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送走了”
“是。”
“没说什么”
“没有。”
“礼物她也看过了”
“这倒没有。埃斯维因说她打算等飞机起飞后慢慢拆了看。”
琴酒发出“啧”的一声, “怪不得这么安静。”
伏特加闻言好奇地问“大哥,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琴酒瞥了他一眼“她不高兴见到的生日礼物。”
伏特加张大嘴啊这
明明已经知道礼物会惹埃斯维因不开心,大哥为什么不肯换一个
伏特加不敢往下问, 也许大哥另有新意呢
他换了个自认为安全的问题
“大哥, 你居然放心埃斯维因自己去欧洲, ”他同样选择性无视了诸星大三人, “她可是第一次出远门,你就不怕人被拐跑吗”
琴酒居高临下对伏特加说“说什么蠢话。你以为我送的礼物是什么”
伏特加扶着下巴, 心情复杂所以大哥不去巴黎,不是因为放心埃斯维因,而是因为一切尽在掌握他到底送了什么,听起来仿佛很可怕的样子
琴酒懒得管伏特加犯蠢,自顾自点燃香烟, 在心里默默想收拢一帮让人看不惯的男人,和组织内外各种权威对着干, 哪里不让去偏往哪里跑埃斯维因果然是叛逆期到了。
可惜boss不肯狠下心,约束那个心里没数的小鬼,任由她到处撒欢。
既然如此,他只能换自己的方法, 让叛逆小鬼学会乖乖听话。
琴酒咬着香烟滤嘴, 露出凶残的笑容。
伏特加瞄到琴酒的笑容,浑身不由的一抖,默默为被琴酒惦记上的某人祈福
埃斯维因, 大哥送你的礼物, 你可千万要收好一定不能丢掉毕竟, 丢掉它心情不会变好, 但一定发生比拆开礼物更不幸的事。
你也不想被大哥追上, 炸翻好不容易完成的实验吧
落地,转机,再起飞,超过四十个小时的航程,耗尽了柔弱的科研工作者全部体力。
三个男人却越坐越精神,下飞机时各个神采奕奕,和憔悴的浅间弥祢形成了惨烈对比。
“我早晚要买一架属于自己的飞机。”浅间弥祢喝一口清水,恨恨说道。
绿川光接过水杯说“请再忍忍,马上就到酒店了。”
浅间弥祢痛苦面具“为什么还要坐车,我现在觉得脚下都在飘。”
绿川光剥一颗薄荷糖,塞进她嘴里,“你已经超过15个小时没进食了,再不补充能量,低血糖和胃绞痛会更要命。”
浅间弥祢艰难地把糖含进嘴里,无力地靠着绿川光闭上眼睛。
安室透将行李扔上出租,扭头看见诸星大站着没动,抱臂远眺走神,阴阳怪气地说“诸星大,你是在梦游吗行李可不会自己走上车。”
墨绿色的眼珠微微转动,低声说“我看到了疑似人贩子的匪帮外围成员。”男人的气息变得沉凝肃杀,“巴黎并不安全,所有人务必提高警惕。”
安室透的手重重按在出租车后备箱盖上,被扣上的后备箱发出“砰”的一声,“不用你提醒,所有人都知道。”
浅间弥祢神色惊恐地发现,安室透手掌下方,后备箱盖瘪下去了一块。
绿川光动作自然地拍了拍浅间弥祢的头,“别担心,我们三个都在。”他对快打起来的两个同伴说,“机场出口鱼龙混杂,不适合讨论事情,我们还是赶快上车吧。”
诸星大和安室透对视一眼,分别从两侧打开车门上车。
不过这么一闹腾,浅间弥祢的萎靡感消退不少,等四个人到公寓式酒店办完入住,她居然有了拆礼物的力气。
包装粗糙的礼物盒被拿出来,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绿川光负责递刀,浅间弥祢负责开箱。
在众人瞩目下,浅间弥祢打开箱子,拿起放在最上面的卡片。
to eise
hay birthday生日快乐
落款是g。
“上飞机那天是你生日”安室透惊讶地说。
浅间弥祢对着贺卡出神,心不在焉地说“是。没想到琴酒那家伙居然还记得我的生日。”
绿川光端杯热水放在她面前,笑眯眯地说“虽然没赶上你的生日很可惜,但我可以把生日蛋糕补给你,想吃什么口味尽管提。顺便,这次点单可以不计入点单券次数。”
浅间弥祢眼睛一亮“榴莲千层可以吗”
“”绿川光微笑着拒绝,“不可以。请务必遵守文明公约,不要在公共场合食用榴莲。”
“好吧。”浅间弥祢再次萎靡,兴致不高地打开贺卡下的盒子。
里面是一块精致的女式手表。
安室透吹了声口哨“江诗丹顿,不错的品味。”
浅间弥祢却觉得奇怪,琴酒从来都是开支票打发人,连她18岁的成人礼都没改主意,为什么会在19岁生日送手表
绝对有古怪。
她拿起手表翻来覆去地看,还拿出仪器进行检测,过一会儿才黑着脸说“里面装了定位器。范围不确定,但至少是整个巴黎。”
什么
琴酒送的生日礼物是什么
即使最淡定的诸星大也不可遏制的瞳孔地震。
绿川光不知脑补了什么,神色更加温柔,但看起来莫名可怕。
安室透暗中冷笑果然,组织中从不存在什么温情,更没有信任可言。所有蜜糖下,必定暗藏刀枪毒药。
最生气的是浅间弥祢,她气极反笑“呸那个控制狂不敢当面送我是怕挨揍吧”
昂贵的手表被主人嫌弃地丢回礼物盒。
诸星大捡起了手表,“除了定位和计时,它还有别的功能吗”
浅间弥祢翻了个白眼“这两个还不够定位已经很多余了。”
诸星大有不同看法“不,恰恰相反,定位很有用。你该带上它。”
浅间弥祢惊讶地瞪大眼“哈”
诸星大重复了一遍“请带上它。巴黎并不安全。”
浅间弥祢看一眼造型合心的手表,有点舍不得,但想起这是琴酒的圈套,又嫌弃地扭向另一边,“我不要。”
安室透皮笑肉不笑的对诸星大说“埃斯维因有权利决定她的东西将如何被使用。”
他大胆地意有所指,“而有时候,垃圾桶也是礼物的一种归宿。”
诸星大冷静地说“这份礼物确实不太合乎礼仪,但事关埃斯维因的安全,礼仪反而是次要问题。我猜琴酒也是这么想,才会送出这块手表。”
“安全,这需要一个远在天边的人掌握我每天的行程吗”浅间弥祢撇嘴,“你们三个一直跟着我,哪儿来的危险”
诸星大说“世上总有意外发生,这块手表就是为了防止意外。更何况,你其实也不喜欢我们跟太紧吧带上这块手表,今后去哪儿随你高兴,只要我们在外围建立起保护圈,你大可尽情享受更大的自由。不然,琴酒恐怕会亲自出马。”
浅间弥祢衡量了一下,妥协道“好吧,我带。”
怪不得琴酒留在安南没跟上来,原来是因为他留了这一手。
如果她不带手表,那家伙肯定会马不停蹄从安南丛林里杀过来。
只要能离绊脚石远一点,浅间弥祢宁可接受这份委屈。
于是,这块手表在浅间弥祢手腕上安家落户,陪她度过在巴黎大学中穿梭蹭课的日子。
浅间弥祢现在求学的地方是巴黎高等师范学校,它是数学艺术的圣地,无数数学家从这里走向世界。要不是老师杜尔贝科为她写了推荐信,她连旁听的资格都没有。
可单纯的旁听资格不代表什么。
看一眼最前方密密麻麻的板书,再低头看手上满纸迷茫的笔记,浅间弥祢有点绝望。
数学是自然科学的皇冠,但她貌似和这顶皇冠的缘分有点浅。
老师讲的课她只听懂了三分之一怎么办浅间弥祢捂住胸口,更可怕的是,课后习题她连三分之一都看不懂。
少年得志的浅间弥祢眼圈红了
对不起,老师。
我不是天才,是个傻瓜。
我给您丢人了。
连数学都搞不懂,我大概不适合搞科研
解决不了思维数据化,我这辈子是不是没希望完成虚拟实境了
她抱着书本消沉地想boss,要不你还是换人吧
“噗。”
浅间弥祢噙着眼泪恶狠狠瞪向发出笑声的人。
“对不起,很抱歉打扰了您。”风情万种的黑发女士道歉,然后毫不留情地按在身侧个子不高的男孩儿头上,“小新,你实在太失礼了,快向这位小姐道歉”
“对不起。”穿着小西装戴着红领结的男孩儿头顶挨了一下,乖乖低头认错,然后仰头认真地对浅间弥祢说,“姐姐,你不要太沮丧,伟大如福尔摩斯也有不擅长的科目,你不擅长数学也没什么。”
浅间弥祢抽抽鼻子,觉得有点感动。
于是中间错过了很多劝慰的话。
“毕竟,没有人能比得上福尔摩斯嘛。”男孩儿最后总结道。
把我的感动还给我。听到最后一句,浅间弥祢面无表情地想。
戴着礼帽的黑发女士捂住儿子的嘴,无奈的再次道歉,“真的十分对不起”
浅间弥祢挥挥手,“没关系,女士。您的儿子说的没错。”
“你看,老妈,我就说啦”男孩儿理直气壮地说。
“工藤新一”工藤有希子用力按下儿子昂起的头颅,笑容灿烂得可怕,“不可以叫姐姐老妈,也不可以对女孩子这么说话。”
“呿。”工藤新一不服气的挣开脑袋,“明明就是啊,姐姐的专业明明不是数学,何必在数学上花那么大功夫。就像你,明明已经三”十多岁的欧巴桑,何必装青春年少。
“明明什么”工藤有希子揪着儿子的脸蛋,核善微笑着问。
工藤新一捂着脸,惊恐摇头,不敢说话。
见儿子被自己驯服,工藤有希子这才直起腰,再三向浅间弥祢道歉“太对不起了,我这个儿子痴迷侦探游戏,总爱口无遮拦说胡话。请您务必接受我的歉意。”
浅间弥祢摇头表示不介意“我知道,他只是不忍见我太伤心,就是说话有点难听而已。”
那阵无力感退去后,她又恢复了理智,对神采奕奕的男孩说“工藤君很聪明呢,居然能一眼看出数学不是我的本专业。”
工藤新一自信地说“那是当然,谁让我是福尔摩斯的弟子呢”
啊,原来是中二病。
浅间弥祢心态又平和不少,“工藤夫人,谢谢您和工藤君的安慰,我现在好多了。”
“不客气,只要你以后不会再把自己逼到哭出来,我的话就没白说。”工藤新一毫不犹豫收下了感谢。
工藤有希子一边笑容尴尬地表示歉意,一边在背后用力拧儿子腰侧的软肉。
不会说话就闭嘴到处惹哭女孩儿的臭小子
看到男孩儿龇牙咧嘴的模样,浅间弥祢终于放开心怀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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