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房间之后, 令狐冲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躺在床上的男子,对方的下半身穿着一天黑色裤子,上半身着, 胸膛处缠着白色的绷带, 黑色的发丝有些凌乱的散开着,面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不知为什么, 令狐冲对这个替东方挡剑的男子有一种莫名的排斥感, 或许是因为对方那沉稳的模样下, 瞳孔深处一闪而过的算计,又或许是因为对方看东方的眼神。
或许是因为受了伤的缘故,让这人原本有些凌厉硬朗的五官柔和了很多,多了一种很容易就让人放松警惕的温柔。
令狐冲看着看着, 唇角的弧度就越发的冷直。令狐冲感觉得出来, 这个男子是一个心思极其深沉的人, 很善于伪装, 并且可能对东方有某种想法。
这个认知让令狐冲很不悦,他很不想用狭隘的心思去看待一个只打过一个照面的男子,但一想到东方,一回忆起对方与东方在那高位上的对视,脑袋就会不可抑制的往更深的方面去思索。
大抵是这个男子让令狐冲感觉到了一种危机。
而被令狐冲盯着的杨逸自然也感觉到了令狐冲眼中隐约的敌意, 这个人在东方不败在生辰大会看向他的时候,杨逸就敏锐的注意到了。
此刻他见这人竟然跟在了东方不败的身边, 就更加确信这男子不一般。
不过确信归确信, 眼下杨逸的心思并不在这让他有些思索的男子身上,杨逸的目光移动, 转向了正走向自己的东方不败。
“教主”杨逸有些艰难的坐起身, 想要下床行礼, 但是却在手臂扶着床把转身的这瞬间,一下扭到了伤口,“唔”他闷哼了一声,额头泛出了一丝汗水。
他的模样本就长得十分俊气,此刻这受了伤,有些虚弱的样子更是让人有一种怜惜的感觉,不忍心让他难受。
杨逸的眼睫轻轻颤动了一下,他抬着头望着停下来站在床边的付臻红,“教主我”
“行礼就免了。”付臻红说道。
“多多谢教主”杨逸缓缓回道“杨逸荣幸,得教主亲自探望。”
一旁的诗诗见状,嘴角撇了一下,心里有些火气,这叫杨逸的侍卫怎么看怎么让她觉得不顺眼。
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曲洋看了一眼站在床边的付臻红,又看了一眼在教主没进来前全程上药都未因疼痛而哼出声的男子,神情也有些微妙。
至于令狐冲,虽然他没有诗诗那么大的鉴茶能力,也没有如曲洋一般见到杨逸在见到付臻红后的前后变化,却也觉得杨逸这人此番的表现有一种让人不舒服的感觉。
有点像是故作可怜得博取同情。
令狐冲挑了挑眉,看向这人的眼里多了一丝审视,挺能装的,不过令狐冲可不相信东方会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
然而事实却是,付臻红虽然是看出来了杨逸刻意的示软,但是付臻红不但没有直接点破,反而还顺着杨逸的话回了一句“你护我有功。”
语气算不上熟络,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平淡,但还是让令狐冲听得有些吃味。
“这伤口多久能好”付臻红问曲洋。
在原本的原著里,曲洋作为日月神教的长老,除了处理一些教中事务之外,就喜欢弹琴吹曲。但是付臻红来到这个世界后,或许是时空管理局那般的设定,这个世界曲洋还十分擅长医术。
不过擅长归擅长,但因为曲洋是教中的长老级人物,一般教中若是有人受伤,也没有资格由曲洋亲自治疗。
而杨逸之所以能得曲洋的诊治,是因为付臻红方才在生辰大会亲自点名了曲洋。
“一个星期便可完全愈合。”曲洋回道。
付臻红微微点头,对杨逸说道“这几日你就在这里养伤。”
“好。”杨逸微微一笑“属下谨记教主的话。”他低沉磁性的嗓音里有一种轻轻缓缓的温柔感。
诗诗实在不喜这人的做派,轻哼一声之后,干脆眼不见心不烦的转身离开了。诗诗平日里极其有分寸,也颇为识趣,所以对于这偶尔的小任性,付臻红也并不会有任何不悦,甚至乐意纵容。
诗诗出了房间,曲洋轻抿了一下唇,也端上清洗完伤口的药盆离开了。
曲洋和诗诗这一走,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付臻红,令狐冲和杨逸三个人。
令狐冲站在付臻红的斜侧方,因着现在这个身份的缘故,他没有说话,但也没有主动走开。
杨逸看了一眼似乎一点也没有眼力劲的令狐冲,随即便又把目光转回到了付臻红的身上,“教主”他喊着付臻红,一双漆黑的眼眸像是仲夏夜的苍穹,散发着一种十分漂亮的深邃光辉“可以坐床边来吗”他询问着。
这样的询问以他现在一个侍卫和付臻红教主的身份而言,无疑是逾越了,但是杨逸就是这么自然的问出了口,将心中的期望直接说了出来。
温柔又清雅的语气,带着些许的熟络意味,就好像是他和付臻红的关系不仅仅是单纯的上下级一样。
令狐冲木着一张脸,胸口处的烦闷感越来越浓。而等令狐冲看到付臻红真得坐到床边之后,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
“你有何事要说”付臻红看向坐在床上的杨逸,语气不冷不热。
杨逸垂眸思索了片刻后,才回道“属下痊愈之后,可以在教主手底下做事吗”
他话音刚落,付臻红还没说话,一旁的令狐冲就有些听不下去了,他甚至忘记了该有伪装,而是以自己原本的性子说道“所以你挡剑的目的就是为了提升自己在教中的地位”
杨逸闻言,故意以一种有些怪异的眼神看了令狐冲一眼,淡淡地说道“你也是日月神教的人,我想要让自己站得更高,好更靠近自己喜欢的人,这有什么不对吗”
“这无关乎其他,只与上进心有关。”杨逸说道,“我只是想抓住机会而已。”
令狐冲想要反驳“你”
“行了。”付臻红没什么耐心的打断。
令狐冲闭上嘴了,只是看杨逸的眼神多了几分凌厉。而杨逸的脸上虽然有笑容,但是与令狐冲对视的眼眸里却不见丝毫笑意。
这两人的眼神交锋自然没有漏过付臻红的眼睛,在房间里的气氛变得越来越诡异的情况下,付臻红对身侧的令狐冲说道“你先下去。”话落,付臻红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在外面等。”
令狐冲闻言,又看了一眼杨逸,然后沉着脸走了出去。
杨逸缓缓说道“这人穿着紫煞堂的服饰,但举止却实在失礼,教主不计较,是想要提拔他吗”
“不该问的别问。”付臻红道。
“是,教主。”杨逸点头,然后又重新说了一次方才的话“属下痊愈之后,可以在教主手底下做事吗”
付臻红眼尾微挑,“就这么想跟着我”
杨逸道“整个黑木崖,没有人不想跟在教主身边。”
“所以呢”付臻红伸出手,食指挑起杨逸的下巴,漫不经心的说道“我身边并不缺人,你觉得自己与他们相比,有什么不同。”说完,付臻红似乎觉得有些无趣的收回了手。
“不一样的。”杨逸轻轻摇头,看向付臻红的眼神柔和得如一轮水中映下的明月,透着一种让人很难拒绝的、自然而然的情深。
“他们只会是教主的属下,但是我可以是教主稍微倦意时,停下来依靠的存在。”
“依靠”付臻红重复了这两个字,有些好笑的说道“你觉得我需要依靠”
杨逸没有直接回答付臻红这个问题,而是说道,“我希望自己能成为教主的依靠。”
付臻红盯着杨逸看了好几秒,那如墨一般浓黑的眼眸里像幽深的寒潭,又似乎能洞察一切一般,知晓杨逸心中最深的想法。
“今日的刺杀定然有幕后主使,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若你能找到幕后之人,我可许你一个心愿。”付臻红说道。
“好。”杨逸道“属下会牢记教主这一番话。”
小红,你这是在给他画一个大饼吗
不是。付臻红在脑海里回了弱鸡系统一声。
按照原本的剧情发展,杨莲亭本就会成为日月神教的大总管,否则之后的一些情节没办法展开。付臻红这么一说,除了顺应剧情之外,更多的也是想看看杨逸的能力。
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了。
想着还在门外的令狐冲,付臻红便没打算在这房间继续待下去。在杨逸的目光注视下付臻红转身走出了房间,然而付臻红这刚出房间没两秒,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就朝着他压过来,一把将付臻红推到了房门旁的雕栏处。
若是其他人,在靠近付臻红的第一时间就会被反杀,但因为知道这人是谁,所以付臻红也就顺着对方的动作被抵在了木质的雕栏和对方胸膛之间。
“东方”熟悉的声音传入到付臻红的耳膜里,带着一种隐约的想要发泄的怒意。
是令狐冲的声音。
下一秒,黑影笼罩下来,一个温热的双唇便印上了付臻红的双唇。
像是为了宣泄自己的那气闷与不满,又像是在惩罚付臻红对自己的冷淡,令狐冲故意用牙齿咬破了付臻红的嘴唇,然后趁机入侵到付臻红的口腔里,勾起付臻红的舌开始亲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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