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辛正在采集, 一边采集他一边骂骂咧咧,部落里的这些兽人亚兽都疯了秋季马上就要到了,森林里满是能采集的东西, 这种时候在森林里采集就够了,干什么要听那个顾留的话去种地果
说到种地果, 阿辛就更气了,在那个顾留最开始种地果的时候,部落里的人不是都觉得顾留在浪费地果,在乱来吗为什么现在大家都跟着他一起做了
好吧, 他承认,那个亚兽之前种植的地果好像是长得很好, 可是那又怎么样, 森林里本来就有很多地果,去森林里挖不就好了, 干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力气挖土种地果
这些人全都疯了就他一个人还是清醒的
阿辛由衷的这么觉得。
啊,好多松果, 阿辛飞快的跑了过去, 在地上捡拾,等把腰间的兽皮袋装了小半之后,他突然注意到了身边的草, 阿辛撇撇嘴, 他记得阿河跟他说过, 那种草叫穿心莲,那个亚兽告诉阿河,说这种草很有用, 可以用来涂在伤口上, 也可以用来煮水喝, 能防止邪灵入侵伤口。
想到这里阿辛不屑的哼了一声,区区一株草就能防止邪灵入侵,他才不相信呢
又走了一段路,阿辛看见了一棵带刺儿的树,书上还有一个个青色的很小很小的果子,阿辛看了看周围,发现周围只有他一个人之后,朝着青色的小果子伸出了手。
前些日子,部落里所有人都在喝青花椒水,阿辛本来打定主意坚决不喝的,他觉得那个亚兽说的都是假的,人的肚子里怎么可能有虫呢就算有,那也是那些肚子疼的人肚子里才有,他们这些成年兽人亚兽肚子又不疼,干什么要喝这么难喝的花椒水
然而他怎么都没想到,部落里好多人都喝了,喝了两天之后,部落里那些成年的兽人亚兽排泄物里就开始出现了虫子,那几日邀请别人看自己的排泄物非常的盛行,阿辛也看到了别人的排泄物,那里面的虫子看得他的肚子立刻产生了不适,回去之后就闷着头领了一碗青花椒水,喝了几天之后,他的排泄物里竟然也有了虫子
阿辛感到十分的害怕,同时看向那个亚兽的眼神也带上了几分畏惧,这个亚兽难道是能看穿别人的肚子吗否则他怎么知道别人的肚子里有虫子
不管怎么说,经过这一件事情之后,阿辛面上是不敢再说顾留的坏话了,结果没想到那些不愿意跟他玩的亚兽们也渐渐愿意接受他了,他再也不是去哪儿都是一个人了
于是阿辛越发不说顾留是骗子这样的话,只不过他觉得自己对天神和巫的信念还是很坚定的,他心里知道那个亚兽可能是个骗子就好了
这样想着,阿辛手脚利落地摘着青花椒,这些日子森林里的青花椒都快被部落里的人给摘完了,不枉他今天走得远了一些,还真的让他发现了一棵没有被人摘掉的青花椒树。
虽然青花椒水的味道不好,但是想到炖肉里加点青花椒之后多出的那股味道,阿辛忍不住留下了口水,部落里有人觉得加了青花椒的炖肉一点都不好吃,有的人觉得加了青花椒的炖肉简直美味,很巧,阿辛正好就是后者,所以他其实对青花椒爱得深沉。
今晚就吃炖肉,啊不,阿河说了,今天部落会去捕鱼,加了生姜和青花椒炖出来的鱼也很好吃啊,比炖肉还要好吃,阿辛吸了吸嘴角的口水。
发现了一棵花椒树,阿辛兴致勃勃朝着更远的地方去了,不知道走了多远,他突然听到了有人在呻吟,这个声音阿辛一点都不陌生,地动之后部落里好多人都受了伤,更不要说还有后来的巨熊部落,他有几次去找阿河,听到了那些受伤的人嘴里发出这样的声音,那是痛苦之下发出的。
难道有人受伤了阿辛拧眉循着声音走了过去。
一个深邃又窄小的山洞里,几个兽人亚兽围在一起,在他们中间是一个受伤的亚兽,亚兽的年纪不小了,从他脸上的皱纹就能看出来,他躺在地上,胸前的衣服站满了黑色干涸的血迹,嘴里发出痛苦的声音,四肢不停地扭曲挣扎,惨叫连连,就算胸前再次溢出了新鲜的血迹他也丝毫未觉。
在他周围两个兽人死死的摁住了,口中道“巫,你醒醒,你不要再挣扎了,你的伤口在流血,你会死的”
可老者恍若未觉,他疯狂地喊道“杀了我杀了我”
其他的兽人亚兽跪在地上,朝着老者的方向虔诚地祈祷,一个亚兽呢喃道“至高无上的天神,我们的巫只是学会了他不该学会的东西,祈求你原谅他,祈求你不要再用你的力量惩罚他了”
这时候一个负责望风的兽人警惕道“捂住巫的嘴,有人来了”
这些兽人立刻捂住了老者的嘴巴,死死地箍住了老者,所有人看向山洞外,屏气凝神提心吊胆地等待着。
沙沙沙,细微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一个兽人用极小的声音道“好像只有一个人。”
他又听了听,“脚步声没有太遮掩,不像是银月部落的兽人。”
“喂,你们是什么人快放开我我们部落的兽人就在附近巡逻,他们知道我在这里的,你们再不放了我,他们就来了”
阿辛气得要死,他听到了声音,还以为是天河部落有人受伤了,毕竟这附近就只有他们部落啊,可是谁想到他才走进山洞就被一个兽人给制住了,这些该死的陌生兽人,他们要做什么
都怪顾留要不是顾留他治好了那么多受过伤的兽人亚兽,要不是他要教阿河怎么治疗这些伤口,阿河也不会天天在他面前念叨,他也不会觉得受伤的人就能治好,也就不会想着来救人,在以前他可是对受伤的人避之不及,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主动送上门
阿辛大喊着,想要引起自己部落兽人的注意,然后就被捂住了嘴巴,他那个气啊,又气又怕,忍不住无声地哭了起来,捂住他嘴巴的那个兽人有些尴尬瑟缩,小声说“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只要你不大喊大叫,我就不捂住你的嘴巴怎么样”
阿辛使劲儿点头,结果兽人的手一松开,他立刻吸气就要大喊,结果嘴巴又被堵住了,阿辛怒视这些兽人亚兽“唔唔唔唔我们部落的兽人一定会教训你们的”
可惜没有人听得懂他的唔言唔语,这个时候里面的老者挣脱了一个兽人的手,开始痛苦的惨叫,他在撞墙,在地上打滚,痛苦得满脸扭曲,简直像是被邪灵附体了一样。
阿辛看得瑟瑟发抖,目瞪口呆,什么时候自己的嘴巴自由了他都不知道,他整个人已经愣住了,或者说吓呆了。
里面的一个兽人抓住了老者,他低声道“不行了,巫的伤口越来越严重,再这样下去他就算不被邪灵缠身也会因为流太多的血而死的,我们必须为巫处理伤口”
这个提议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意,于是吓呆了的阿辛就见到一个兽人用火石生起了火,火焰吞噬着干草,木棍开始燃烧,那个兽人拿起了木棍,在两个兽人的制服下,发疯的老亚兽动弹不得,一个亚兽上前一把扯开了老亚兽的上衣
阿辛瞳孔一缩,那是一道极其狰狞可怖的伤口,从老亚兽的左肩斜斜地贯穿到右肋,伤口上黑色和红色交杂在一起,随着老亚兽的动作,新鲜的血液潺潺流出,眼尖的阿辛还看到了一些发黄的脓水,这个老亚兽的伤口已经被邪灵入侵了,对了,他还是巫
山洞里的干草被烧得噼啪一声,木棍上火焰跳动,缓缓地靠近了血淋淋的伤口,阿辛眼皮一跳,嘴巴快过脑子,他突然道“住手”
几个人齐齐转头看向了他,阿辛飞快道“用火焰灼烧他的伤口,你们是想杀了他吗”
“你在胡说什么”拿着火把的兽人拧眉,“他是我们部落的巫,是我们最尊敬的人,我们这是在救他”
旁边的一个亚兽拧眉不耐烦地看着阿辛道“别管这个亚兽了,一看他的年纪就很小,什么都不懂。”
阿辛“”竟然说他什么都不懂
他阿辛,以后绝对会成为巫的亚兽,而且很可能是大部落的巫,现在竟然有人说他什么都不懂这是对他裸的侮辱
阿辛冷笑一声“我要是什么都不懂,你们怕是比我还不如,他的伤口都已经被邪灵入侵了,你们用火焰给他灼烧伤口不但不能给他的伤口深处驱除邪灵,还会让他的伤更加严重,他只会死得更快”
阿辛顿了顿,问出了一个致命的问题“我倒是想问问你们,你们部落里伤口这么大的人被灼烧伤口之后有活下来的吗”
几个兽人亚兽“”
见他们无言以对,阿辛神清气爽,心里想那个顾留虽然很讨厌,可是用他的话来说别人还真有用
“你会这么说,难道你知道该怎么给伤口止血、驱逐邪灵”
阿辛一点都不慌,昂着下巴道“那是当然”
不就是处理伤口,有几天跟着阿河,他看都看会了,就连部落里的好些小兽人都知道敷伤口要用的草药是哪些,那可是他们这些日子采集的时候重点采集的东西。
听他这样说,拿着火把的兽人质疑道“你是巫吗”
阿辛“不是。”
兽人拧眉,旁边的亚兽说出了他的心里话“既然不是巫,你怎么可能知道怎么处理伤口,驱逐邪灵,我看你就是个骗子。”
阿辛怒从心头起,竟然敢说他是骗子,他怎么可能是骗子那些东西都是他是他从医那里学来的
他怒道“你才是骗子我这就处理伤口给你们看”
一旁的亚兽冷道“给你处理,你让我们的巫伤得更重了怎么办”
阿辛“”他要被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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