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太宰治把一小碟蛋糕都吃完了, 中原中也有点得意地扬了扬眉,“好吃吧”
太宰治嘴硬地说“勉勉强强吧。”
中原中也的眼中划过一抹笑意,“那剩下的我自己吃了”
太宰治也挑眉,“中也想独吞吗”
“晚上吃太多不好。”中原中也又从蛋糕上切了两块, 分了两个人一人一块, 把剩下的半个放到一边, 说, “你喜欢的话, 剩下的明早当早餐吃吧。”
两个人借这个机会打开了话匣子,原本有点沉闷的气氛又变得融洽起来。
烛光、玫瑰、美酒、美食、相谈甚欢的两个人, 倒是真的有点约会的味道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 太宰治的叉子在只剩下蛋糕残渣的碟子上划出一声刺耳的响动。
中原中也抬头看了太宰治一眼, 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若无其事地说“太宰,你要是吃完了,我就收拾了。”
太宰治已经没胃口了,不过两块蛋糕下肚,再加上之前吃的牛排, 他也已经饱了。
中原中也看着太宰治点了点头,长长的睫毛垂着挡住鸢色眼眸,有点蔫的样子,眼中的笑意只增不减。
中原中也打开屋子里的灯, 吹灭蜡烛。屋子里莫名暧昧的氛围却没有随之消失,太宰治坐在沙发上, 有些困扰地揉了揉额角。他是不是不该再留在中原中也身边
否则对方不会死心的。
在太宰治思考的时候, 中原中也把餐桌上的那束红玫瑰递到太宰治面前。太宰治被眼前突然出现的玫瑰打断了思路, 条件反射地开口道“中也”
中原中也问“这个, 你准备怎么处理,太宰”原本这种装饰用的花直接跟其他残羹冷卓一起放回餐车,自然有人收拾掉,但是这也算是给太宰治的礼物中原中也还是决定问太宰治一声。
太宰治看着这束火红色的玫瑰,突然想起他们再次见面的那一天中原中也送他的那一大束艳丽逼人的红玫瑰。
现在想来,那时候的中也是不是故意的故意送他玫瑰花。太宰治伸出手摸了摸眼前的玫瑰娇嫩的花瓣,柔软的触感透出易碎的脆弱。
中也第一次送他的那束玫瑰花最后怎么样了太宰治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放在花瓶里直到枯萎,然后收拾房间的时候被中原中也扔掉了。
他收回了手,嗓音冷淡地说“扔了吧。”
“扔了”中原中也有点惊讶。他看太宰治又是盯着看又是上手摸应该是挺喜欢的啊。
太宰治撇开眼不再看那束花,他站起身,转身往窗边走,背对着中原中也,冷淡地说“反正最后都会丢掉的。”
中原中也了然,他看了一眼手里的玫瑰,没再说什么,把玫瑰花放回餐车上,把餐车推到门外,给属下发了封邮件。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起床之后把另外半个蛋糕就着咖啡吃完,收拾收拾又坐飞机回了日本。回程的飞机上,太宰治面对了一路港口afia的下属们八卦的眼神,冷着一张脸坐到飞机的座位上。
现在倒是有点做首领的时候的气质了,中原中也看着太宰治,随手打发乘务人员离开。
“睡一会儿吧。”中原中也说,“昨天晚上没睡好吧。”
太宰治掀起眼皮看了中原中也一眼,“中也怎么知道我没睡好”
中原中也说“我当然知道。”虽然太宰治不会睡不着就在床上翻来覆去,但他怎么可能分辨不出对方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你又在担心什么
这句话中原中也不问也知道答案,所以他就不问了。
中原中也拽着太宰治,硬压着对方躺到床上睡觉。太宰治挣扎了一下,无果。
被中原中也身上暖烘烘的气息包裹着,呼吸间都是熟悉的味道,太宰治眨眼的速度越来越慢,长长的睫毛一抖一抖,最终还是没能抗拒睡意的来袭。
中原中也看着枕在自己大腿上终于陷入熟睡的太宰治,一只手保护性地搭在他背后,在他气息稍乱时轻抚他的背脊,思考着太宰治是不是认床的问题。
等到飞机落地的时候,太宰治也睡饱了,他走下舷梯,看到来接他们的中岛敦,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中岛敦正勤勤恳恳地把他们的行李塞进后备箱,很有眼力劲地什么都没说,把两人送到家后就离开了。
太宰治坐在中原中也房间的沙发上看着中原中也拆行李,看到一个没见过的包装得四四方方的盒子,随手拿起来问“这是什么”
中原中也看了一眼太宰治手里的盒子,手上动作不停,好似随口回答“给你装饰屋子的。”
听到是给他的,太宰治起了点兴趣,翻来覆去地看了看,猜测道“画吗”
他把盒子外面包装的牛皮纸拆开,先露出来的是画框的背面,既有折叠支架又有挂钩,可以放在桌面上也可以挂在墙上。太宰治挑了挑眉,猜对了。他把画框翻转过来,原本漫不经心的目光在花的正面定格,那是一副玫瑰干花镶嵌而成的画作。
中原中也看着太宰治有点怔愣的神情,说“这样就不会枯萎了。”
太宰治喉头一动,不动声色地深吸了口气,“这又不是中也送的那束了。”他说话的声音有点颤抖,这点颤抖除了太了解他的中原中也没人能听出来,偏偏在他面前的就是中原中也。
“这束也是我送的。”中原中也先纠正了太宰治的说法,然后又说,“我可以每天送一束新鲜的玫瑰给你,但你真的会喜欢吗,太宰”
太宰治闻言身体一僵,没必要,真没必要。
他扯了扯嘴角,短暂地闭了下眼,睁开的时候又是那个气定神闲的太宰治,“中也把我当成小女生哄吗”
中原中也说“要是那么容易就好了。”如果太宰治真的像那些小女生一样好哄的话。
太宰治深深地看着中原中也,声音有点冷又有些无奈地说“只要中也换个对象这个目标就能达成了。”只要中也喜欢的不是他的话不是他的话没人会拒绝中也的吧。
“是啊。”中原中也坦然承认太宰治说得对,但是,“谁让我只喜欢你。”他喜欢的只有太宰治,其他人好不好哄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太宰治眼睫一颤,露出一个做作的表情,“好恶心啊,中也。”他说完之后,逃一般地起身离开了中原中也的房间。
中原中也看着太宰治的背影,知道对方又在逃避了。他很了解太宰治的口是心非,也不太在意,只是朝着门外大声喊道“我得去港口afia了”
没有回复,但中原中也知道太宰治听到了,也转身出门。
太宰治的确听到了,他坐在自己房间的沙发里,发现自己手里还拿着那副玫瑰干花的画。太宰治把画随手扔到身旁的沙发上,然后又有些烦躁地看了一眼在很有弹性的沙发弹了一下的画。红色的玫瑰在白色的底板上分外显眼,太宰治拿起画,起身走到床头,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把画塞进抽屉里,再把抽屉关紧,眼不见心不烦。
中原中也坐在港口afia大楼楼顶的首领办公室里,这次去意大利参加彭格列十世的婚礼,港口afia跟彭格列的关系算是更上一层楼,也摸清了彭格列对港口afia的态度,也暴露了彭格列一方对玛雷指环的在意。
至于密鲁菲奥雷和入江正一反而是意外之喜。
中原中也对森鸥外交代道“跟密鲁菲奥雷的合作还有菲茨杰拉德那边的处理我交给黑泽了,以后美国的事务就都交给黑泽吧。”
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事,中原中也没主动告诉入江正一,也不知道入江正一掌握到什么程度。黑泽知道就够了,中原中也相信对方能把握分寸。到目前为止,黑泽做的都不错。
森鸥外若有所思地说“密鲁菲奥雷的叛党能追查到死屋之鼠的概率有多少”如果密鲁菲奥雷跟死屋之鼠硬刚起来,对于港口afia来说是件好事。
中原中也说“那只老鼠不会大意到留下蛛丝马迹。”太宰治用自己类比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那么对方就不可能犯下什么大意的错误,以中原中也对付太宰治的经验,暴力镇压才是好选择。
“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吗”森鸥外坐在首领办公室落地窗前的暗红色的沙发里,双手交叉托住下巴,用略带苦恼的语气说,“真是个棘手的敌人呢。”
虽然森鸥外这么说,但中原中也也不知道自己这位前前首领对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是怎么想的。他向来摸不清自己这个前前首领的心思,但是他相信森先生比谁都想保护好横滨。
在这一点上,森鸥外的目标和太宰治是一致的,所以中原中也不担心他们之间互拖后腿。
中原中也有点抱歉地看了森鸥外一眼,不能让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知道太宰治还活着,能瞒多久瞒多久。
“首领心中有数就好。”森鸥外微笑着看着中原中也,并不在意对方的小心思。中原中也很有责任心,对方作为港口afia的首领,他是很放心的。
至于太宰治太宰治森鸥外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对于这个学生曾经的死亡,他是抱有愧疚的。他当初在那种情况下依旧选择了相信对方,那么现在他也相信他们这对搭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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