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第一百零十六章 优秀的学徒要做优秀的准备工作
第一百零十六章 优秀的学徒要做优秀的准备工作
又是深夜。
又是状态不对的布朗宁。
又是一堆她需要悄悄探查清楚的秘密。
再一次踏进莉莉的小屋, 安娜贝尔的心态却截然不同。
上一次进入这里,还是抱着“来找天使小闺蜜咨询如何更好地初次约会”,现在却变成了
“咳。我、我先去倒杯水”
“哦、哦好的那我随便坐”
变成了两个舌头都莫名打结的傻子停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互瞪一分钟后, 相比较稍微好点的家伙转身去小厨房了。
当然, 安娜贝尔瞪着他的背影, 略气恼地想布朗宁的舌头绝对不像自己这样打结得厉害刚刚他在俱乐部楼上已经花了五分钟证明过了。
如果不是琳达突然推门进来,嘴里很不耐烦表示“老板找你有事,是生意上噢抱歉”,安娜贝尔自己也不知道,那是否只会持续五分钟。
她现在真的一点都不信任自己的意志力。
明明清晨五点起床背诵都ok的意志力, 只要他一个举动就折戟沉沙。
所谓的“纠结半月挑选睡裙与内衣”, 短短五分钟就退化成破碎无比的“把灯关上”。
而且还得到了对方含糊不清的“不要”。
“准确纠正一下, 你说的是把灯关上,不准看我,蜜糖宝宝,而我的不要主要反驳的是不准看我的后半部分提议”
安娜贝尔顿在原地, 奋力冲小厨房的背影吼道“你倒水就倒水,不要在后脑勺长眼睛”
小厨房的背影“我没有长眼睛,但我听见你在我家地板上恼羞成怒踱步”
“你怎么知道我踱步是在恼羞成怒”
“你怎么知道我倒水是在偷偷看你”
嗯, 这种毫无意义、问出口就知道答案的内容,宿敌们就是可以揪住它反反复复吵得天翻地覆。
不过,今晚毕竟还是太特殊。
当洛森端着盛满水的水杯回来后鬼知道为什么他倒水就花了十分钟, 大概是某人踱步的声音很好听双方匆匆对视了一下, 又迅速错开视线。
日常轻松、用于缓解尴尬紧张的争吵戛然而止。
安娜贝尔真该死,我怎么就默默跟着他回到这里呢我应该借口离开
洛森真见鬼, 下次我要把那个打断气氛的俱乐部老板坑得一毛不剩
这对宿敌此时的心理活动倒没有默契重合。他们南辕北辙。
最终, 还是相比较稍微好点的家伙抢先开口了。
“你可以随便坐我是说, ”洛森顿了顿,假装自然地把水杯递过去,“不用傻站在这儿。”
“巧克力脑袋,你好好说话,我哪有傻站在这儿”
安娜贝尔条件反射怼了回去。
三秒后她意识到自己确实傻站在原地。
于是颇为愤怒地把身体往后摔下后方的软沙发。
洛森“那是我的床。”
安娜贝尔颇为愤怒地重新弹起来。
“我在练习站姿你对本小姐的站姿有意见吗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臭流氓”
洛森“”
为了不听到更多尖刻的外号,布朗宁同学默默闭嘴,又把水杯往她的手上递了递。
斯威特同学仪态端庄地接过水杯她试图端庄地接过水杯,可手指在触碰到对方手指时挨了电击般抖起来,迅速松开。
男友运用精灵的敏捷接住了即将掉落的水杯,第一时间瞥向安娜贝尔的手背。
“嘿”确认没被溅到热水后,他才嚷嚷着表达不满,“这是我家最贵的一只杯子”
安娜贝尔不甘示弱“你干嘛把你家最贵的杯子拿出来给我倒水”
这也是一句出口后就明白答案的嚷嚷。
安娜贝尔立刻不说话了,她想穿越到过去掐死说这句话的她自己。
幸运的是,洛森并没有就这句露了破绽的“讽刺”再逼逼什么,他只是轻咳了一声。
“水。”
言简意赅。
安娜贝尔保持笔挺的站姿接过去,这次她很注意没碰到他的手指。
接到水杯之后她就双手捧住杯身,全神贯注地“咕嘟咕嘟”喝水,仿佛“喝水”是全世界最富有乐趣的活动。
洛森围观了一会儿,发现女友是决心要热爱白开水了,只好勉强绕过她,自己坐在了沙发上。
他忍了一会儿。
安娜贝尔继续热爱白开水。
他还是决定拉回安娜贝尔被白开水分走的注意力“坐下来喝吧。”
安娜贝尔“这是你的床。”
洛森干巴巴地提议“从现在开始,我们把它当成一条长板凳,并删除脑子里一切和床搭边的词。”
这是今晚他提出的最好的一个建议。
删除与“床”搭边的东西后,“俱乐部楼上”“黑暗房间”“关灯”“热意”这串东西似乎也顺利压了下去。
安娜贝尔放松了许多,她端庄地坐下,与洛森保持了十五厘米的距离。
鉴于这张软沙发太有弹性,坐在哪儿都容易陷成一团,这个距离是安娜贝尔所能保持的极限。
洛森用眼角的余光估测了一下,觉得“不小心陷成一团”的希望依旧很大,便开始不着痕迹地挪动。
“晚上好。”
开头很尴尬。
“晚上好。”
但没关系,对方的回答一样尴尬。
安娜贝尔清清嗓子,尝试专注这场尴尬的对话“你怎么会睡在那儿”
“过去借淋浴间,洗完后太累了就”
“你为什么过去借淋浴间”
洛森思索一下。
“男人在夜晚总是会变脏的。”
安娜贝尔“”
她压下跳动的太阳穴,严谨道“你不是男人。”
你是精灵。
洛森“我昨晚不干净了。”
“最后一次机会。”
“我变脏了。哎嘿。”
安娜贝尔弹射站起。
安娜贝尔深吸一口气,再端庄坐回去。
“很好,我现在明白你昨晚的网络兼职里掺了多大水分,以及你昨晚背着我做了某件危险的事,现在想拼命隐瞒回头我就查一下昨夜的法术建构区附近有无发生异常事件。”
然后你就等死吧。咔。
洛森读出未尽之语布朗宁“”
哦豁。
他推推眼镜洛森戴眼镜后才发现推眼镜这个动作很能掩饰情绪,起码在他这很能掩饰心虚感
“其实如果你换个问法,我会老老实实告诉你答案蜜糖宝宝,不知道你的恋爱大全里有没有特殊说明,想从恋爱对象的口里得到事实,必须使用技巧,生硬的质问会让感情破裂”
安娜贝尔冷笑“你感情破裂了”
你破裂一个试试看
洛森“没有。”
安娜贝尔冷笑“那你想让我使什么技巧”
你敢重提在俱乐部发生的事试试看
洛森“没有。”
安娜贝尔继续冷笑“我用技巧询问后你会说实话”
你敢不敢对我说实话
洛森“”
她现在简直就是只膨胀到极点的气球。
气球里大概只有一小半是“愤怒”,剩下一大半是奋力伪装成“愤怒”的“害羞”吧。
果然,那种吻对她还是太冒进了。
我也是被噩梦弄昏了头,被“它”搅得心神不宁,才会
试图用拥抱证明什么。
试图用吻证明什么。
还试图
在她莽莽撞撞第一次探进来时,就该打住才对。
蠢宝宝这么排斥肢体接触的人,将来真的可能按照她设想里“幸福快乐生活在一起,晚上分床纯洁睡觉”吧
今晚,我和她,都不适合再进一步我们都需要冷静。
情感依旧咆哮着“让我把打扰我的俱乐部老板坑光裤衩,那是个多么巧妙多么适合向下发展的时机”,洛森的理智却已经沉痛分析完毕。
他沉痛地停止了不着痕迹缩短那15厘米的努力。
安娜贝尔重重“哼”了一声,有点阴阳怪气“怎么被凶了就不想过来抱我了觉得我不够可爱不够漂亮了”
洛森“”
安娜贝尔又响亮地“嗤”了一声“仅仅15厘米,同一张沙发,你以为我瞎还是以为我傻”
洛森“”
安娜贝尔扬扬下巴,摆出学校里争锋相对的蔑视“本小姐谅你也不敢再做什么,才默认你往我这边缩短距离的,蠢货。”
洛森“”
这次轮到他弹射站起。
再深呼吸。
深呼吸之后没能端庄坐回,坐没坐相的流氓与“端庄”这个词没关系。
便只能选择直接行动。
“我去洗手。”
这么宣布后,洛森头也不回地走进里间的小水池,拉开妹妹的抽屉,拿出全家最贵的xx牌香皂,奋力洗手。
徒留给安娜贝尔一个低头洗手的背影,与“唰啦啦”的水声。
大小姐“”
糟糕,刚才满脑子“不能输”,话好像说太狠了。
他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才刚刚经历过那种事就生气他生什么气啊该生气的是我才对布朗宁这个破混蛋的矫情性格,绝对不能再惯了
坚决不能再惯
应该让布朗宁来哄我才对
不惯
就算今晚他似乎做了噩梦情绪不稳我也不惯他
大约是正常人洗手的三倍时间后,洛森微微甩着似乎干洗了一遍的超洁净双手,走回来。
他脸上还戴着那副怎么瞧怎么杀伤力巨大的眼镜,安娜贝尔不敢细看,和之前一样微微偏过视线,只给予目标一点点余光,假装出“睥睨万物”的蔑视气场讲话。
是的,之所以能在那双绿眼睛下装出“蔑视”,还要多亏了他鼻梁上那副一看就会发昏的眼镜。
“哼,布朗宁,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原谅你。”
停决定好不惯他了
“你竟然敢给本小姐瞎取备注名看在你今天情绪不对的份上,我暂时不计较了,你把备注改回来就好。”
决定不惯他啊
嘴巴你听话一点
脑袋你也是不要老是试图转过去瞅他
然而,大小姐的“决心”实在太微薄,怪不了嘴巴和脑袋。
更何况,甩着手走回来的布朗宁并没有坐回她身边,而是翻出了那把堆满挂毯的小摇椅,低着头坐好,又拉开了缝纫台的抽屉。
这只精破天荒地安静,在烛光与镜框的衬托下还有那么点忧郁,不论性别,简直是幅缝纫机上的女孩。
典雅油画版,能挂在正经博物馆收藏的那种忧郁艺术,不是圆滚滚的日常漫画。
安娜贝尔他至于吗。
大小姐看着他窸窸窣窣在抽屉里找东西,不知怎的,也大抵体会到了刚刚洛森看自己一个劲喝白开水的心情。
她想开口打破这寂静,把他的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可又拉不下脸主动开口。
说到底,干嘛要自己先开口就该布朗宁来哄我才对不管我生气他生气都应该是他来哄我
更何况这次就是我该生气我说的那几句话也没问题他交往前气性也没这么大啊,几十句嘲讽砸过去不都能尽数怼回来吗
讨厌
讨厌
讨厌
明明之前他还把我摁倒亲
“你之前,说我瞎改备注名让你生气什么备注名”
奇妙的是,这场古典油画系的沉默,还是被某个固定对象率先打破了。
安娜贝尔立刻抢白“你竟然说我是只爱漂亮容颜的负心霸道坏女人”
她没意识到自己这话的语速有多迫不及待,就好像一直在期待他先开口提问。
也没意识到自己出口时自然带上的娇气感,就好像她一直在等待他放软的哄。
还以为你不打算哄我了,讨厌
含着这样可爱的潜台词。
而他们是宿敌,读懂彼此的潜台词是宿敌的基本功,洛森听懂这句可爱的心理活动就好比安娜贝尔能在他紧抱自己时读出“洛森做了噩梦,需要我摸摸头”。
他忍不住向上翘了一下嘴角,但小屋特有的昏暗烛光很给面子,它没透露主人任何的情绪。
眼镜镜框也尽职尽责地配合烛光扮演忧郁。
“我认为我没说错,只爱漂亮容颜的负心霸道坏女人。”他慢悠悠道“我哪儿说错了”
安娜贝尔“”
如果不是烛光下的油画太过忧郁,她几乎要拍案而起了。
“你还敢狡辩”惦记到对方还在“生气”,她本该运用的“叱责”直接降级成了“嘟哝”
“瞎取什么备注名,我才不是”
“你没说过只喜欢漂亮男人”
“”
“你没说过不听话的男人不玩”
“”
“你没有背着我和其他绅士见面”
“”
我说的话只是应付母亲,我和其他贵族见面只是商业应酬,我当然只喜欢你一个
虽然全是事实,这话说出来也太有渣女风范了,大小姐忿忿地闭上嘴。
她又气又急,一个劲想解释清楚又不知道该从何解释,甚至都忽视了“布朗宁为什么这么清楚地知道我昨天一言一行”的问题反正布朗宁总是该死的无所不能,大多数时候安娜贝尔已经放弃了刨根问底。
缝纫机台下的油画动了动气性很大的男朋友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
一把锉刀,一把剪刀。
他抓起这两把工具,对准手,继“唰啦啦”清洗后,开始“咔嚓”“咔嚓”折腾手指甲。
先修剪,再打磨,接着抛光,程序完整而标准。
这货似乎是发自内心,打算要移情别恋自己的手了。
尽管安娜贝尔在数分钟前也对白开水这么做过,但她顶多就是“咕嘟咕嘟”,搞不来这么完整做作的流程她这时完全无法换位思考,一看男友这么做忽视自己,怒气直接上头。
“我说的话只是应付母亲,我和其他贵族见面只是商业应酬,我当然只喜欢你一个”
上头的安娜贝尔把渣女宣言用很渣的口气讲出来了。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自己究竟说了什么、或感到后悔,就听见男友一边“咔嚓”,一边发出了一声冷笑。
安娜贝尔读不出冷笑中的潜台词。
他的指尖转动着银亮的刀片,他的眼镜把什么都遮掩住了,他的蜡烛只给她一片昏黄的阴影她甚至不能确定那是阴影还是睫毛。
安娜贝尔太该生气了。
“bad gir”
坏女孩。
可他在冷笑里包含了这个词,尾音还冷冰冰地上扬。
轻佻,恶劣。
不像普通的混蛋布朗宁。
是专属夜晚的混蛋布朗宁。
她破碎的“把灯关上”后,含糊回复自己的“不要”就是这种语气。
我要对你使坏
含着这样危险的潜台词。
安娜贝尔的愤怒烟消云散,她憋红了脸。
“不准骂我。”
最后,在潜台词的威胁下,女孩的反驳弱得可以忽略不计。
洛森挑挑眉,却真的没再使用这种语气。
他瞥到她在攥裙角了,这姑娘攥着裙角微微往下拉,好像打算把自己的脚踝也在他目光下裹紧。
可他的流程还没弄完,“打磨圆滑”才完成一半。
洛森用“这一页揭过”的轻松口吻继续“好吧,我相信你,蜜糖宝宝,但我不信你没对其他绅士做过同样的事。”
安娜贝尔快炸了“你觉得我会屈尊和其他男人解释这种问题”
“谁知道呢,也许他们特别卑微,在你这里抱着被玩玩也无所谓,能玩得越久越好,只要她一直呆在我身边的心态。”
安娜贝尔“你以为我周围的异性都是舔狗吗”这是什么奇葩心态
“不要说舔狗,蠢宝宝,真难听。”
洛森拖长声音“这种心态,只是喜欢你喜欢得无可救药的痴汉。”
而有的事情,太容易患得患失,真的不能靠潜台词明白。
安娜贝尔不说话了。
她有点犹疑地去打量他的脸,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但不可能吧
这可是她骄傲到欠揍的布朗宁。
“喂。”犹豫了半天,还是顾忌那一丝丝的可能性,安娜贝尔逼自己开了口,“你知道,布朗宁,你虽然很混蛋但真的是我的初恋。”
“嗯”
“第一个宿敌,第一个男友,初恋,初次牵手,初次约会,初次拥抱”
安娜贝尔说不下去了。
她的裙角也被折腾到不能再折腾。
只好低头开始抠沙发套。
“嗯,还有很多没给出去的初次我想,如果你表现得还不错的话,将来也都会勉勉强强奖励给你但无论如何,我们之间,不会有别人了。”
她顿了顿,又敏感地补充“不会有其他男人。我的意思是,我的眼光可看不上其他男人,除非你的眼光将来特别差劲哼。”
“所以,你大可不必,嗯,假设你脑子发昏,假设出现这么一丢丢的可能性大可不必认为,我会喜欢别人,允许别人对我做你这混蛋才能做的事。”
安娜贝尔响亮地清清嗓子。
她现在僵硬无比,好像被魔法变成了一个在木偶镇对木偶们宣布竞选演讲的镇长。
木偶镇长极度僵硬的总结“就这样。你是混蛋。没了。”
洛森静静听完了镇长的竞选演讲。
“我是混蛋”
“你是混蛋。”
“这是你全部的中心思想”
“随便你怎么想闭嘴”
哦。
洛森放下了剪刀与锉刀。
在镇长运用前所未有的“坑坑巴巴”演讲法,将几句话结巴拖延到现在时,他已经完成了修剪手指甲的全套流程。
“安娜贝尔。”
忧郁的油画瞬间破灭,隔着滚滚大雾安娜贝尔都能听见他的笑意
“我想亲你。”
“随便你我又不会跑”
另一块她没有坐的沙发垫骤然下陷。
15厘米迅速缩短。
“那怎么行,”笑意也随着缩短的距离逼近,“腿在你身上,我又不知道你会不会跑。你特别擅长逃跑。”
这是赤裸裸的污蔑
安娜贝尔气球斯威特忍无可忍,终于在这一刻对着男朋友爆炸了“你这混蛋搞清楚,每一次接吻的时候我还能不能动腿”
她这话毫无疑问地被淹没。
一小半的“愤怒”,剩下一大半奋力伪装成“愤怒”的“害羞”,全部“呼啦啦”从气球被戳开的口子里溜到对方的嘴唇里。
布朗宁做事总是万无一失,尽管每次接吻时女友都会体现越亲越乖的特性,他却每次都做了双重措施一边亲,一边悄悄伸手把她抱紧。
揽住肩膀,抓紧胳膊,或静静搂过她的腰。
太多的小细节彰显着这只精灵极度的不安全感,如果不是安娜贝尔每次都迷迷糊糊,她早就会察觉。
不过也能用另一种说法解释。
捕捉兔子这种敏感的小动物,必须时刻防备对方逃跑,拿出一百二十分的耐心。
然而,今晚,毕竟不同往日。
从一开始,他们之间的吻就被俱乐部小房间里发生的覆盖上一层奇妙的色彩。
一场噩梦,间接抹去了两个家伙的理智。
热意重新席卷而来。
很烫。
安娜贝尔被带倒在沙发床里时,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她呜呜咽咽地试图逃跑,可对方扣住她的十指,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他的嗓音哑极了,安娜贝尔发誓一丁点都不好听。
“i adore you”
比“ike”可怕太多,又没有“ove”那么吓人,说这话的家伙,太狡猾了。
她抽泣一声,连“把蜡烛吹灭”都咽回嗓子里。
大骗子。
他才没有生气,他一直都在做准备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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