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烟火师的手狠狠锤在了方向盘上, 语气里充斥着暴怒,
“从前几天开始就一直有人在跟踪我那些条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是怎么知道我的行踪的”
已经不止一次了,想想一切好像还是从赦罪师让他前往废弃港口调查的时候
他没有起疑心,只是照例去了那边调查了现场, 随后便发现自己被追踪的痕迹。
极乐大义教虽然平日里也会做一些犯罪行径, 但是由于教会和上层政界也有一定的联系, 所以警视厅也不敢轻举妄动。一棵树的繁盛不仅仅在于他宽大的树冠和强壮的树干, 那些深深扎入土中的根系也是极为重要的。
隐匿于背后的政界力量才是极乐大义教稳步扎根的重要力量, 不是极乐大义教和政界有勾搭,而是极乐大义教的成员本身就是政界成员。
但是如果有单独的人陷入了麻烦, 极乐大义教也要根据成员的重要性决定需不需要救援。
烟火师怎么也算个相当重要的老教徒了, 况且他还相当受到教主的器重
所以他怎么可能会被条子盯上
不, 如果没记错的话,教主本人就潜伏在警视厅内部
先去问问平川大人好了。
“咔咔咔”
因为车子停靠的位置比较偏远,在连接信号的时候有些卡顿。好在一阵磨耳的沙沙声后,通讯系统还是很快接通了。
“有什么事么烟火师先生。我想现在已经是深夜了,您应该回家好好休息。”
通讯器的那边传来明显经过了变声器处理的声音,虽然没有直接表现出来, 但是烟火师还是敏锐地嗅到了对方语气中的一丝不耐烦。
“抱歉教主大人,在这么晚打扰您也是无意之举我这几天快被搞得精神崩溃了”烟火师近乎崩溃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语气狰狞,
“已经不止一次了自从一周前开始就一直有条子在调查我的行踪无论什么时候都能查到我所在的地方这不应该我根本就没有泄露自己的任何事情教主大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看都不对劲,他这段时间老实本分的很, 为了能在教会里继续往上爬,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参与过爆炸案件了。怎么看都不可能和条子惹上关系。
“我一直都潜伏在警视厅这边, 如果要我说的话实际上他们追捕的犯人和你并没有什么关系。”平川飒太的声音有些低沉,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那次的杀人事件确实是极乐大义教的成员做的,具体是谁,恐怕也只有赦罪师知道。”
“您的意思是我被赦罪师陷害了”烟火师的怒火直接涌了上来,
“他故意让我去那边调查被条子发现,然后再将杀人的罪过堆到我的头上为什么”
“别激动,烟火师。这只是一个猜想,但是你必须做好一定的准备。毕竟得罪了赦罪师的那些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你应该也不想落得和他一样的下场吧”教主轻笑道。
“当然不想啊”
教主的声音宛若一把冰制成的刀刃从他的头顶悬挂而下,烟火师的心脏几乎提到了嗓子眼,整个人都着急了起来,
“如果他真的开始敌对我那么我该怎么办现在就要出手杀了他吗可是我明明”
“嘘不用着急。”教主的声音依旧温柔和煦,弥漫着某种安抚的意味,
“我有个很不错的办法,只要你按照我的方式做我想一定会重创赦罪师的。”
“办法什么办法”烟火师感兴趣起来了。
虽然说他现在在组织里的地位不低,但是只要顶头上司对他不满,他随时可能会失去生命。
他不想拿自己的性命继续赌注了。
“我想赦罪师应该并不想杀死你,而是想警告你。你想,如果你真的被警察抓到了,假如你将一切情报都招供,那岂不是对极乐大义教不利”教主继续道,
“他是怎么做的,你也照常去做就是。什么样的人才能绝对证明自己的忠诚我想只有一个。”
“死人才是最安全的,不是吗”
什么死人
难不成教主是想让自己去死不,不对,应该是让自己装扮成已逝之人可是这又有什么意义
“你觉得对于赦罪师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平川飒太问道。
“极乐大义教还是说教徒他的产业那些政客”烟火师困惑。
“不,都不是,他的敬仰之物永远都只有那份虚无缥缈的教义。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正是因为他对教义纯粹的追求,才能让他坐稳那个位置。”平川飒太继续道,
“你只要表现出极度的忠诚,并且在奉献一切后假装自尽,绝对会对他的信仰造成冲击,而我也会故意制造出一些谣言,一点一点击垮他的信念”
“杀死一个人不需要外在的蛮力,有时候只要瓦解他内心深处的信仰,不需要你自己动手,某些事情就自然而然解决了。”
“假装自杀好吧,你要让我怎么做”烟火师问道。
“很简单,接下来有一个相当危险的任务,和黑衣组织有关的。最近鹰派和黑衣组织的关系很不好,大家都不想和黑衣组织搭上关系。你去参加那次的任务,不必担心任务会失败,我会协助你完成,在黑衣组织内我也有自己的内应,所以你一定会活着回来。”平川飒太笑道,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信任我并且拒绝这次任务。我一向不会强迫别人去干什么事情,并且我会给你相当宽裕的事件来思考。最后的时间截取点在一周之后的晚上九点,如果那个时候你还没有做出决定,我会把这个机会让给别人当然,你会接替赦罪师的可能性也会随之减小。”
“那么暂时就这样吧。”
“嘟嘟嘟”
通讯器被挂断了。
烟火师愣愣地坐在驾驶位上,回档的电话挂断声还在耳畔回荡着,莫名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教主果然没有丢下他不管,但是他给出的条件也让烟火师相当不安。
要相信教主么
他的内心深处对于平川飒太更多的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一下子将全部的信任丢给对方,还是有些不妥。
但是如果能够因此重创赦罪师,那么他篡权上位的概率又高了一些,倘若这次的任务是丢给了别人,那么他上位的可能性又小了些。
高收益往往都带着高风险,在那之后就看他愿不愿意赌了。
“你确定他会答应我听他的语气可不一定。”
安室透依靠在一旁的墙壁上,望着茨田修介挂断了电话,脸上的表情倒是优哉游哉。
“如果他不答应,你是打算让我上吗”
“这是下下策。”泷野羽仁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不到必要的时刻我是不会这么做的,那太危险了。我不希望你被卷入这件事当中,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总是让你一个人冒险也不行啊hani。”安室透无奈道,“我又不是什么脆弱的女高中生,你对我的态度太小心翼翼了。”
“你觉得最靠谱的萩都做出了那种危险事情后我还会相信你的话吗”泷野羽仁理直气壮道
“能不能稍微像我一样靠谱点啊zero”
“闭嘴吧hani这里只有你最没资格说这句话了”安室透冷笑。
“好好好,我也有错不过大体上我的决定可没出过错误,起码我们的行动已经成功了一半了。”泷野羽仁翻开了厚重的计划师,用墨水笔划了一道,
“至少通过烟火师牵制赦罪师的目的达到了,那家伙是个相当小心谨慎的人。即便他信任我,将我奉为教主,但是他也鲜少出现在其他人面前。他很珍惜自己的性命,对任何人都充斥着警惕,往好处点说就是慎重勇者,往坏处点说就是相当棘手的家伙。”
“你最近是不是看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没有,这只是形象的比喻罢了。”泷野羽仁撑着下巴,表情看上去就像是叼走了对方嘴里一块肉的大型猫科动物,
“不过我很确定他一定会来找我的。要不要来打个赌”
“哦赌什么”一说到打赌,安室透也感兴趣起来了。
“赌烟火师的野心。”泷野羽仁自信满满道,
“如果他拒绝了我的要求,那么我就无条件答应你任何一个人要求,如果他同意了我的要求,那么你就无条件答应我的一个要求,怎么样”
“你都这么自信了,怎么看输的人都是我吧。”安室透不满,
“这样吧,我们换个赌注好了。如果这次的任务你翻车了,那么你就无条件答应我的一个要求,如果这次的任务成功进行,那么我就无条件答应你的一个要求。这样不比你的赌约要有趣多了”
“嚯安室透你很勇啊,我觉得你必然会输哦。”泷野羽仁笑地眯起了眼睛。
“那可不一定,毕竟变数还是很多的,这次的任务交易地点可是在一搜游轮上,你要面对的不仅仅是黑衣组织的人,各界黑色势力和政客都会在那里。”安室透扬起下巴,
“你敢赌吗”
“为什么不敢那就来赌吧”
泷野羽仁伸出拳头和安室透对击了一下,
“到时候可别后悔啊透。”
“这句话也原封不动地还给你。”安室透笑道。
交易当天的变数,可是谁也说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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