡异,那我就正常了。”
打不过就加入好逻辑。岑今内心吐槽,奔向第三个目标地点,愕然地发现该目标地点正是大教堂主持弥撒的神父,污染源在他家地下室。
地下室囚禁一对犹太人夫妇,眼睛被铁棍戳瞎,犹太女人怀胎八个月,精神严重受创,被解救后还是犹太男告诉他,他换新工作、搬到该城市,经中介介绍住进神父对外租赁的房间。
一开始神父和楼里的住客对他们夫妇很好,表现热情,经常给予照顾和关怀,夫妇俩渐渐放下戒心,妻子产下一个男孩,邻居经常前来照顾、带走孩子。
妻子觉得不舒服,减少和邻居的往来,此举似乎惹怒邻居,他们开始用各种手段骚扰这对犹太夫妻。丈夫白天在外工作,情况相对来说比较好,妻子则备受折磨。
终于有一天,几个邻居闯入他们家,束缚妻子的手脚,接着将婴孩装进袋子里,扔到巷子口,压着妻子让她睁眼看孩子的命运。
因为那里的流浪猫狗很多,给附近居民造成不小的麻烦,因此经常见到有人引诱猫狗进笼子,然后装进布袋里,扔到路中央被汽车轧死,或扔到巷口被放学的男孩们踢打。
邻居说,如果天主认为他们的孩子不该死,男孩们会放过那个布袋,反之,就是孩子该死。
结果很不幸,男孩们兴冲冲地踢打布袋,打死了里面的孩子。
犹太男人愤怒地报警、报复,统统没用,警察调查后给出的结果是妻子产后抑郁虐待婴儿,差点将她送到精神病院,一切报复手段被轻而易举地化解,邻居们像看笑话一样,目光冰冷,充满无尽的恶意。
夫妇俩决心搬家,却在当晚被抓捕进地下室囚禁,眼睛被铁棍戳瞎,妻子被迫再次怀孕,而神父成为领导邻居的首领。
神父说上次的审判没有通过,这次再试一次,假如孩子通过审判,那就是天主允许这对犹太人夫妇苟活人世。
将这对可怜的犹太人夫妇送去医院,岑今留下一个直播网址并说道“1小时后记得观看,有幸运的事情会发生。”
犹太夫妇神色呆滞、木讷,良久才点头。
岑今离开,在神父和邻居们的家里搜出各种人骨制成的纪念品,更甚在神父家中找到他们拍摄的录影带,十一个录影带表明那对犹太夫妇不是第一对受害者。
他在结束弥撒之际,潜伏在人潮退离大教堂的路上,将人群里的神父和平日慈眉善目的邻居们全部枪杀,一一叙述出他们的名字,一枪一个,宛如冷酷无情地刽子手。
医院里的犹太夫妇看不见却能听到那几个恨之入骨、惧之入骨的名字,被那把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处以枪决,神志不清的犹太女人此时连忙抓住护士的手臂追问“他们,死了吗”
护士愤愤不平“是的,那个杀人魔截止现在,已经枪杀了十名义人。”
犹太女人发出笑声,听起来像尖锐的哭泣,犹太男人扑过来保住她,夫妇俩陡然爆发悲愤的哀嚎,仿佛将两年来的痛苦遭遇尽数发泄。
护士深感莫名,恐惧这对夫妇古怪的状态,吓得连忙跑出去找护士长。
死了十名义人,这次还有大教堂工作了四十几年的神父,甚至再过一年,神父就会被调回梵蒂冈担任红衣主教,然而他被当街枪杀,凶手甚至嚣张的直播,简直是在挑衅神明和教廷的威严
梵蒂冈教廷忍无可忍,教皇召开会议,发动悬赏,言明即使天主亲自判决真凶,他们也会在审判开始之前先惩罚此人。
随后,教廷公开黄毛的个人资料,包括他的真名、真实性别以及面孔,当然很快就有人认出他跟音乐节出现的黄碧奇以及二号救主的长相一模一样。
教皇宣称网络沸沸扬扬的救主名单不是真实的先知预言,他们教廷以及全球信徒一致表态,绝不承认黄毛是救主候选。
一夕之间,黄毛个人的巨额悬赏单遍布全球,梵蒂冈教廷的悬赏史无前例,没人能想到居然会是黄毛荣获首个教廷悬赏令,承受来自梵蒂冈教廷的震怒。
同样是在一夜之间,黄毛的风评直坠落地狱,老庞的呼吁和港城的直播视频都无法挽救他的名声,当然也有一批撒旦信徒自动汇聚,集中在黄毛的直播将帮忙控评。
丁燳青将情况掰碎了细细告诉岑今,问他什么看法。
岑今抹了抹头,将手掌摊开来放丁燳青面前说“褪色了。”
丁燳青“我现在能回答你之前的问题褪色后,头发是黄的。”他有点惊奇地绕着岑今说“按理来说,褪色应该变成黑的,果然黄毛是本体。”
岑今猛地冲进丁燳青怀里,后者下意识松开黑伞,双手揽住投怀送抱的黄毛,不料岑今使劲儿蹭丁燳青雪白的衬衫。
有洁癖的丁燳青抽了抽太阳穴,青筋突出,忍着推开岑今的冲动,任他作得高兴了便一把跳开,头顶露出一圈的黄色。
丁燳青抬头看着夜空,不想去看满是污渍的衬衫,否则他会忍不住脱下来扔掉,他的教养更不能忍受街头光膀子。
岑今嘻嘻一笑,从天台往下跳,进入一个商店付费后拿走毛巾,将脸颊、脖子的染发膏污渍全部擦干净,雨势渐大,黑色的头发彻底褪色,雪白的毛巾也不能用了。
刚扔进垃圾桶,岑今转头就发现丁燳青走进一家已经闭门拉灯的商店,再出来时换成灰色的毛衫,脸色还臭臭的。
“啧啧丁燳青,二十一世纪的女孩子都没你这样羞涩保守的。”
丁燳青淡淡地扫他一眼“保守以前倒也抱怨过我姿势保守。”
岑今直觉不太对,刚想转移话题就听丁燳青补充一句“在床上。”
“咳咳”黄毛用力咳嗽,捶着胸口瓮声瓮气地说“我确定女巫之槌藏在哪,就在女巫蒂亚手里。我们现在出发,天亮前能拿到手。”
“不是想讨论我有多保守羞涩吗继续聊,我不介意。”
“我介意谢谢。我错了不好意思。咱就翻篇别聊了,我对某些性癖是真的不太感兴趣。”黄毛略卑微。
丁燳青哼笑两声,捡起大黑雨伞,掐着黄毛的后脖子仿佛捏住了他的命运“你还有事要办吧。”
黄毛止住脚步,恍然大悟“对哦。你还真能猜到我想干什么。”
“我还能猜你在最喜欢什么姿势。”丁燳青冷哼。
“我错了。”黄毛勇于认错,不太想提他不知道、没有记忆的某些事。
他以拳抵唇,对丁燳青说他想拍个小短片,作为送给教廷的礼物,丁燳青知道他的心思,配合地举起直播镜头。
借来丁燳青的大黑伞,黄毛在夜雨和路灯照耀的氛围下扬起嚣张的笑脸“诸位,晚上好。澄清一件事,没有盗号,裁决枪杀的人都是我。”
“我将继续并实现此前的宣言,我将杀死天使,我将杀死骑士,我将杀死教廷,我将对抗欧洲的神明。”
黄毛举起左手,仿佛打招呼一样,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眯眯地说“第一天,我将顶替天使裁决有罪的人类。第二天,我将枪口对准高空,杀死第一只天使。”
“第215天,我会当着全欧洲的面,肢解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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