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千穆, 这个男人被时光磨不掉的本质,绝对是记仇。
他可以忘记没在漫画里出场的笨蛋们的配色长相,但必然不会忘记回来以后要送三个卧底出道,要把害惨了自己的笨蛋们挨个揍一顿
他也不会忘记自己曾答应过, 要给两个世界叠加起来也最在乎自己的女人“报仇”。
虽然报仇对象是什么玩意儿早忘光了, 回来以后稍微瞥了一眼剧本, 才姑且找回了一点印象
嗯, 的确是刻意报复都算抬举他们的小角色。
千穆又想起来, 当初没有干脆利落地把小角色们解决掉,是因为小丑们逃到了界融区域外, 他要忙着研究刚到手的长生不老宝石,打算等世界融合结束后, 再慢慢找人算账。
后来发生了也无需多言了, 反正都是如今的男人不算太在意,回想起来却也不怎么愉快的事。
世界观受限, 长生不老宝石研究失败, 世界融合失败, 这些看起来确实都跟寻找宝石的马戏团哦, “动物园”组织无关。
所以千穆顺出了一个有理有据的逻辑若不是“动物园”的人找上了艾利克斯博士,引诱艾利克斯博士带上宝石叛逃,正好去研究所散心的他就不会把叛徒撞了个正着,也就不会把当时拿到也毫无用处的宝石当做救命稻草。
“嗯,就是这样, 迁怒的理由也完全充足了。”
“这哪里能算迁怒, 能用寥寥无几的存在价值帮助你发泄怒火, 是他们的荣幸啊。”
贝尔摩德笑意盈盈“你没有错, 是的哦, 你做什么都是正确的。是那些什么时候不挑,非要在最关键的时刻跳出来捣乱的垃圾,浪费了你弥足珍贵的时间呵呵,只是丢进垃圾桶也太简单了,应该送进屠宰场还是焚化炉呢”
女人红唇轻动间,用最轻快的语气说出了最冷酷恶毒的台词,全然忘了是男人要给她出气,可见她自己也恨得不轻。
论起迁怒,还是贝尔摩德更胜一筹。
与还是少年的男人相遇后,女人便有意不在最爱的孩子面前表露出完全真实的自己犹如腐烂的金苹果,徒有美丽的外表,内里早已腐烂不堪,流出的汁水是香甜可口的毒液。
即使知道少年并不是纯洁无瑕的小白花,也有不可言说的阴暗面,她还是小心翼翼将自己收敛,在他面前时她总是在笑,各种各样的温柔的笑,生怕最难看的一面被他看清,从而被他讨厌,那么自己永远也无法靠近他。
贝尔摩德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男人,她其实很早就意识到了自己认知上的畸变。
她到底是与真正的那位boss血脉相连的“亲人”。
十二年前,贝尔摩德看到深信就是“boss”的少年的那一刹,便莫名觉得,不对。
长相不对,不是红发红眼年龄不对,应该更苍老,苍老到浸满腐烂的气息,与之对视的每一眼,心中都会被止不住的敬畏包裹
为什么会不对
红发少年苍白而瘦弱,空洞的红眼看着她,极为漫长的迟疑后,才匆忙闪过一瞬极难捕捉的不安。
格格不入。
就像一只找不到家,才被迫迷失进黑暗角落的小动物。
可无法篡改的记忆就在脑中,告诉她,他的确是黑衣组织的boss,隐身于鸦群后的那位先生,自己恐惧而无法摆脱的存在,毋庸置疑。
不可思议,事实却就是如此。
贝尔摩德尝试过弄清真相。
但这个想法刚生出,她就放弃了。
因为她很快便震惊地发现,自己对少年的“恐惧”宛如空中楼阁般虚无缥缈,只是浅浅地浮在那里,几下就被风吹散,取而代之的是仿若被意外之礼砸中的惊喜。
这个孩子是不同的。
虽然他自私,胆小,冷漠又任性,自顾自把自己关在箱子里,拒绝旁人触碰接近。
这个孩子,是灰暗无光的世界终于愿意垂怜,悄然送给她的“宝物”。
他们是没有血缘关系,却能彼此依赖的“亲人”。
少年以为是自己麻烦她更多,可女人反而认为,认知无声改变的那一刻起,她淤泥般看不到希望的人生,也被少年改变了。
黑暗里多了些光,果肉腐烂得也不那么彻底,甚至还有起死回生的迹象。
g那样糟糕透顶疯狂残忍的家伙能被少年接受,不过是因为他有用,贝尔摩德不屑于跟疯狗比较,却要顾及自己在少年心里的形象。
她知道,少年不会接纳坏到无可救药的残渣,所以她悄悄地观察,静静地走近,同时让自己的模样看起来更完美些,不够“完美”的,自然全放在少年看不到的地方。
后来她终于成功了,自那时起,就是她依赖他而活。
贝尔摩德心想,她无法再忍受没有他照耀自己的世界了,即使要和厌恶得想一枪打死了事的男人行吧,g,呼吸同一片空气,也不是不行。
她就像一个无条件纵容孩子的母亲,他的所有任性要求,她都愿意为他满足。
他把自己关在实验室忙得忘了时间,她心疼却不阻止,只在饭点敲开他的门,为他披上遮风的衣衫,提醒他注意身体。
他不想自己憔悴痛苦的样子被她看见,她便与他保持距离,只希望能用自己的方式为他分忧,哪怕只有一点。
他想活着。纵使要手染无数人的鲜血,她的微笑不会变色,不择手段也要让他活下去。
他选择死去
贝尔摩德当时说,她会支持他的一切决定,而在目视摩天轮停止转动,吊舱停顿在高空时,她也是如此一次次地告诉自己。
然而,事实却是她高估了自己。
她没想到从未从男人口中说出的“死”,竟然是真正的“死亡”。
贝尔摩德的视线从未离开过,所以她看得清清楚楚。
她比就在现场另一面的松田阵平,事后调来录像反复确认的降谷零都要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
心爱的孩子没有从空中返回地面,他死在了摩天轮上。
他成了长夜间无尽的余火,残躯被烧作了灰烬,弥散在黑红交杂的废墟中,无论如何都捧不起,拼凑不起。
心头长出来的新肉自此再度腐化,甚至顷刻间变得比曾经更黑。
因为需要自己小心翼翼掩饰的人已经不在了,女人的行事更加招摇放肆,性情反复无常,谁也理不清她美丽的微笑下是喜是怒,下一刻又会不会见血。
贝尔摩德耗尽了残留的理智,才控制自己放过一无所知的前“学生”,如果对那个可恨的幸运儿下手,不就等于她的孩子白死了吗
同理,她也要看在男人的面子上,放过欺上瞒下最后还逃之夭夭的fbi卧底,因为男人说过,如果那只厚颜无耻的蛀虫死了,会影响到他,她总得为他考虑
不可能。
这辈子还有可能跟g和睦相处,但要放过赤井秀一,这辈子都不可能,只能等他们中的一个先下了地狱。
没错,就是迁怒,贝尔摩德身上几乎没有所谓的道德观,亦或是什么无聊的释然,她总得找一个该死的人,来宣泄她悔恨到无以复加的疯狂,赤井秀一就是最佳人选。
再说了,男人已经死了,还能有什么影响,能影响到他活过来吗真可以的话赤井秀一最好现在就去死。
她曾经亲自追杀过赤井秀一,大意之下险些丧命,还被那个狡猾的混蛋给逃了。
若是直接跟g联手会更安全也更方便,但贝尔摩德实在不想搭理那个男人,如今的她能接受和g坐在一起喝酒,却不想多听男人自以为把她看透的废话。
verouth,在boss归来之前,你就算已经疯了,也不要蠢到拽上一只老鼠陪你去死。
贝尔摩德听完就笑了。
归来男人会回来吗他还有可能回来吗她拼命地祈祷他没有骗他,他真的能回来,可她的心又始终悬在空中,深受怀疑的折磨,最后连自己也分不清自己是信还是不信。
所以她笑着对一如既往讨厌的男人说,哎呀哎呀,真是不可思议的关心啊g,不过你大可以放心,我疯了也会活到最后的。
她会听话地活到最后,活到彻底失去耐心,再也感觉不到希望的那一天等到那一天,才是她拖上所有人一起去死的时候哦。
是的,那时就不只是赤井秀一了。
一个绝望的女人能顾及什么克制自己多等几年,送人上路时用痛苦最少的方式,就是她最后的温柔当然,赤井秀一和g除外。
无耻卧底有他专属的特殊待遇,对于g,她只是无法容忍他安然享用男人留下的一切,主人不在了,“遗物”自然要全都为他殉葬。
贝尔摩德甚至直白地对当事人披露过自己的打算。
g连一个字都懒得跟她说,大抵是因为两人的打算正相反,g不准备跟发疯的贝尔摩德一起找死,他要守着“遗物”直到终末,就算要死,也是和倒塌的庞然巨物一同陨灭。
贝尔摩德也看穿了他的想法,放以前当场就要吵一架枪口互指,如今她无所谓了,反正还没到那一天,真到了绝望的时候,她才不会管g乐不乐意,与那个男人相关的人一个不会落,都要被她拖下水。
除非,男人真的及时回来了。
他回来,她才能一秒恢复冷静,仿若无事发生般把残忍的面孔收起来,笑眯眯地走到他身边,继续忍受被g污染过的空气,继续对boss钻来又绕去的卧底小伙伴开闸防洪水。
所以
在还能忍受的这些日子。
贝尔摩德不再冒险亲身出动,有红着眼死咬“叛徒”的波本在,她时不时就给波本一点小帮助,透露些关于“叛徒”的重要情报,然后坐看波本比她还努力地对fbi穷追不舍。
如此一来,在男人回来以后,她就能无辜地表示,boss,我没有明知故犯哦,赤井秀一死了也是他自己的命,问就是波本干的。
于是赤井秀一真的死了。
虽然不是波本干的,但锅推给指示基尔对着fbi的头和心脏开十枪的g也一样。
再之后,贝尔摩德后悔了。
早知道赤井秀一刚死,她的boss、她的孩子就能回来,之前她拼着命也要提前送赤井秀一上路。
好啦好啦,别生他的气了,这只是个巧合,跟他死不死真没关系。
嗯这个听起来根本不担心的语气,难道好命的老鼠还活着
哎呀。
噗嗤活着也没关系哦,我一点也不关心他的死活。
阴晴不定,绝美笑容好似罂粟花开的千面魔女,在终于回归的男人面前,脸色和想法变得飞快,丝毫不奇怪。
赤井秀一是谁她认识么活的死的跟她有什么关系,g自己头疼去。
奇迹降临了,腐烂透顶的金苹果焕然一新,由内自外散发着欢喜。
贝尔摩德本还想像以前那样,把果皮表面擦得再亮些,再把不能外露的淤泥悄悄全藏起来,她还是那个温柔体贴的的女人。
男人没有开口,却用格外包容的眼神告诉了她答案。
他变了很多。
可他还是他。
他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拥抱,殷红却柔和如月的眸光颠倒了立场,仿佛从此刻起,贝尔摩德才是他无条件纵容的对象,她不用再顾及他的看法了,腐烂的果实又如何,在他的羽翼下,她有任性妄为的资格。
什么boss的另一只手还搭着一个人碍事还妄图侵占地盘的野兽不能手动让他消失,难道还不能自动屏蔽吗
成为被保护者的感觉很新奇,贝尔摩德觉得不赖。
她非常自然地接受了,并且立刻融入实践,被长大成人的孩子出头的快乐可以享受,却不影响心眼同样不大的她磨起牙,公然暴露出自己也要打击报复的坏心思。
“不好取舍呢,干脆这样吧,先进屠宰场再丢焚化炉如何烧剩下的渣滓就倒进东京湾。”女人兴致勃勃。
千穆失笑“好,好,都可以。”
然而贝尔摩德下一刻就感觉索然无味“还是算了,马戏团的小丑不值得大费周章,就抓几个触霉头的白痴泄泄愤如何”
她没忘记boss的时间最宝贵这一信条,为了一个人还不知道都躲哪里的小组织浪费精力,且不提黑衣组织boss凭什么给无能的警方打白工,万一耽误了时间,又误事了怎么办
贝尔摩德想起了男人至今没提是否痊愈的绝症,心脏忽又抽痛。
千穆把没用的钻石放到一边,安抚地拍拍她一下抓紧自己发辫的手,仿若没有感到头发被重重拉扯的疼痛,自也不打算让女人松手。
但贝尔摩德自己松开了。
“不需要用多庄重的态度应付他们,就当做是娱乐为主的散心,这样的感觉就对了。”
女人好似找回了当初在警校边偷笑边看热闹的感觉,很是刻意地冲千穆眨眼“被朋友们团团包围无法脱身,很温暖,也很辛苦的吧,boss”
千穆不介意被她调笑“是啊,温暖到喘不过气了,这不就赶紧找到机会溜出来了吗。”
“好的很荣幸成为你这次散心娱乐之旅的旅伴”
说到这里,贝尔摩德的话音忽然微转。
“别的我都没有意见,但是真的要带上那个家男人么”
千穆无辜地看着她。
贝尔摩德也无辜地回望。
“boss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呀,只是,得到您特别关照的g身负重任,就算现在开始早睡早起,白天的工作也多到他做不完,要是在跟我们一起耽误几天,那堆积起来的任务就嘶,完全没法想象呢。”
千穆不动声色“就是因为g的疲惫肉眼可见,我们才应该多关怀关怀他,带他出去旅旅游,帮助他劳逸结合呀。”
“唉,boss真温柔,明明对方只是个屡次违抗您的命令,过劳猝死也是活该的顽固分子您猜他现在真的睡了么”
“睡了,吧。”千穆沉吟,话音里有一点点不确定,“小恶魔兽已经跟我汇报过了。”
“您得考虑到小恶魔兽被他收服,一大一小联合起来蒙蔽您的可能啊,那孩子不是很崇拜g么对g这类人来说,欺骗和恐吓做起来简直比喝水还要自然真是个没救了的男人啊,g。”
贝尔摩德不刻意收敛的最突出表现是,她对g的挤兑抹黑也开始不加掩饰了,每一句话都在给就在隔壁房间睡觉的同事上眼药。
是的,g就在隔壁。
身为组织的实际掌权者兼杀手,g当然有房产,但并没有固定的居所,住得最多的就是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套间,随身物品稀少,该走时直接抽身离去,一如他从不拖泥带水的冷酷风格。
将夜幕落下后的行动迅速完结,在数码宝贝聒噪的“大哥大哥大哥九点啦大哥大哥大哥该睡觉啦”报时中,深受boss信任的男人用沾血的手指按掉太阳穴边爆出的青筋,就近找了家酒店歇息。
直对东京塔的最高层,一共只有三个房间住了人,g的房间在中间,左手边的房间住着他的忠心小弟伏特加,那时他右手边的房间还没住人。
此刻已入睡的杀手先生还不知道,现在右边有人了恰好,一个是他心中最重要的男人,一个是他心中厌恶程度仅次于某已逝fbi的女人,哦,赤井秀一死了,那她就荣升第一位了。
g最讨厌的女人还在隔壁挑拨离间“我不信g真有那么听话,boss,您信吗你真的信吗”
boss“啊,唔,嗯。”
其实很信,但又被说得好像不是太信了。
怀疑很影响两人间的感情,所以boss选择不猜疑,打直球。
他给g发了一条短讯
g,睡了吗
“”
“嗤哈哈哈哈,太犯规了,我的boss,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看她心情顿时大好,眨眼间就忘了继续挑g的刺,与可爱毫不沾边的红发男人笑而不语。
为了睡觉也睡不踏实的下属,他这个甩手boss牺牲一下自己也没关系。
总不会牺牲到最后,贝尔摩德和g的关系还是毫无和缓吧
boss略微思索一秒,随后果断放弃畅想未来,以后的事还是以后再说。
“g是不是醒着,看到了,但就是故意不回复”
贝尔摩德若有所思,不阻止的话,她下一句话可能就是这男人对boss不恭不敬好大的胆子。
好的,白牺牲了。千穆心想,然后为g说了句公道话“更可能是睡了,被短讯提示音惊醒了,看到了,但紧急思索后发现回了问题更大,所以干脆不回了。”
贝尔摩德“啧。”
千穆“不早了哦。”
贝尔摩德挂上笑靥“好g既然睡了就不管他,明天通知他放下任务开始休假,既然是boss的要求,他肯定会欣然接受的。”
“他就住隔壁呢,明早我们直接去叫他吧。”
“啧好的千穆,你该休息了哦。”
“嗯,晚安。”
注重养生的boss当然不会熬夜,一夜无梦,睡得相当舒适。
有一个男人却是白天计划如何杀人放火,晚上杀人放火完回来,也没能得睡好。
起因是一条没头没脑的短讯。
拜小恶魔兽所赐,晚上十点以后,g就算想要处理掉白天没来得及细看的组织事务,手机会被断网,邮箱会被清空,嘴脸与贝尔摩德有得一拼的蝙蝠看着热闹,竟还美名其曰“为大哥营造完美的睡眠环境”。
g捏碎了十个手机,现在丢在枕边的是第十一个,昨天刚买,还很崭新。
到点后他确实躺下了,只是全程面无表情,呼吸频率和轻重几乎没有变化,睡没睡着只有他自己知道通常情况下是能睡着的。
除非小恶魔兽又发出“大哥大哥大哥”的噪音。
除非他刚闭眼没多久,就听到不该发出声响的手机一阵震动。
第十一个手机险些被一颗子弹报废。
小恶魔兽在关键时刻哇哇大叫“大哥大哥大哥对不起是源大人的短讯呜呜呜,我不敢拦呜呜呜”
g“boss”
微乎其微地一顿。
嗅到血腥气息的银狼睁开双眼。
困意仿若从未在冰冷的绿瞳中浮现过,入睡也不离身的伯莱塔就按在他的掌心之下。
g并未产生多余的想法,boss会在这时候发来讯息,只能是必须找到他亲自处理的要事。
再鉴于此前boss寥寥无几的几次主动召唤,遇上的几乎都不是好事,g隐含警惕的反应非常合理他首先考虑boss此刻是否安全,其次考虑又有什么不长眼的人招惹了boss,需要调动多少人员,才能将“危险”彻底碾压至零。
这个反应不能叫过度,g已经因为疏忽,犯过一次无法弥补的失误,绝不可能蠢到再犯同样的错误,对于发誓效忠的重要之人,准备再是夸张的保护措施也不为过。
从银发男人陡然迸发的杀意太过凌厉,仿若冰棱早已磨成了利剑,忍耐至今终于得以斩碎黑夜。
“大哥”
小恶魔兽欣赏到高清现场版,又被大哥酷毙了的英姿倾倒,含泪操控相机连拍二十张恶狼即将咬死boss的敌人jg。
大哥此时已翻身而起,披上了宛如夜色所化的深黑大衣,正单手把碍事的长发从衣领后撩出。
小恶魔兽后知后觉“咿咿咿大哥你怎么不睡觉了,大哥你要去哪里”
“对了大哥大哥源大人的短讯内容就一句话他问你,你睡了吗我帮你回吗大哥”
大哥“”
大哥冷色调的脸色不知为何顿变,一个箭步跨过来,把它从收信界面赶走,亲自看起了刚收到的短讯。
“”
银发男人沉默了。
boss发来的信息不是任务,跟“危险”八竿子打不着,反而从字里行间透出了亲切。
boss只是关心他的睡眠,所以特意询问,g,睡了吗
g大概很感动。
他就盯着这几个万分温暖的字,过了半晌,才把系好的大衣腰带重新解开,期间稍微多用了点力,腰带被他径直抽了下来。
小恶魔兽的翅膀从短讯边框外试探了进来“大哥大哥大哥,你困了要睡了吗大哥我帮你回复源大人吧我就说,你现在没”
“闭嘴,我自己回。”
g坐在床边,神情晦暗不定。
他想抽一根烟,用尼古丁压下被小恶魔兽气出来的暴躁,但烟已经被boss收缴了,他可以无视数码宝贝的存在,却不能再辜负boss的苦心
对着boss的关心话语平复好情绪,压下了烟瘾,g紧接着就反应过来,这条短讯不能回。
收到短讯前他的确睡了,并没有歪曲事实。
如实将经过道来看似可行,但尤其敏锐的男人眸底闪过阴翳,竟像是捕获到了来自极近之处的不善恶念,仿佛不管他回不回复,都会被诸如贝尔摩德之类的家伙暗算。
“verouth”
g面露嫌恶地默念,直觉断定这个女人绝对搞了鬼,boss归来以后,女人仗着boss纵容,越发无法无天。
能让g心甘情愿收敛脾气的人只有一个,贝尔摩德沾了那位的光,能被他略微多容忍一点,但也就只有那“一点”。
心情极度恶劣的男人重新躺下,睡前做好了打算,要是贝尔摩德还要肆意妄为下去,即使会被boss责怪,他也要给贝尔摩德一个教训。
是“责怪”,而非“惩罚”,说明银发男人心里也有了数。
他是boss手中最锋利的剑,是boss最忠诚的骑士,可又不仅限于此,在已无需验证的赤忱真心中,还混杂了以往的g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身上的关系。
忍了贝尔摩德数年的他可以忍无可忍报复回去,只要限制在仅让贝尔摩德吃瘪的安全范围内,boss顶多会无奈地插进来拉拉架,说过错最多的那一方几句,并不会把他怎么样。
虽然g曾经也做过略微出格的事情,那时boss照样没惩罚他,但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情况。
现在就像是贝尔摩德的待遇,孑然独守的银发男人也有了。
感觉格外古怪,兴许这还是g嗤之以鼻过的,可真落到身上,男人接受得也很自然。
因为区别不大。只是将本就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的“东西”,推升至永不会跌落的地位。
开端阴差阳错,但结局理所应当,仿若本就该是这样。
g有足够的时间适应新的关系模式,他心间敞亮,将变化看得明明白白,只是不会像贝尔摩德那样欢喜炫耀,恨不得把boss的宠爱写在脸上。
浮夸,做作,恶心。
对洋洋得意的女人发出嘲讽的评价,g开始第二次入睡。
他的睡眠一向极浅,又有情绪起伏和贝尔摩德的隔空暗算打扰,睡不好才是正常的。
第二日清晨七点。
被强行修正了作息时间的男人按时醒来,第一时间把手机静音,掐断小恶魔兽大叫“大哥大哥起床啦”的破锣嗓子。
冷酷杀手起床的过程也透着利落冷酷,很快,房间内的男人又成了那个目光森冷的g。
今日的行程在三天前就安排好了,g要带着伏特加去一趟长野,没有耽误的必要,现在就可以动身。
然而。
银发男人未发出声响的脚步忽顿,停在了距离房门还有数步之遥的地方。
视线下滑,门缝间隐现的一小块阴影。
阴影在门外停顿了超过一分钟,还未移动。
礼帽下,g微缩的绿色瞳孔中闪过不屑,翘起的嘴角却像是在为猎物愚蠢到自找死路而昂奋。
不管这是刺探者粗糙拙劣的伎俩,还是哪个倒霉鬼随机制造的巧合,结局都只有一个。
多疑的男人不会放过任何一丝“巧合”。
g走过去,依旧无声无息。
隔着门短暂地倾听后,他嘴角的冷笑弧度更大,开门的同时动作迅如闪电,迟迟停在他门外不走的那人毫无反抗,被他单手扼住脖颈拖进了门内。
“咔哒”
房门被倒霉鬼的后背抵得关闭,g阴冷的目光并未细看对方的脸,枪管从下往上,在下一瞬撞进了对方柔软的下颚间。
接下来就更好办了,没有询问的心情就按下扳机,冷漠地丢下不再动弹的尸体,开门径自离
“”
莫名地。
正欲杀人灭口的冷酷杀手僵了一下。
即将被杀人灭口的对象无辜地眨了眨眼。
这个倒霉蛋相貌平凡,皮肤略白,身材寻常略胖,年龄看上去比g还要大几岁,唯一能留下记忆点的位置,只在他的眼睛。
他有一双能让人联想到天空与大海的眼睛,澄澈静谧的天蓝色,仿若有神秘的湖水在眸底流淌。
多么熟悉的色彩。
即使是对颜色是蓝是白是黑毫无兴趣的g也认得出来。
毕竟同款的蓝,就嵌在他只于特殊时刻才会佩戴的那枚胸针上。
“嗯我只是想问问你,要不要一起去吃早饭”
倒霉蛋半垂眼睑,好像有点伤心“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呢,g。”
g怔了一秒,下一秒毫不犹豫调转枪口对准的方向,似是要用行动证明早饭吃不吃都无所谓,他先给自己对boss动手的那只手臂来上一枪。
“别,待会儿还要用这只手拿筷子呢。”
做了伪装的千穆按住下属不够冷静的胳膊,又紧急阻止他换成对非惯用手开枪“好好好冷静冷静,两只手都有用,少了哪只我都不允许。”
“boss,我”
g疯狂收缩的瞳孔还没有正常放大,这时,千穆背后响起了敲门声。
“叩、叩、叩。”
外面的人敲得温柔,杀气却毫无疑问穿过了房门。
千穆右手控制住g,拐过左手,无奈地把门打开。
门外出现了一个假笑比真笑更美的女人。
“早啊,g。”
“终于因为过劳早衰患上帕金森了吗,需要帮忙吗我现在就可以帮你把那只拿不稳枪的手锯断哦。”
哦,不好意思,缺了一点趁手的东西,“现在”还是不行。
为了展示boss左膀右臂间的深厚感情,贝尔摩德四处寻找合适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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