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计宁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同时也是一个精明合格的商人。
他性格里既有商人逐利的那一面,也有着同陈知意青梅竹马的一面。
因此他在发现陈知意的婚姻出现了问题后,第一时间便看准了时机,利落下手,当着萧肃的面就开始撬墙角这便是在为自己争取利益。
随后才是感性上的一面发挥作用他开始心疼陈知意遇人不淑的遭遇。
白计宁心疼人的方式,十分的简单粗暴且有钱。
他直接电联了自己的秘书团“一天之内,我要知道燕京大学那个萧肃,以及他师妹什么容的所有感情史。”
“找最好的团队,不计花费。”
“做到了本季度奖金翻倍。”
白计宁的秘书姓刘,是从英国留学归来的精英人才,每月薪水本就已不菲,更别说季度奖金了。
老板愿意给工资后面加个零的加班费,秘书别说熬个夜了,就是996改007,他们也是愿意的
白计宁的秘书团都是工作能力顶尖的精英,调度协作下,还真就在一天的时间内,基本全面的查到了萧肃和简容的情史纠纷。
顺便还顺藤摸瓜的,查到了自家老板暗恋别人家老婆十几年的隐秘情史
“白先生,还有别的吩咐吗”刘秘书隐晦的看了眼正在翻看资料的白计宁。
白计宁眉头都没皱一下,面无表情的翻完后,手指头在办公桌上敲了敲。
他了解陈知意,因此很轻易的就从她的一系列举动中,猜出她对这件事,心里早就有了打算。
他不愿意打乱她的计划。
但有些地方,他却可以小小的给人一个教训。
想到资料上记录的有关刘良山和简容的只言片语,白计宁眼神越发冷了。
他捧在手心里的珍宝,求而不得的玫瑰,这些人怎么敢的
闭了闭眼睛掩住眼里的情绪后,白计宁开口,十分的轻描淡写
“找个机会,打断刘良山的一条腿。”
刘良山觉得自己最近真是十分倒霉,好好的走在路上,都能被人套麻袋拖到胡同里,直接被打断了一条腿。
对方事情做得隐秘,找的是一个胡同死角,打得他连声呼救,却没有一个来帮忙的人。
甚至事后连一个目击者都找不到,报了警都没什么作用。
好不容易被一个路过的人送到医院,刘良山痛了半晌,却被告知,对方下手一看就是硬茬子,专挑着关键部位打,再加上他被人送去医院时实在是太晚,这条腿多半是废了。
“废了”刘母不敢置信。
刘良山家算是小富,其父在天津等地办了好几个工厂,但他们家论起出身的话,其实算是京津冀地区的小地主家庭,从刘父日本留洋回来后,才开始办厂置业。
旧式的地主家庭大都有个通病喜欢养那么一两个姨太太,刘良山家当然也不例外。
本来嘛,刘良山是正房刘母所出的长子,本人又一表人才,考上了燕京大学,在一众兄弟中算是拔尖的存在,以后刘家的产业,不出意外都是要交给他的。
但现在医生虽然说得很委婉,但刘良山却是极有可能成为一个瘸子的,一个腿断了的残废,又怎么能继承刘家
刘父眼里若有所思,刘母眼里殷殷期盼,“那到底还有没有恢复的可能”
“国外的顶尖医疗水平下,或许有那么一两分痊愈的可能。”
言下之意就是,国内的医疗水平肯定不足以支持他恢复,听懂的一瞬间,刘母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
“到底是哪个黑心肝的害了我的儿志文,我们一定要找到凶手给良山报仇”
刘父心里也愤怒,但他比刘母有见识能把这件事做得这么干净利落的,不可能是什么小角色;他也比刘母更加理智刘母只有刘良山这么个亲儿子,而他亲儿子还有好几个呢。
因此只是可有可无的回答,“是要找到凶手。”
不管这夫妻俩心里的想法是如何参差,终究两人到底是心疼刘良山的,不约而同的都选择了瞒着他这个噩耗。
此时刘良山正躺在病房里,乐呵呵的和前来看望他的简容说话。
他还不知道,拜他对简容的一往情深所赐,他此时已经付出了一条腿的代价。
“你今日课业不忙吗怎么有空亲自前来”
两人不是一个系的,且刘良山比简容大两届,平时其实不大能见面。
简容微微一笑,她在爱慕者们面前,态度向来都很矜持,“正好有空,给你带了一束花,对了,你伤势怎么样”
此时正是寒冬腊月,带一束花来,既彰显了她的品味,又显得她的确是花了心思的。
刘良山果然很感动,“伤势不重,”停顿了两秒,“你能来看我,我就很高兴了。”
他以前面对简容的时候,因为知道简容心有所属,所以是不会说这么感情外露的话的。
简容听到这句话,不禁微微的诧异了一下。
此时的简容还不知道,她的究极舔狗一号刘良山,已经在陈知意的忽悠下,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如果说以前的刘良山,在简容面前的人设是“卑微舔狗”,那现在经过了和陈知意几次推心置腹的谈话的刘良山,则要自信许多。
他自信起来了,虽然还是舔,但已经从一只卑微的舔狗,成长成了一只自信的舔狗。
想到人生导师陈知意鼓励自己的那些话,“男人要为自己而活”“爱就要大胆去争取”,刘良山看向简容的目光不由越发炙热。
简容当然注意到了这个变化,但出于对自身魅力的自信,她并没有把这个变化放在心里。
关心了几句刘良山的伤势后,简容就迫不及待的转移了话题,向他倾诉起了最近的感情烦恼。
这其实才是他们之间相处的正确方式,简容在他面前,从来都不掩饰自己早已经心有所属的事实,甚至在大多数时候,刘良山还是她的情绪垃圾桶。
每当她在萧肃那里感情受挫后,总是能在刘良山这里找到安慰。
“你说,师兄他对我,是不是还是有着感情的”
她把那天在街角和萧肃一起,遇见陈知意两人的一幕幕都讲了一遍,然后满怀期待的想要刘良山,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
如果是以前,刘良山事事以简容为先,哪怕是心里苦涩,也肯定是会压抑着自己哄她开心的。
而如今,刘良山虽还是压抑着自己,勉强回答了一句,“你这么好,他肯定对你有感情啊。”
但内心的情绪,却到底是在陈知意的魔鬼ua下,变得有些不同了。
他想起了陈知意的那些莲言莲语,“如果是我的话,肯定不会这么对待刘先生”“刘先生人这么好,哪个女孩子舍得这么对你”。
是啊,他这么好,简容怎么舍得这么对自己
他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尤其他现在还受着伤
病房外的刘母探头看到两人相谈甚欢的场面,欣慰的笑了。
简容的家世出身,她都是特意了解过的,儿子喜欢,她对这个儿媳妇人选也特别满意。
想到这里,她目光又落在了刘良山的腿上,一时间对罪魁祸首更加恨得咬牙切齿。
此时的刘母还并不知道,认真算起来的话,她儿子断的这条腿里,还有简容这一份儿原因。
简容倾诉完感情问题就走了。
刘良山躺在病床上,脸上的神色有些阴晴不定。
他对简容的感情,当然是炙热的、真诚的,如果没有陈知意的搅局,剧情里他也真的就像情圣一般,为男女主的感情扫清障碍后,就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退场。
而现在,陈知意却如同手持魔盒的潘多拉一般,亲手放出了他内心的那些阴暗的占有欲。
此时他还未得知自己的腿因简容而断,却已经卑劣产生了独占对方的念头。
宛如魔障了一般,刘良山盯着简容送的那束花,慢慢的,慢慢的伸出手去触碰。
碰到的一霎那,他脸上浮现出了一个笑,再也抑制不住心里对简容的那股情思。
简容是文学系的才女,刘良山为了投其所好,也曾专门研究过时下流行的诗歌。
心情澎湃下,他迫不及待的想要为简容赋诗一首,左看右看,看到手臂上的输液管的时候,刘良山不禁灵机一动
“宝我现在在输液输的什么液想你的夜”
目光落在开头那个“宝”字上,思考良久,刘良山到底是觉得有些过于直白,但却没舍得改。
想到陈知意对自己的欣赏仰慕,干脆先送到她那里小试下牛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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