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日常三十
i try to tha y heart
我试着解冻内心
but i can\'t see to start it u
但却不知从何着手。
引自ost starsthis year\'s nna hurt
伟大的布朗宁从不会生病。
过去, 即便是最忙碌、最疲惫的时候,精灵的自愈天赋也让洛森远离感冒发烧这种虚弱的小事即便他成为残耳,抵抗力比妹妹减弱了许多, 失去了夜视能力,失去了能够扛过森林寒冬的体质,失去了
即便他失去了许多许多,也绝不会被耻辱的病痛击败。
是的,的确,他是校医室的常客,丹拿校医最恨铁不成钢的差劲病人但洛森几乎每次进校医室都是出于残缺右耳不定时的发作,他拒绝因为区区感冒、头疼、高热进入校医室。
对奸商而言, “生病休息”太浪费时间了。
当然, 他自认把自己照顾得也不错,该吃吃该喝喝, 无时无刻不在锻炼、提高免疫力没谁比洛森更清楚病痛是个多烧钱的可怕东西。
正如安娜贝尔还是学徒时曾腹诽的,“巧克力脑袋总是看上去很好, 似乎熬多少夜搬多少东西都没问题, 我就没见过他脸色变差的样子真不爽, 他以为他自己是超人吗”。
只有这个女孩注意过他进出校医室的影子,觉得大雪天还能穿着短袖和同学在室外打球的校草是个愚蠢的病秧子。
所以, 洛森唯一一次的发烧,也是在这个女孩身边。
即便过去九年, 他都记得。
那个漫长又短暂的假期,他终于追求到初恋、可以借着宿敌名义亲吻她的那个夏日。
击败德鲁拉根的他双耳失聪,作为精灵的生命前所未有的虚弱
为了反击德里克的计划又奔去遥远的海岛悬崖, 忙碌了一通又回去赶朋友们的烤肉邀请, 饥肠辘辘地嗅到地摊炒饭的香味, 却又觉得价格不划算忍住了没吃。
那晚因为和朋友吵闹给她胡乱发了过分的图片,把她惹得发来语音消息吼叫。回家后本想整理一下就去哄兔子,结果却直接在沙发上睡着了。
忘记洗澡,忘记约会,醒来后额头滚烫。
双耳的失聪,才让他那一刻那么疲惫,体验到高烧的昏沉。
但也只有数秒。
伟大的布朗宁才不会生病。
他直接给额头施加了本该施加给冰块的恒温魔咒只忍受了片刻的灼痛,不值一提不到五分钟,所有温度都降下来,清醒的神智也一并归拢然后还去洗了个冷水澡,精神抖擞,整洁如新。
洛森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疑似感冒就强制锻炼,疑似发烧就强制降温。病痛弹指就能消失,不需要昂贵的药物也不需要漫长的休息,几分钟内他就能重新奔去挣钱,不浪费任何时间。
然而,当他拿起自己的外套,戴上那副眼镜,收听到小厨房的动静
他发现昨晚还在发脾气的女朋友正待在他的家里。
系着围裙,拿着锅铲,用很恶劣的口气抱怨说“不是你闹着要吃什锦炒饭”。
贫民窟的小屋,比他后来的公寓破旧太多太多,比起斯威特私宅大概只是个烂狗窝。
太狭窄,他站在原地,就能伸手碰到她的肩膀。
那一刻,伟大的布朗宁第一次生出被病痛击败也没什么不好的想法。
他想放任高烧侵蚀自己的理智,他想让她察觉自己的虚弱与疼痛,他想
伸手过去,抱抱她,埋进她的红发里,撒撒娇。
然而,那时,已经清醒的他究竟做不到放任自己。
那时的布朗宁学徒倔得不肯向任何生物透露自己任何一个秘密,好像信任就等于失败。
不,他并非不信任安娜贝尔。他最信任自己的宿敌。
只是那时,唯独想对她逞强,唯独想对她耍帅。
布朗宁学徒总像个幼稚园小孩一样试图向刚哄到手的女孩炫耀自己的强大,他别扭、毒舌又傲慢,大概是全世界最差劲的初恋男友吧。
现在想想,如果那时让她了解自己某些时刻的软弱与病痛,是不是她就会舍不得甩了他独自离开
这种想法一直徘徊在洛森心里,从没有停歇过。
即使是九年后的今天。
但他明白这想法无济于事,过去发生的不可能更改,他所能做的只是为了未来更加努力。
调节长久分离后产生的不安感,下定决心准备求婚,学会适当的示弱,生气的时候表露自己的原因,关键时刻向她寻找帮助、真正与斯威特法师合作、把自己的秘密与计划都详细告诉她、甚至透露了对父母的幼年记忆即使依旧斟酌着某条界线,他努力去做了。
洛森从未做过这样的事,向另一个人袒露自己的全部他做得笨拙又小心,感觉自己简直又回到了拧巴的青春期,不适极了。
炫耀出自己所有的优点,同时一丢丢露出缺点,半骗半哄着对方,逐渐降低她的心理防线洛森知道总有一天他会成功,即使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安娜贝尔的回应,已经体现在她每一个自然的吻里了。
然而,彻底终结诅咒,吞下全部恶意从森林回来后,他之前所有的铺垫与努力都化为乌有。
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无限倍放大,脑子里无时无刻不转动着糟糕的事,退让与纵容变得那么艰难,即便是路边搭讪她的路人甲都能让自己心情暴躁整整三天。
洛森太恨这样的自己。
他几乎是自残般地禁止自己去触碰安娜贝尔有好几天,他们之间连一个吻都没有女朋友也开始变得很不安,洛森越察觉到她的不安就越恨自己。
于是,他又拼命努力去克服这些恶意。
用了最激进的手段,每晚合上眼后都泡在最深的噩梦里。
结果,就快解决的时候,他又遇见了什么
遇见了另一个世界,无比美满幸福的自己。
那时的心情,洛森甚至都不愿去回忆。
为什么只有我
为什么会是我
为什么
实在不想知道,那么无忧无虑的可能性。
这让他感觉再次被卡拉布朗宁抛弃,眼睁睁看着她松开手,转头跑开。
再一次,再一次,再一次多少次,多少次,多少次
能够理解,不代表不会难过。
不会误会,不代表不会嫉妒。
而原来,还有那么一个可爱坦率的自己,他是永远不会被抛弃的。
这边缺点重重、劣迹斑斑的我是活该吧
因为残疾。
因为怯弱。
恨不得诅咒一只不到十岁的幼崽去死。
像个蠢货一样。
但却又真的成为蠢货付出巨大代价,唤醒了那抹雪白的残魂,通过修改梦境修改了另一个世界的命运轨迹。
然后,他从树上醒来,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
带着代价。
是的,伟大的布朗宁,怎么可能生病。
失去理智,全部思考能力归零,无非是因为干扰另一个世界的惩罚,搅动了几乎所有被他吞噬的恶意不仅仅是高热,他所有的体内器官都在飞速衰竭,却又因为成为异兽后的强大体质不断复原
只是,身体所向外表现出的,类似于“发烧”的症状罢了。
恶意们想让他死。
只要他死,荆棘与藤蔓就将再次成为独立的恶魔,森严可怕的圣堂会重新屹立,笼聚千百年、流淌在血脉中的恶意可以重新诅咒任意一个背叛自己的生命。
但异兽是不会死的,尽管他陷入了炙热、嘶哑的阵痛,从指尖到耳朵都沉重不已,走路只能走出歪歪扭扭的曲线。
他不会死。
他要恶劣又扭曲地活下去,活成最伟大的布朗宁,这是对另一个世界自己的记恨,也是对另一个世界父母的复仇。
他不在乎他们他才不在乎连真正五官都忘记的
洛森昏沉着度过了第一夜,他其实真的记不清怎么被安娜贝尔带回家、怎么被她哄劝那晚的他是货真价实的痴呆熊,一切都发自本能。
而第二天
他清醒过来。
不是因为病愈,是因为额头的温度已经升到45c,无法压抑的咳嗽惊醒了怀里的女朋友。
洛森听见了她慌乱害怕的哭声,亲眼看见她撞在鞋柜柜角上,淌出殷红殷红的血。
和那天一样。就和那天一样。
他的全部神智都被唤醒,看着满身伤痕、遍布鲜血、却还死死抱着自己的女孩。
这次,我才是拯救睡美人的,王子殿下。
深水之下,她独自走了那么漫长的路来救他。
即便意识昏迷,也记得把那颗至关重要、藏着他一部分灵魂的石像带入水潭,也记得下坠窒息时重新伸手去握紧它,直到带到他的掌心。
去做吧。既然计划已经制定,就去执行它,别在这里磨蹭。
是哪些可笑的小丑说,她不够强大,不值得倾慕
只有她自己才会这么认为吧,也只有她自己有资格否定自己。
洛森布朗宁有自信有勇气在任何女孩面前编织直白热烈的情话,唯独在她面前别扭得像是斯威特老宅的螺旋楼梯。
他可以为她实现许多许多的不可能。
但却不敢主动暴露哪怕一个缺点。
实在是,太绚烂,太强大
水中,中指上的戒指散发着从红发那里偷来的光芒,照亮了她昏睡的侧脸。
于是,操纵荆棘,洛森吞噬了所有试图侵犯她的恶意,终结了那一切。
这次不再是为了达成布朗宁的“无所不能”,这一次,是他收到了所有珍爱之人的爱意亲情,友情,还有月亮亲自沉入沼泽的决绝他想变成更强大美丽的样子,想要为所有人杜绝从今以后所有的困难。
这不难。
驯服藤蔓,让他重新拥有了完整的双耳。
吞噬恶意,让他排除了所有的诅咒。
变成异兽,让他得以通过操控梦境操控一部分命运布朗宁法师所掌握的梦境魔法,几乎都变成了神明的权能。
可是、可是
异兽的样子,很难看。
与美丽完全无缘。
洛森几乎是逃跑般蜷回了医务室的白窗帘后,但领他回去的长辈们都没有表露出不满,名为亚瑟的巨狼从恶意中清醒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叼住他满是结晶的脖子,把他扔上他毛茸茸的后背。
而等在医务室的丹拿只是又翻了个“孩子不听话迟早挨打”的白眼。
熊崽子,就因为这么简单的理由
嗯。
熊崽子。
名为洛森的大法师,在他们面前,似乎永远都是只惹祸的小熊崽。
而且,莉莉,捷克,甚至安娜贝尔那些盛气凌人的朋友没有人责怪他的逃跑,甚至,所有人都默契地为他遮掩隐瞒。
从那时起,洛森就隐隐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变了。
他不需要艰难把自己的秘密隐瞒所有人。
因为所有人都会选择共同保守他的秘密。
直到他准备好
洛森洛森别怕,你别怕,我这就打给校医
同一个鲜血淋漓的拥抱,不同的时间与地点。
安娜贝尔额头上的鲜血染脏了他的睡衣,她明明在发抖,抱着他的手依旧那么紧那么坚定。
砰砰,砰砰跳动的心脏。
比谁都甜美的醋栗,比谁都坚韧的月季。
他总觉得她比谁都强大,但她又的确比谁都脆弱。
原来,一样。
他们,面对彼此,都是一样的。
远超生命能承受的温度中,洛森终于明白了。
他咽下就快涌出喉咙的血块,对她说
“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安娜贝尔。”
“我其实,是个无可救药的胆小鬼。”
明明就很讨厌你,但却忍不住更喜欢你。
明明就很想大方成熟,但却忍不住更别扭幼稚。
明明一直告诉自己要面对,却也一直被你们纵容着在逃避。
明明最讨厌逃跑
但,恶劣的他啊,太喜欢这次的逃跑了。
逃跑完全没关系,再也不需要努力逞强
多多依赖我们吧
哈。
他才不会。
“这也太丢脸了”
洛森捂住安娜贝尔的双眼,荆棘窸窣爬出,把她笔直拉入了沉沉的梦境。
流泪的女孩软倒在他怀里,洛森则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处理地板上与睡衣上的血迹,又调制药膏,仔细抹去她额角的伤疤。
从始至终,他都把她抱得很紧。
刚刚随着他崩溃的身体一起涌出的恶意缠上了安娜贝尔的脚踝,就像荆棘那么亲密。
但洛森,已经不再小心翼翼了。
他不会再放弃任何一个能亲密接触她的机会,他想怎么触碰就怎么触碰,他想怎么亲吻就怎么亲吻,就算她不慎被恶意污染
那就污染。
恶意也好,荆棘也好。
不都是自己的东西吗
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正如荆棘和藤蔓是相反的两面,能吞噬恶意的他早已成了更可怕的怪物。
而今天,终于,濒死的他彻底驯服了这恶意承认这恶意与荆棘同样,是他的一部分。
如果最喜欢的月亮被恶意污染了,那他就来吃掉。
染上一丝,舔掉一丝。
染上一片,咬掉一片。
染上一半,吞掉一半。
他实在受够一切的小心翼翼,能忍耐这么久的自己蠢得无与伦比从现在起他要尽情把自己的恶意沾染在月亮上,像是涂抹画作
扰乱她的情绪,影响她的理智,让她同样陷入混乱的漩涡。
洛森想起在校医室的那夜,他吃下她恶意时特意把它们勾缠成一缕缕浓黑的花瓣,慢慢吞下去的口感令异兽欲罢不能她的恶意,她的黑暗面
从现在起,就全部是他的了。
多多依赖我们吧
不需要。
最丢脸、最无赖、毫无掩饰的一面
无可救药、恶劣透顶的小气鬼,只给最讨厌的蜜糖哭宝宝看就好。
至于她会不会喜欢
他才不管。
劣迹斑斑的小气鬼只能拥有这样的世界,但这个世界从淤泥中诞生的月亮,也只有小气鬼才能拥有。
哪怕是另一个世界的我,也不能夺走她。
如今
安娜贝尔背对他在厨房忙碌,那个自认禽兽的蠢宝宝慌到连件完整的衣服都没披,当然,她也可能觉得一切都笼罩在无光的黑暗中,所以没想那么多。
但洛森作为精灵完全复原的夜视能力,能清清楚楚地看见,破碎衬衫下,白花花的一大片。
他一边忍不住默默坐直了摸了摸鼻子,一边刻意发出了更虚弱却响亮的咳嗽。
厨房里的蠢宝宝更慌张了,厨具也叮铃哐啷地响起来,而且洛森看见她从冰箱里拿出了一大块漂亮无瑕的五花肉。
大晚上的,他可没有吃五花肉的兴致。
虽说能成功把她骗到沙发上是意外之喜但为了虚弱的表现,刚刚一直在压抑着配合她兔子肉,他才囫囵吃了个两分饱呢。
洛森舔舔唇,最后决定起身,继续黏过去。
“喂,我在重新炖你躺好休息,不要唔算、算了,别黏这么紧随、随便你好了。”
老实说,决定装病的第一天,洛森真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咳,完美。
某种意义上他也不是装病,即使彻底驯服了恶意,那一夜濒死般的体验、器官全面崩溃也是需要时间复苏的而这缓慢的复苏过程,正好给洛森带来了一些近似于“发烧”的高热。
正如多年前那样,发烧对伟大的布朗宁而言,只是一个恒温魔咒与五分钟的疼痛。
他本可以立刻痊愈,装成健康强大的模样。
但这次,他拒绝逞强。
所以,他只是一边保有完全的理智,一边彻底放任了额头的温度一直在43c以上,不过每天会故意在测温魔法里做做手脚,让它的数值缓慢下降,以此安抚满怀担忧的女朋友。
嗯,欺骗满怀担忧的蠢宝宝,这可太恶劣了。
但洛森下定决心不去管“悬崖勒马”是什么,伟大的布朗宁可不知道这个词他脑子不够好,不懂艰深晦涩的东方词语他生病了,他难过了,他在梦里受委屈了,这次他就要跟女朋友耍赖耍到悬崖底部
而且,安娜贝尔近乎无底线的纵容,极大地助长了洛森的耍赖。
如果说装病第二天的他看到她满脸苦恼地对付家务时,还有过“见好就收”的恻隐之心
那安娜贝兔毫无防备的贴近、毫无掩饰的关心,无休止的抱抱与抚摸
就让情况一发不可收拾。
她甚至容许他随时随地缠着她,用那么过分、几乎等同于划地盘的抱抱,搂着她睡觉。
一丁点都不生气。
不管安娜贝尔是在看电视、读书还是做饭,自己突然抱过去、玩她的卷发亲她的耳根都不会被推开。
而且,自己被优先、绝对、赤裸裸地摆在第一位,他只是咳嗽一声,她和朋友打电话时就会毅然决然地推拒讨厌的贵族酒会
我男朋友在生病,没办法,我不去了薇薇安,要留下来照顾他,再说和那些人走得近我怕这个痴呆又作妖
作妖
别说作妖,为了这句话,洛森都愿意彻底丢开脸面在公寓的地板上表演动漫高中女主角才能掌握的技能平地摔,再红着眼眶抱膝坐好,一副“我很疼但对不起我弄坏了地板”的呆样。
一天后他也的确表演了这一幕,成功得到安娜贝兔的好一顿心疼尽管不知为何这头熊平地摔完了膝盖红都没红她抱着痴呆熊哄了好久,出门买菜时都纵容对方挂在她身上看到每个接触她的异性都在她耳边哼哼唧唧说我才是你男朋友,晚上甚至还
还纵容对方挂在自己身上一路跟进浴室。
当然,最终洛森自己松爪出去了,因为他必须去找纸巾止血了,痴呆演技毕竟克服不了生理反应。
咳,他倒也没抓住太多机会占到这种便宜。
安娜贝兔再没警惕,这种便宜发生多了,还是会露馅的。
没看她已经开始怀疑他了吗。
而且,她还会亲他的角,夸他的样子好看。
每次被对方认认真真询问“一加一等于几”时洛森只想包住那两根白嫩的指头,放进牙齿里,用吞吃恶意的贪婪把那几根手指吃好几遍。
压抑许久,终于和女友同居的成年雄性,欲望一开闸就是苍茫大海的架势,有时浓郁得他自己都会吃惊。
安娜贝尔穿睡裤他会觉得渴;
安娜贝尔穿睡裙他会觉得渴;
安娜贝尔弯腰他会觉得渴;
安娜贝尔站直他会觉得渴;
安娜贝尔喝水喝红茶他更渴了;
安娜贝尔不喝水舔舔发干的嘴皮他还是渴;
哪怕安娜贝尔今晚不开保温魔法在外面看碟片、裹成球呆在沙发上,里面两层羽绒背心外面一层皱巴巴的奶奶灰大毛衣,他也咳。
咳。
成年雄性。
不过,布朗宁法师虽说厚颜无耻,还是有那么一丢丢底线的。
体温依旧持续在43c、身体依旧在复原的那几天,他左忍右忍没出手虽然不再惧怕传递恶意,但洛森生怕把高热传染给她,他不想让安娜贝尔再体验一次那躺在校医院里浑身虚脱的高烧了她的生理期到现在还有点紊乱呢
他一直忍到今天,确认自己的体温已经完全恢复正常。
这才对她出手。
要知道,洛森从一开始就没计划吃上安娜贝尔的排骨粥。
当然,因为蜜糖宝宝顾忌我是病患,这第一次肯定吃不尽兴但没关系,等到明天,他就装作病好了,但脑子依旧不太清楚的样子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把她哄骗到书房的桌趁蜜糖宝宝迷迷糊糊的多啃几口然后,等到她彻底清醒,我也装成“彻底痊愈,完全病好”,讨要庆祝礼物两个星期,不,三个星期
“布朗尼,咳,那个,我想唉,算了,你现在听不懂。”
心里的算盘已经发散到三个月后的布朗宁法师眨眨眼。
可惜,今天出了点意外。
“香水味。”
安娜贝尔听见痴呆熊继续嘟哝“我不喜欢那股香水味,舔干净了。”
安娜贝尔安娜贝尔轻咳一声,关闭了自己脑子里对方刚刚如何“舔”的记忆。
“那个利昂你真这么在意如果你很生气,我”
“在意他吗”
男友突然这么问,但奇怪的是,他这次话里没有含含糊糊的委屈感。
安娜贝尔吃了一惊,扭头看他。
洛森乖巧地歪了歪自己的石角。
安娜贝尔再次看到水渍斯威特“怎、怎么么可能在意,他他他他又没你这么好看,布朗而且赶紧把你的角擦干净”
“咦,为什么”
“算了背过身去我我我我来擦”
于是痴呆熊很乖的转身,放任安娜贝兔给他擦角。
安娜贝兔其实很想一抹布甩过去,但她忍住了,毕竟这可是纯洁无辜的痴呆熊,他又不是故意的。
她踮起脚。
又晃了晃,即便磕了两瓶精力药剂,此时小腿还是酸酸涨涨的。
“喂,布朗尼。”
“嗯”
“你知不知道今天是算了。”
“嗯”
“你刚才,为什么要问我在不在意你明知道我根本就不”
“我知道。当然,我们一直是不说就知道。”
背对着她,一片黑暗里,不知为何,他的语气听上去有些不符合呆傻的柔和。
“但知道归知道,我还是喜欢亲耳听你再说一次,蜜糖宝宝。”
安娜贝尔心跳得有点快,这句话的语气让她想到了几小时前瞥到的那个眼神。
完整的洛森,她对他实在没什么抵抗力。
失智的好歹还能做做心理建设,把他当成熊孩子哄。
“那、那我再说一遍好了。我一点都不在乎其他异性。我根本就不想和那些乱七八糟的贵族男性扯上关系。我”
“唔”
“算了算了,知道你现在就是个智障,听不懂这么复杂的权当说给那混蛋的预先练习了。”
安娜贝尔清清嗓子。
“我今天嗯,这么晚回来,绝对不是在意谁。我买完东西后遇到了那家伙,然后意识到今天是咳,一个节日,所以又满商场乱逛搜罗东西那之后,又被他激怒了,情绪乱七八糟,搞得很狼狈这才拖延了这么久回来。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以前面对那种人,一直是采取无视态度,再不济也会敷衍几句。就好像心里有什么东西不停地诱导我、挑拨我”
洛森背对她的眼神闪了闪。
是那时沾染的恶意哼,为什么第一次发作不是针对他
算了,今晚,第一次当着她面吃掉的只会是他
“不过,布朗尼。我现在明白了。我失态的原因,可能是,和你同居后,我越来越怀疑你是不是”
锅里的东西再次“咕嘟咕嘟”响起来。
安娜贝尔后续的声音,很小很小的藏在雪白的蒸汽里。
“觉得我太任性,不想和我住在一起呢”
然而,异兽完整瑰丽的双角,不可能错过任何声音。
哪怕是她一声沮丧的叹息。
“呀,牛腩快糊底了,我得快”
安娜贝尔撇开不安定的小情绪,火急火燎地转头去拯救锅里的东西“今天怎么烧什么菜都”
“啪。”
是痴呆熊又猛地转头扒回来,并且伸出爪子旋上了煤气炉的开关。
安娜贝尔“”
安娜贝尔“你干嘛”
而且关煤气炉这个动作对痴呆而言是不是难度太高
“不干嘛。”
痴呆熊“哼”了一声“不准看它”
安娜贝尔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了锅里没炖烂的牛腩。
安娜贝尔“那只是块牛肉,布朗尼。”
“不准看不准看它看我”
安娜贝尔“”
好的叭。
安娜贝尔万般无奈地回头安抚和一块炖牛腩计较的痴呆熊“这是我在给你补身”
“蜜糖宝宝看”
“好好好,看哪”
安娜贝尔尾音还没落下,就见痴呆熊把双手一举,举到自己面前。
“看手指”
安娜贝尔“”
明天还是拖他再去趟校医室好了,傻成这样就算病好了也会有后遗症吧。
“好好,看到了”
“一,加一”指节上爬着水滴状的幽绿色结晶,即便陷在黑暗里,依旧衬出皮肤盈盈的白皙这样的两根手指聚在一起,而安娜贝尔无可抑制地注意到水滴状晶石上晶亮的水渍,该死的,移开视线,关闭记忆
“一加一,等于几”
安娜贝尔忍不了了,她飞速一块手帕甩过去,抓过洛森的手指双手疯狂擦洗“等于二。别问了,我要专心做饭”
谢谢你试探我是否智障的体贴啊,但我已经不是中午那个夺路而逃羞耻至极的家伙了,我现在干了更羞耻的事,还在悔恨的深渊底部呢把手擦干净可恶这混蛋以前不是特别体贴很注意清理吗啊这次是我强迫的啦我不好啦我忘了清理啊可恶
“错。一加一,等于几”
“等于一。”
“答对啦”
他笑起来,笑声傻乎乎的。
安娜贝尔红着脸扯开擦完手的手帕,准备将其丢进垃圾桶,然后三分钟都不理这混蛋了。
“滋啦”
可是,手帕的蕾丝花边下,突然亮起了,小小的火焰。
这个,是这个,仔细看。
曾来自于万圣节那天,法师塔外悬挂的冰晶,以法术牵引着纸杯里的冰块,和咕嘟嘟的碳酸气泡一起。
这一次是异兽指节上替代了伤疤的幽绿色宝石,与
“情人节礼物,说好超五百分的,蜜糖宝宝。”
绚烂、细密的伪装魔法被这一抹火焰般的投影猛地揭开安娜贝尔的眼前天旋地转,黑暗被亮起的烛光驱散她向后狼狈退了退,没能撑到餐桌,又被悄悄探到脚边的荆棘拉回来
“礼物不准退回。”
懵懂且茫然的男友冲她摊开双手,更大面积地掀开了盖住整栋公寓的伪装魔法,好像根本不明白自己揭露的是个多么重大的秘密似的“送给你啦”
安娜贝尔的后背终于狼狈地抵到了什么。
是小小的、矮矮的一只樱桃木橱柜,把手被打磨得圆圆的,整只做成歪斜松果的样式,虽然挂在墙上,但她低头就可以打开。
不过,现在的安娜贝尔注意不到这些细节。
因为她面前的、面前的
“是新家。”
呆呆的布朗熊好像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有点迷茫地收回手,眼神里再次露出了一点点的委屈。
“不喜欢吗礼物不可以收回”
安娜贝兔一愣。
痴呆熊被这一愣弄得更委屈了,他索性缩起了爪爪,可怜地叠在一起搓了搓,然后垂下脑袋。
“那、那我还是变回去”
安娜贝兔猛地扑了过去。
安娜贝兔暂且无法发出完整的“乌拉”声,但目标依旧非常严谨,是挂在熊脖子上左右蹬腿浮空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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