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第 114 章

    白湛和秦靳渊两人的表现除了老实并没有其他出色之处, 所以被调到三夫人院子是干力气杂活的。

    夏高丰把那个叫做月婳的外室给发卖了,孩子抱回来给陆汐娘养。陆汐娘虽对丈夫瞒着自己养外室很失望,可生性善良温婉的她,做不出迁怒两个无辜幼儿的事情。

    再加上成亲十年无子, 很有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子嗣, 这两个孩子将来就是她的儿女,陆汐娘接受现实之后, 就打算好好的教养, 自己以后也不会再因子嗣处处为难了。

    俩孩子年纪小, 为防止孩子在玩闹是磕碰受伤,陆汐娘就打算重新布置改建一下院子,把各种尖锐的摆设去掉,荷塘围上围栏等等, 白湛和秦靳渊两人过来就是做这些。

    两人到了这边院子后,每天除了干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不过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白湛发现这个三夫人性子是真的好,真的是书中描写那种秀外慧中的大家闺秀, 知书达理,性情温和,对待丫鬟仆役更是和善。

    知道府里这些短工家境贫寒, 不是让厨房做饭的时候分量多做些,吃不完的食物让大家带回家里,就是经常找借口赏赐,帮助的同时还顾忌着大家的尊严。

    让人感觉十分舒服,并不会因为这些施舍而自卑, 着实是个聪明的女子。

    而陆汐娘每日最爱做的事情, 也是倚在院子里看书, 恬静书气,温柔如水,如同一副赏心悦目的仕女图。

    不得不说,这夏府能够娶到这样的女子,真的是得了大福气。

    且陆汐娘还是个很有才情的人。

    白湛发现,夏高丰一个解元,竟然还时常跟妻子请教学问,两人一个讲解一个思索聆听的模样,可见陆汐娘的才学,比夏高丰还要好。

    从陆汐娘身边几位得力丫鬟的聊天透露的信息中,也确实是如此。

    据说陆汐娘当初在京城的时候,还女扮男装跑去参加过读书人的宴会,当时在宴会上舌战群儒,才学辩驳,让一群学子拍手称赞,名声大造。

    不过后来女儿身曝光,虽得了才情之名,却也没少因此被人诟病,被嫉妒眼红的人议论她太过出格,一个女子竟然不守规矩跑到男人堆里去混。

    也正是因为这种流言,陆汐娘才跑到邕城这边来散心躲风头,从而认识了现在的丈夫夏高丰

    “若是女子也可科举,我家小姐定是女状元”陆汐娘的陪嫁丫鬟之一如此炫耀。

    可见陆汐娘的聪慧。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平静如水。

    直到某天京城传来噩耗,陆家出了大事,陆汐娘的大伯涉嫌通敌卖国,整个陆家嫡系入狱收监,等待调查审问,陆汐娘的处境急转直下。

    “不会的,我陆家世代效忠皇家,书香传承,岂会做出通敌叛国这等不忠不义之事我大伯是冤枉的,陆家是冤枉的”

    陆汐娘得到消息,不相信娘家人会做出如此事情,大受打击。

    夏高丰向来都是完美丈夫的人设,此刻自然安慰,“汐娘莫哭,只是收监而已,事情尚未定论,陆家一直忠君爱国,大理寺定会调查清楚,还陆家公道的。”

    “是啊汐娘,事情还没有定论,你莫要着急,注意身体,我们再去打听打听消息。”

    夏府其余人也纷纷劝说安慰。

    陆汐娘情绪这才好点,对夏府人的安慰很暖心,尽管夏家人有很多毛病,平时鸡毛蒜皮的糟心事不少,但都是小事,关键时候见人心,都待她如至亲。

    她满心感动,并没有注意到抱着自己的丈夫,眼中跳跃的神色。

    陆汐娘娘家出事的事情,白湛也听说了。

    准确来说这事儿不止他,应该是整个夏府,整个邕城的人都知道了,通敌叛国可是大罪,百姓们议论纷纷,各种流言蜚语满天飞。

    白湛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儿,“这消息是不是传得有点太快了点又不是京城脚下,才几天的功夫,就传成了这样”

    古代又不像现代有网络,如果不是刻意,消息的传播速度是很慢的。

    陆汐娘这边听到外头的流言,心情更不好了,整日以泪洗面。

    为了哄她开心,夏高丰把家里的下人叫到一起,当着所有的人狠狠惩罚了那些嘴碎的人,然后就以散心为由,劝说陆汐娘去云林寺住几天,省得再被气到。

    “事情闹得太大,在大理寺审查结果出来之前,外面的流言是堵不住的。云林寺是佛门地方,安静清幽,更是山清水秀,娘子去住几日,不仅耳根子清静,也好养身体。京城那边的消息,为夫帮娘子打听走动,娘子就放心吧”

    夏高丰满脸都是为妻子的深情和爱护,让陆汐娘再次感动得不行。

    陆汐娘听了丈夫的劝说,第二天就带着两个孩子去了云林寺躲清静。

    等到白湛两人知道的时候,一切已成定居,陆汐娘人都走了。不过陆汐娘担心娘家,就算信任丈夫,也还是留了两个丫鬟的亲信在府里守着。

    陆汐娘身边一共有四个得力丫鬟,分别叫玲珑、扶摇、红枣、冬翠。

    其中玲珑和扶摇是陪嫁丫鬟;红枣和冬翠则是成亲后,陆汐娘在夏府提拔的。事关娘家安危,留下的两个自然是玲珑和扶摇这两个陪嫁丫鬟,毕竟是最得信任的娘家家生子,本身能力也更好。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陆汐娘离开后,夏府一片平静,夏高丰每天早出晚归,忙得上气不接下气,人都瘦了一圈。

    府里丫鬟仆役见了,都忍不住议论说三公子对夫人真的是太好了,陆家出的可是通敌卖国的大罪,这个时候别人躲都躲不及,三公子却巴巴凑上去帮夫人打听走动。

    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白湛不知道夏高丰每天出去忙了什么,可却看见夏高丰每天回来后,晚上可是夜夜笙歌,美人在怀,潇洒得很。而陪伴的美人不是别人,正是玲珑和扶摇这两个陪嫁丫鬟。

    陆家的案子一直都没有结果。

    陆汐娘在云林寺住了差不多一个月,就坐不住又跑了回来。

    就在陆汐娘回来后没几天,白湛这些短工就得了通知,说是最近府里周转紧张,需要开源节流,他们这些短工府里暂时不打算请了,要遣散他们。

    管家叹气,

    “这事情确实很突然,真是对不起大家了。最近府上出了不少事情,花了好些银子,实在周转不过来,暂时请不起这么多人了。不过你们都在夏府干了不少时间的老人,品性我都知道,等府里松快后,若是还需要请工,肯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古代阶级森严,主家请工一般都是想请就请,想辞就辞,根本不用给什么理由。但为了笼络人心,让仆役短工干活更加忠心卖力,大多数主家也不会真的就不讲道理。

    尤其是夏家这种以善为名的府邸,更是注重名声,对待工人仆役都分外有人情味。

    最近夏府出了什么事情花银子不难猜测,无非就是为了陆汐娘的娘家关系打听走动。被辞掉的短工们理解,可不少人心里还是很不舒服,有点埋怨三夫人。

    大多数人在关系到自己利益的时候后事自私的,出来做短工的都是贫苦人家,失去了这一份收入来源,接下在找到下一份短工之前,生活都是很难过的,完全没有埋怨不可能。

    “真是的,那陆家好好的犯什么事儿啊,这下好了,咱们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都要被连累。我家就靠这份短工过活,要是马上找不到下家,可怎么活呀”

    “我也是,家里就靠这点工钱吃饭,也太突然了,一点准备都没有。”

    “好了好了,管家不是说等府里松快了,请工肯定第一个叫咱们,以后还能回来。三夫人人挺好的,陆家也是清廉之家,肯定是误会,说不定很快就查清楚解决了,不然夏府敢去掺和吗肯定不严重”

    “就是,就是,我们还是赶紧先找其他的活干着再说吧,肯定很快就可以再回来。”

    主家困难,事情成定局,被辞的短工们不管怎么想,都还是只能背着包袱走人。不过所有人都还是抱着过段时间就继续回来的想法,毕竟夏府的待遇太好了。

    白湛和秦靳渊也被辞退了。

    走出夏府后,白湛看向秦靳渊,“我怎么感觉好像不太对劲儿呢昨天还听说夏二老爷在青楼跟人争风吃醋花了大几百两的银子,今天就穷到要辞掉短工的地步”

    “晚上回去看看。”

    秦靳渊更清楚有钱人家里若是真的缺钱,会是怎样的情况,夏府现在状态明显不对。

    尤其是陆汐娘离开的这段时间,夏高丰竟然跟妻子的陪嫁丫鬟偷情,如此人品,真能真心为陆家的事情奔走吗显然不太可能。

    不能正大光明呆在夏府,两人就开始了当了夜行侠,晚上往夏府溜。

    事情果然不出他们所料,这夏府开始搞事情了。

    辞工没几天后,白湛和秦靳渊就在夏老爷的书房,听到了夏老爷和夏三公子的谈话。

    夏老爷“老三,咱们真的要这样做吗这些年汐娘嫁到咱们家来,一直都恪守本分,持家有道,若是没有汐娘,你也不会有如今的学问,我们如此对她,是,是不是太绝了”

    夏高丰“爹,我知道是我对不起汐娘,可无毒不丈夫,这是我们夏家的机会。何况爹你现在说这些话,那当初又何必逼我娶她”

    夏老爷“老三,爹也是为了你好。汐娘无论是才情样貌,还是娘家背景,都是上上的妻子人选,那个月婳不过是个青楼女子,怎么能进我们家的门”

    夏高丰“月婳她不是青楼女子当初若是爹愿意出手相助,月婳也就不会家破人亡,流落风尘。月婳还为我生了两个儿女,我不能负月婳”

    “爹,你总说汐娘好,可儿子身为一个男人,却要靠着妻子嫁妆过活,连学问也都要她教。大家表面恭维,背后谁不议论我吃软饭爹,这些年,你真的觉得我过得幸福吗你可知我天天面对汐娘,有多么喘不过气”

    “何况汐娘她生不了孩子,还她不许我纳妾,让我无后,这就是她爱我的方式当初要不是爹你,要不是陆家以势欺人,我根本不会与她成亲。”

    “我是对不起汐娘,可她也非表面那般善良,如今要怪,就怪她自己倒霉,谁让她娘家出了事,那就别怪我钻空子”

    夏老爷“诶,罢了,罢了,都是孽缘。”

    “”

    之后白湛和秦靳渊一路尾速,就看到夏高丰出门见了个陌生人,就让人联系了两个被辞掉的短工大汉,让对方以被辞工不满的借口,后天回府袭击陆汐娘,然后借机撞翻房中摆件,暴露陆家的“罪证”,栽赃陷害

    夏家这是打算借陆家出事的风口,投靠陆家的政敌叛变,把陆家和陆汐娘扳倒的同时,搭上一条青云路,一箭双雕啊。

    白湛简直都惊呆了。

    从知道夏家人虚伪的真面目时,他就料到这个夏高丰恐怕迟早都要对自己的发妻做什么,但真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心狠手辣,要弄死妻子全家。

    “夏家经营多年的名声,可见是个爱护羽毛的,他们毕竟与陆家是姻亲,若是不狠点,难免被陆家的事情牵连。夏高丰心里没有陆汐娘半点位置,一直怨恨陆汐娘下嫁,是对他逼迫,他是忍辱负重,视陆汐娘为仇人,下手自然不会客气”

    秦靳渊可观点评道,“何况夏高丰这个人,心性本就不怎么正派。”

    但凡夏高丰有一点良心,想要摆脱妻子,都不至于想到用如此阴损的方法,直接和离就是。

    “这夏家三公子真的是又当又立,说什么父亲逼迫,陆家以势压人,他若是真不愿意娶陆汐娘,真有骨气,何必扮演这么多年的完美丈夫一边吸陆着家的血,还一边嫌弃怨恨人家,陆家脑子坏掉了,又出钱又出力的逼他吃软饭当天下就他一个男人不成。”

    白湛都要被恶心坏了,这夏高丰就是个当了婊子还立牌坊的混账。

    他被夏家的行为搞得都要吃不下饭,他吃不下饭心情就不好,他心情不好的话,那让他不好的人也别想好过。

    白湛被恶心得都快忘记面前是幻境了,当即就又写了一个小纸条,扔到了陆汐娘手里。

    陆汐娘是个聪明明理的女子,就算爱惨了夏高丰,但此刻涉及到自己娘家人生死,想来不会恋爱脑的助纣为虐,定会想办法化解吧。

    他们只是过客,不方便露面插手,只能给些提示帮助,这实在有些看不下去。

    白湛想着通知了陆汐娘真相,以陆汐娘的聪明,怎么都能提前布置躲过一劫吧。

    但他实在太低估夏高丰的心狠和无耻了。

    有句话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夏府安排过去撞破“罪证”的戏码没成功,夏高丰干脆直接空口污蔑,带着整个夏府跑去衙门作证,大义灭亲,指认陆汐娘就是陆家通敌卖国,传递信件消息之人。

    夏高丰道,“大人,我虽与汐娘夫妻十载,感情深厚,但此事牵连甚广,事关我朝安危,江山社稷。夏某实在无法昧着良心隐瞒,我,我更不知娘子下嫁与我,竟是怀着这般大逆不道的目地,暗度陈仓与敌国来往,夏某对不起陛下,对不起大家啊”

    两个陪嫁丫鬟,玲珑与扶摇的证词正是犹如最后一根稻草。

    玲珑道,“回,回禀大人,我们真的不知道这些事。当初我们虽然奇怪京城那么多优秀公子,小姐怎么就看上了夏公子,但小姐说是真喜欢,我们是丫鬟,自然不会多想。我们真的不知道小姐嫁到邕城竟然是为了这大逆不道之事,求大人明鉴”

    扶摇道“小姐的确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出去踏青,喜欢购买胡商的东西,想来想小姐就是那个时候与胡蛮联系的吧”

    夫家和陪嫁丫鬟全都如此指证,虽然暂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口供逻辑全都对得上。

    再加上陆汐娘还是陆家嫡系的亲孙女,不管真假,都不可能轻易脱身。

    涉及到通敌卖国这种大事,县令是无法做主审判和调查的,当即拍板,“将陆汐娘关押,送往京城,交由大理寺调查。”

    事情发展得太过迅速,摆明了冤枉,陆汐娘是百口莫辩。

    她看向自己的丈夫和陪嫁丫鬟,整个人都要疯了,

    “你们为什么要冤枉我夏高丰,你我夫妻十载,我有那点对不起你,你为何要如此对我,为什么对我陆家落井下石,你良心何在”

    “玲珑,扶摇,你们是我陆家的家生子,我更待你们如亲姐妹,陆家败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处,你们爹娘兄弟也在陆家啊,你们如此背叛我,背叛陆家,狼心狗肺,枉为人”

    一直都以温婉贤淑示人的人陆汐娘,头一次失态般的嘶吼大骂。

    她怎么都不敢相信,与自己恩爱十载的夫君,不仅对自己不忠,更是如此落井下石,歹毒得要她娘家数百口的人命;

    她也不敢相信,与自己情同姐妹的丫鬟,不仅勾引自己的夫君,更为了荣华富贵,与人狼狈为奸,背叛主家

    夏家和陪嫁丫鬟的作证,让陆汐娘最终被送往了京城大理寺。

    陆家通敌卖国的事情本来就是诬陷,案子一直没有结果,就是陆家咬死不认,以及陷害者拿出的证据不够站住脚,在陆家友人的帮助下周旋,案子才迟迟没有定下来。

    可现在,陆汐娘这个嫡系的外嫁女,成了最好的突破口。

    在夏家人和陪嫁丫鬟的作证下,以及背后之人的操作,陆汐娘成了坐实陆家通敌卖国的关键。

    “陆汐娘本事京城有名的才女,聪明貌美,求取人家无数,但她却偏偏选中夏家这么一个邕城的普通举人之家,这是疑一;成亲十载,明明身体康健却无子嗣,这是疑二;”

    “陆汐娘每次出门踏青,与胡商购买物件之后,我朝就在胡蛮手中吃一次大亏,胡蛮仿佛如有神助般预料先机,这也太巧合了些,这是疑三;还有”

    还是那句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无论陆家和陆汐娘怎么辩驳,有人非要定他们的罪,那么说再多都没用。

    不过短短半月,一直毫无进展的陆家谋逆案,就这么被定了下来,通敌卖国不可饶恕,陆家满门三百六十五口人命,包括小孩妇孺,全部处斩。

    消息传出来,震惊天下。

    百姓们难以置信素有清廉之家的陆家,竟然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而夏家虽然是陆家姻亲,但由于大义灭亲有功,不仅没有被牵连,还得朝堂赏赐,皇帝亲笔御赐“仁善”二字牌匾,好生捞了一波名声。

    夏高丰更是在案子刚定下来,陆汐娘都还没有死,就悄悄把月婳接到了夏家,无耻的与人在曾经陆汐娘居住的房间床榻之上胡搞,庆祝终于摆脱发妻阴影

    两人在床上私语。

    月婳娇娇柔柔,“丰郎,为了我和孩子,你如此对待姐姐,姐姐日后到了底下怕是不会心甘罢休。奴家真的好担心,若是姐姐到了地府去状告夫君,日后夫君岂不是要为奴家受苦依奴家看,待行刑之后,夫君将姐姐的遗体领回,我们好生安葬姐姐如何”

    夏高丰勾起美人下巴,“那婳儿打算如何好生待你的好姐姐”

    月婳撩起一缕头发,笑得妩媚,“当然是以糠渣封嘴,以发披面,让姐姐有冤诉不得,有脸见不人,才能感谢姐姐,让丰郎与婳儿,十载无法相守的恩情,丰郎说呢”

    “婳儿说得是,那就如此吧”夏高丰半点没有对发妻的愧疚。

    房间里淫声笑语想起。

    听完全程的白湛心中涌起无尽愤怒,渣男他见得多了,但渣成夏高丰这样的,他还是头一次见。

    陆汐娘有哪点对不起这混账,害了人家生前不说,连死后也不想放过糠渣封口,乱发披面,血海深仇的冤屈说不出来,怨恨消不了,陆汐娘如何能够去投胎

    白湛实在被这些人给恶心坏了,愤怒一股一股的冒出来。

    “真是欺人太甚这些人被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白湛被愤怒冲昏头脑,抬手就想使用玄术,直接给这些人抡上去。

    秦靳渊抓住他的手,“别冲动,你是天师,乱用术法伤害普通人是要天谴的,哪怕这里是幻境也不例外。这应该是那女鬼的诡计,故意刺激诱你破戒,一旦破戒,你再无得道机会”

    “不得道就不得道若是为了得道,便要我违背本心,这道不要也罢。我心里过不去,就算今日不中计,这也将成为的我心魔。”

    白湛咬牙摇头。

    他只做自己认为是对的事情,这才是他心中的道。若是世事有碍,那不成道,便成魔。

    秦靳渊看着白湛的脸,紧紧抓住手中的胳膊,不知过了多久,露出笑容,声音低沉磁性,是浓浓的眷恋,“我陪你。”

    无论去哪里,这人都不能离开他。

    白湛微愣,心里陡然生出一股热热的酸楚,他感觉这句话对他来说,比我爱你还要来得心头触动。

    “好,我们一起。”

    白湛反手握紧男人的手,然后再次看向还在屋里调笑的夏高丰和月婳,毫不犹豫抬手结印,狠狠朝那不知廉耻的两人打了过去。

    “啊”

    “轰”

    伴随着屋里那对奸夫的惨叫,天空同时响起一阵惊雷。

    接着四周就仿佛地震般晃动,周围的景物一点点消失变化,原本富贵的夏府宅子变得破败不堪,行走的丫鬟仆役身体迅速腐烂,树木枯萎,池塘干涸

    等停止晃动后,白湛看见的便是一座破败腐朽的宅子,一个死寂的城池,那些丫鬟、小厮、行人等等,全部变成了各种死相的鬼魂,瑟瑟发抖缩在一起。

    夏高丰和月婳的鬼魂,更是惊恐万分的望着四周,发疯似的大喊大叫,“不,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还会回到这里,不”

    而之前那三只女鬼重新出现。

    那个穿着红衣,面目全非的女鬼缓缓走过来,看向白湛,目光复杂又嘲弄,

    “你看,我又给了他们一次赎罪的机会,可他们依旧还是选择害我。每一次,他们都是这样,不是我不饶人,而是他们自己不放过自己。”

    “几百年了,同情我的天师有很多,你们却是第一个为我破戒的天师。”

    “你们想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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