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第 112 章

小说:我老公到底是什么 作者:朝邶
    手腕处的袖扣被解开, 林归眼帘轻轻抬起,什么都还没看见,就先听见青年警告地“啧”了一声。

    已经窥见一丝光线的眼重新紧闭。

    陆汀摘下袖口上原本的蓝宝石袖扣, 对比着自己买的,暗暗发誓等以后有钱了, 一定给小叔叔买更好的。

    只听见两声轻微的脆响,陆汀拍拍男人的胳膊,“好了, 送你的乔迁礼物。”

    月光下,月光石闪烁着荧荧蓝光,跟白色衬衣很搭。

    林归抬手, 垂下眼眸轻轻摸了摸冰冷的宝石,不是戒指, 也不是手链,心里并没有失落。袖扣是贴身之物, 往后不管换哪件衬衣他都会配这副袖扣, 四舍五入就是把陆汀戴在身上。

    想象着陆汀低头替自己整理袖口的模样, 男人的背脊悄悄挺直, 轻咳一声,“袖扣是你送的, 也该由你替我每日佩戴。”

    陆汀笑弯的眼睛睁得圆溜溜的, “每日”

    林归摩挲着冰冷的宝石, “我不可以每天都戴”

    “送了你的东西, 当然由你做主。”陆汀疑惑地看着男人, “林大哥他们肯定给你准备了很多东西, 不用就浪费了, 换着戴吧。”

    林归薄唇抿了抿, 以沉默诉说自己的抗议。

    陆汀被盯了不到三秒就败下阵,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好,这项日常工作就包在我身上了。”

    林归指尖动了动,终究没忍住摸了摸青年的头顶,“汀汀真乖。”

    陆汀一个二十多岁的人了,被人这么一叫顿时脸红,张牙舞爪的反抗道“你别这么叫我。”

    林归叛逆小青年似的,偏要喊“汀汀。”

    陆汀可不是吃素的,你做初一我就做十五,“那行,以后我叫你归归。”看到男人僵住后变得越来越冷的脸,他噗嗤一声笑出来,听着怎么像骂人。

    陆汀用胳膊撞了撞林归,贱兮兮地又喊了一声“小龟”

    林归听出来这是在骂自己呢,修长有力的胳膊一把将逃跑的人搂回来,禁锢在怀里。手指在青年t恤下露出的白皙腰身上,不轻不重的掐了两下。

    陆汀一时没绷住,扭身身体一边躲一边嘻嘻哈哈笑个不停。

    嘴里讨饶“我错了小叔叔,我真的错了。”

    即便是夜里,林归也觉得这张笑脸上洋溢的光比阳光灿烂,他怔了怔,一个不察让人给跑了。

    陆汀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笑得有多开心,在无人的马路上边跑边回头,没注意脚下,毫无形象的摔了个狗吃屎。

    短裤下的膝盖磨烂了皮,但没到渗血的程度。

    林归几步追上去,蹲在地上,伸出指尖碰了碰,“疼不疼”

    他阴翳地看了眼不知被谁丢在地上的矿泉水瓶子,一缕阴气从指尖泄出,钻进瓶子里。

    “有点。”陆汀今晚突然不想嘴硬,嘴里吸了口凉气,又说了一句,“真倒霉。”

    林归的胳膊环住陆汀肩头,另一条从他的膝后穿过,直接将人大横抱起。陆汀先是一怔,随后浑身僵住,两只手拘谨的放在肚子上。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心脏跳得有点快,紧张中夹杂莫名的慌乱和害羞。

    他东张西望,生怕被路人看见。

    林归的下巴垫在他头顶,说话时,陆汀仿佛能感觉到他喉结的震动,“别动,小心摔了。”

    “不怕,我知道你胳膊很稳。”陆汀说完就后悔了,稳不稳管他什么事,听着就像自己恨不得多被抱一会儿似的。

    他再次拍了拍林归的胳膊“小叔叔,放我下来吧,在路边打个车。”

    林归过了过手瘾,心里已经十分满足。未免自己像宋煜那样被陆汀疏远,他依言将人放下,抬手拦下一辆路过的夜间出租。

    司机师傅属于疲劳驾驶,打了个哈欠才发动汽车。

    到家已经快天亮了,陆汀拿上衣服进了卫生间。林归站在门口,隔壁的房间装修完毕,一应物品准备齐全,可他却不想过去。

    “要我帮你吗”男人的额头抵在磨砂玻璃门上,耳边是衣服脱落的声音,他喉结动了动,手指关节轻轻叩门。

    陆汀“不用啦,我自己可以。”

    林归失落的哦了一声,“那我过去了。”

    陆汀怕吵到其他人休息,也趴到门上,“快走吧,明天带他们去给你暖房。”

    模糊的身体轮廓近在眼前,林归险些忘了呼吸,呆呆望着门舔了舔唇。

    半晌,他哑声道“好。”

    门的另一边,陆汀挠了挠头,总觉得林归的声音哑得不太正常,仿佛很克制。他摇了摇头,走到花洒下冲洗。

    热水带走了疲惫,洗完后浑身舒畅,陆汀在床上打两个滚。终于可以一个人独占这个空间了他翻身抱住被子,用两条腿夹住,舒服的蹭了蹭腿。

    往后想怎么睡就怎么睡,想在房间里干什么就干什么,自由终于又回来了。可是一转头,就看见洗澡前被自己摘下来的小牌位。

    他伸手拿过来,拇指在“林归”两个字上摩挲,叹了口气。翻身坐起,望着空荡荡的窗前,心里涌出一股怅然若失。被兴奋溢满的心,顿时像缺失了一块。

    习惯果然很可怕,这才多久,林归在他的世界里,存在感竟然这么强。

    陆汀将小牌位挂回脖子上,并不知道自己熟睡后,手指一直紧紧握着牌位不放。

    几根藤蔓从隔壁阳台爬过来,毒蛇一样盘踞在床铺四周,林归化出身形,轻手轻脚的爬上床,用修长的胳膊和腿将人禁锢住。

    他望着陆汀的后脑勺,嘴唇从柔软的发丝前擦过,轻声问“乔迁是大喜,单是一对袖扣就能打发走我,你也太天真了。”

    林归靠近,鼻尖萦绕着洗发水的清香,“至少要再给一个吻吧。”

    说完,耳朵红了。

    心里有个声音怂恿他快一点。

    林归从陆汀背后翻到他对面,心虚,可是又很迫切。他无赖地低声道“你不反对,我就当你默认了。”

    陆汀睡得很沉,梦也很甜,对外界险恶一概不知。

    林归把脸凑过去,将自己的嘴唇轻轻印上那双红润的柔软。温热的,明明没有味道,他却觉得比蜜甜。

    伸出一点舌尖,从放松的齿间钻进去。他无师自通的搅动两下,真的就两下,就做贼心虚的缩回去。

    林归一脸满足,眼神都有些迷离了。

    他捧着陆汀的下巴,凑上去亲了一口,翻身下床,留下盘踞满屋的藤,独自又从阳台翻了回去。

    这一觉睡的时间很短,前后不到三个小时陆汀就醒了。

    彻底清醒之前他就感觉到不对劲,果然,一睁眼便看见满墙满地都是带刺的藤。伸出两根手指捏起一根藤梢,陆汀对着尖儿上的两片小叶子吹了口气,又用指尖轻轻一挠。长藤狠狠一抖,迅速从他手中抽走,倒退着往阳台去了。

    陆汀抱着胳膊嗤笑,光脚走到阳台,趴在栏杆上往隔壁看。

    心电感应一般,下一秒,男人就出现在阳台上。似是刚睡醒起来,林归穿着睡袍,胸口松散着,露出大片的胸肌。

    像是才发现有人,他转过头来,挑眉道“起这么早”

    陆汀“不早了。”他眼神犀利,一副看透一切的模样,“昨晚又没睡吗”

    林归脸色微变,以为被发现了,正想辩白就听青年道“如果你陷入了深沉睡眠,根系会扎在我的身体里,但昨晚那些藤只是安静的伏在房间里。”

    陆汀怕小叔叔长期绷着精神会出事,想了想,提议道“不如今晚睡前,我们先试试,你可以在清醒的情况下把根探进来,我先适应一下。毕竟,从某个层面来讲,你是藤生植物,而我是供给你养分的土,我们不可能永远保持分离状态。”

    “结合”在林归这里意义非凡,不只是植物和土那么简单,还意味着,陆汀愿意全心全意的接纳。

    林归攥着栏杆的手青筋暴起,激荡的情绪让他眼眶发热,即便不是出于爱情,这份超越一切的信任也足以给他无尽的底气。

    深邃的眼眸中是势在必得的执拗,林归的脸迎着清晨的阳光,眼眸中的光亮璀璨,“听你的。”

    陆汀伸了个舒服的懒腰,“先进去了。”

    直到看不见青年的身影后,男人才转身进去。他走到沙发上前走下,两腿交叠在一起,心情很好的晃悠着。然后又放下腿,双臂手肘压在分开的膝盖上,将脸埋进掌心,无声笑起来。

    林一穿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忍住奇怪的眼神,用平板的声音道“先生,早餐快好了。”

    林归抬起头,冷淡的扫了他一眼,“知道了。”清冷的身形越过,回了房间,不一会儿就换了身衣服走出来,手里捏着两枚新袖扣。

    林一之前一直跟在林之炎身边,见识过不少好东西,只一眼就看出,这对袖扣并不是什么奢侈贵物。但是先生似乎很喜欢,只吃个早餐的工夫,已经伸手摸了六次了

    林归放下筷子,对林一交代“找人做一个红木盒子,里面要垫上天鹅绒。”

    林一一听就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我马上派人去做。”

    陆汀上班前,先去敲了敲隔壁的门。

    林一开门,回头看了眼走廊尽头的房间,“陆汀少爷,先生正在讲电话。”

    陆汀拿掉嘴上叼着的吐司,“那我先走了,你跟他说一声。”

    林一点点头,再回到客厅时,发现林归卧室的门大敞着,人已经不见了。他定了足有十几秒,在反复告诉自己先生与常人不同后,终于接受了现实,面无表情地开始收拾餐桌。

    陆汀在小区门口等了一会儿,感觉小臂上的藤纹微微发烫,知道是林归跟了上来,这才迈进地铁站。

    上下班的高峰期,地铁上挤成了沙丁鱼罐头,要不是上班快迟到了,陆汀实在不想挤进来。他前面站着两个女生,都在地头看手机。

    突然,其中一人低喊道“死了,居然真的死了”

    陆汀靠的近,斜眼就能看见屏幕上的画面。两个女生发现他的眼神,被那张俊脸弄得一怔,随即默默将手机移过去一点,“一起看吧。”

    偷看被抓包,陆汀有点羞涩,小声说了一声谢谢。

    女生也羞红了脸,正想说没事,忽然感觉车厢里的冷气温度骤然降低,不只是她,周围好些人都议论起来,吵嚷着怎么突然这么冷。

    其他人的感觉没有那么强烈,两个站在陆汀身边的女生感觉自己就像掉进冰河里,除了冷,还有一种窒息感。

    下意识的,他们离青年远了一点。

    那种故意的感觉立刻好了很多。

    女生伸长胳膊,将手机递给陆汀“要不你拿着自己看吧”本能告诉她,离青年太近不好。

    陆汀哪好意思拿着别人手机看,推了回去,“我自己下一个a吧。”

    女生跟他说了新闻a的名字。

    这款a是一个老牌私媒,发布的都是权威新闻,并且在发布之前,他们会多番查证,不像某些无聊媒体一样为了抢头条拿着半截就开跑。

    a安装好,注册完毕,页面上就出现了今日头条。

    优秀企业家唐笑生,死了,死前被还被曝光出大量违法犯罪事实,惊掉了一种网民的眼珠子。

    唐笑生是有名的大善人,谁能想到,这样一个世人皆知的慈善家,竟然会和罪恶的幸福医院有关联。报道中称,他将自己的女儿以精神病的名义送入幸福医院,并且与他们签署了一条捐献和保密协议,自愿让自己的亲女儿去做活体实验。为了让计划推进,他还给女儿下套,让她签了同意书。

    这款a下载量很大,看到这条新闻的人纷纷和旁边的陌生人议论。

    “畜生,怎么会有这种畜生”

    “以前以为他只是个凤凰男,靠亡妻和老丈人才有了今天。谁知道是个吃腐肉的乌鸦里里外外都烂透了”

    “所以说,有些人捐款是为了伪装,掩饰自己丑恶的内心。”

    大篇幅的文字报道后,是一段打了马赛克的视频。

    身着高定西装的精壮男人,带着后娶的老婆和小女儿从车上下来,今天是他大女儿的祭日,即便不是亲生的,他也每年都来坟前亲自送花祭拜。

    如同之前每一次那样,唐笑生放下花后,会先跟大女儿说几句。

    因为拍摄距离过远,摄像机没有收到音频,手机前的人们都快好奇死了,例如陆汀左手边那个,嘴里正骂道“搞什么,什么都听不见。”

    唐笑生的嘴唇蠕动几下后合上,侧身让开,示意妻子和小女儿去鞠躬。

    女人穿的是一身红衣,装扮实在不符今天的场合,不但如此,她脸上还毫无郑重,甚至带着畅快的笑意。

    陆汀忽然想起,幸福医院里唐笑生女儿对医生的控诉。

    她一直都知道是爸爸将自己丢进魔窟,只是不肯承认,原来宠溺自己的父亲,一直在悄悄憎恨她。

    这段视屏不用看下去,陆汀就已经猜到,人肯定会被徐音音的姑姑杀死。

    果不其然,半分钟后,一只黑猫从坟地某处钻出来。它张牙舞爪的扑上去,将女人的脸抓得血糊糊的。为了躲避它,女人转身逃窜。

    黑猫不打算给她这个机会,故意从她脚下横穿。被绊倒的女人下意识张嘴呼喊,嘴巴磕在唐笑生大女儿的墓碑上,被其中一个尖角装饰刺破了舌头和喉咙,当场满嘴是血。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唐笑生根本没反应过来。

    等他回过神时,黑猫已经扑到了他脸上,尖利的爪子刺破眼球。失去了视野的双眼刺痛无比,他踉跄几步后沿着石阶滚下去。

    镜头翻转,拍摄的人放下机器,背影出现在镜头中。因为那只黑猫已经放弃攻击唐笑生,转而袭击他的小女儿。

    陆汀认出来了,背影的主人是汪彭泽。

    汪彭泽扑上去,一把抱住黑猫的腰身。可是黑猫的爪子死死勾住女孩儿的脸皮,继续使劲的话怕是要将女孩的脸皮给撕下来

    他只能放松力道,希望能缓解黑猫的情绪,让它自动松开爪子。可惜没有,女孩在疯狂的挣扎,着实刺激到了黑猫的情绪,竟然张嘴咬住了她的鼻子,硬生生撕下来一块鼻头肉

    女孩儿哭不出声,因为她的嘴巴被黑猫的身体堵住了。她躺在地上,疼得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最后,那只猫是被赶来的警察给击毙了。

    带队的是陈队,他扶起汪彭泽,看了眼他手臂上的伤口,将人推给了随行而来的医生。

    紧接着,汪彭泽走到镜头前,弯腰关掉了摄像机,视频结束。

    陆汀猜测,汪彭泽这几天应该一直在跟唐笑生,那些违法证据应该也有他一份功劳。而且很可能正是因为他的通风报信,陈队他们才能那么快赶来。

    “拍摄的人怎么回事,没看到有人被袭击吗为什么不过去帮忙”

    陆汀闻声看过去,说话的是一个大妈。他压着火气替汪彭泽解释“事情发生得很突然,我想换做任何人都不可能解释反应过来。”

    “你谁啊,干嘛要帮他说话。”大妈翻了个白眼,上下打量青年,“你们不会刚巧认识吧。”

    “对,拍摄的人是我朋友。”陆汀坦白承认道,他并不觉得汪彭泽有什么错。

    “难怪说了,原来是一丘之貉。”大妈冷嗤,“你朋友见死不救,前一个事发突然反应不及时,那滚下去的唐笑生他为什么不救,不管他做过什么,那都是一条人命。”

    “你是不是瞎啊,前面的报道没看吗,他把自己女儿送去做活体实验,死一万次都不够”

    “你瞎你全家都瞎照你这样说,只要犯错就该死吗有错能改善莫大焉,这句话都被你们背到狗肚子里去了吗而且唐笑生之前还做过那么多好事,功过相抵也不为过吧。”

    “你全家才瞎呢你看不出摄像头距离很远吗唐笑生滚下去的时候,他小女儿也被袭击了,那种情况下只能救一个,是你选择谁哦,对,你不是人,你是哪吒,你有三头六臂,全都能救给你牛逼坏了。”

    大妈被说得哑口无言,不是说言论自由吗,不就是照着视频发表点个人意见,这些人凭什么骂她越想越愤怒,大妈直接就炸了,什么难听骂什么。

    这下子不用陆汀开口了,所有人都开始跟大妈对骂,以至于最后乘警不得不出面制止。

    大妈被叫到了一边,不服气,委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自己被一群人欺负。乘警又是安慰,又是给递纸巾,被那嘤嘤嘤的声音搞得头疼。

    终于,地铁到站了。

    短短二十分钟的车程,陆汀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离开乌烟瘴气的车厢,他深吸了口外面清新的空气。这才往公司方向走去。

    曹敏的汽车早早就停在大楼外的小广场边,见到陆汀的身影,她急忙推门下车,拎着包小跑过去。

    “陆汀。”

    陆汀眼睛微微闪了闪,“我有事情想告诉你。”

    曹敏知道,昨晚她离开后一定又发生了什么,郑重地点点头,指着路边的咖啡厅道“进去聊吧。”

    陆汀看了眼时间,“长话短说,就在这儿说吧。”

    曹敏“行。”

    “保安是曹金瑞的后人,算起来,你们算是堂亲戚。”陆汀将昨晚知道的一切转述给曹敏,“曹艳萍没有害过人,我不会对付她。我希望,这件事能和平解决。曹小姐,你觉得呢”

    曹敏从征询的口吻中听出了陆汀对曹艳萍的维护。

    没有罪的人谁都没有权利伤害他,同理,没有犯下罪孽的鬼混,也该给一条生路。更何况,这个鬼魂还是她的曾祖母。

    曹敏道“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她。明天我会亲自回去一趟,向爷爷说明个情况。”

    陆汀放心了,他还担心曹敏行事太冷硬,会赶尽杀绝。

    其实对祖辈的往事,曹敏本人也很好奇。那些被蒙上了灰尘的家族往事,终于要解开帷幕了。

    陆汀踩着最后一秒跑进公司,刚坐下,李骞就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他站在办公桌中央,抬手击掌示意大家看过去。

    “森源那边为了更好地与我们接洽,决定派一个代表过来。”李骞顿了顿,朝陆汀的方向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那位很快就到了,大家先整理下仪容仪表。对了,陆汀你去整理一下新办公室,看看还缺什么。”

    陆汀“哦”了一声,进到李骞对面的新整理出的办公室逛了一圈。他停在办公桌前,好奇的拿起铭牌。

    他微蹙眉,揉了揉眼睛。没看错,上面没写职位,只有简单的人名林归。

    陆汀“”第一天重新当人,是有多想不开才会出来搬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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