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方氏在听过陈婆子的解释后欣慰不已,说道“真给秦家长脸,也不枉我平时的苦心栽培。”
陈婆子道“可不是吗,在场的宾客皆为小娘子们喝彩,狠出了一番风头。”
方氏点头,“这风头出得好,就是要让她们看看从乡下来的丫头不比她们差。”又道,“我们秦家的女儿个个都是顶好的。”
晚上秦致坤回来,一家人在饭桌上说起今日在诚意伯府发生的事,他万分开怀道“你们几个可算给我老秦长了回出息”
秦二娘拿着筷子,添油加醋道“爹没瞧见封五娘她们那张脸,就跟掉进染缸里似的,五颜六色,别提有多难堪了。”
秦宛如接茬道“上回封七娘在瑞王府吃了亏还记着仇,拿干蜜枣砸我,嚷嚷着要教训我们,哪曾想自己却被教训了一顿,赛事一结束便灰溜溜地跑了,我还想着奚落她一顿呢,没抓到人。”
秦二娘“那帮人打欺心故意刁难我们,反倒出了丑,也是活该。”
方氏给秦老夫人盛汤,赞道“这回连三娘都长了出息,知道给姐姐们擂鼓助威,也算了不得。”
秦老夫人心疼道“水泡都磨出来了,可见当时发了狠。”又道,“都上了药吗,在马背上逞能,总有擦伤小痛。”
秦大娘道“祖母无需担忧,一点小擦伤不碍事,就是浑身酸痛,得躺好些天缓缓。”
秦致坤笑道“还是你们的娘有远见,当初砸了不少钱银让你们学击鞠,可算是派上了用场。”
方氏以往总怕她们出去闯祸,这回却放心了,高兴道“今日诚意伯府赠送的料子好,颜色也鲜亮,赶明儿给你们做两身夏衣,往后总是要多出去走动走动的。”
一家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地吃完这顿晚饭。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王简正坐在铜镜前由瑶娘给他绞干头发。
瑶娘是姚氏指派过来服侍他的贴身婢女,自小看着他长大,已年近四十,平时言语不多,手脚麻利,又细心,很得王简信任。
似想起了什么,王简说道“瑶娘得空时把那条膝裤给我缝补一下。”
瑶娘应声是。
把他的头发绞干后,她随后去看那条破了的膝裤,皱眉道“好端端的,怎么把裆给撕破了”
王简“”
瑶娘困惑地看向他,他默了默,敷衍道“你别多问,拿去缝补就是了。”
瑶娘心里头生了疑,却也没有多问。
王简穿着亵衣坐到床沿,她道“郎君早些歇着,明日还要上朝呢。”
王简“唔”了一声。
瑶娘收拾一下便出去了,她拿着破了裆的膝裤,找到李南,压低声音问“小南,今日郎君在诚意伯府可有跌着摔着”
李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没有啊。”
瑶娘“那这膝裤怎么破了”
李南困惑地看了看,诧异道“这膝裤郎君都没穿过,何时弄破的”
瑶娘拧了他一把,他哎哟一声,她道“你是怎么伺候主子的,竟这般粗心大意。”
李南“”
他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待到宵禁鼓声响起时,王简进入梦乡。
睡得迷迷糊糊中,他仿佛嗅到了陌生又熟悉的脂粉香,心中正疑惑,鼻子忽然痒痒的,他困顿地睁开眼。
一张婴儿肥的圆脸正笑眯眯地看着他,手上拿了一撮头发挑逗。
起初王简没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闭目继续睡觉,结果那人冷不丁钻进了薄被,爬到他的胸膛上冒出头来。
这下王简的瞌睡被惊飞了,忽地一激灵,脑门炸了。
他猛地睁开眼,错愕地看着眼前那张充满着挑衅的圆脸,失声道“秦三娘”
秦宛如看着他咯咯地笑,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乱摸。
王简想推开她,却无法动弹,不由得急了,脱口道“男女授受不亲,你竟厚颜无耻到钻人被窝,成何体统”
秦宛如趴到他身上,饶有兴致地把他的头发拨开,色眯眯道“白日里王郎君还什么都没穿呢,岂不是更加不成体统”
“荒唐”
王简被气煞了,盯着她不安分的手,警告道“你赶紧给我滚,要不然我叫人了”
秦宛如不要脸地在他身上蹭了蹭,“我偏不走。”
王简急了,再次挣扎,却像被什么东西禁锢似的无法动弹。
秦宛如的指尖在他的脸上流连,细细勾勒他的眉眼,垂涎道“这张脸可真好看呀,特别是王郎君的唇。”当即附到他耳边轻声道,“那唇珠可诱人了,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王简“”
他无法动弹,只得用余光瞥她。
秦宛如又摸了摸他的耳朵,“咦,好烫呀。”
王简“”
秦宛如“王郎君这是害羞了”
王简强忍着吐血的冲动,脸上一点点染了薄绯,最后辐射到脖子上,映得唇色更艳了,他有些崩溃道“厚颜无耻。”
秦宛如咯咯地笑,又在他身上摸了一把,再次附到他耳边道“滑不溜丢的,手感极好。”
王简再次挣扎,这回是彻底失了态,脸上的表情又羞又恼,几乎快哭了。
那失态又无力的反抗好似一朵任人的娇花儿,丹凤眼里含着羞恼风情,与平日里的寡淡大相径庭,撩人心扉。
秦宛如兽性大发,骑到了他身上,他大声道“瑶娘瑶娘”
却没有人回应。
王简再叫,还是无人应答。
秦宛如骨碌碌地盯着他,跟色中饿鬼一样抚摸他的脸,“叫啊,就算你叫破嗓门都没用。”
王简无法直视道“秦三娘你”
他一时竟然词穷了。
秦宛如趴到他的胸膛上,食指挑逗地在他的唇上摩挲,“全京城女郎都想要的探花郎,今儿个还不是被我秦三娘弄到手了,让我好好想想,我要怎么辣手摧花呢。”
“啊,王郎君,等会儿你可别哭哟。”
许是被她彻底吓着了,王简涨红着脸奋力挣扎,猛地突破束缚,从床上坐起身来,在黑暗中喘着粗气。
周边一片寂静,外头的微光从窗边洒落进来。
他满头大汗地坐在床上,浑浑噩噩地看着四周,隔了许久才松了口气。
是梦,幸好是一场梦。
意识到是一场荒诞怪异的梦境后,他虚脱地瘫软在床上,被惊吓得不轻。
哪晓得片刻后,耳边忽然想起一道声音,“王郎君”
王简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抖了起来,像见鬼似的从床上弹跳起来,有多远滚多远。
他神经质地张望,心有余悸道“何人在我房里”
无人应答。
王简把头发撩到耳后,穿着亵衣打着赤脚在屋里翻找,自然什么都没有。
是梦。
只是一场梦。
他稍稍放下心来,坐到桌前倒了一杯冷水下肚,紧绷的神经总算得到缓解。
但一想到梦里的情形,顿觉难以启齿。
他一定是疯了才会梦到秦三娘,并且还如此如此下流不堪
他痛苦地捂脸,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做这般羞于启齿的那啥。
他恨不得掐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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