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归还宫权

    还处于“康熙想杀她”震惊之中的吴雅浑浑噩噩地走出了乾清宫的大门, 直到身后传来“呀”地关门声，吴雅才猛然惊醒。

    “娘娘，您出来了娘娘, 您怎么脸色有些不大好啊, 难道说皇上还是不信您”

    看见吴雅出来了, 小宁子先是心中一喜，只是看吴雅一脸苍白，总觉得心中“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吴雅摇了摇头，神色低落“皇上虽然没说信不信本宫，但是也说了会处理流言一事的。”

    “那娘娘怎么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小宁子不解。

    皇上不是都已经答应出手了吗怎么娘娘还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难道是怕皇上还在怀疑娘娘而不安

    吴雅摇了摇，没有回答。

    她怔怔地看着那已经紧闭的乾清宫大门, 第一次深刻地意识到，这已经不是那个自由平等的21世纪, 而那个男人, 也不是那个她怎么闹都不会伤害她的人了。

    这一刻, 吴雅突然有些茫然。

    吴雅一时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身份的转变，也做好了一辈子压抑本性的觉悟，更做好自己一个战斗的准备。

    但是直到现在吴雅才发现，她在潜意识里是相信着这个男人的，所以上次胤禛落水, 康熙却没有严惩佟佳氏，她才会如此愤怒的。

    可现在, 她居然发现康熙居然想要杀她呵呵

    吴雅抚了抚额头, 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看来, 她是该真正的清醒了

    “走吧”吴雅放下手, 又恢复一贯地冷静，然后毅然决然踏入这茫茫的大雪之中。

    德妃这个档口去乾清宫求见皇上一事，瞬间吸引了整个后宫众人的目光。

    没有人知道德妃和皇上说了什么，但是不用想就知道，德妃此次去乾清宫定是向皇上自辩近日宫中流言一事的。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乾清宫，想看看皇上是怎么个态度。

    康熙很快就表态了。

    德妃去了乾清宫的第二天，梁九功从各宫抓了一个又一个宫女太监，全都关进了慎刑司。

    这些人身份不一，而且各宫都有，也并不相熟，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是嘴碎传播德妃流言的人。

    对于此，各宫倒是没有太大的意外，毕竟就算皇贵妃小产一事真的是德妃做的，皇上也不会一直任由流言传播不管的，怎么也要为皇家的脸面考虑。

    但是这些竖着关进慎刑司的宫女太监，却横着出来，却是大大地震惊了每个人。

    虽然说背后嚼主子舌根的奴才的确该死，但是这次关进慎刑司的奴才可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几十个而且各宫的都有。

    就算是为了各宫娘娘的面子，也是依着法不责众的惯例，皇上杀两个传的最厉害的、其余的打几十板子也就完了。却没想到全都让皇上杀了

    众人震惊之余倒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皇上如此狠手，到底是为了皇家颜面，还是说皇上认为皇贵妃小产一事是真的与德妃无关前些日子放任流言不管只是为了让皇贵妃出气不成

    可是若真的与德妃无关的话，皇上又为何在德妃去乾清宫自辩时，让她在大雪天足足站了一个时辰才让进殿甚至听敬事房的那边传来消息，德妃的绿头牌都给撤了。

    可是若小产一事与德妃有关的话，皇上为什么不惩治德妃还是说皇上是顾忌着四阿哥，又或是还有什么不知道的隐情、让皇上对德妃动了恻隐之心

    众人都有些迷糊了。

    但是不得不承认，康熙的这一波操作下来，他的目的也算达到了。

    几乎所有人都潜意识地认为皇贵妃小产一事德妃就算不是主使，也绝对和她有关，只不过碍于某些原因，皇上不便发作德妃罢了。

    一时间，整个永和宫变得门口罗雀起来，所有人看向永和宫的眼光都变了。

    承乾宫

    “啪”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又一个上好的青花茶杯被摔成了碎片。

    佟佳氏瞪着那碎瓷片，就好像是在看某人一般，眼中尽是凶狠之意。

    “皇上竟然这般维护那个贱人，她一去求皇上，皇上就立刻派出梁九功平息流言本宫好几个钉子都折了”

    “娘娘息怒，皇上出手平息流言也是为了皇家颜面考虑，毕竟这流言已经传了好些天了，再不平息，皇家颜面就要丢到宫外了。”吴嬷嬷苦口婆心劝道。

    见佟佳氏还是脸色不好，吴嬷嬷又道“娘娘也不要太过生气了。奴婢冷眼看着，皇上这次虽然帮了德妃，但是显然已经恼了她了。

    虽然并未禁足，但是皇上却撤了她的绿头牌，敬事房那边也没有注明原因，看样子德妃怕是要彻底失宠了。”

    “她失宠又能怎样，能弥补本宫的丧子之痛吗那个贱人咳咳咳”因为情绪太过激烈，佟佳氏又猛地咳嗽了起来。

    一想到自己就是被德妃那个贱人害得小产的，佟佳氏就恨不得剥她的皮、喝她的血。

    “娘娘，你小产的元气还没有恢复可千万不能动气，不然以后可是要落下病根的。”吴嬷嬷连忙上前安抚。

    吴嬷嬷挑着好听的话劝道“娘娘您也不用太过生气了，现在的德妃怕是也不好受，既然面对皇上的冷落，还要面对后宫众人异样的眼光，就连她看重的四阿哥又重新回到了娘娘您的身边，德妃怕是要寝食难安了。”

    不提四阿哥还好，一提四阿哥，佟佳氏越发的心烦了。

    她不是傻子，自然能感受到四阿哥对她的明显疏离。

    她也知道上次畅春园的事情让四阿哥对自己起了疙瘩，但是那个时候她也不是有意的，他还要对她有心结多久难道非要她亲口致歉他才能原谅她吗

    佟佳氏挥了挥手，一脸的不耐烦“别给本宫提四阿哥了，这几天他对本宫的态度你也看到了，本宫问一句他答一句，本宫不问他他就像个木头似的板着一张脸杵在那里，活像本宫欠他了似的。”

    吴嬷嬷劝道“四阿哥到底年纪小嘛，因为上次那事，心里对娘娘有怨气也是有的，加上又被德妃影响了，一时没有转圜过来也是正常，娘娘只要耐心些，四阿哥早晚能看到娘娘您的真心”

    “本宫对他还不够耐心吗”吴嬷嬷的话还没说完，佟佳氏就像是被点着的火药桶一般，一下炸了。

    佟佳氏一脸的怒色“这些天，本宫对他也算是好声好气了，甚至让他回去多多宽慰德妃那个贱人不要被流言影响。本宫都已经低三下四到这个程度了，可他还是那副恭敬疏离的样子，一点软化的迹象都没有

    本宫算是明白了，不是自己的孩子就是养不熟。本宫从小把大报到身边养了这么大，不过就去了她生母那边短短几个月，他就完全把我这个养母撂一边了真是个白眼狼看来本宫还是得指望自己的孩子才行。”

    这也得娘娘还能生才行啊

    想到太医偷偷告诉她的话，吴嬷嬷心中发苦，却不敢让佟佳氏发现，只得委婉地劝道“娘娘这话不错，这孩子自然是自己的才贴心。但是娘娘这才小产，怕是要得两三年才能再度有孕，况且这生男生女谁也不知道，万一生的是个所以四阿哥这边娘娘还是不能放松啊”

    “”听吴嬷嬷这么一说，佟佳氏的神色不由得开始动摇了。

    的确，她这次小产伤了身子，就算太医医术再高明，没个一两年这身子怕也是调养不好的。且她第一胎就是生的公主，要是又是一个公主的话

    见佟佳氏犹豫了，吴嬷嬷再接再厉道“况且娘娘若是放弃了四阿哥，那岂不是便宜了德妃，她岂不是太得意了”

    一听吴嬷嬷提到德妃，佟佳氏心中的恨意丛生，但是一想到那一脸清冷之色的四阿哥，她心中越发烦躁了。

    “再说吧”

    不管皇贵妃小产一事的“真相”如何，康熙既然已经出手了，那这事也在众人的疑惑中慢慢地埋没时间的长河之中。

    众人在一片诡异的氛围中度过了康熙二十四年冬天，来到了康熙二十五年的春天。

    二月二，龙抬头，好日子。

    在民间，今天是一个祈求风调雨顺、驱邪攘灾的日子，也是纳祥转运的日子，但是在宫中，今天却也是四妃把宫权还于皇贵妃的日子。

    今天天没亮，吴雅就早早地起来，梳洗穿戴、用过早膳之后，她就让人把自己这些天负责的宫务账本摆到了自己面前。

    “都在这里吗没落下什么吗”吴雅翻了翻桌上的账本，平静地问道。

    “回娘娘，都在这里了，一本都没有落下。”锦珠郑重地答道。

    “嗯，没落就好。”吴雅微微颔首，然后伸出手指在这些账册上点了点，状似松了一口气。

    “总算还回去了，以后可以都不用处理那些烦人的事了。”

    “娘娘就这么还回去不担心皇贵妃挑刺吗”看着一脸轻松的娘娘，锦珠她们却没有这么乐观。尤其想到几个月前的那场风波，就越发忧心了。

    “挑刺本宫行得正、坐得端，她有什么可挑的”吴雅嗤笑一声，不可置否。

    自接到那些宫务之后，吴雅任何旧令都未改，原先是什么样的，现在还是什么样的，就连那些陈年烂账也全都当做没看到。说的好听点就是沿袭旧例，说的难听点就是不作为。

    有功绝对称不上，无过却是没问题，如果佟佳氏真能挑出什么问题，那就先打自己的嘴巴子吧

    “可是这是三月的宫女放出名单”红袖从中一册子，不安道，“娘娘把奴婢的名字放了进去，这可是不合规矩的啊”

    若是之前，红袖倒是不太担心，但是现在即将把宫务还给皇贵妃，若是让皇贵妃挑出娘娘的错来，还不知道要怎么下娘娘的脸面呢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再说了，本宫放的是自己身边的人，又不是她佟佳氏的人，她有什么可拦。”吴雅冷声道。

    “若是她不同意，本宫就只能找太后娘娘做主了，太后虽然不管事，但是这点小事还是能做主的。”

    也许是对她有愧，本来就对她和善的太后，这几个月待她是越发温和了，时常召她过去闲话，这也让她这段时间和太后的关系越发亲密起来。

    “娘娘千万别，娘娘怎能因为奴婢的一点小事就劳烦太后娘娘呢太折煞奴婢了。”听娘娘说要找太后帮忙，红袖一惊，连忙劝道。

    “娘娘还是把奴婢的名字从册子里划掉吧先别说皇贵妃那边会不会为难娘娘，就娘娘现在的这个处境，奴婢也不放心出去。”红袖一脸的忧色。

    她现在是真的不想出去了，娘娘现在在宫中已经够难的了，她要是这个时候出去，娘娘岂不是少了臂膀不是背主是什么

    她说什么都要和娘娘共进退

    “少给本宫说这些漂亮哈，你信物都收了人家的，难道还想出尔反尔不成”吴雅眼睛看着红袖耳朵上的那对珍珠耳环，打趣道。

    “娘娘”红袖顿时羞红了脸，扭着身子、跺着脚，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

    “再说了，你要是留下了，苏木可就升不上来了，那她这几个月可就白等了。”吴雅指了指一旁的脸上有些许雀斑、身材清瘦的小宫女继续说道。

    突然被吴雅点明，苏木本来有些木然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紧张的神色，像是怕被红袖误会一般，连忙结结巴巴地表示道“奴、奴婢不急，奴婢一点也不急，奴婢资历尚浅、经验不足，还有很多方面需要红袖姐姐提点着呢”

    “你不急，本宫可急着呢你呀，就别给本宫在这里矫情了，就安心出宫吧这永和宫多你一个也不会变得更好，少你一个也散不了，没有谁离不了谁的。”吴雅白了一眼红袖道。

    “可是”红袖还想说什么，却被吴雅不耐烦地打断了。

    “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吴雅站了起来，不给红袖说话的机会。

    “锦珠，把账本抱着，咱们该去承乾宫归还这协理六宫的大权了。”

    等吴雅到永和宫的时候，惠妃、宜妃、荣妃都已经到了，就连皇贵妃佟佳氏也正端坐在上方。

    看见她来了，佟佳氏眼中闪过一丝憎恨之色，但是很快脸上就扬起了一抹亲切的笑容。

    “德妃你来了一直没见你的来，本宫还以为你有什么事耽搁了呢，正准备差人去永和宫看看呢”

    这一来就直接给她扣了一顶故意迟到、不愿归还宫务的罪名吗

    吴雅挑了挑眉，神色却依然淡淡的。

    中规中矩地给佟佳氏行了一礼后，吴雅站直腰身，语气平静道“臣妾迟了没有吧臣妾明明记得娘娘是通知臣妾等在巳时上午9点来承乾宫的吗还是说，娘娘临时改了时间了”

    “”

    被吴雅这么一怼，佟佳氏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尤其是看到德妃那平静的眼神，就好像是在嘲笑她只会耍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一般，心中的怒火越发地高涨起来。

    “德妃你自然是没有迟来的，皇贵妃娘娘刚刚不过是你和开玩笑呢”眼看着局面就要不受控制了，荣妃不得不站出来打圆场。

    “是吧，皇贵妃娘娘”

    看着荣妃给自己找的台阶，佟佳氏就算心里不乐意，但是也知道这个时候闹起来对她也没有好处，只冷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见佟佳氏没有发作，荣妃不由地松了一口气，冲着德妃笑道“德妃，你也坐下说话吧”

    吴雅也没有多说什么，径直坐下来了。

    她是过来还账本的，不是过来吵架的，若是别人不犯到她的头上，她也不想惹事。

    看着坐在自己下处、神态恭谨的四妃，佟佳氏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却也不急着说话，而是先端起手边的茶轻抿了一口，然后放回去，再用手帕拭了拭唇边的茶渍，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道。

    “此次让诸位妹妹前来的目的，想必大家都是清楚的。这几个月，因为本宫身子不好，着实是受累你们帮本宫处理这些宫务了。

    现在本宫的身体已经大好了，本宫要是再躲懒，让诸位妹妹帮本宫做这些分外之事，那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听了佟佳氏这一大串冠冕堂皇的话，众人心中不禁一阵腻歪。

    什么叫做分外之事她们是分外，她这个皇贵妃就是分内了还真当自己是皇后了她佟佳氏怕是忘了这宫权她是怎么没了的吧她们再怎么样，这宫权可是皇上亲自给的。

    荣妃宜妃虽说并不怎么在意这宫权，但是见佟佳氏这个样子，心里也不由得觉得不得劲起来。但是要说最不乐意的，怕就是惠妃了。

    当时皇上把宫权分给四妃的时候，就属她最积极，她手上掌管的宫务也是最重要的那几处。

    这几个月，她在宫中的权势也越发大了。以前做起来总是掣肘的事，现在是轻而易举就能办到了，就连内务府总管见了她也是点头哈腰的份，不像以前，也只是看着恭敬，真要他做起事来却推三阻四的。

    她好不容易尝到了权利的滋味，怎么舍得把到手的权利还回去可这是皇上亲自下的旨，她就算再不乐意也没有办法，只是心里到底还存在着一丝奢望，希望佟佳氏没有那么着急要回宫权。

    惠妃僵笑道“这有什么应不应该的皇贵妃您身子不好，我等帮你处理宫务本来就是应该的，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也太见外了。

    不过臣妾瞧着，皇贵妃娘娘您的脸色似乎苍白，也是去年小产的亏空没有补全哎呀，那真是这样，皇贵妃娘娘您着实应该好好调养才是，可别耽搁了。

    话说这宫务最是劳神伤神了，既依臣妾浅见，这宫务皇贵妃娘娘您还是暂且先别碰了，就交给臣妾们吧等什么时候皇贵妃娘娘彻底调养好了，再处理这后宫的那些琐碎杂事也不迟啊”惠妃笑着提议道。

    惠妃为了不还宫权如此的“厚颜无耻”，不仅佟佳氏心中嘲讽不已，就连宜妃她们脸上也很不好看。

    虽说就这么把到手几个月的宫权还回去是有一点舍不得，但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惠妃这为了宫权连脸都不要的样子也太要是让别人误以为她们都和惠妃一个德行，那她们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佟佳氏心中冷笑不已，似笑非笑地看了一脸期待的惠妃一眼“惠妃你自己也说了，本宫是去年小产的，到现在也已经过去三个多月，该调养的也早就调养过来了，要不然皇上也不会下旨让本宫重掌六宫之权。

    况且不过是些宫务罢了，本宫协理六宫多年，早就是处理惯了的，又何来费神这一说惠妃多虑了。惠妃，你还是把账本交上来吧”

    看着佟佳氏那极具压迫性的眼神，惠妃就是心中再不愿，也不得不把账本交了出来。

    一拿到账本，佟佳氏就开始翻阅起来。

    惠妃负责的宫务是最多的，她手上的账本自然也是最多的，佟佳氏一页一页翻起来的速度很快。但是速度快，并不代表她看的就不仔细。

    没一盏茶的时间，佟佳氏就挑出了账册上不少有问题的地方来。

    一开始，惠妃还能从容应答，但是越到后面，惠妃停顿的时间就越长，以至于到了最后，惠妃就连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等把佟佳氏看完惠妃的全部账本后，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那个时候的惠妃不仅满头大汗，就连手心都湿了，仔细去看，还能看到惠妃的手都在颤抖。

    佟佳氏合上账本放在一旁，端起茶喝了一口，然后眼带嘲讽地看了满头大汗的惠妃一眼，然后把茶杯放桌上一放，不轻不重地“磕哒”一声响，让本来心中就惊惧不已的惠妃不由地身子一颤，看得佟佳氏越发地鄙视。

    佟佳氏淡淡地说道“惠妃的账本，本宫已经看过了，虽然整体没有什么大的纰漏，不过有些地方还是有待改正的。不过惠妃你第一次管理宫务，会出错也是在所难免的，本宫也就不说你什么了。至于账本上那些不对的地方，本宫接手后自当会纠正过来的。”

    “是是是，一切有劳娘娘了。”惠妃一边擦着头上的汗珠一边陪小心，眼中尽是惶恐之色。