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电影之后, 四人随着人流走出了电影院,夏桑一只手攥着两个卡通娃娃,另一只手紧紧扣着周擒。
许茜见俩人又和好了, 玩笑道“想到你们高中那会儿, 连牵个手都不敢,生怕让别人知道了。这会儿可以光明正大地谈恋爱,连冷战期都要腻歪呢。”
夏桑扣紧了他的手, 回头笑道“我们没有冷战,一直都很好, 是吧,擒哥。”
“嗯。”他淡淡应道“李诀,你送许茜回学校。”
李诀站在许茜身边“放心。”
李诀陪着许茜走在校园里,夏夜的晚风带着丝丝凉意,吹拂着皮肤,很清爽。
在回宿舍的必经之路上,许茜看到林止言背靠着树干,似乎等候多时了。
丝丝缕缕的疼意, 无孔不入地钻进她的心里。
林止言站直了身子, 望向她,严肃地问道“许茜, 你怎么玩这么晚”
许茜听他第一句话,竟然是问这个, 仅存的那点难过也被愤怒所取代了。
“我们分手了, 你没有资格管我了。”
“今天下午的事情,我们再聊聊。”
“没什么可聊的。”
许茜故意牵起了李诀的手“看到了, 我的新男朋友, 我们已经结束了。”
林止言面无表情地望了眼李诀“就他”
“他怎么了, 他就不会脚踩几条船”
“行,只要你别后悔。”
“放心,绝不后悔。”
许茜不想和林止言再多说什么,牵着李诀略微僵硬的手,匆匆离开了。
宿舍楼下,许茜不好意思地说“抱歉,借你这单身狗用一下,伪装成男朋友,让林止言不要再纠缠了。”
李诀翻了个白眼“谁要给你伪装男朋友。”
“不愿意算啦”
就在许茜将要丢开他的时候,李诀忽然反握住了她的手。
许茜不解地望向他,少年漆黑的眸子透出几分坚毅和执着“我只玩真的。”
许茜反应了许久,听懂了他的话,略微惊愕“你不会是在跟我”
“告白。”
“”
李诀紧紧攥着她的手,用力到她都有些疼了,使劲儿想缩回来,但李诀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李诀,你弄疼我了,快放开。”
他也意识到自己因为紧张而失态,松开了她,揉了揉鼻翼“抱歉,第一次跟人告白。”
许茜闷声说“笨蛋。”
“你还没有回答我。”
“回答什么啊,我今天刚刚分手。”
“那又怎样,你在垃圾堆里找的男朋友谈恋爱,谈了个寂寞。”
许茜气呼呼地瞪他一眼“别以为你跟我告白了,我就我就舍不得骂你”
李诀笑了“答应我吗”
“当然不。”许茜一口拒绝“毕业之后我就要回家了,家里让我回去考编。”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
“我关注了你的微博。”
李诀倚在墙边,路灯照着他的脸,轮廓分明犀利,眼神却是很温柔“你说未来很迷茫,不想回去,却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许茜一下子脸红了“你你视j我微博”
“何止微博,女神的某音某书,我都关注了。”
“”
许茜哑口无言,良久,很低很低地喃了声“我算哪门子女神。”
她早就不是了。
少年侧过身面对着她,很认真地说“你是我的女神。”
许茜脸蛋是真的热辣辣地红了起来,一半是尴尬,另一半是悸动。
即便是恋爱了一年之久的林止言,都从来没有关注她的微博什么的。
被一个人默默地关注着、关心着,也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李诀,抱歉,我今天刚分手。”她闷声说“没办法开始另一段关系,尤其是咱们这么多年的对头。”
“理解。”李诀长长地松了口气“说出来让你知道,我的心就轻松了,可以没有顾虑地回去打球了。”
“你要走了吗”
“嗯。”他点头“这次回来,就是想看看你,看到了,明天就回去了。”
“那你什么时候再回来呢”
“不知道。”李诀耸耸肩“我有场很重要的比赛,要开始封闭训练了。”
“国运会,我听夏桑说过。”
“是啊,这是我第一次参加这种重量级比赛。”李诀轻松地笑了“赢了,功成名就;输了,就继续努力”
许茜笑了,拍拍他的肩膀“一定会赢的”
“忽然想,你要是来给我跳拉拉操就好了。”
“怎么可能。”
“是啊,我痴心妄想。”李诀扬了扬手,潇洒地转过身“走了。”
“拜。”
走了几步,他回过头望了眼,却发现许茜也没有离开,还目送着他的背影。
见他回头,许茜慌忙转身走进宿舍大门。
他喊了声“诶。”
“什么”她手忙脚乱地站住。
“你要是没有留下来的理由”李诀冲她喊道“我给你一个理由啊。”
“什么啊”
“我赢了,你留下来陪我,我们一起奋斗。”
周擒回家之后一句话也没有,当夏桑是空气人似的,没搁在眼里。
夏桑还固执地拉着他的手,从楼下跟到楼上,从客厅跟到洗手间。
她知道周擒在生闷气,今天电影院的事,的确是她不好,不仅好心当成了驴肝肺,还怀疑他、不信任他。
但如果没有许茜和林止言下午那事儿在前,夏桑也不会想那么多
反正不管怎么说,都是她的错。
周擒太宠她了,难免恃宠生娇。
夏桑跟着他来到了洗手间,周擒想关门,她揪着他的手不跟松开。
他终于开口了“放手。”
“不放。”夏桑摇着头“除非你不跟我赌气了。”
“我要洗澡了。”周擒取下了毛巾“除非你想跟我一起洗。”
夏桑终于放开了手,却不肯退出去,站在洗手间门口,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周擒知道小姑娘故意扮可怜,在一起这么久了,每次吵架都这样,他总是心软。
她不肯出去,他倒也无所谓,旁若无人的tuo了yifu,进入淋浴间。
他身体的每一寸皮肤她都熟悉,倒也不怕看。
这时候的男人身材是最完美的,带着青春的少年气,又有男人的成熟感,肌肉流畅漂亮又不鲁莽。
注意到女孩侧着身却还偷瞥的视线,周擒大大方方转过身,迎向她“看够了”
夏桑望见他一览无余的前面,立马红了脸,手忙脚乱地退到了门外,给他带上了虚掩的门。
半个小时后,周擒洗完澡走出了洗手间,穿着淡白居家服,擦着头发,坐到书桌前,打开电脑准备测试程序。
夏桑走了过来,很亲昵地从后面环住了他,像狗狗一样嗅着他颈项的薄荷香味。
“宝宝,好香。”她温柔地嗅着他,轻轻吻着他的后颈项、肩胛
周擒闭上眼睛,感觉夏天的风一阵阵地拂过了皮肤,情生意动。
“夏桑。”他喉结滚了滚,睁开眼,沉声道“我现在没兴致。”
夏桑顿住,平静了几秒钟,转身坐到了他侧边的书桌上“明明就是在生气。”
“不该生气”
夏桑感觉到少年漆黑而坦然的目光扫着她,仿佛将她放在了显微镜之下,脸上的每一丝细微的表情都一览无余。
他如此坦荡,更显得她糟糕。
夏桑受不住他的目光,闷声道“我跟你道歉还不行吗不想闹脾气了,想和你更好一点。”
“以后再说。”
周擒重新将注意力落到显示屏上,修长的指尖敲击着键盘“现在暂时不想理你。”
“高中那会儿,虽然不能在一起,但那时候的阿腾不会这样对我。”
“那时候的桑桑也不会不信我。”
两人沉默了片刻,他听到女孩转身上楼的脚步声。
随后,她关上了房间里的大灯,只剩了他电脑屏幕上散发的幽蓝的光芒,照着他冷硬的侧脸轮廓。
黑暗中,女孩喑哑无力的嗓音传来“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就已经相互埋怨,觉得对方都不再是最初的样子了。”
未来还有那么长,那么长
她是真的没有信心,也没有勇气。
也许结束在最美好的时候,将来还可以保留一些珍贵的回忆。
否则,剩下的可能只是两个人的面目狰狞。
“周擒,我不想重蹈我爸妈的覆辙,就”
“你要是敢说出那两个字。”男人低沉的嗓音突兀地打断了她“你敢说”
夏桑心头一痛,眼泪掉了下来。
“过去你提了多少次,又删了我多少次是我给你这个权利,让你一而再用这两个字伤我的心。”他转过头,带着些微怒意“你再敢随便提这两个字,我就收回这个权利。”
黑暗中,她只能看见他模糊的身影轮廓。
夏桑终于跑回卧室,倒在床上,心里憋闷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为什么会闹成现在这样,分明那样喜欢他,可是因为太喜欢了,才让她无法想象和他的未来。
她朦朦胧胧地含着眼泪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又被他弄醒了。
一句话没有,黑暗中宛如一头隐忍压抑的兽,毫无温柔,只是宣泄着郁愤的情绪。
她哭着哼着,求饶了好几次,他没有放过她。
一直到后半夜,两个人才疲倦地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他很早便又起床了,动作很轻,起身的时候夏桑还在熟睡。
她颈项间有昨晚不温柔的残痕。
周擒浅浅地吻过那些地方,然后将空调温度调整到了适宜,给她盖上了空调被,倒了柠檬水搁在床头柜上,才去上班。
夏桑中午才醒过来,迷迷糊糊地下了楼,头重脚轻。
身体涩涩的,提醒着她昨晚的事情。
他的力气未免太大了,她溃不成军,缴械投降,他却还是没有放过她。
那种感觉,就像坐在油门踩到底的飞奔的轿车上,不知道前面会不会撞上岩壁、或者跌下悬崖。
他和她五指紧扣着,似乎要与她同归于尽。
夏桑昏昏沉沉地走出房间,开始拿出了行李箱,开始收拾柜子里的衣服和她的专业书。
坐在榻榻米上,她给周擒发了一条短信“周擒,我搬回学校了。”
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周擒正在调试一款智能家电的应用程序,轻描淡写地扫了眼手机屏幕,没有放在心上。
隐隐的疼意,却宛如被海绵吸收的水流,一点点充塞了他全部的心脏。
他一拳敲在了键盘上。
下班后,同事们邀约他参加聚餐。
以前周擒从来不会参加,但想到那条短信,想到此刻应该是空荡荡的家,周擒同意了邀约。
ktv里,有好几个市场部的年轻单身女孩,眼神宛如巡猎似的,巴巴地落到了周擒身上,玩笑着,跟他套近乎。
不仅仅因为他天花板的颜值,更因为他是研发部“高材生计划”招揽进来的高智商人才,前途不可限量。
周擒喝了几杯酒,脑子却异常清醒。
有个名叫da的女孩,坐了过来,手顺势落在了他的膝盖上,端起酒杯敬他。
周擒晃着酒杯,和她碰了碰。
他眼底半醉的微醺,性感又撩人。
哪怕是职场混迹这么多年的da,也有些抵抗不住这年轻男人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性魅力,贴他更近了些。
周擒有些受不了她身上浓郁的香水味,微微蹙眉,坐远了,一个人闷闷地喝酒。
女孩们见da都受了冷落,冷嘲热讽起来“每次研发部新来了帅哥,da总是跟人家套近乎。”
“可不是,研发部是高材生计划招进来的人,年薪是她的好几十倍呢。”
“周擒又这么帅。”
“听说周擒是有女朋友的。”
da本来满心不爽,听到这句话,回头道“有女朋友又怎么了,只要没结婚,还不是说断就断了。”
声音不大不小,偏就让周擒听到了。
这句话就像一根刺,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心里。
是啊,没有结婚,不是说断就断了。
他拎着外套,起身离开了ktv包厢,打了俩车,回了oft公寓的家里。
原本以为她搬走了,房间会冷清寂静,却没想到开门之后,她还是给他留了灯,房间里暖气空调也还开着,没有想象中的寂寥。
她的行李箱还躺开着,里面胡乱塞了几件衣服。
周擒微微蹙眉,沿着阶梯走到了二楼,柔声唤道“宝宝”
二楼房间的榻榻米上,夏桑穿着暖白的睡裙,迷糊着眼从被窝里坐起身,头发蓬松凌乱。
她委屈嗒嗒地看着他,用浓重的鼻音说“擒哥,我好像生病了,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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