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幸运的是, 面前这个白色怪物似乎被他的虚张声势吓到了。
它的动作明显迟疑了一秒,头部开裂的口腔一张一合,似乎正在思考如何回答余赦的话。
“不过你在这里做什么, 以你这副丑陋的模样给这个房间增添色彩吗创意不错,只是成效不堪入目。”余赦继续语言攻击。
与此同时由他所激发的核心碎片上的压迫感让白色怪物的身体往回缩了一些。
“是主人让我待在这里的”白色怪物迫于压力回答道。
主人
它的主人是谁,极炎之神还是极寒之神
这片区域属于极炎之神, 这样想来白色怪物应该是极炎之神的仆从。
余赦心中思考着,但脸上却不露丝毫痕迹。
他不能主动询问, 必须要装得他对白色怪物的主人一清二楚, 白色怪物就会怀疑他。
总之不能陷入被动,他必须主动制造突破口。
“你的主人在哪里, 让祂过来见我。”余赦睥睨而视,拿鼻孔看着白色怪物。
他的语气仿佛把白色怪物背后的主人当成了一个可以呼来喝去的小角色。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感觉自己随时可能被极炎之神暗杀。
余赦并不是故意想要激怒白色怪物,他只是想确定白色怪物及时沟通极炎之神的能力。
邪神死遁之前, 设法将地下城核心分成了几片,就是为了不让大神中的其中一个拿到完整的核心碎片。
这说明六大神对于得到恐惧之源的欲i望非常强烈。
在这种情况下,倘若极炎之神知道恐惧之源在他手上,一定会立刻前来夺走。
所以, 白色怪物意识到他身上有一片碎片后, 如果极炎之神没来,就说明白色怪物无法及时联系到极炎之神, 对方现在还不知道他的身上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如果白色怪物能和极炎之神跨空间沟通,他就只有躲到地下城中。
虽然看似永远无法离开地下城, 但是邪神需要他外出回收碎片, 所以一定会出手帮他度过此劫。
至于之后邪神会不会秋后算账, 已经不在余赦的考虑范围中了。
“祂不在这里祂需要通过祭台才能回来”白色怪物老老实实地回答, “可以由我在祭台召请他”
余赦闻言心中一喜,他果然赌对了,这个白色怪物现在根本无法联络到它背后的主人。
也就是说他还可以继续虚张声势,除了吓退白色怪物以外,甚至可以做一些更过分的事情。
想罢余赦抬手指向坐在桌子旁的轮回。
“把这个人放出来。”余赦想了一个合适的理由,“你不觉得,他让这张桌子变得非常不和谐”
“可是这是主人设下的陷阱”白色怪物说,“只能用主人的神力之火或者带着主人神力的物品才能让这些寒冰融化”
听到这话,余赦立刻明白过来白色怪物的主人就是极炎之神。
并且也和他之前预料的一样,这些冰层没有办法通过普通的方式解开。
在这个地下宫殿中,应该存放着极炎之神的神力之火或者带着神力的其他物品,只要让白色怪物带着他去找就行了。
正在这时,白色怪物突然问道“为什么不自己来”
它似乎对余赦的举动产生的怀疑,包括余赦刚才那个别扭的借口。
余赦稳住心神,以十分平淡地语气说“这种事情需要我动手吗”
他给了白色怪物一个高高在上的眼神“带路,让我看看这个破地方究竟藏着什么不堪入目的小把戏。”
白色怪物仍然有些犹豫“没有主人的命令我不能擅自”
余赦用一声冷笑打断了它的话“你主人还没学会走路时,我已经统治整个恐惧之国了。”
主人,您的牛皮为什么吹得如此熟练
熟练到令人心疼。
系统不由的发出一声感慨。
余赦没有功夫搭理它,释放核心碎片上的威压去震慑白色怪物。
使用核心碎片是一种很虚无的过程,因为核心碎片不会显现出任何恒定的标准,余赦甚至无法确定自己有没有使核心碎片生效。
但是他必须要相信这是有效的,只要心中有一丝怀疑,核心碎片才会真正的失去作用。
白色怪物再次被核心碎片的威压震慑,它的身体是无法感受到痛苦的,但是威压对它造成的伤害却来自于灵魂深处。
它虽然有所怀疑,但是在此刻所有的怀疑都变成了最深层次的恐惧。
一旦它开始恐惧,就将踏上一条不归路,不断的恶性循环,最后完全被恐惧之源支配。
此时,在地下宫殿的另一头,一个充满了岩浆的空间中,炙热的蒸汽笼罩在整个空气里,让番兰和千日两人的视线模糊不清。
在这片巨大的岩浆池中心,有一个圆形的石台。不知究竟是哪种石头,可以扛住翻滚的岩浆。
从石台处有一条阶梯延伸至番兰和千日面前。
她们掉进这个地下宫殿之后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开始乱窜,最终来到这个房间。
一接近这里,番兰就感觉到了一种危险。这是她们进入地下宫殿以后,她觉得最危机四伏的一次。
阶梯的那一头究竟是什么,石台上的究竟是什么,她对此毫无探索欲,只希望尽快离开这里。
但是她旁边的千日却朝前迈出一步,一脚踏在悬浮于岩浆上的石板阶梯上。
那石板竟然是移动的,千日踩上去以后,石板开始在缓慢流动的岩浆中位移。
番兰见状猛地拉住千日。
“千日你在做什么,那边很危险,别过去”
“我感觉那边有一个能够终结一切的答案。”千日缓缓回过头,“你让我过去看看。”
“不行,我不能放你一人过去。”番兰摇摇头说,“别说接近那个石台,我们就算是想要从面前的这些石板上通过,恐怕都十分危险。”
她话音刚落,就有手掌大小的红色物体从岩浆中跃出。它们的动作很快,番兰和千日只看见它们的形状是梭形。
有几滴被梭形物带起来的岩浆从她们的旁边滴下来,其中一滴落到了千日的肩膀上,千日顿时发出一声痛呼。
“千日你没事吧”番兰伸手把她从石板上拉了回来。
千日侧头朝自己的肩膀上看去,只见她身上的白色袍子已经被烫出一个圆形的焦孔,并且里面穿着的羽绒服棉服也被依次烫坏。
她那一部分的皮肤上,呈现出被烫伤后的火红。但是因为外面穿了太多衣服,岩浆在前面几层的时候已经有一大部分凝固了,所以并没有对千日造成太大的伤害。
“幸好。”番兰松了一口气,拍拍自己的胸口,“这些岩浆要是落在脸上,恐怕能将骨头烧坏。”
“很暖和。”千日的眼睛看向岩浆池,眼底映出翻滚的涌动的红黄色粘稠浆液。
千日曾经有过追求温度将手伸进火焰中的经历,番兰担心她重蹈覆辙,于是提醒到“再暖和也不准乱来。”
岩浆可不是火焰能比拟的,如果千日一时间只顾着贪图眼前的温暖,忽视了藏在其中的危险,很可能摔下岩浆粉身碎骨,最后连骨头都不剩下。
“我必须要过去,番兰。”千日将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拿开,“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你难道不想知道答案吗”
“可是”番兰的视线朝远处的高台望去。
高台之下岩浆如同浪花一般拍打在高台的石墩上,退去的时候留下了一片焦黑色的印迹,但是在下一次被岩浆覆盖之前,它又恢复了曾经的色泽。
“你也想过去的。”千日的瞳孔泛着红光,“我们都能感受到它的呼唤。”
“我跟你过去。”番兰最终妥协了。
在这个地方待的越久,石台对她们的吸引力就越强。
番兰逐渐觉得之前的不安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则是希望自己的命运快速的尘埃落定。
两人用元素亲和的天赋,在自己周围隔绝出了一片屏障,以确保飞溅起来的岩浆不会直接落在她们的皮肤上。
踏上石板以后,整个笔直的道路开始歪斜。在石板游移到其他地方之前,她们要尽快踏到另一块石板上。
好在之前从岩浆中跃起的那些梭形生物,除了会带起岩浆以外,没有展现出任何攻击性。
两人毫发无伤地到了石台之下,互相对视一眼牵着手走了上去。
石台的面积十分宽敞,整体呈一个不扁平的椭圆形。
在靠中心左边的位置,立着一个冰雕。
这个冰雕有一个成年男人的高度,正笔直的站着,只是冰雕的头部对着自己左边的方向。
番兰和千日两人乍看冰雕,还以为是一个埋伏在高台上的人。
警惕地等待了半晌,这才发现冰雕没有任何动静。
“为什么这样炎热的地方会有冰雕”番兰不解地说。
她发现自己患上炎疫以后,已经变得不那么畏热。并且山谷中的温度对她而言,十分舒适。
她们掉下来以后,前面几个房间的温度很低,千日甚至差点被冻死,她也并不好受。
但是现在这个充满岩浆的空间里,空气的温度绝对比此前任何一个时刻都高。
她在进入这里的时候,再次感觉到了皮肤的灼烧。甚至连第二阶段的千日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
所以在这样的高温下,这个伫立在这里,并且没有一丝融化痕迹的冰雕绝对不正常。
“我也不知道,不过想想我们在这样炎热的极炎之域都能患上这种全身发寒的不治之症,这个冰雕也并不特别。”千日说。
“说得也是。”番兰说,“我们检查一下这个平台上有什么吧,这里的蒸汽太大,不仔细看,也许会错过关键线索。”
千日在白色的雾气中点了点头。
两人依然没有靠近那个冰雕,分头在四周查看。她们走到石台的边缘,发现之前被蒸汽笼罩的地方,散着一些白色的骨架,上面还冒着水珠。
番兰用衣服的一角将其中一根肋骨拿起,放在眼前仔细观察。
“这些都是人类的骨头,仅仅是我这一边的看上去起码有三十多具。”
这些枯骨的出现,让番兰心中的不安放大。她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判断没有错,这个台子上果然有某种危险。
这些白骨中还有一些已经快要风化完的布料残渣。
还有一些金属制品,大概是被这里的高温融化,半凝固地贴在石板上。
番兰看出有几个戒指和项链,都是极炎之域的风格,并且不是现在的风格,而是很多年以前流行过的一些首饰。
她面前一个白骨的手指上套着的戒指,她曾经就在家里见过类似的。那是她的曾祖母留下来的,是当初结婚时用的婚戒。
除此之外还有几个首饰,风格所流行的时间足以横跨两百年。
“莫非这些白骨是过去那些人留下来的”番兰心中生疑,“只是人数未免太多了,按照轮回大人的说法,进入过山谷的人只有寥寥几个。”
“究竟是轮回大人在说谎,还是这些人不全都是通过那个入口进入山谷的。”番兰心中暗想,拿起其中一枚戒指站起来,正准备往回走。
她突然发现她们刻意忽略的冰雕好像变了一个角度。
明明刚才那个冰雕是面向她们上来时的左手边,怎么现在是对着她的方向。
番兰的心脏止不住跳动了一下,等她再回过神来发现冰雕的脑袋又转回了之前的方向。
她心中打鼓,往千日那边走去。
千日查看的这一边也有许多散落在地上的骷髅骨架。
但是千日并没有蹲在骷髅面前翻看,她背对着番兰站在靠近中心的右侧,低头看着地面。
番兰走过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千日那些骷髅的历史有好几百年,应该是在这个过程中进入这里的人们。”
千日对那些骨头兴趣缺缺,一只手指着地面“你看这里,我看不懂这种文字。”
番兰低下头看向千日所指的位置,那里写着一些她完全无法理解的文字。
“等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番兰摸着下巴努力回想。
“千日你把外面的袍子脱掉。”她突然说。
“你要做什么”千日不解地问。
番兰不等她回答,已经动手翻开了千日的衣领。
她把千日穿在袍子里的羽绒服扯出来一点,把领子后面的那个标签拽到眼前。
“千日,这是外来者的文字”番兰震惊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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