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如果说涉谷之战中, 谁最倒霉的话。
那一定不是死而复生,结果发现自己儿子不但被撬走,还认贼作父的伏黑甚尔。
也不是冲上去就白给的最强咒术师五条悟。
而是身受重伤好不容易离开了陀艮领域, 却又迎头撞上了真人的七海建人。
大概这个世界对社畜真是不留情面吧。
当咒术师天花板与人类天花板消极怠工的时候, 我们可怜的七海老师, 肩负起了不属于他这个实力应该承担的重任。
“又遇见了。”
真人嘴角噙着一丝微笑,异色瞳看向从楼梯上下来的金发咒术师。
对方显然也还记得他, 藏在鼻夹眼镜后的黄绿色双眸微微一沉。
真人浑不在意, 对他名为“十划咒法”的咒术兴趣不减。
“上次一战,没能分出胜负, 这次终于可以好好领教了。”
咒灵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微微眯了眯眼睛,嘴角裂开一个恐怖的笑容, 两排森白的牙齿一开一合,“说真的,除了被两面宿傩保护的很好的伏黑惠,最让我感兴趣的人就是你了。”
他还没有尝试过,这么强大的实验体呢。
七海建人也知道伏黑惠曾和真人有过一次战斗。
听说那次战斗, 若不是虎杖悠仁及时赶到,让体内的双面宿傩出手救下惠, 可能他手下最懂事、最令人怜惜的学生,就要跟灰原一样, 牺牲在与咒灵的交锋中了。
七海建人不愿意深想。
他知道,这段时间,真人肯定经过了飞速的成长, 实力早就不是上一次战斗时的水平了。
也许, 它也远远将他甩在身后;也许, 自己会在这一战中失去性命。
但从他辞掉金融行业的工作,毅然决然回到咒术师这个狗屎的身份中,七海建人就没有回头的打算。
“啊,快到冬天了吧”
金发咒术师拔出宽刀,突然想到了早上出门时,不经意瞥了眼的日历。
今天是十月三十一号。
算算日子,还有两个月就要放寒假了。咒术高专也是有假期的,长达一个月的假期,他要去做些什么呢
“回丹麦看雪应该是个不错的主意。”
“或许没时间看的那几本新书也应该带上。对了,夜蛾校长送的咖啡还没来得及喝,家里的火炉要多砍点柴备用”
真人的外表跟人类差不多,但他其实无法体会人类的情感。
正因如此,他听七海建人絮絮叨叨,说些生活中杂乱的小事时,只觉得烦躁,且没有意义。
这时,溜达了一圈没找到惠人影的杰诺斯,也走到了这边。
“你也下来了不是让你去治疗算了,看到惠了吗我没找到他们。”杰诺斯问七海建人。
这个世界,他唯二认识的,也只有惠和七海建人。
金大咒术师在看见杰诺斯的那一瞬间,松了口气。他知道,这位伏黑惠的兄长,是个十分强大的人。
“没看见。”
好吧。
杰诺斯又扭头去看旁边的缝合脸男人,这个人身上,有跟陀艮一样的邪恶气息,“敌人”
“嗯。暂且还需要你的帮助。”七海建人听说真人的无为转变对伏黑惠不起作用,那身为伏黑惠的兄长,杰诺斯是否也具备抵挡灵魂攻击的能力
他把真人的术式简单跟杰诺斯说了说。
并且告诉他,“如果你不太能应付这种攻击方式,或者更担心伏黑惠的安全,也可以先离开。”
“我没问题。”
杰诺斯选择留下。
他本就是保护人类的s级英雄,就算这个世界不是他的原生世界,但保护人类的宗旨,却不会随之改变。
惠如今的实力也很强,他应该能坚持到自己找到他
真人看着面前两个同样是金发的阻碍者,面露癫狂之色。
他的两只胳膊像橡皮一样不断拉伸,手掌的部分变成了张开大嘴、露出利齿的鲨鱼,向着两人进攻而去。
“我才是最完美的新人类”
“去死吧,垃圾们”
“啪”
破破烂烂的顶灯终于支撑不住自身的重量,从走廊上方掉下来,摔成一地碎玻璃。
伏黑惠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的重复男人刚刚的话。
“你叫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带着“恶意”的笑容,一手一边,扯住黑发少年软乎乎的嫩脸蛋,往两边扯。
“吃了我的烤鸟,把自己卖给我的事你都忘了”
伏黑甚尔又气又嫉妒,五脏六腑像是被妒火时时炙烤一般,就算把自家崽子的脸扯变形了,还是觉得不解气。
“说吧,”伏黑甚尔看着一脸茫然懵懂,还迷失在他身份信息里回不过来神的少年,大发慈悲的允许他甩锅。
“是不是五条悟用东西诱拐你了”
伏黑惠摇头,纯净绿眸仔仔细细看着眼前男人的脸,似乎要将这张脸,填充到所有空白的记忆当中。
“我、我以为你是禅院家的人。五条老师说过,我的术式会引起禅院家觊觎,所以在被奇怪的人追问姓名时,就要说出五条的姓氏,吓退他们。”
原来如此。
伏黑甚尔还是觉得哪里有些别扭,“你不认得我的脸了”
“”伏黑惠因为失血而有些苍白的脸颊,噌的一下就红了起来。
黑发少年嘴唇嗫嚅了几下,磕磕巴巴的为自己开脱。
“我才不是、才不是故意要忘记你的。”
“六岁的时候,我离开埼玉县,被虎杖家收留了,后来一个坏人拿走了我的血。悠仁说,肯定是那个坏人做了些什么,才导致我突然失去了关于你的所有记忆”
说着说着,少年的声音渐渐低落下去。
他觉得自己好没用,明明是很重要的人,明明是很重要的记忆,却这样莫名其妙的弄丢了。
如果是他自己,有一天被悠仁、被五条老师、被野蔷薇遗忘的话,一定会非常非常悲伤吧。
想到这里,伏黑惠微微踮起脚,纤细的胳膊穿过伏黑甚尔的手臂,紧紧抱住了他,沉默的分享自己身上的温度。
“对不起,甚尔。”
少年的个头只到男人下巴,他下半张脸全埋在了男人肩膀处、柔软的毛衣里,连声音都闷声闷气的。
伏黑甚尔胸腔里燃烧的妒火,瞬间平息下来,但内里的疼痛不但未减,甚至有加重的趋势。
他不敢想象,年仅六岁的惠,在失去父亲的庇护后,吃了多少苦头。
少年话语中的“坏人”,让伏黑甚尔有了毁灭一切的冲动。
但是男人怕吓到惠,很快将这股情绪压抑下去。
“没事的,我没有怪你。”
体型健壮高大的男人揉了揉少年细软的发丝,连黑暗涌动的眼眸,都柔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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