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口哼唱完那一小段后, 寂空的视线还是无法从唐宁身上移开。
那慵懒的声音轻柔道死秃驴,我要剜了他的眼睛。
唐宁“”
好在这个时候的公爵大人走了上来,他挡在了唐宁与寂空之间, 对唐宁彬彬有礼道“祭司大人的队伍里如果出现了问题, 不方便处理的话,我愿意为祭司大人效劳,晚上我会将被污染者带离古堡。”
唐宁愣了一下。
看来这个公爵是游戏副本的工具人, 负责帮玩家放逐被污染者。“他”像个乐子人笑出了声。
唐宁一开始还没搞明白“他”在乐什么,直到他看向其他玩家的神情,先不提寂空突然一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神情,别的玩家表情也一个比一个精彩纷呈。
在众人的心目中,唐宁和被污染者没有什么区别, 包括姜眠眠也无法判定, 因为唐宁虽然昨晚救了她, 却对她展现出了杀气。
而今天唐宁的异常行径也很符合被污染后的性情就是变, 所以大家都认为唐宁十有八九是被污染了,如何将这个被污染者放逐出去就是他们的大问题。
如果公爵大人就是游戏的助力, 那么唐宁就是全场唯一一个和公爵大人打好关系的玩家,唐宁的话在公爵的心中会更重要。
比如有玩家和唐宁同时指控对方是被污染者,那么公爵大人一定会更相信唐宁。
唐宁听到“他”轻笑了一声,算他识趣,也不算白白赏给了他一个笑脸。
原来刚才“他”让他笑是这个意思吗
不过他只是笑了一下, 能起到什么效果
不要认为只有强大的武力值才是武器, 极高的魅力值同样能在卡牌游戏里发挥出作用。“他”指点道。
唐宁有些困惑可是一个公爵大人会因为简单的笑就对我抱有好感吗
“他”理所应当道不然呢
普通的笑自然不能, 但那可是我们的笑。“他”美而自知到了极点, 我们的身份在这个副本里是祭司大人, 是来拯救这座古堡的尊贵祭司,他请我们来之前早就听过祭司的传闻,一位美若天仙目下无尘的祭司大人
开头对他分外冷淡挑剔,在他屈尊降贵拉开窗帘做了让步后,祭司大人突然展露了笑颜。
“他”问知道该怎么训狗了吗
唐宁依旧茫然。
有用的狗狗可以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他”柔声道。
唐宁望着面前等待祭司大人回应的公爵,对方一头耀眼华丽的金发原先让他觉得尊贵异常,可因为“他”不停说狗狗,公爵大人在唐宁的眼中差点幻视成了金毛犬。
告诉他,有劳公爵大人了。
唐宁赶紧轻声和公爵大人道谢,铺地暖被忽视的公爵大人终于在这一方面找到了存在感,一瞬间竟然觉得帮忙放逐是一个不错的工作。
我们接下来要去做什么唐宁主动向“他”询问。
他已经很依赖这个突然出现的鬼了。
哪怕他们仅仅认识不到一天半。
我们都累了一天了,现在当然是找个按摩师舒缓一下身体,再去后厨一下厨师,哦,还需要找人布置一下卧室“他”巴啦巴啦提出了一堆享乐计划。
唐宁“”
“他”
唐宁感觉到“他”似乎不是在说笑,是真的把提高生活质量放在了第一位,他弱弱道可是可是李豪渊和寂空被污染了。
“他”所以呢
唐宁被对方理直气壮的反问搞得不自信了那我们该怎么办
“他”毫不犹豫道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了吗晚上等他们被放逐的时候,干掉他们,拿到他们的卡牌。
“他”好像一个土匪头子在谋划夜黑风高的杀人计划,而唐宁就是误入土匪窝的柔弱小公子,战战兢兢道可不可以不要杀他们
“他”说不杀他们怎么拿到卡牌不拿到卡牌怎么赢这场游戏
唐宁知道如果自己再这样跟他争论,绝对是讲不过对方的。
他莫名其妙想到了刚才“他”的教学
不要认为只有强大的武力值才是武器,极高的魅力值同样能在卡牌游戏里发挥出作用。
唐宁犹豫了一下,试探性地在心里小心翼翼地撒娇道你你最厉害啦
正在滔滔不绝洗脑唐宁的“他”停顿了一下。
我觉得你无所不能这句话唐宁说的是真情实感,不掺杂半分水分。
他是真的觉得“他”无所不能,似乎这个世界上只要“他”想做到的事情就没有完不成的。
虽然说的是真话,可是这么说起来还是有点怪不好意思的,唐宁的呼吸有些急促,心脏砰砰跳得厉害,他的脸好像也有点难为情地红了起来。
怕其他人察觉到异常,唐宁伸出手,将兜帽重新戴在头上,藏住了有一点泛红的耳朵尖。
你一定有办法解决他们的污染,对不对唐宁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意图,这种图穷匕见得太明显,太拙劣,可是“他”却沉默了起来。
一秒,两秒。
这沉默的时间长到唐宁的内心忍不住打鼓时,“他”突然不高兴地哼了一声。
唐宁的心也跟着这哼声提了起来。
你以为这种程度的糖衣炮弹就会让我听你的话行事吗
唐宁紧张地屏住呼吸,像个做错事的小孩紧张到睫毛不停在颤,又像是一只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蹭人却没有得到回应的小猫咪。
像这种小猫咪是不适合批评教育的,也许冷落了一次,下一次就更藏在角落里不出来了。
呵。“他”说除非你晚上把身体的控制权交给我,否则我是绝对不会
好唐宁立刻答应道。
他答应得太过干脆利落,反而让“他”又停顿了一下。
你就不怕我害了你吗“他”问。
你那么厉害,如果你真的想要害我,那我也拦不住你。非常摆烂的态度。
呵。“他”就像一只难伺候的猫,即使舒服到眼睛都要眯起来了,尾巴尖还要不耐烦地甩个不停,似乎随时都会给撸毛的人来一爪子。
谢谢你。唐宁软软地说。
这下“他”连呵也没有呵了,停顿了一下,冷冷道让公爵把小白眼狼和秃驴抓起来。
“他”答应了
唐宁一下子高兴了起来,他对公爵说“公爵大人能帮我一个忙吗帮把我队伍里两个被污染的同伴抓起来。”
李豪渊和寂空脸色微变,他们不清楚唐宁要对他们做什么,但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唐先生,我真的没有被污染了,唐先生”“贫僧可以自证清白”
“好。”公爵抬起手,不等李豪渊和寂空反抗,两道黑影就如绳索一样裹挟住了这两个玩家,还嫌他们太过聒噪,挥挥手,堵住了他们的嘴。
轻轻松松做完这一切后,蓝眸好奇地看向唐宁,“祭司大人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唐宁也很好奇“他”要做什么。
所有目睹这一幕的玩家在这一瞬间都安静如鸡,他们之前最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这位公爵大人真的会因为亲疏的远近而随意处置玩家。
这就意味着接下来唐宁看谁不爽,就可以直接对公爵大人说某某人被污染了。
告诉公爵,让他竖一个十字架,把这两个人背对背捆绑起来,扔到一个房间里。“他”吩咐道。
让吸血鬼公爵竖十字架这种事情只有“他”才能做得到了。
唐宁有点紧张地说出了要求,公爵大人神情不变,他一只手拖着两个玩家,另外一只手风度翩翩对唐宁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唐宁跟着公爵大人一起走,他们走上了六楼。
地暖还没有铺到六楼,唐宁虽然踩在柔软厚重的毯子上,但依然感受到了这座古堡的森森寒意的侵蚀。
公爵在一扇紧闭的房门前停下,他推开了这扇房门,轻轻松松拖着两个玩家走进去,这座房间很黑,哪怕是在白天依然被浓郁的黑暗盘踞着,唐宁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过了一会儿,公爵大人一边整理着袖口,一边从房间走了出来。
他可以滚了。“他”的语气充满了用完就丢的残忍。
唐宁当然不能像“他”说话这么不客气,“多谢公爵大人,接下来的事情我自己做就可以了。”
公爵有点遗憾地和唐宁告辞,看着唐宁走近这间屋子后,他并未立刻离开,而是借着铺地毯的名义磨蹭在走廊,希望能看看唐宁究竟要对那两个被污染的同伴做些什么。
房门关上。
唐宁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不过他心里意外的平静,因为他知道“他”就在这里陪着他。
把那根蜡烛拿出来。“他”指的是配合僧人卡牌使用的道具蜡烛。
唐宁从空间戒指里取了出来。
一股阴寒的力量缭绕在蜡烛周围,那股寒意深重的让唐宁握住蜡烛的手都有点要冻僵了。
下一刻,一缕苍白的火焰忽然间跳跃在烛芯上,照亮了一小处的黑暗,唐宁盯着这里稳定颜色奇异的烛火,小小一缕火焰似乎隐藏着巨大的能量,它不断地燃烧着,在它周围的空间似乎要被灼烧出黑洞。
虽然不知道这簇火苗是什么东西,但唐宁下意识紧紧握住了蜡烛,他非常害怕一旦他没握住,那火焰就会突然烧到他的手上。
往前走。
唐宁听话地握着蜡烛往前面走,走了一步,借着烛光他看清了房间中央的东西。
那是一架高大的十字架,伫立在黑暗中,生出了肃穆之感,僧人被吊在十字架上,他背面的李豪渊同样一并被绑在十字架上,唐宁看到十字架上残留着红到发黑的血污,这些血并不是从僧人和李豪渊身上流出来的,而像是很久之前就有受刑者留在上面。
此刻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僧人惊恐地看着唐宁,眼里再也没有之前让唐宁不适的淫秽目光,他的嘴被公爵堵住,现在只能发出一点“唔呜”的声音。
现在,把火对准他的眼睛。“他”命令道。
什么
唐宁听呆了,如果他真的这样做的话,僧人的眼睛就会瞎的
你怕什么“他”不悦地解释道这种火焰只会烧伤他身上附着的东西。
也就是说,只会伤害到污染僧人的鬼吗
不过这还是有点太
“他”冷冷道我说要剜了它的眼睛,就要剜了它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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