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欢迎回家啦

    原本做点心和膳食都在小厨房, 后来做的点心种类多了,就将膳食与点心分开做,换到了另一个小厨房。

    一走进来就能闻到点心的甜香味。

    云洛亭只露出个小毛脑袋, 低头便能见着裴玄迟的手在案板上团着点心。

    过节这些时日事少,点心做起来也并不繁琐,加之自己做,放了多少糖心中有数, 不必担心小猫吃甜的太多。

    所以这几日云洛亭吃的点心都是裴玄迟做的。

    点心内陷是包整个的果仁和果脯进去, 咸口的还会包小鱼干和肉干。

    知晓云洛亭喜甜,裴玄迟做的时候便时不时的会先拿一块果脯喂给小白猫。

    团点心的果脯有些硬,云洛亭咬着怕掉下去就用爪子捧着,“喵嗷呜”

    小厨房里煮着清果茶,咕嘟咕嘟的声响伴着花果的清香散开。

    裴玄迟放下手里的点心, 净手后倒了杯果茶放在一旁晾至微热。

    云洛亭舒舒服服的窝在裴玄迟衣服里, 一口果茶一口果脯吃的开心。

    点心还未制成,都已快吃饱了。

    看着做点心的过程也令人心情愉悦, 裴玄迟的手很好看。

    许是因为修炼的缘故, 以前手上的伤疤尽数消失不见, 手握着薄面将果仁包起来,修长的五指一点点收拢封口后简单团一团, 便放进小竹笼蒸屉中, 等蒸笼装满就往上叠个新的,直到三层都摆满后才放到锅里。

    蒸的时候属于点心的甜味散的满屋都是, 屋外的阳光自窗口倾泻进来, 温柔的暖意伴着此等氛围, 让人只想懒懒的歇着, 悠闲的可以。

    喝了小半杯果茶, 云洛亭舔舔爪子,见裴玄迟又递了块果脯来,叼着扭头喂给他。

    “吃饱了”裴玄迟吃下那块果脯,给他擦擦嘴角,顺势又用巾帕蹭蹭肉垫。

    “咪呜”云洛亭伸了个懒腰,扒拉着他的衣衫跑出来蹲在裴玄迟肩上。

    尾巴垂到裴玄迟后背上晃晃,而后又卷起搭在另一侧肩上,尾尖蹭着他的下颚。

    暖洋洋的日光落在小白猫身上,蓬松的毛毛上都镀了层暖光。

    上元节后,不久便要离开京城。

    裴玄迟进宫和大臣商议登基一事,云洛亭便留在王府没有跟去。

    此事复杂繁琐,裴玄迟留了傀儡在此处,让贺昱瑾处理此事,放权的意思很明显,但大臣却不敢多言。

    朝堂动荡,经历了裴文轩的雷霆手段,想多言也不敢开口。

    纯妃被囚在枫桦殿,也没有上枷锁,与她自己用灵器护住枫桦殿不出之时似乎没什么区别。

    守在枫桦殿门前的傀儡侍卫打开门,枫桦殿中的侍卫也纷纷走了出来行礼,“殿下。”

    待裴玄迟走进去后,侍卫关上枫桦殿的门,将枫桦殿围了起来。

    “本宫就觉着今的天气不错,原是有贵客登门。”纯妃身着华服,慢悠悠的走了出来,她化精致的妆容,发饰一丝不苟,如封妃那日一般,簪子上更坠着一枚鲛珠,在日头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也怪本宫小瞧了你,竟是养虎为患。”纯妃看着裴玄迟那双眼睛,语意凉薄道“真该在你一出生的时候就挖了这双眼睛。”

    还何苦等到长大。

    灵眼虽未长成,却也比现在半点好处都没落到的强数倍。

    本以为一个废宫中无人在意的废物皇子翻不出什么风浪来,却不曾想,她机关算尽一辈子,最后竟然在阴沟里翻了船。

    裴玄迟淡淡道“以你的野心,当时怕是舍不得。”

    纯妃猛的攥紧了手绢,是,她是舍不得,长成的灵眼可以让她儿子步入仙者之列,但刚出生稚嫩的灵眼根本毫无作用,与普通眼睛无异。

    但养了这么久,最后竟落得如此下场,她自然不甘心。

    为了让裴玄迟没有反抗的能力,她将裴玄迟的消息藏得很好,加之皇帝宠她,也乐意纵着她这些小事,贺淑月那个蠢货自然也不会。

    思及至此,纯妃蓦地笑出了声,“你知不知道,要是没有本宫,你早就被贺淑月派来的杀手夺了小命,又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我可是你的恩人呢。”

    “如果不是发现这双灵眼,我可能也撑不到淑贵妃派杀手来吧”

    皇子出生,还是背靠淑贵妃,背靠将军府的皇子。

    纯妃自然容不下他。

    闻言,纯妃笑意一顿,抬手捻着簪子上的鲛珠,冷声道“那又如何,我帮你除了那些杀手是不争的事实”

    “你别以为你赢了,能在这个时候杀了裴文轩想必你也不是等闲之辈,拥有灵眼者比旁人更容易进入修仙一途,你怕已经是修者了吧”

    纯妃倒了杯茶水,说是茶水,下人克扣刁难,送来的与清水无异,指尖不经意的抚过茶杯,她嗤笑道“修者夺权,沾染上因果,你这辈子完了。”

    “等着吧我儿迟早会将他的位置夺回来的。”

    纯妃抿了口茶水,“等他找到平空长老,届时整个仙门的人都不会放过你。”

    裴玄迟说“平空长老已死,神魂俱灭,你不必等了。”

    纯妃面色如常,像是对这个答案了然于心,她等了这么些时日都不见平空长老,必然是出了事,不过那不过是个传信的喽啰罢了,又何须在意。

    “至于你背后那位仙尊”

    纯妃挑了挑眉,“知晓了仙尊,还如此大胆”

    换了侍卫后,久等不到平空长老,纯妃便放出仙尊的事,想让仙尊知晓是一回事,更多的还是想看看仙尊的名号能不能震慑住一些人。

    她与仙门之人有所牵连一事满朝文武都知晓,她也从不将平空长老放在眼中,若是换了侍卫的人是朝中大臣,那消息传出去,这位大臣如何处置她自然会再斟酌。

    哪怕先帝遗旨在,也未必敢动她。

    却不曾想这人竟是裴玄迟。

    纯妃心知裴玄迟不会放过自己,一口饮尽茶水,“罢了罢了,是我技不如人,等他找来,必会救活了我,哪怕到时候不是我的脸,我的魂魄也留存于世,只是你”

    纯妃冷笑一声,倒没有细说。

    裴玄迟自不会将那所谓仙尊放在眼中,问道“你想见见裴文钰吗”

    纯妃嘴角一僵,抬眸间神色不善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端上来。”

    两个傀儡将一个密封的罐子端上来,旁的还有一个箱子。

    还未走近,纯妃便嗅到了腥臭的味,那木头箱子上面更是沾满了血,看起来格外骇人。

    纯妃自一开始维持着的冷静骤然消失,她颤抖着指尖不敢置信道“你杀了他你”

    “他还活着。”

    纯妃猝然睁大了眼睛,呼吸急促间面色白了几分,“你以为本宫是如此好骗的吗”

    傀一打开罐子上的遮掩,又顺手将木头箱子掀开,而后默默站在一旁。

    罐子中的头颅仍睁着眼睛,被血沾湿的头发糟乱的贴在脸上,血已经干了,脏乱的样子让人看不出容貌,纯妃却第一眼便分辨出了他是谁。

    纯妃呼吸一滞,扶着桌沿的手几乎放不稳,唇瓣颤抖着,喉中不断发出赫赫的气音,竟说不出话来。

    罐子中的人见是纯妃,他情绪激动的张大了嘴巴,两眼中流出血泪,像是在嚎啕大哭一般,却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有些安静了。

    傀一上前敲了敲罐子,“没规矩,都不跟你母妃打声招呼。”

    顿了顿,傀一又道“忘了,舌头在箱子里。”

    转而又有礼的问了纯妃一句“需要帮你将舌头拿出来吗”

    “放肆我儿我儿”纯妃气急猛拍桌子,哽咽的大喊道“你怎么敢裴玄迟你怎么敢我儿是太子他可是太子啊”

    纯妃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这一刻彻底崩溃,气红了的眼睛中不断有泪水留下,她气急怒道“裴玄迟本宫早该杀了你早就该除掉你你个杂种,畜生”

    “仙尊不会放过你的他一定会抓了你剥皮抽筋,炼成人傀儡淬火锻炼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纯妃撕心裂肺的怒骂,污浊不堪的话语尽数出于她口。

    傀一漠然道“这话说得绝了,殿下心善,为了让你能见上裴文钰一面,特意将他的灵魂禁锢在这些躯体中,碎成这个样子,很废心力的,要知道感恩。”

    听了这话,纯妃更是瞠目欲裂,“裴玄迟”

    “你陪他一起。”裴玄迟淡淡道“不必迁出枫桦殿,你一直陪他一起。”

    “就埋在那棵树下吧。”

    意识到裴玄迟话中之意,眼见着傀一靠近,纯妃慌张的想往后退去,被扣住手腕,清脆的一声响,剧痛传来让她感觉手腕好像断了。

    纯妃咬紧牙关,没让自己那声痛呼出口,她平复着气息,狞笑道“你困不住本宫的魂魄,也休想折磨本宫,本宫簪上的鲛珠遇水化毒,本宫的性命只有本宫自己做主”

    裴玄迟神色漠然的打断她的妄想,“枫桦殿有毒的东西都清过了,包括那鲛珠。”

    纯妃骇然的睁大了眼睛,“你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纯妃慌张的扯下头上的鲛珠,泡在茶壶中,用力的摇晃茶壶,最后竟是抱着茶壶一口饮尽,将其中的鲛珠吞了下去。

    但鲛珠太大了,卡在喉咙处不上不下,纯妃张大了嘴巴,抱着必死心思的人,真的到了死前仍是会感到害怕。

    傀一一掌拍在她的背上。

    鲛珠自口中吐出,纯妃猛烈咳嗽着,噎的她泪眼模糊。

    傀一顺势将纯妃从椅子上拽下来,拖着人往殿内走。

    纯妃自知若是进去里面定然不会有好下场,她奋力挣扎着,“放开,你要干什么,你快放开本宫”

    满头的珠宝华翠拉扯中落地,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傀一像是拖着死人那样生拉硬拽,地上久未有人清扫的碎石划破她的掌心。

    鲜血混着泥土沾在衣服上,纯妃大哭着喊道“裴玄迟你放过我,你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我日后必会报答你”

    “裴玄迟殿下九皇子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啊救命来人啊”

    见裴玄迟不为所动,纯妃死死的用手扣着草地,满眼恶毒怨念的诅咒道“裴玄迟,你必遭”

    话音未落,纯妃呕出一口血,舌头落地发出声轻响,鲜血滴滴答答的流了一地,顶着空荡荡的眼眶一头倒在地上,硬生生疼晕了过去。

    “处理好洗净身上的血腥气再回去。”

    “是。”

    晒了一中午的阳光。

    小白猫在凉亭上起身抖了抖毛,跳下来化为人形。

    在一旁候着的傀儡上前递上茶水,“公子,外面来了个宫女想见您。”

    “见我”云洛亭也不认识什么宫女,“不是来找玄迟的”

    傀六摇了摇头,“说是来找公子的。”

    “我去换身衣服。”

    “是。”

    云洛亭换好衣服,从内院的小路过去,这边封了一条长廊,里面还铺着暖石,也省的来回披着披风麻烦。

    出来时,见这宫女眼生,见都没见过。

    宫女行礼道“公子,奴婢是贵妃娘娘的贴身丫鬟名唤莲河。”

    “何事”

    “贵妃娘娘有些要事想跟公子说,让奴婢过来传个话。”说着,宫女还拿出淑贵妃的腰牌,“请公子过目。”

    像是怕云洛亭拒绝,宫女连忙又说“那要事与将军府和九皇子有关,贵妃娘娘让公子无论如何去一趟。”

    云洛亭没理,只眼神平淡的看着她,宫女抵着头也不敢与他对视,瑟瑟的等着答复。

    半晌,云洛亭说“傀六,去备马车。”

    “是。”

    云洛亭指尖绕着腕上的红线,心里传音告知裴玄迟一声,但想了想,只说出门一趟。

    入宫之时也走的小路,正门那边都是马车,出去还可能会撞上朝廷官员,见着是王府的马车不免会上前寒暄,云洛亭不善于应对这些事。

    十方宫一如往常一样,裴文轩得势时虽是软禁,但待遇要比纯妃好的多,毕竟谁也不想被戳脊梁骨,好歹淑贵妃帮他良多,照顾不周的话可能会落人口舌。

    云洛亭上次见淑贵妃还是在将军府的时候,后来淑贵妃偏帮裴文轩,直接放弃帮裴玄迟争权夺位以后,就再也没见过。

    “找我何事”

    贺淑月说“坐,我备了好茶和点心,我们边吃边聊。”

    “不必,有话直说。”云洛亭不在意宫女传话说的将军府和裴玄迟的事,他更好奇,纯妃找他有什么事,需要找这些莫名其妙的理由。

    贺淑月只当他是怕自己下毒,随后拿起一块糕点咬下,慢条斯理的嚼着,“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你何必这么谨慎,我若是敢对你做什么,裴玄迟不得活撕了我。”

    “你知晓裴玄迟去枫桦殿的事吗”贺淑月叹了口气,嘴角的笑意有些苦涩,叹息道“下一个该轮到我了。”

    云洛亭淡淡道“早该轮到你。”

    纯妃无非是算计得利,那贺淑月呢纯粹是为了那个位置,连亲生儿子都说丢就丢,怕在外不死,还派杀手灭口。

    让你安稳活这么久属实是便宜你了。

    贺淑月一噎,没想到云洛亭会如此说,一时间竟不知接下来说什么。

    半晌,贺淑月轻声说“我到底也是他的母亲。”

    你说话注意一点。

    云洛亭闻言笑了,“你还知道你是他的母亲”

    “”

    贺淑月捏着糕点的手紧了几分,“你无需如此与我说话,倒显得我像个罪人似的。”

    “当时我也为难,如果不放弃他,那将军府便要遭受灭顶之灾,两者相较取其轻,我自然会”

    云洛亭身为局外人,结合自己所知以及原文中所书,他看的要比任何人都清楚的多。

    见贺淑月话里话外中都提及母亲一事,云洛亭隐约也能猜出贺淑月的想法,是想在他这卖惨罢了。

    云洛亭冷声打断她的话,分析道“将军手握兵权,皇帝虽然蠢却也不敢轻举妄动,你哪怕坚持赌一把,皇帝看出你的态度也不敢轻举妄动,顶多是失了恩宠,承受各方压力,但你不想失去恩宠,你不想将自己陷入危险,反而想借着放弃裴玄迟这事让皇帝对你心生愧疚,更方便你夺权罢了。”

    自始至终,贺淑月心里想的就只有皇位。

    “那我也是他的母亲,生身母亲。”贺淑月咬牙说“他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云洛亭正要说话,却见外面宫女慌慌张张跑进来。

    隐约见着院子外面裴玄迟的身影,他起身便要出去。

    贺淑月先他一步起身,“你且看着吧。”说着,直接走出门迎着裴玄迟而去,“皇儿”

    抬手间似乎是想抱一下他,但傀儡没给她这个机会,直接将人踢倒在地。

    云洛亭脚步一顿,本来还想出去的,可傀儡这么一做,他出去裴玄迟只怕会多想。

    裴玄迟本就有心魔,云洛亭想了想,隐匿了气息留在屋内,“今日来宫中一事不许跟殿下说。”

    身后的傀儡轻声应道“是。”

    贺淑月跌坐在地上,没急着起身,“又何苦做的这么绝呢你还不能杀我,也不能像处置纯妃那样随便处置了我,我是你母亲,你动我必会遭天下人诟病,哪怕你登上皇位,你也难以服众。”

    “更何况还有将军府在,还有贺家在,我父母兄长不会允许你肆意妄为。”

    她贺淑月可不想纯妃那个蠢货,她懂得万事都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裴玄迟说“你不会死。”

    贺淑月勾了勾嘴角。

    “死太便宜你了。”

    贺淑月蓦地抬眸,“裴玄迟,我是你的母亲,哪怕我对你不好,你也不能否认我是你的亲生母亲你想干什么”

    “裴文轩狼子野心与淑贵妃起了争执,暗中下毒,淑贵妃不治身亡,日后,你会被送去一个无人认识你的地方,会有杀手追杀你,尽力跑,杀手追上了便会取走你一物,眼睛,或者耳朵,你不会死,哪怕到最后一刻,都会一直活着,除了杀手,包括你也无法伤到自己,你将比任何人都长寿。”

    感受疼痛,饥饿,痛苦,惊恐,害怕,但你不会死,拖着残破不堪的身躯,获得永生。

    贺淑月在裴玄迟话音落下那一瞬,遍体生寒,惊恐的泪从眼中流出,“我是你母亲,我可是你母亲啊你怎么敢如此对我”

    贺淑月挣扎着便要起身想扑过去,但侍卫死死的挡在身前,竟是半点机会都不给她。

    “裴玄迟你如此冷血不近人情,就不怕遭报应吗”

    看着淑贵妃狼狈跌倒在地,怒吼的模样不复当初居高临下的雍容华贵。

    裴玄迟淡淡道“你的报应已经来了。”

    淑贵妃呼吸一滞,迎面而来的震慑让她说不出话来,然而,裴玄迟却不等她说什么,直接转身便走。

    如此,贺淑月顾不得其他,满脸泪水,连声说“裴别走,裴玄迟你别走”

    然而,裴玄迟充耳不闻,根本没有理会她的痛哭,径直离开了十方宫。

    “裴玄迟”贺淑月气急喊了句,此刻裴玄迟早就不见人影。

    贺淑月看着裴玄迟离开的背影,缓缓攥起拳头,倒在地上时间太久,腿都僵了。

    被侍卫一推,只怕也撞到地上受了伤,她踉跄起身,顾不上打理自身仪容,头也不回的说“看见了吗我是他的亲生母亲,无非就是生下来没有管他,哪怕派出杀手,不也是没有伤他分毫吗他一朝得势便能如此对我。”

    “你还敢待在他身边吗”

    “他就是这样一个冷血无情,半点人意不近的人,你以为他现在对你好,以后也会一如以往的待你吗等他烦了,厌了,倦了,自然也会抛弃你。”

    没有得到回应,贺淑月并不气馁,而是继续说“跟我一起,我可以帮你,万事掌握在任何人手中都不如拿在自己手里,我有办法帮你夺权,你自己当皇帝,亦或者,你拿下那双眼睛,不仅可以修炼,还可以得到他的一半修为。”

    “你觉得如何”顿了顿,贺淑月又添加着筹码,“我所拥有的东西,都将成为你的助力。”

    云洛亭走出来,眼底思绪万千,沉声道“你足够可怕。”

    他知道贺淑月让丫鬟找他来是为什么了。

    贺淑月知道自己逃不掉,所以想借他的手,给他灌输这种莫名其妙的认知,想让他认识到裴玄迟是什么样的人。

    借以激起他对以后的担忧,然后寻求合作。

    利用他,从裴玄迟的手下逃脱。

    “裴玄迟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的多。”云洛亭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不想与这个满脑子算计的疯子多说什么,“你还是抓紧时间跑吧,贵妃这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届时跑不动就糟了。”

    贺淑月面上的笑意渐渐僵了,似乎没想到在亲眼见过之后,他仍然没有动摇,“你、你没听懂我的意思,我是说裴玄迟现在这么对我,日后也可能”

    “他不会。”云洛亭打断她的话,厌恶道“别拿你那恶心到令人作呕的念头来猜想他。”

    “等等你别走,我还没说完呢,你别走”贺淑月慌张的便要伸手去抓他,结果却扑了个空,直接趴在地上。

    她最后倚仗只有他了,若是他再走了,那她岂不是

    不、不行,她不要这样。

    她堂堂贵妃,她可是贺家嫡女

    “我知道错了,怎么说我也是裴玄迟的生母,你是他身边的人,你哪怕不在乎我,你忍心他日后被世人唾骂吗他这么心狠手辣,你当真就半点不害怕”

    贺淑月眼里再出流下泪来,她这次是真的怕了,她不想过裴玄迟话中的生活,她不想下辈子都永生在恐惧当中。

    “救救我,哪怕你是发发善心,求你救救我吧。”

    看着这个人,云洛亭淡淡道“你不是知道错了,你是看见我没有与你合作的意思,你知道怕了。”

    哪怕到了最后一刻,你仍然没有半点悔过之心,也并不觉得将一个还不会走路的婴儿丢弃在废宫有什么问题,甚至在怨当初的杀手为什么没有除掉他。

    “世人只知道你被裴文轩毒死的,关他什么事”

    云洛亭摇了摇头,心下烦躁道“他没有主动害过任何人,他本不该遭受这一切,他本应该有幸福的童年,有飞升成仙受万人敬仰的未来。”

    避开趴在地上痛哭的淑贵妃,云洛亭转身迎着外面的阳光走去。

    书中为你写下悲惨的结局,你真正的未来,应当由我们一同书写才是。

    但走出去时,云洛亭脚步顿了顿,转身又走了回来。

    贺淑月眼前一亮,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那样,“你是不是改变主意”

    云洛亭问道“十方宫后门在哪”

    傀儡说“公子随我过来。”

    “好。”

    云洛亭眼中根本容不下倒地的那个人,跟着傀儡离开时又忍不住催促道“走快些。”

    “是。”

    走的急,回来时恰好遇到朝廷官员回家的马车,路上堵了。

    云洛亭着急,便干脆跳下马车跑回去。

    傀儡见状,想背着他跑,但伸了手又收回来,不知如何是好,想的时候云洛亭已经跑远了。

    好在他回去以后裴玄迟还没到,进屋换了身衣服,听见外面有动静出来。

    正巧见着裴玄迟下马车。

    云洛亭跑过去扑到他怀里,在他怀中蹭蹭,“欢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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