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注意这个少年。
跟他们印象中的oga不怎么对得上。
周念身高不低, 约有一米八,在成年男性中也算是中上的身高了。身材也极好,脖颈、肩膀、腰胯都恰到好处, 尤其是休息时,周念把外套脱了,露出仅以背心紧裹住的身材时, 实在是辣的可以, 分明什么都没有露,却让人看了想要脸红。
该如何形容呢他的骨骼架构、全身肌肉都像是经过美神的标尺严苛计算,没有一块冗余,柔韧但不柔弱,蕴含力量确也不会显得粗暴。
同样是麻木迷彩服, 穿在他身上就给人感觉英俊逼人, 随便拍张照片拿去做商品图的话,估计可以蛊到不少颜控买家脑子一热买衣服。
不管谁在看他,周念都不会显得不自在, 反而总是回以一个和善的微笑。
有时候, 倒不是特地在看某一个人, 可是, 仅仅是被他含笑明媚的眸光扫到,十个同学里总会有八个觉得脸开始发烫了, 还有两个, 已忍不住自作多情起来。
尽管他们知道, 周念压根不认识他。
真是古怪。
作为beta, 肯定感受不到信息素, 为什么会有种被信息素搞得上头的错觉
晚上回到宿舍。
侯乐生佯作生气地说“把我吓了一跳, 原来你就是那个男oga啊你还不告诉我故意逗我玩是吧”
周念不找借口, 笑笑说“是挺好玩的。哈哈。”
侯乐生又说聂巍,如此控诉“你是他老同学,你也知道,跟他合伙起来骗我。”
聂巍“周念让我这么做的。”
接着侯乐生拉上石辛“我们俩被骗得好惨啊。”
石辛欲言又止,表示“我知道的。”
侯乐生“啊”
石辛抬起头,冷不防地慢慢地问“你平时不看新闻的吗周念上过新闻的。”
这就让周念有点笑不出来了。
侯乐生傻呵呵地问“新闻什么新闻考状元的新闻吗这我哪能一个省一个省看过去啊。”
周念暂且还没什么反应,他就是要交代往事,也得稍微斟酌组织一下具体语言。
聂巍站在周念的身侧,像是帮他挡了一下,说“别问东问西的,都是个人隐私。”
前两年的新闻,涉及他个人隐私的,基本爷爷都找人帮他删干净了。就算上网搜也搜不出什么,只有已经发行的纸媒没办法销毁,还有当初要是看过新闻的人,总不可能一一清楚他的记忆。
石辛外表看上去貌似不太聪明,没想到这好几年前的新闻他都记得。
不过周念其实自己也觉得无所谓了,早就脱敏了,这些年偶尔还会有人议论他牵扯进的这起命案,说一些难听的话,他习惯了。
侯乐生就去拉石辛,问“你给我说说啊。”
石辛摇头“这是周念的事。”
周念笑了笑,主动说“也没什么,就是两年前,我曾经为一起案子做过证人,那起案子挺出名的。现在没空,以后有机会我和你说。”
大抵是因为提起案子。
走着走着,聂巍忽地问“那次法院之后,你有私下跟沈峤青来往吧。”
周念撒谎说“没。他太麻烦了。我家里人也都不同意我和他有牵扯。”
聂巍盯着他,像是在分析他的表情和动作,淡淡地问“那你想知道沈峤青现在在哪上学吗学得什么专业高考考了几分吗”
周念微微一笑,若无其事地戏谑说“怎么你怎么这么了解啊你别告诉我,其实你暗恋沈峤青啊”
这话是开玩笑的,但真说出来了,周念起了点疑心。
是啊,聂巍这么仔细地打听沈峤青干嘛未免也太在意了吧
沈峤青长得那么好,且聂巍熟悉沈峤青的身世,会心生恻隐进而变化也不足为奇。
聂巍看着他,眼底流露出几分无可奈何的笑意,轻笑了一声“你又怀疑我喜欢他。”
周念打哈哈糊弄过去。
就这样揭过了。
三天下来,周念已经把一起军训的同学全部认识了一遍。
他没有格外主动地要去认识谁,只是等到回过神来,聂巍问起来的时候,周念发现他好像跟班上每个人都有说过一两句话,他张嘴就可以把对方的名字喊出来,没有出过错。大家好像自然而然地会围拢在他身边,跟高中时一样。
因为是警校,与其他大学不同,一共军训了近一个月的时间。
每天六点就起床,晚上十点回宿舍休息,全封闭全军事化训练,课程较其他大学的更加内容繁多与严苛。
周念之前就做过基本调查,熬过了最累的头几天,慢慢适应了下来。他虽然打小娇生惯养,但是因为热爱运动,身体素质很不错,主要是不想服输,极是掐尖要强。
这些对他来说,他不觉得是什么大问题。
他现在的大问题是,他很想沈峤青。
不是想沈峤青这个人。
是想沈峤青做的事。
说起来是有点羞愧,可他也控制不了让自己不去想。
自从那次沈峤青给他舔过了以后,而且没舔完就被半道打断了,他便感觉体内仿佛有一股将升未升、没有迸发的躁火,一直温热地留存,烧不起来,又熄灭不了。
挺不舒服的。
那次的视觉冲击也挺大的,他晚上做梦还会梦见,早上起来就会发现自己信息素散发出来,变得香喷喷的了。
幸好他们寝室,乃至这一层宿舍楼基本全是beta,所以不至于出什么事。
就是有回。
他起得晚了点,没来得及洗个澡,只好硬着头皮,带着些许香气去列队集合了。这不在他的发热期期间,最近两年他的发热期日子已经很稳定了,但是有时候遇见沈峤青,或是想起他,就会产生发热症状。
反正蛮奇怪的。周念觉得。他们俩匹配度那么低。
他们这儿是aha少,也不是完全没有。
于是有aha同学来红着脸来问他“你是不是发热了可不可以吃点药啊有点香”
周念说“我没发热。”
教官里也有aha,知道他疑似发热,就特例让他可以休息一会儿。周念申辩自己没事,但本来大热天军训就被晒得脸发红嘛,跟发热相似,他们是来锻炼孩子,总觉得oga学会柔弱,该更加呵护一些。
每天军训结束已经很累了,室友们都是倒头就睡,累得都打鼾了。
只有周念,还要跟沈峤青发消息起码一个小时,他也困也累,可就是想要找沈峤青说说话,白天时也是,一有机会摸手机,他就要看沈峤青有没有回他的消息。
他们之前一年几乎完全没有联系,那时周念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没有了家长的监控管教,周念感觉像是挣脱了牢笼和束缚,尽情地跟沈峤青玩。他想跟沈峤青玩,不是很正经的那种玩。
很奇妙的是,大部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需要联络来维系,他想,换作他的别的任何一个朋友,早就生疏成陌生人般了。但是沈峤青不一样,他们不是朋友关系,而是从属关系。
沈峤青一意孤行地要把自己奉献给他。
沈峤青那边只军训10天,早就结束了,已经开始上课。而且,沈峤青跟学校申请好外出居住。
到军训结束时,周念拿到了优秀军训学生的嘉奖。
正好接上十一假期,放七天假,放假回来以后就举行开学典礼。
辅导员特地找到周念,跟他说,到时候开学典礼上,他要作为新生代表发言,讲稿由他自己写,辅导员会进行指导“你是oga,我们建校以来的第一个oga新生代表,比较特殊,到时候还会有新闻记者过来拍照,要上报纸的,没问题吧”
周念信心满满地说“没问题。”
然后。
周念收拾好行李箱。
跟室友撒谎“我家里人让我回去,短期旅游。我先走了。”
再跟大哥撒谎“我打算留在学校。因为太累了,我不想出去完了。不无聊啊,附近我都没去过,我可以在附近逛一逛。嗯,嗯,我会注意安全的。”
两头都骗好了。
周念提起行李箱,上了出租车,直接去了沈峤青的住处。
门打开。
沈峤青居然一身西装。
周念愣了愣,笑起来“你穿成这样是要去面试吗”
“让开啊,伫在那挡我的路不想让我进去啊。”
沈峤青欲言又止地看了看他的行李箱。
“咔噔。”
行李箱的轮子硌了一下门槛,才被拉进去。
周念把行李箱扔在玄关,说“帮我整理下东西。我去洗个澡。”
沈峤青无措地跟在他身后,到浴室门口,问“这是什么意思啊”
周念当着他的面把t恤给脱了,往脏衣篓里丢,随意地说“就是十一假期我都住在你这里的意思。”
说完,关上门。
不多时,浴室里响起了哗啦啦的洒水声。
却不及沈峤青的心跳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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