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

小说:我老公到底是什么 作者:朝邶
    在陆汀等人前往糖厂的时候, 一队的人找到了房东。

    房东刚到家,正在收拾东西,听见敲门声响起时她愣了下, 停在玄关前迟迟没有动作。

    因为要问话的是女性,田芳也在。敲门的动作停顿几秒后,她再次抬起手,看着门上的猫眼说“庄婷女士, 我知道你在门口, 我已经从猫眼看见你了。”

    下一秒,门开了。看到门外两人后, 庄婷忽然反应过来,外面的人根本不能从猫眼看到里面的情况

    她捏着拳头退到侧边,给两人让路。

    田芳一眼就看到地上躺着的行李箱,里面有外套和内衣,也有鞋子和化妆品, 唯独没有绝大多数人会在外出旅游时购买的特产或纪念品。

    “你们找我有事吗”庄婷低头看着地面,模样拘谨。

    田芳笑着拍拍她的肩膀“放轻松,我们只是来找你聊两句。”

    “我, 我先去给你们倒水。”庄婷快速走入厨房,打了一壶纯净水烧上。她站在原地没有出去,眼神有些放空, 不知不觉间额头上多了许多细汗。

    田芳这次带的是张平安出来, 想让他跟着自己多历练历练,见庄婷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她打了个眼色“师弟, 到处去看看。”

    张平安比了个ok的手势, 进了书房和卫生间。出来恰好碰见端着水回到客厅的庄婷, 他咧嘴一笑,活脱脱的是个青春洋溢的大男孩,“我对你的户型有些好奇,不介意我随便转转吧。”

    “不介意。”庄婷挺直腰板坐下来,倒了两杯水推到对面。

    田芳取出记录本,笑着随意问道“出去这么几天没带点东西回来”

    庄婷看了眼自己的行李箱,走过去将它合上,坐回来后才说“没有,全国各地旅游景点的东西都差不多,没什么好带的。如果想要,在网上也能买到,比自己带回来方便多了。”

    “是。”田芳话锋突转,“乔安那套房子的电费,是你在交吗”

    庄婷被这个问题打得措手不及,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但是很快,她就镇定下来,摇着头说“不是我。”

    田芳按着圆珠笔,嗒嗒嗒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中,令人无端的紧张起来。

    她提醒道“庄女士,电力公司离这里很近,如果我要知道是谁交的电费,只需要麻烦他们调出监控就能知道。”

    实际上,这个办法他们已经试过,电力局那边的监控设置的是半年覆盖,所以他们没找到线索。但庄婷显然不知道这件事,听到这话后当即站起来。

    她紧张的抓着裙子,张了张嘴,嗓子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吐不出声音。可是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噗通,噗通,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田芳往后靠,故意摆出游刃有余,胜券在握的样子。对于这种心理素质不高的人,你不需要吓唬或者诈她,随便几句就能让她脸色大变。

    田芳在心里叹了口气,依她的能力也就只能对付这种级别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进那间鞭打罪犯的神圣审讯室。

    “是,是我”庄婷承认了,结结巴巴道,“可这是乔安自己提出的,她让我在她出国的这段时间,每年年初都帮她缴足新一年的全部电费。”

    张平安逛完了这个家,发现除了女性用品外,卫生间内有一把男性剃须刀。

    剃须刀放在柜子里,刀片上有白色的水垢,说明至少好几天没用过了。

    他坐到田芳身侧,提出疑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庄婷攥着膝盖上的裙子说“我不知道。”

    田芳“你没有问过她吗”

    “别人的事情我很少过问。”庄婷拨了下头发,眼皮耷拉着。

    田芳“可那是你的房子,你有权利过问,如果她让别人住进来了呢据我所知,这在租房协议中是被禁止的。”

    庄婷被说得哑口无言,讷讷地张着嘴。

    张平安又问“庄女士,你卫生间的剃须刀是你男朋友的”

    田芳没想到小师弟观察这么仔细,悄悄竖起大拇指表扬。庄婷咽了口唾沫,小声说“是我男朋友的。”

    “你男朋友见过乔安吗,我们想见见他。”

    男朋友本就是虚构出的人物,庄婷没法大变活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田芳冷笑“你在撒谎吗”

    “我,我没有”庄婷缩了缩肩膀,在看到这两人一起出现在门口时,她就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果然,厄运来了。

    张平安“那给你男朋友打个电话,庄女士,我们只是问话而已,你不用紧张。”

    “我没有紧张”庄婷情绪起伏,她闭着眼睛喘息两下,忽然揉着额角说,“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你们能不能先走,我想休息了。”

    田芳盯着她看了一瞬,虽然心理素质不如常华飞,但也是个蚌壳,“行,那我们就先走了。有需要,我们还会再找你。”

    庄婷敷衍的点点头,把人送出门后立刻关上门,还反锁了两下。

    田芳抱着胳膊盯着那扇防盗门,将耳朵贴了上去,听见又是一声关门响。想来庄婷应该已经进了房间。

    张平安“田芳姐,庄婷的问题很明显了。”

    田芳“先跟陈队汇报一下,我们去查庄婷和常华飞之间的关系。”

    张平安一腔热血投身进来,每天都充满了干劲儿,“好”

    同一个时间,不同地点,某高档小区内,陈队脸上盖着鸭舌帽,正在闭目养神。自常华飞被放出来后,他们同三个下属一直在跟踪,他每天的时间并不规律,自由随性。

    每天早上十点才去公司,经常早退,下班后通常会和狐朋狗友一起去酒吧泡妹子。有时候喝完酒直接回家,有时候带人去开房。

    现在的情况是后者,他从酒吧带出来一个女人,两人搂搂抱抱进了旁边的快捷酒店。

    “x生活这么频繁,真的不会对身体有影响吗”

    “你管那么多,盯着人就对了。”

    “看来今天是又没有收获了。”王家和叹了口气,为了不被发现,他们五个人中每天至少有三个人一天24小时都窝在车里,浑身骨头都快断了。

    “他出来了。”本该闭着眼睛休息的男人突然揭下帽子,坐直了身体。

    王家和“老大,你没睡啊”

    陈队推了下还愣着的“司机”,“看着我干什么,我下巴没长眼睛,那就是没睡”

    “哦哦。”开车的下属尴尬的移开视线,驱动车子跟上去。

    常华飞的跑车速度很快,可他们的跟车技术也是一流的,始终不远不近的跟着,可在一个岔路口时,一辆车突然别过来,从他们后面超了过去。

    也就这一下短暂的停顿,让他们跟丢了。

    陈队看了眼别他们的那辆车,扶着颈部活动两下,哼笑道“看来是被发现了。”

    不过也是,都不是傻子,常华飞既然知道警方怀疑上自己,自然也会料到自己会被监视。不奇怪,奇怪的是他胆子这么大,大到敢算计到警察头上。

    接下来,他们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在车流中找到常华飞的踪迹,正打算无功而返,一亮跑车流畅的从车边擦过,一拐弯,挡住了他们去路。

    常华飞从车上下来,戴着墨镜杵在警方的车前“陈队亲自跟了我这么长时间,累了吧,不如我请大家喝杯茶。”他抬起手腕,钻表在路灯下熠熠生辉,“已经过了饭点了,不如再来点宵夜”

    他视力极好,一眼就看见置物台上那半个没吃完的包子。冷嗤一声,语气中充斥着浓烈的轻蔑。

    “人民的公仆们真是辛苦,每天忙着工作也顾不上吃顿好的,走吧,我请客。”

    王家和真想把包子塞进他的嘴里,这人出了警局态度越发嚣张,简直是拿脚底板在看人。

    陈队沉住气,淡淡的摆了摆手“谢过常先生的好意,只是我们有规定,不拿人民群众一针一线,哪怕是一顿便饭也不行。”

    常华飞耸了耸肩,“那好吧,有需要可以随时打给我。”说完将一张名片从车窗丢进去,一转身潇洒的回到了自己车里。

    跑车开过的呼啸声打破了空气中的寂静,终于有人爆了句粗口“什么玩意儿”

    “他和常华盛真的是两兄弟”

    “不是亲的,是堂兄弟。”王家和感叹,“不过这性格差距也太大了,不是说豪门为了培养继承人都把孩子送去精英教育这可不像受过严苛教育的。”

    陈队拿起剩下的包子啃了一口,“人和人当然不会一样,你们还记得之前问话常华盛时,他对自己弟弟的形容吗”

    “记得,他说他弟弟性格比较尖锐。”

    “尖锐是个很笼统的形容,这几天跟踪下来,你们对常华飞的了解应该不少。高调、嚣张,还有从那天酒吧他对旁人的挑衅就能看出,他还肆无忌惮。而且他身上有个很明显的特征,没有惧怕。”

    王家和想起这几天的跟踪结果,虽然没抓到常华飞和许博还有房东庄婷有联系,但他们见过他仗势欺人,见过他对一些女人的轻蔑,见过他在酒吧那副唯我独尊的样子。

    这样的人,能干出戏弄警察的事情一点也不奇怪。

    “你们说,如果真是常华飞杀了乔安,他的内心就真的一点恐惧也没有吗”

    陈队嗤笑“怎么没有,你忘了当初留他一个人在漆黑的审讯室中,他的表现了”

    “所以人怎么会没有弱点。”他眯眼看着常华飞离开的方向,手指搭在车窗上敲了敲,“换班吧,大家都回去休息一下。”

    陈队走下车,正准备打车回家一趟,忽然接到了邱实的电话。

    听到那头有了进展,胸腔里积累一天的浊气总算是被清空了,他活动两下手脚,挂了电话后给父母去了一个电话,说今晚不回家了,随即拦下一辆出租,去了郊区。

    抵达糖厂时,陆汀他们已经进去转悠多时。

    常华盛和糖厂老板不认识,托了非要跟来凑热闹的焦旭良的福才得以进去。因为厂里已经下班,一切设备停止运转,接待他们的是保安。

    保安带着四人转了大半厂区,听说又来了一个人,当即翻着白眼说“我说几位,这大晚上的,是来我们厂区开会呢。怎么又来一个。”

    邱实赔笑道“师傅,劳烦让您同事送他进来。”他不抽烟,知道今天可能会遇到困难,出门前特意摸了他老爸的中华带出来,眼下正好派上用场。

    常华盛将摸到一半的半包烟塞回去,见保安拿着整包未拆封的烟抛了抛,保安勉为其难的昂着下巴说“行吧。”

    说完,他用对讲机联系了保安亭的同事。

    同事开了厂区的电动车把人送过来,放下后分了一半的烟才走。陈队跟在场的人点了点头,走到邱实身边“怎么样了”

    邱实摇头说没有发现“不过工厂的人已经在帮忙找历史监控了,希望能有进展吧。”

    话音刚落,陆汀投来一瞥“来了。”

    找监控的保安小跑过来,挠着后脑勺说“对不住啊各位,监控已经被删了。”

    常华盛“不是说要保留三年”

    保安“对,前天刚好第三年。”

    常华盛“”

    邱实走到陆汀身边问“有感觉到什么吗”

    “这地方不干净。”陆汀说,“死过人。”

    邱实心里一惊“什么地方”

    陆汀径直往前,一边嗅着空气中的气味,一边朝糖浆搅拌机靠近。

    保安看得一脸茫然,直到听见青年说“这里。”

    “什么这里”保安急急走过去,满脑门子汗,“小兄弟,你在说什么。”

    陆汀“搅拌机里死过人。”但死气味道浓郁,时间应该不长才对。

    “你他妈在说什么”保安当场跳脚,“这些话可不能瞎说”

    陆汀蹙眉“我没有乱说。”

    焦旭良抱着胳膊,无声地咧开嘴,这演技绝了,眼神真诚,嘴部的细微的变化也非常到位。就这演技,也难怪常华盛这样经验不足的年轻人会被骗。

    正想走过去让陆汀收敛点,别搞到最后大家都无法收场,就听新来的陈队说“当初这起事故的案子还是我们一队办的。”

    焦旭良张大了嘴,紧接着又听陈队说“工人不慎跌了下去,机器却没来得及及时停止。脊椎和肋骨被刀片折断,刺破了内脏,救出来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保安这才认出,这的确是那天参与办案的警察

    妈的,他一脸菜色,还没来及辩解什么,就听见前方传来一声质问“我记得你们当初说把这台搅拌机替换掉,怎么,为了省钱又不换了”

    保安立刻苦着脸说“警官,这是上面的意思,跟我没关系。”说完又觉得不对劲,狐疑地看向最初说话的青年。

    他是怎么知道机器里死过人的是血迹没清理干净还是说他有亲戚在工厂里上班

    没容他细想,陈队直接给工商管理部门的朋友打了个电话,现场举报。

    保安焦头烂额,事情出在他值班期间,这下子工作肯定没了越想越气,态度也越来越差,当即开始赶人。

    陈队看了眼陆汀,见青年轻轻摇头,当即背着手往外走。

    焦旭阳走在常华盛身边,低声问道“你那朋友之前肯定事先调查过,别被他骗了。”

    常华盛笑而不语,快走两步到了陆汀面前“前面是罐头厂和钢厂,这两个嫌疑很大。”

    罐头厂有绞肉设备,也有碾压罐头外包装的机器。而钢铁厂,除了碾压设备外,因为工人中男性居多,且炼钢炉长期不能熄灭,阳气极重,周围别说鬼怪,连蝎子蜈蚣这样喜阴的虫子都很少。

    罐头厂的老板不在,负责接待的是他的秘书。秘书的态度很好,带着几人将每个地方,哪怕是角落都参观了一遍,又带他们去看了监控。

    调查外面马路的监控时,他们再次找到了那辆黑色封闭跑车。

    因为罐头厂的位置靠近马路,这一次拍得比较清晰,坐在副驾驶的正是乔安。至于他旁边那人,因为角度缘故,依旧无法看清,只能猜测是常华飞。

    陈队抖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又抖出两根分别递给常华盛和焦旭良,因为还在厂里,他们没有点燃,只是咬着烟头过嘴瘾。

    陈队看向监控室,陆汀和邱实凑在电脑前,正在努力放大监控。

    可惜技术和设备都不行,放大后反而更加模糊,秘书小姐体贴的帮忙拷贝下来,顺便附赠了一个u盘。

    待两人从里面出来后,他们急忙赶去了钢铁厂。

    钢铁厂内的空气很差,一个个烟筒正趁着夜色在偷偷排放。钢铁厂的老板亲自等在旁边,笑容殷切,上前先和“邻居”焦旭良握了个手,然后是常华盛,至于陈队、邱实还有陆汀,连眼神都没给一个。

    他笑着在前方带路“焦总和常总来恐怕不是普通的串门吧,后面那位陈警官我认得,刑一队队长,怎么,我这钢厂是干了什么犯法的事情”

    “我们最近在调查一起较为复杂的案子,这边的每个加工场都排查过了,希望您也能配合。”陈队主动上前说明来意。

    钢铁厂老板像是没看见他,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常华盛。常华盛笑着说“警民一家,王老板要不要也配合一下”

    “这是当然。”王老板抬手招来助理,“你配合两位大老板好好看,好好逛,一个地方也别漏掉。要是他们发现什么嫌疑人,就让他们好好问,别拦着。”

    一听就知道,这是故意说给他们听的。

    陆汀完全不在意,正背对着几人闭眼静静感受四周。钢铁厂内外非常干净,一丝阴气也无,倒是有很重的煞气。

    询问焦旭良才知道,这家钢铁厂生产线很杂,除了汽车外壳之外,还有刀具和等级较低的钢条。

    说完后,焦旭阳昂着下巴,用鼻孔看人“怎么,陆先生这么厉害的人,竟然没闻出来”

    陆汀没理他,径直往前走。

    钢铁厂比想象中的大很多,陆汀在前,邱实紧跟在后,两人找了一条生产线仔细排查,一个半小时候又换了另一条。

    邱实越走越累,打了个哈欠忍不住靠在机器上,被陆汀拉了一把,瞌睡一下子就没了。

    陆汀凑近后,手指在停止运转的机器上擦过,然后凑近,闭着眼睛细细嗅闻。

    为了集中注意力,他摒弃了其他一切感官,却忽然感到一股力量卷住了他的腰部,紧接着,前方略过一阵凉风,耳朵里炸开一声巨响。

    “陆先生”邱实扑上去,跪坐到地上。

    陆汀睁开眼,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肚子,是林归,刚刚是林归用藤救了他。他抬起头,看向前方突然合拢的设备,头皮发麻,后背泛起一阵寒意。

    那是碾压铁皮的设备,力大无比,如果刚刚小叔叔没有救他,现在嵌在他脖子上的将不再是完整的脑袋,而是一滩夹杂着碎渣和血的脑浆。

    林归匿了行踪,声音沉得能滴水“你是木头吗蠢不足惜”

    陆汀被骂得头都不敢抬,邱实以为他被吓坏了,顺着青年的背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要是心里不舒服什么的,我们今天就先别查了。”

    刚刚那一下也把他给吓坏了,当真是千钧一发,要不是陆汀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往后退,他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怎么回事”常华盛从那头跑过来,见两人脸色都不好,对邱实道,“到底出什么事情,你说。”

    “那机器突然就启动了。”邱实余惊未定,指着机器的手指在颤抖。

    王老板也跟了过来,扭头冲着控制室的方向大喊“你们都瞎了吗,没看见这里有人万一把人弄伤了,你们谁负得了责”

    很快,控制室的负责人过来了“老板,我们实在是没看见这里有人。”

    “不是说了,这条线今天暂停使用吗怎么突然启动了。”王老板漆黑着脸,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工人看了扫过那一双双盯着自己的眼睛,低下头说“抱歉老板,我没接到通知,可能是信息传达下来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

    暂停生产线是一件大事,绝不可能出现传达有误的情况。

    陆汀推开邱实,低声说了句“我没事。”

    他气息不稳,耳边林归还在喋喋不休,“不要因为自己有几分能力,就放松外界的一切警惕,你这样的体质,死了连地府都不收”

    陆汀发现这人一生气,就很容易话多,以长辈立场教育人。忍不住打断,低着头嘀咕“那你收吗”

    林归沉默一瞬,绷着嗓音说“我的事轮得到你过问”

    陆汀勾了勾唇,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小叔叔好像有点慌。

    两人你来我往几句,心情好转不少。陆汀递给常华盛一个安心的眼神,朝陈队点了个头,陈队当即明白过来,找到了

    乔安就死在这里

    邱实也激动起来,难怪刚刚陆先生把脑袋伸进去闻了那么久,原来是发现了线索那刚刚的事真的是意外吗会不会是厂子里心虚,以为掩藏的凶杀案暴露了,想制造一场意外,把陆汀给杀了

    没有证据的猜测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不负责任的,可事情太过蹊跷。

    按理说,陆汀所站的位置并不隐秘,控制室那边的人不可能看不到。

    邱实看了眼那名工人,发现对方正盯着陆汀,上前一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他的打量。工人的视线转开,停在了年轻警员的脸上,咧嘴一笑,满嘴的黄牙。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滚下去”王老板烦躁的把人赶走了后,关切的来到陆汀面前,“小兄弟,你没事吧要不要让人送你去医务室休息休息。”

    “休息可不够,王老板你至少得给点补偿,好好安抚一下吧。”焦旭良认定了陆汀是骗子,看什么都觉得他在演戏,眼下这一出,估计是把姓王的给讹上了。

    王老板被点醒,连忙让助理掏支票本,没想到被陆汀给拒绝了。

    “我没事,不需要赔偿。”陆汀说着,冷冷看了焦旭良一眼。

    那眼神如同寒冬腊月里最冷冽的风,让焦旭良一怔,没有不满,只有不屑于搭理淡漠,和被人污蔑一般的寒意。

    焦旭良别开脸轻咳一声,心说这小骗子不简单。按照他的脾气,肯定是要瞪回去的,可是今天,他突然没了勇气。

    陆汀那一眼就如针一样,戳破了他装满底气的气球,这一刻,焦旭良收敛起脾气,忽然不想再出声。

    出了有惊无险的事故,常华盛表现出一丝明显的疲惫。

    他给焦旭良使了个小动作,焦旭良转头对王老板说“老王啊,工厂我们就不逛了,两年前的监控还有吧,我记得这边的工厂都会把监控保留两三年。”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王老板蹙眉,费解思索片刻,一拍脑门,“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可我忘了把事情交代下去,三个月之内的监控随便看,再往前的就没有了。”

    “是没有,还是不想给我们看。”陈队连带笑意,仿佛在开玩笑。

    王老板也跟着露出一个笑容“哪能啊,真的是没有了。”

    陈队松了口“既然这样,就不打扰了。”

    焦旭良啊了一声“就这样走了”

    常华盛淡淡扫了他一眼,“不是说要请吃饭走吧。”

    焦旭良秘书早就把饭局安排好了,为了方便喝酒后各位大老板回家,用餐点不在工业园区,而是在市里。

    陈队和邱实也留下来,随便吃了两口填饱肚子后,直接回了警局。

    陆汀追出去“我和你们一起走。”

    陈队“你有话想说”

    “是梁璐的事情。”陆汀说,“我想问你们,有没有找到梁璐。”

    陈队头疼道“没有,她出现过的地方我们都找过,每次去都没能抓到人。要不是局里的人都是跟我一起走出来的兄弟,我都怀疑是不是有内应给他通风报信”

    陆汀看了眼四周,眼下才十点多,市中心的人流还很大,不方便搞玄学。

    “先回警局再说。”

    “”邱实无语,这语气听着怎么就跟要回自己家一样。

    陆挺不想被围观,进了警局后,他让陈队给自己了一个安静的场所,进去后便开始扶乩。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青年从里面出来,邱实急忙上去问“算出她在哪里了”

    陆汀抿了下唇,说“人已经死了,尸体就在她的别墅里。”

    “不可能。”王家和上前说,“那套别墅我们已经找过,里面根本没有人。”

    “车库里。”陆汀提醒道。

    梁璐那套别墅的里里外外他们都翻遍了,自然不可能放过车库。看出他们想说什么,陆汀指了指桌子底下。

    邱实“在车底”

    王家和惊愕的张着嘴,半晌才说“你的意思是,车底下还有空间”

    陆汀“应该是吧。”扶乩的结果是“车底”和“狭小的空间”,指的应该就是车库中暗藏着一间小密室。

    因为一队还要处理乔安的案子,便托了二队的人帮忙去一趟梁璐那套别墅。

    不久后,人回来了,还拉回一具尸体,放去了尸检部。陆汀在获得了陈队的许可后,独自前往,进门前,他敏锐的捕捉到了梁璐身上的死气。

    看来人的确是死了,只是死状有些怪异。

    法医刚从梁璐身上取下指甲和皮屑化验回来,见到陆汀丝毫不意外“你就是陈队说的顾问吧,想知道什么就问。”

    为了方便他在局里行走,陈队临时给他扣了一个顾问的头衔,没有薪水那种。

    陆汀毫无心理负担的点点头,问“她死了多久了”

    法医是从西南那边的一个小镇一步步调到b市的,见得多也听得多,说话时的声音很沉稳,对尸体的异象毫不在意“两个月。”

    身体干瘪,皮肤上沾着尸液,被蛆虫啃食过的身体上早就没了尸斑,她整个人看上去如同被抽干了,一点丰盈躯体的血肉都不剩。

    的确像死了好几十天的那种。

    可在不久前,他明明刚和梁璐交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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