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二怎么会被饿死呢
王元正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碗明明就是源源不断的。
往里面放了杂米粥,这杂米粥就怎么喝也喝不完。
往里面盛上一碗羊肉汤,那羊肉汤也无穷无尽。
往里边打上满满的豆腐脑, 同样是如同江河大海,喝不尽呀
不只是如此,王元正那日喝了那杂米粥。
自家婆娘做的杂米粥什么味道,王元正管来是知道的。
杂米熬煮在一起,半汤半米, 黏黏糊糊的, 里边更不可能舍得加盐加糖, 只有那杂米的味道。
可他喝在嘴里的杂米粥, 又甜又润, 几乎是有了那纯米粥的味道,可以说是更好喝。
那是他从来没有喝过的滋味儿,甚至可以说是在王元正的想象中,最好的米粥味儿。
王元正世世代代都是做那瞪眼食的, 没什么见识。
最多,最多是到那市井的茶棚里, 听过那说书先生讲大书, 什么怪侠故事,还有书生女妖,历史演义。
王元正想着那些说书人嘴里讲过的故事,难不成这碗里的吃食都是假的不成
可他确确实实地感觉自己喝了下去, 吃了下去,舌尖上的滋味做不得假啊。
自家那吃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马肉汤拌着杂米饭在这个碗里吃下去, 那马肉的滋味儿都不一样了。
就像就像龙肉
对, 就像龙肉。
尽管王元正根本不知道龙肉是什么味道, 但他觉得,这碗让自家的马肉都像龙肉了,汤汁拌饭更是,宛如凝聚了各种肉类的精华,杂米也如同大米一般的好吃。
因为吃过了用这碗盛着的饭,再吃自家婆娘做的,或是自个摊子上的,他顿时觉得难以下咽。
王元正知道这碗,定然是个神物。
这马肉放里边,都能吃出来天上龙肉的味道来。
杂米饭放进去,都比大米更加好吃。
如果里边放进去更好的吃食,牛肉,羊肉,山珍海味,吃起来那该是什么滋味啊
即便王元正并不是一个贪图口腹之欲的人,他也实在是难以抵挡诱惑。
如果不是心里一直挂念着贾二的死,他只怕天天都要用这个碗吃饭。
贾二到底是怎么被饿死的
这个问题始终萦绕在王元正的心中。
贾二用了这个碗有多久
王元正不知道。
第一次不小心用这个碗盛了杂米粥的时候,他连忙慌乱地避开了家人,生怕招来了祸事。
可因为尝过那杂米粥的滋味之后,王元正对自己说,再用一次,试一下,就试一下。
他用这碗盛了自家的马肉汤饭。
马肉汤饭早已吃到腻,可这一次却吃出了不一样的滋味。
王元正心想,如果他们家的马肉真的能做出这种味道来,恐怕早就成了京城里边的第一马肉馆子了。
但这神物一般的碗只有一个。
王元正当然不敢把这个碗拿到摊子上给来吃饭的客人用,因为这碗里的饭食是吃不完的,用了便暴露出去。
他连自己的婆娘,自己的亲儿子都隐瞒着。
贾二从前得了这个碗,可贾二死了。
这碗带来的究竟是福是祸
王元正心想,贾二是傻子,他不是。
傻子没有脑子,但他有脑子。
说起来,小时候为了能算数认字打码子,王元正以前还念过几年的私塾呢。
这个神碗,倒进去熟食就有吃不进的吃食,那吃食的味道更比原来要好上百倍不止,不似人间味道,应该是皇帝老儿,乃至神仙吃的东西才对。
这若是在从前那世道乱,灾荒的饥年,要是家家户户有了这个碗,可就饿不死了。
要是从前朝廷还是皇帝管,他王元正走个门路,把这神碗进贡上去,不说是捞个官当当,怎么着也能得到赏赐吧
可惜现在换了新朝,也不是一个人说给官就给官的时候了,王元正心中可惜。
这神碗既然不能拿出去上贡,那就得留在家里了。
王元正觉得这碗是自己的机缘,贾二死了,说明他这个傻子没有这福气拿到这碗,命格太薄,撑不住
这碗如果拿出去换钱,说是神仙之物,必然有一堆人买单,转手就能换到大把大把的银元,但王元正不敢。
有句文人的话叫什么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从前王元正听闻珠市口有一户人家,住进了新买的院子里。
结果掘到藏
说是那院子底下有修好的地窖,里边是几坛子满满存下来的银元宝,不知道能换多少的银元。
消息也不知怎么传出去的,还没等那户人家搬走,夜半就进了贼寇。
第二日才被人发现,一家七口被人灭了满门,那是旧朝时候的事儿,世道正乱,衙门里接了案子也查不出来,这么多年那害人的贼寇也没有半点消息,早就成了多年的悬案。
这是见财起意的。
可从前旧朝的时候,那些贪官污吏恶霸的家里都敢当街强抢民女,占了人家的宅子,抢夺人家的字画古董,这些事儿可不少。
若是让外人知道了他老王家有这么个神碗,还真不知道要招来多少双眼睛呢。
老王家世代都是这平头百姓,往上数三代都是白丁,到时候一着不慎招惹了什么人,捏死小小的王家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因此,王元正也放弃了将这神碗拿出去卖钱的想法。
他是这么想的,世道才清平了几年,真要再闹灾了,又打起来买不起吃不起粮了,家里有着一个碗在,只要有一碗粥就都能活下来。
等熬过了世道,以后的日子又安稳了,即便是到时候转手把这神碗卖了,也可以换一笔过好生活的金银。
因为这碗的事儿,王元正根本不敢将这碗放在家里,每日带着出门,安置在单独的柜子抽屉里用布包裹着,生怕一不小心就跟别的碗混在一起,暴露了秘密。
有了这碗,王元正觉得再怎么着,以后也不至于饿死了。
这神碗简直就成了最大的底气,他甚至没有怎么和婆娘儿子商量,就直接定下了在那游艺园里头的摊位。
瞪眼食的马肉锅子摊子交给儿子,王元正准备带着婆娘去那洋楼里开摊子。
等到日子冷了,儿子那头不能摆摊就也进那洋楼里帮忙,能开摊的时候就开摊,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等这游艺园里的摊子开起来,万一,王元正想着万一真的赔了,只要老摊子在,总是能够东山再起的。
为了在那洋楼游艺园里开摊,王元正下了血本。
他选了一个最小的馆子位置,因为人家单独的摊位吃食,都是能边走边拿着,或是带走的。
可他们家卖的是马肉汤饭,这连汤带肉的那得是坐着吃完才行。
在这洋楼里还不能太寒酸,王元正当然不舍得买新的桌椅,他找了人,看有那出兑转手酒楼馆子的,就去要了人家的桌椅拿过来,便是颜色不搭不配,又想法刷了漆上油,看起来好歹是那么一回事儿。
以前摆摊的时候,每日消耗多少马肉和杂米都是有限的,可这一旦在洋楼里开了,那用的肯定是更多。
王元正的心里是忽上忽下,马肉是每日前去选的,这要的多了容易亏,要的少了不够卖,真是愁煞人也。
花出去的银元越来越多,留下来的本钱越来越少,王元正本就是斤斤计较,精打细算,每一个铜元铜子的花销都恨不得掰开了揉碎了。
看着别的那馆子餐厅,里边装的是真好啊,什么八大楼,还有饽饽铺,人家真金白银甩出去,店里的装潢直接甩自家三条街。
眼看着距离这乐世界游艺园开业的时间越来越近,王元正的心里也是愈发的没底。
看着那报纸上,还有什么杂志,满大街都能看到这乐世界游艺园的广告,王元正每日面上是乐呵的,心里止不住的担忧。
这要是没人来可怎么办
这开业了到底是能来多少人
还有这游艺园的什么经理,给他们开会看了一种门票,说是这种叫招待通票,拿着这种招待通票过来的有报社的记者,洋人,还有什么教授,明星,过来体验的时候不要收钱。
王元正的心都凉了,那不就是白吃白拿吗
还什么记者,洋人,教授,明星,太太夫人的,那这游艺园不是就给这些人进来的,他们进来不花钱,自己和这些别的店家都得赔钱供着不成
经理解释了好一顿,说这是免费的广告营销,这些人也就拿免费不花钱的票来一次,玩的好了,第二次就要收钱,他们觉得好了,拉了别的人来,报社的主编记者这些自然会在报纸上大书特书,想一想,明星对喜爱她的追随者说我们游艺园好,会有多少追随者过来一起玩
又有多少看了报纸的人,相信这报纸上说的话,也来游艺园瞧一瞧
教授老师给学生讲一讲,我们这又能来多少学生
这就是免费的广告啊
而自己花钱买游艺园门票进来的人,吃饭,看影戏,照相,喝茶当然都得额外收钱了。
王元正明白了,这就是广告。
之前自家婆娘看到那大牌子上的明星柳影小姐用什么雅霜,肤白嫩透红不老,那些女学生太太都去那百货公司排队了。
只是这广告还不够,自家婆娘跑到别家刺探军情回来愁眉苦脸。
这一楼的小馆子,除了那些摆小摊的,数咱家没有名气。
你看看那八大楼的饭庄子,还有出了名的菜系酒楼过来开的小馆,咱家一个从前在街边上做瞪眼食的,说出去都掉价,这来吃饭的哪能进来啊
王元正也有些担心,他们家的支起来的店招牌,就叫王家马肉饭,马肉,这进来的客人会不会嫌弃不吃马肉,都去别家了
婆娘说别家有的要开业时候赠送个小菜,还是赠个茶点,为了招来人。
这一家那招的店小二都是年轻人,那一家的还会说洋文呢,有的自带老主顾,他们家也是要什么没什么。
可这马肉饭本就利薄,顶多是桌上给客人添着热茶水,还都是那茶叶沫子冲出来的,送碟花生米更是送不起啊,他们哪能跟这大饭庄比。
这游艺园开业之前日日夜夜的担忧,心里上上下下的,王元正有些时日都没去管那个神碗,什么神碗也比不上自家现在这买卖啊。
终于等到了乐世界游艺园开业,那些拿着经理说的招待通票的人来了,有穿长衫的,还有那旗袍小姐,还有穿西装的,有洋人,王元正见识到了不少名人呢,虽然他不认得几个,但有着别人解说,听的也是津津有味,这个是什么大报纸的主编,那个是北宁大学的教授,还有官府什么局哪一家的公子小姐。
这帮人进来的架势跟他当初没啥区别,处处瞧着西洋镜,夸赞着什么。这些人没有几个来马肉馆吃饭的,王元正的心里又是有些松快又是有些失落,松快的是他们不来吃白饭,自家就少亏点钱,失落的是这些名人啊都不屑于吃马肉饭,那之后来的其他人会不会也不吃那生意岂不是好不了
最开始开业,经理说着叫什么不对外营业,都是给这些拿着招待通票的人来玩的,人少一点,不挤,王元正懂得这个道理,以前什么大官皇亲国戚出行不都得清场子,进一个酒楼吃饭都不留外人。可这群人大多吃饭去了四楼,或是在一楼的几家八大楼分馆子里,进了王家马肉饭坐下来吃的屈指可数。
王元正心急如焚,这要是以后大片的人来,虽然当初自己的设想很好,但这大片的人来都不进自家吃饭,这每一天的租金,洋楼里用的是电灯,交的是电费,买桌椅板凳的钱,每天备料的钱,在这里待着是舒服了,不用风吹雨打了,可天天那钱都在手指缝里溜走啊。
要怎么招来客人呢
王元正愁眉不展的时候,隔壁的酒铺贴出来了告示,说是要举办什么劳什子的“呷酒比赛”,比拼这乐世界的酒王,王元正听他们讲了这比赛,心里一惊。
一杯酒两个小洋,就是二十个铜元。那酒有洋酒,也有啤酒,还有黄酒,果酒,花雕酒
这比赛的规矩是,报名参加的呷酒比赛争夺酒王之人,小洋二角报名就能喝一樽酒,呷一樽酒必须饮的干净,一杯喝完了下一杯免费无限畅饮,但只能一杯一杯来,而且这酒杯必须喝干才行,如果酒杯有剩,那这参赛饮酒者的比赛资格中止,之前喝过的几杯也都要算做酒资。
王元正心想,这嗜酒好酒之人从来不少,真若是一杯一杯地喝下去,这隔壁的酒铺还不知道要赔上多少大洋。
但又想着,那好酒之人只怕一杯饮完就要接着饮,根本觉得这酒喝不够,人的肚囊就这么大小,就算是用酒灌了个水饱,到最后那一杯无法直接饮下,喝不下去剩下,酒资全算,又是店家赚钱。
文人多好酒,这时候拿着招待通票进来的主儿大多是不差钱的,又有不少好雅量,觉得自己酒量不错,参加比赛之人一时许多,这饮酒的比赛时间是八个小时,还不到半天,就已经不少人喝得烂醉如泥,王元正看的是瞠目结舌。
听闻最后不少人洋酒也喝,葡萄酒也喝,黄酒也喝,开始直接灌下去了两三杯,没过一会儿只一口就不行了,大多数人都照价付钱,最后不过是两三人赢得了比赛。
这呷酒比赛,隔壁的酒铺一点没亏,还赚了一大笔钱呢。
王元正寻思着,酒铺能这么干,一杯酒小洋二角,自家的马肉汤饭一碗也是小洋二角。
一杯酒下了肚除了嘴里的酒气,获得了片刻的快乐什么都没有,可自家这一碗饭却是实实在在的能吃饱啊。
他盘算起来自家若是办这比赛,肯定不能指望这群拿招待通票前来的达官显贵,而是得指望那些日后前来的普通民众,若是有身高体大的大肚汉,这能白吃到饭食的机会可不会放过。
况且,王元正手里还有神碗在只要有那神碗在,放到最后,不管这人肚子怎么敞开吃也吃不完。
到时候,自己只要出来喊停,来者只能规规矩矩的照价付钱。这本来只吃一碗饭的人吃了十碗,自己就是多挣了几份的钱啊。
只不过隔壁那酒铺的比赛是许多人一起的,但王元正手里只有一个神碗,一次只能来一个人。
这呷酒比赛都快速闻名,甚至引来了不少人询问什么时候办第二次,有了第一次之后名声就传出去,即便是没办比赛的时候都主动上门,听闻没有比赛也不气馁,还能顺便留下来,一口传一口,人传人,名声很快就出去了。
可王元正想着,到了饭点要是办这比赛可就亏了,神碗只有一个,比赛也只能让一个人来,为了不耽误晌饭的生意,他这比赛得放在没人来吃饭的时候。
这样的话,饭点生意好的时候挣钱,早上晚上没人来吃饭,但是有人来比赛的话也挣钱啊,一个人就相当于十个人
王元正的小算盘打的是噼里啪啦响,他下意识地忽略了贾二的惨状。
毕竟王元正自己用了那神碗三四次,除了这碗里的东西吃的是真好吃,他也没觉得自己出了什么事儿。
况且就算拿出去用,也都是不一样的客人,不是贾二似的天天用这碗,肯定不会出事儿。
乐世界游艺园已经开业了半个月,大片大片的京城群众涌来,王家马肉饭的生意跟王元正想的一样,那些有钱人自然是不会吃的,但老百姓们在这里转了一圈又一圈,除了真带了家底,舍了银元带着一家老小来尝尝好的,大部分人寻寻觅觅一圈之后,能扛住饿的就硬抗一天准备出去再吃,扛不住就来这王家马肉饭吃一口。
二十铜元一碗的马肉饭,乃是这乐世界游艺园里最便宜的吃食了。
“吃啊,老兄,加油,第十碗了,吃啊。”
“快吃,快吃,时辰就要到了”
周围看热闹的民众又来越多,叫声呼喊不小,王元正一手拿着破表,已经站在了这个挑战者的身前,他准备随时按住这碗。
洛萤看着眼前的此情此景,那正在大口往嘴里刨饭的大胃王挑战者面目狰狞,双眼通红,几乎是在吞食着。
这种吃相不太好看,况且比的是吃得多,围观之人远远地数着那吃完的饭碗,没有人在意这参赛者的吃相。
只是她觉得有些不对头,这吃相有点像是疯魔了,那参赛者的眼神像是被吸住了,浑身都散发着“吃”,“吃”,“吃”的气息。
洛萤轻揉眉心,顺手做个安检。
她眼神一滞,那碗里哪有什么饭,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这男人不过是对着一个空碗始终在扒着,往嘴里塞着。
而这正奋力扒饭的男人身上,丝丝微不可查的精气正随着他扒饭不断被纳入碗内。
丁卯,碗,作用不详。
洛萤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镇诡当簿之上的遗失记录。
而当铺的诡物们对于这只碗似乎也不甚了解,只知道它十分擅长伪装,据说曾经流入宫廷,乃是皇帝藏品,御用之碗,甚至引了江湖大盗夜半闯入宫中盗走。
洛萤看着那正被人捧在手里的碗,她眉头微皱。
这个店家办的大胃王比赛,这最后一碗饭用的是这个碗,如果说这店家不知道碗有问题定然是假的。
可眼下这么多人在这里,她该怎么把这碗弄到手
“这一碗饭吃的越来越慢了。”
“哎呀,都是刚开始前三碗能吃,之后速度就慢下来了,第七第八碗就硬塞,第九碗勉强,不知道多少人折在这最后两碗饭上了。”
那人突地站了起来,站着刨饭,周围的围观群众摇着头。
“这该吃不下去,站着也吃不下去啊,马上就到时候了。”
“听说这人都是第三回来比赛了,前两回输了这还不安心,又来,十碗饭吃不下去那就是两块大洋。”
洛萤听着这话,她眼神一凛。
就在这个时候,店老板看着怀表时间正要喊停,那抱着粗瓷大碗扒饭的参赛者突然扔下了筷子,抱着手里的碗就要往外跑。
好像要吃完了不想给钱端着碗直接跑一般。
可这店门口因为比赛的缘故本就聚了不少的人,洛萤正错位上前。
这人和他怀中抱着的碗正好被洛萤抓了个正着。
“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啊,吃不完就吃不完,怎么还要跑了呢不给钱霸王餐啊”
不等这店老板开口,周围的群众们已经惊呆,有人率先开口指责。
“这若是没带够钱,我们凑够了也是成的,这吃不完就跑,这位兄弟可不地道。”
王元正见了这人差点拿着自家的神碗跑了,心里是一上一下,心都要跳出来了。
眼见着一个年轻小姐刚好帮忙抓住了这人,王元正此刻只想找回自家的神碗,把这事糊弄过去,不要被人发现了神碗。
他正想说算了算了,就听着帮忙抓人的小姐开口
“老板,这人吃饭不给钱往外跑,可是要报与警察你可不能息事宁人,这刚开门,日后这般行径的人多了,总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就有人欺负上门来吃霸王餐了。”
一听这话,周围的群众也帮腔。
“是啊是啊,小姐说得对。”
王元正此刻只觉得这小姐多管闲事,他正待开口,却见这小姐眼前一亮,似乎对着不远处招手
“舒警官,你们也在啊,这有人吃霸王餐要跑,你们在这正好能处理了。”
此刻刚走到一楼不远处的舒九与夜枭一脸懵逼,那位主突然叫住了他们俩,语气还这么亲近客气,这是要干嘛
洛萤看着刚好出现的舒九和夜枭,一点都没有刚才冷肃拒绝两人的样子,这现成的工具人,送上门,不用白不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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